君生雪未生 (五)辛酸的生活

作者 ︰

十七歲的他,已長成了一個強健的小帥伙,也憑著自己的本事上了市重點高中。他從不講衣著,不求名氣,默默的在學校來來去去,一切都是那麼的低調。但那優異的成績獲得了大家的認可,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他,也有那麼一些女生會嘗試著跟他搭訕,但他總是冷冷淡淡的,久了,大家都覺得他冷酷沒人情味兒。

但誰知道那羞澀的笑容後的那份心酸?他從來不敢奢求什麼,他只想把書念好,以後有個好的工作,然後掙很多的錢,就可以讓小雪說話了。

他依舊在工地上工作,但工資已翻了倍,有八百了,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緊緊的,空余時間都在工地上,每天的休息時間不超過六個小時。但即使再辛苦,每日回家時,遠遠的就能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門口等著他歸來,他都有一種溫馨的家的感覺。

小雪會幫他遞上一根溫熱的毛巾給他擦臉,端水給他洗手,幫他盛好飯送到他手上。他溫柔地模著她的頭,說︰「苦了小雪了。」小雪總會伏在他腿上,用手語急道︰不,小雪不苦,哥哥才辛苦。

他為她制作的那架小床,小雪早已睡不下了,于是,他便帶著小雪一起睡,晚上,她像只小貓一般乖乖地依偎在他懷里,不敢亂動,怕影響他的休息。他摟著那個小小的身體,在心里說︰小雪,也許,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以後,我們會生活的更好,把你帶回來,就是一種責任,我會承擔起來,也會努力讓你像別的孩子一樣,好好的成長。

有一天回家的時候,他帶回了一摞書,是一套舊的小學課材,他花了幾塊錢在廢舊站買來的,小雪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那些書,大大的眼楮里充滿了探索與好奇。

他手模著她的頭,說︰「小雪要長大了,應該上學了,可是……上學校是要好多錢的,小雪……我們不去學校,我們有課本,哥哥來做你的老師好嗎?」。小雪欣喜地撲上來摟住他的脖子,使勁地點頭。

他舒心地笑了,她總是乖巧的令人心疼。然後,他拿出一個小禮袋,粉紅色的很漂亮,他遞給她,笑的那麼慈愛,說︰「小雪有五歲了,這是哥送你的生日禮物,祝你生日快樂。」他從沒給自己過生日,可他從沒忘記給小雪過生日。

小雪驚喜地接過,從里面拿出一件鮮紅亮麗的秋裝連衣裙。她張著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從小到現在從沒穿過嶄新的連衣裙,穿的都是左鄰右舍送的破舊衣褲,走到街上時,看著那些穿著漂亮裙子的小朋友,她心里滿滿的都是羨慕,但她不會開口要,因為她明白自己和哥哥的家境,她沒有任何理由去開口說「要」。

他也明白她心里小小的渴望,可是他必須拮據,為了生活,為了未來。

他看著穿著紅裙的小雪像只蝴蝶般輕靈可愛,他也笑得那麼開懷。小雪,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幸福。

她喜歡哥哥模她的臉,雖然粗糙而溫厚的手掌會烙得她的小臉有些麻酥酥的,但那種感覺是最親和的溫柔,多年後想起來,她都覺得這是多麼的幸福和溫馨。

他把她的小床改造成一架大床了,還給她置了一套嶄新的粉色的床被,很可愛的卡通人物。她撲到床上開心地打了個滾,然後用手語問︰「哥哥,我們要換一張床睡嗎?」。他一邊給她梳著頭發,一邊說︰「不是的,這是你的床,我還睡原來的。」

她用帶滿問號的眼楮看著他,他熟練地幫她扎好一個蝴蝶結,模模她的小臉說︰「小雪要長大的,不能總跟著哥哥一起睡呀,總有一天,小雪要離開哥哥的。」她拼命地搖頭,快速得比劃著小手,說︰「不,小雪永遠不會離開哥哥的,哥哥會不要小雪嗎?」。

「傻孩子」,他笑著把她抱起來坐到腿上,柔聲說︰「哥怎麼會不要你,不管以後怎樣,哥永遠是你的家人,永遠的保護你。」她依在他懷里,安靜地笑。(朋友們,給我一點信心吧,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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