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魂之天下第一 第二章 初露鋒芒(2、3)

作者 ︰

根據大家對當時情況的描述,老莊主在接待客人的過程中覺得胃不太舒服回到臥房去拿藥,青楚見父親很久沒有回來便派人去找,結果在臥房外就听到淒厲的一聲長嘯,沖進去人已沒了氣息。「會不會是江湖上傳說的白衣羅剎?」眾人猜測。秦慕心中一動,抬頭正好接上無視道長若有所思的目光,一下子明白了他把自己召來的真正原因。「不會。」秦慕斬釘截鐵地說,「白衣羅剎的劍出鞘之時會發出一聲長嘯畢竟只是一個傳聞,誰都沒有見過,也沒有听過,因而偽造的可能性很高。極有可能是凶手利用傳言混淆視听,誤導大家。我檢查過尸體,的確是一招致命,並且是趁其不備從後面襲擊。而且傷口是從右到左,說明凶手是個左撇子。」秦慕頓了頓,掃了一眼眾人,「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尸體上出現了星星狀的斑點,而且死者的的胃部里面有微量的毒素,而血液里的毒素卻很多,看來是被人下了某種慢性毒藥,並且每天都在服食。看來凶手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才要出此下策,試問白衣羅剎那麼自命不凡的人怎麼會下毒呢?」「爹爹的以飲食一向是由老陳負責的,」鏡湖紫雲插嘴道,「咦,所有人都在這里,他呢?」「糟糕!」鏡湖青楚驚呼一聲奔向北院下人住的地方,等大家趕到的時候,老徐已為人所殺,尸體倒在地上死狀可怖。

「很明顯是殺人滅口,」鏡湖青楚檢查了一下,「同樣是一刀致命,傷口正如秦公子所言是從右向左。」「少爺你看,」榮叔把房間角落里的一個小壇子拿到大家面前的桌子上,掏出里面的小紙包。「是七星散!」無視道長大吃一驚,「七星散由七種毒蟲毒草煉制而成,因中毒之後會出現星星狀的斑點得名。屬于慢性毒藥,無色無味,不容易被人發覺。而且藥性發作七天後身上才會出現斑點。」「七天,足夠凶手逃之夭夭,躲藏起來了。」秦慕點頭道。「那就是說很難抓住凶手了?」鏡湖紫雲失望的說。「那也不一定,」鏡湖青楚安慰妹妹,「至少我們知道了凶手是個左撇子,武功不錯但是並非一流——否則他也不會下毒這麼卑鄙了。」「對」,秦慕很同意,「線索雖然不是很多,但已有了大致的方向。我相信,這件事一定會水落石出。」

今晚無月亦無眠,秦慕是習慣晚睡的,他一直覺得夜的寂靜讓人心不再那麼浮躁。黑暗的美麗恰恰就在于它的不透明,可以隱藏很多東西,包括傷口。信步走到院子里,忽見無視道長的房間燈還在亮著,便走過去看看師父睡了沒。

秦慕很喜歡和師父聊天,從中能學到很多東西。正好都睡不著,便沏壺茶分析案子。

「人選已經有了?」無視道長捻了一下胡子。

「師父明察秋毫,弟子不敢隱瞞,的確有了幾個人選。」秦慕喝了口茶繼續說下去,「說到用毒,自然是四川唐門才有這麼古怪的毒藥;但是說到左撇子,當今武林就只有武當的柯守峰和少林的法靜和尚以左手劍法或棍法揚名。」

「那你準備從誰開始調查呢?」

「毒藥的指向性高一點,我想先從來源下手,去一趟四川。」

「既然這樣,」無視道長略一沉吟,揮筆寫了一封信,封好交給秦慕,「倘若在唐門遇到麻煩,可以去找她。」

秦慕借著燈光一看,上面寫著「郭子琇親啟」的字樣,便問此人是誰,無視道長不肯直言,說日後自會明白,秦慕不好追問,小心地把信放入懷中。師徒倆又聊了一些閑話,見到道長有些倦意,秦慕起身告辭,退回自己的房間,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向少莊主鏡湖青楚和自己的師父無視道長辭行之後,秦慕便上路了。他覺得這是獨自闖蕩江湖以來第一件有趣的事情。雖然以前也完成過一些高難度的任務,但是遠沒有查案技術含量高。總在想,江湖江湖,到底什麼是江湖呢?師父說,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所以他退居深山老林,跟猴子作伴去了。可是秦慕不喜歡猴子,于是入了江湖。可是既然成了江湖中人,就不能庸庸碌碌地生活,得有一番成就,讓很多人認識,甚至敬仰。至少等自己老了說「你爺爺當年……」的時候是一種自豪的神情,而不是一臉的往事不堪回首。這一次,正好是他揚名的大好機會,因而必須辦得漂漂亮亮。

