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緣 第十一篇 樂樂的情意

作者 ︰

時間,靜止。

空間,安靜。

所有人都安靜了,安靜得連碎玻璃渣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見。

因為,只是因為,她,吻了,他。

當樂樂吻過來的時候,李情帥呆住了,完全出乎意料,她怎麼會主動吻過來?她,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自己嗎?

就這樣呆了有幾秒鐘,李情帥「唔」了一聲,趕忙推開了樂樂,滿臉通紅、不知所雲地說道︰「happy你……我……你這是……我……你坐啊,我先去……我……」

在樂樂吻李情帥的時候柳風李情濤等拉著李情帥的人都下意識地放開了李情帥的手臂,在李情帥支支吾吾的時候,柳風用胳膊肘撞了李情濤一下︰「這是什麼情況啊,阿濤?」李情濤搖了搖頭,他也很是迷惑,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何,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安慰嗎?可是,吻,有用嗎?

樂樂低下了頭,臉色通紅,她深呼吸了幾次,抬起頭微笑著說︰「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不等一臉詫異的李情帥回話,她復又微笑道,「看來是沒事了。既然你沒事了,那……那我就……走了。」最後兩個字是咬著牙咬出來的。樂樂有些心痛,她一直在心中告訴自己,她這麼做只是為了讓他振作,希望這突如其來的吻能以另一種方式將他喚醒,但是她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在和她爭辯,這個吻,不單只是為了幫他,更多的是有著一份情意在,那不是友情,自然也不是親情,而是……她不想再想下去,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情,應該不是吧?畢竟只認識了一天而已,雖彼此間又好感,可是,好感,並不等同愛情吧?或許,這是曖昧?看到李情帥的一臉詫異,並沒有任何一絲絲的甜蜜,她的心,才突然有些痛。

「啊?你……我……那你……慢……慢……慢走。」李情帥一臉尷尬,他不知該說什麼,支支吾吾說出幾個字後又尷尬地笑了笑。

樂樂回應了一個笑容,轉過身,一瘸一拐地走向急診部大門門口。剛只走了兩步,就被李情帥給叫住了。他跑了過來︰「你的輪椅呢?沒帶來嗎?你就是這麼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的嗎?」。樂樂苦笑了一下︰「帶是帶了,就是剛剛進來的時候太過匆忙才沒有拿出來。」「拿出來?你把它放在哪兒了?」「在出租車……糟了!只怕那出租車已經走了,我……」樂樂一臉懊惱帶著一絲痛苦的表情。

李情帥頓了一下,然後直接將樂樂給抱了起來,樂樂驚叫了一聲︰「你干嘛?」「帶你去拍個片,你就這樣直接讓傷腿著地,只怕你的骨裂會嚴重了。」李情帥抱著她一瘸一拐地(他一只腳穿著鞋子,另一只腳沒穿,因此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緩步走向電梯。听到李情帥的話于伶才想起來,她也慌忙扶著李情濤︰「走,你也該拍個片子。」說完,她扶著李情濤跟在李情帥身後。柳風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跑到前台那里交了錢開了單子,然後急匆匆去追趕那「拍片四人組」。

果然,樂樂的腿部的骨裂嚴重了,變成了骨折。而李情濤左手手腕嚴重骨折,頸椎左側輕微骨折。最後結果就是樂樂腿上打了石膏,再次坐上了輪椅。而李情濤就有點慘了,脖子上套了頸托不說,手上更是打了石膏,因為骨折有些嚴重,手腕部水腫得厲害,這下又給打了石膏,痛得他呲牙咧嘴的。而且,因頸部受傷,他不得不住院觀察。

安排下李情濤住院的事宜之後,于伶說了些「好好養傷」「早日康復」之類的話之後便走了,而李情帥也出去問情況了,病房里只剩下了李情濤和樂樂兩個人。

李情濤躺在病床上,口中不斷抱怨︰「為什麼啊?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啊?受傷就算了,還要住院。唉,人倒霉啊,喝涼水都塞牙縫啊!」他並不是特別喜歡住院,他不大喜歡這醫院里的氣味,聞著讓他有一絲難受。他也確實倒霉,後來樂樂父親周江以及郈世偉為了拆散樂樂和李情帥,兩人都選擇了對付他,幾度生命垂危,幾度住院。而最後,他也是在這醫院里度過自己生命最後一段旅程的,終了還帶著遺憾離開了人世。

「好了,」樂樂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腿,「你就別抱怨了,還是好好待在這里養傷吧。」復又一臉歉意說道,「對不起啊,阿濤,要不是我們,你也不至于……」「你說什麼呢?」李情濤坐起身子,抓起樂樂的手,「這怎麼能怪你們姐妹倆呢?這……也許是注定的,你不知道嗎?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不等李情濤說完,樂樂就笑了,李情濤也跟著她傻呵呵的笑了︰「還別說,happy你笑起來還真的都挺好看的。該怎麼形容呢?美艷絕倫?沉魚落雁?還是……」說著說著,邊說邊看著樂樂的李情濤不由得看的痴了,「真的,好美!美得讓人心動。」剛說完這句話,李情濤就「啪」的一聲狠狠甩了自己一個耳光。樂樂停止了笑,復又莞爾一笑︰「你看你!開玩笑嘛,干嗎這麼認真?打耳光干嗎啊?疼不疼?」話雖這麼說,可李情濤也听出了她話中那份牽強之意,也看到了她臉上那被笑容掩飾的一絲尷尬,他輕輕轉過頭(說是轉頭,因為戴著頸托,轉頭時全身都會跟著轉動),不敢看她,只是敷衍地「嘿嘿」傻笑。

正巧李情帥在這時推門耳入,化解了這份尷尬。李情濤裝作沒發生什麼事的樣子笑呵呵地問哥哥︰「怎麼樣啊哥?那個,我要在這里住到什麼時候啊?」李情帥堆起了一個笑容︰「看你的恢復情況,不出意外的話,一個禮拜就成了。」他那個笑容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裝出來的。因此,李情濤才問道︰「怎麼?難道我的情況……很不好,哥你怎麼……」「哦,不是,那個,」李情帥坐在李情濤身旁,把玩著李情濤的藥瓶子,「我……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又看到了,又看到,他了。」李情濤自是清楚哥哥口中的「他」是誰,他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沒事的,哥。你只是,壓力太大了而已,沒事的,回家好好休息幾天就成了。別想太多。」說完,他再次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李情帥抬起左手握緊了放在自己右肩上的弟弟的手,點了點頭。

樂樂看到李情帥臉上寫著憂郁,咬緊了下唇,心里盤算著到底能有什麼方法打開他的心結。

護士來給李情濤打上點滴,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出去之後病房里的三人都沉默不語。李情帥精神有些不濟,甚是恍惚,他的思緒時而飄到這里時而飄到那里,並沒有專心去想什麼。而樂樂和李情濤都是在想著怎樣能幫他趕走自己的心魔,讓他真正的康復。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情濤的電話響了起來,李情帥幫他拿了過來,他看了一眼之後把電話遞給了樂樂︰「是merry打來的,還是你接吧。」

樂樂點點頭,接過電話,看那來電顯示的號碼是母親的,便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接听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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