不知不覺天色漸晚,秦慕趕到鎮上,看到福來客棧還算干淨整潔,打算投宿。趕了一天的路身子疲乏,洗過澡正準備休息,卻听到樓下的爭吵聲。

「對不起客官,上房確實已經滿了,其他房間也很不錯,要不您就將就一下……」店小二賠小心道。

「少羅嗦,我齊祀到哪里都是住上房的,滿了也得給我騰出來!不給我面子就是不給我們震遠鏢局面子!」這個自稱齊祀的人瞪著眼楮,好像要把店小二吃掉。

「這個……這個……這位客官,我們小店是小本生意,全靠八方貴客照應著,任是誰我們都不敢得罪啊……」掌櫃的都快哭了。

「齊哥,既然如此,我們就將就一晚,大家趕了一天的路,都很累了,早點休息明天好上路。」秦慕正要去管管這個閑事,卻見一個衣著打扮都很光鮮的年輕男子推門進來,對自稱齊祀的人說,「爹也說了,此次任務不通尋常,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低調的好。」聲音不大,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只見齊祀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隨即諂媚地說︰「是啊是啊,還是少爺說的對,要低調低調。好了好了,大家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齊祀口中的「少爺」跟著小二上了樓,听著齊祀說些什麼「有責任把少爺照顧好這樣才不辜負總鏢頭的栽培」之類的話,不再說話。

震遠鏢局,三十年來從未失過鏢,總鏢頭南宮澤更有「江南第一鏢」的美名,因其收費頗高,托他走鏢的非富即貴。近今年南宮澤有意淡出江湖,享受天倫之樂,變把生意交由兒子和幾位元老掌管,想必這位「雁少爺」就是南宮澤的獨子南宮雁。想著想著,忽然听到「 」的一聲悶響隨後屋頂上有幾聲窸窣的腳步聲,秦慕警覺起來,拿上劍沖出房門,正要探個究竟卻看見客棧外面已經亂作一團,只听見下人正在匯報鏢師傷了幾個,馬因受驚跑了幾匹。齊祀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正忙著清點貨物,「雁少爺」看著地上的碎紙片若有所思。「是炮竹的碎片。」听見有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雁少爺」轉身,輕啟朱唇︰「何以見得?」來人微微一笑︰「紙片上有硝和硫磺的味道,你看,這匹受驚的馬尾巴上有燒焦的痕跡。」「雁少爺」贊同地點點頭︰「可以推斷,竊賊是在馬尾巴上點了炮竹等馬尾巴燒著引起馬廄里的馬受驚從而制造混亂趁機傷人奪鏢。」二人相視而笑。「在下南宮雁,是震遠鏢局的少總鏢頭,敢問閣下是?」「在下秦慕。」正聊著,齊祀走過來報告,由于發現的及時,貨物並沒有丟失,只是有三個人制服驚馬的時候受了一些輕傷。「嗯,」南宮雁頓了一下,「天快亮了,經過這麼一鬧,盜賊今夜是不會再來了。吩咐下去,四人一班改為每六人一班,兩個時辰一換,其余的人去休息吧。」安排妥當之後,南宮燕見秦慕並無離開之意便邀他到大廳一敘。

上了酒菜,南宮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接著剛才的發現繼續討論案情。秦慕知他要時刻保持警醒便不勉強,自斟自飲。分析了半天,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竊賊既然要趁亂行竊,客棧內的房客卻都沒有丟東西;可見是沖著震遠鏢局來的,不過如果要劫鏢,為什麼馬受驚之後卻沒有偷貨呢?「你怎麼知道是沒有去偷而不是偷不到呢?」秦慕好奇地問。「那是因為我在馬廄和貨物周圍都撒了磷粉,」南宮雁有些得意,「如果有人趁著守衛不注意而靠近,衣服和鞋子上就會沾上磷粉,那麼他所走過的的地方就會留下印記。」「而貨物周圍並沒有多余的磷粉印記。」「沒錯,磷粉消失的方向與鏢車的位置正好相反,這也是我沒有下令去追的原因。」「如此說來,」秦慕輕輕晃著酒杯,「如果不是盜賊太笨,就是他有另有目的。」

要不是手下來請,南宮雁斷是舍不得回房休息的,好不容易遇到了個從智商到性情都十分相似的人,投緣得很,別看他平時不愛說話,可是若是遇到了知己,聊三天三夜也不會累。秦慕也覺得和南宮雁一見如故,兩人約好下次相見定要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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