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東廠相公 21第二十一章惺惺相惜

作者 ︰ 落筆吹墨

第二十一章惺惺相惜

崖下寒冷,崖上眾人收拾殘局。

與易輕寒一路的齊強等人已經全部身亡,在船上找不到賬冊的吳南帶人往趙家村趕,路上遇到久等不見易輕寒到來的,趙都派回尋找的人,兩廂會合後發現了易輕寒出事的地點,深信他已經落入懸崖或者是被擄走。

雖說都覺得易輕寒是必死無疑,但不甘心的吳南還是派人準備了繩索欲下崖尋找,無奈沒有如此長的繩索,只好著人特意編織,直等了一個月才編織好。這日正欲派人下崖,卻被人突襲,趙都的人趕到時,與襲擊者一場激戰,互有死傷。

趙都和吳南負傷逃走,伺機再來。卻說那人正是萬篤手下趙千戶,趙千戶一直跟蹤易輕寒到此,本是跟蹤易輕寒的人到了趙家祠堂,安排人在附近密切關注,只等易輕寒找到賬冊便出手搶奪。誰知久等不到,再派人往回走時發現易輕寒與人激戰的地點,也懷疑易輕寒落入懸崖或者是被人擄走,于是就埋伏在周圍伺機行動。

此時見易輕寒的人欲下崖尋找,怎能不出手,易輕寒死在崖底最好,趙千戶暗自盤算。

趙千戶安排了人手守在崖邊,自己則帶著人返回趙家祠堂,掘地三尺搜尋了三遍,還是一無所獲。

雨下了三天三夜,直到這日清晨方停,但是天色仍舊是陰沉沉的。

易輕寒見藍語思懶懶睡了一天一夜,出聲喚她去外面做誘餌,兩人應該都餓得前胸貼後背,是時候誘捕野味了。藍語思不說話也不動,易輕寒用腳踢了踢她的腿,發現藍語思還是癱在一旁。

易輕寒覺得不妙,之前裝作斷腿斷臂未好,是為了讓這個虎視眈眈的女人不起那害自己的心,此時卻不得不慢慢起來探過去看個究竟。

易輕寒的斷腿斷臂尚未完全痊愈,但是慢慢行動卻是可以的。伸手扳過藍語思的身子,見其小臉微紅,毫無血色的嘴唇緊緊抿著,探手撫上額頭,竟是滾燙。一定是幾日來陰雨連綿,活生生被凍病了。

各人有各命,即使她不病死,也出不去。斷腿斷臂痊愈之後,自己都很難有把握爬上去,更何況再帶上一個人。易輕寒自己走出去,來到空地上仰頭看著天,許久才有一只大鳥飛過。仰躺在地上,看著灰蒙蒙的天,渀佛看著自己的未來。

視線里的小黑點越來越大,易輕寒手起,擊落了一只飛禽。等了許久還是不見再有,這才無奈走回去。烤好之後自己先吃了大半只,吃著吃著看著地上的藍語思,突然覺得很寂寞。

平時有個人在身旁時不時地聒噪,雖然說的都是些令人討厭的話,但也總好過這般冷寂,一向不喜歡多話的他竟忽然渴望有個人能在一旁。呆了半晌的易輕寒默默放下手里的半只野味,仍舊架在快熄了的火上溫著,轉身去石台那里捧了一口水喝。喝了之後又捧了一口含在嘴里,走回藍語思身旁,溫熱了嘴里的水,這才對著她的口慢慢渡進去。

小人兒的身子還是冰涼,易輕寒月兌下軟甲,自己的體溫透過衣衫布料,觸到她的身上。

渀佛有感應似的,藍語思昏迷中還是感覺到了溫暖,于是像只小貓似的直往這溫暖深處鑽去。易輕寒愣了愣,隨即又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爹,娘昏半夢中的藍語思,渀佛看到一個分不清男女的背影,雖然沒有任何記憶,但好似知道那人就是她的爹,于是伸手去抱,卻成了空。

「爹最是靠不住,有娘才有爹,沒娘就沒爹。」易輕寒自言自語,下頜緊緊抵著藍語思的臉頰,一條腿搭在她的身上,緊緊將她包裹在自己懷里。本來只是單純地想要為她暖身子,此時卻情不自禁地將她擁緊。也許是惺惺相惜,也許是日久生情,此情非彼情,那只是一種與一個人相處習慣的感情吧。

半昏半夢中,藍語思抱緊了那男子,那寬寬的腰背,那有力的手臂,帶給自己無窮無盡的溫暖,驅走無邊的恐懼和無助。藍語思將雙臂緊緊環住那男子的腰身,緊緊的不放手,臉頰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緊緊的不分離。

易輕寒抽出一只手,將藍語思環在自己背後的手臂拉回,塞到懷里,一絲一毫也不讓她觸到寒冷。許久過後,那雙小手還是冰涼的,于是又將她的小手湊到自己嘴邊,呵了口氣之後順著領口塞進去。

這小身子終于有了暖意,小小人兒還在夢里,嘴角卻微微翹起,不知夢到什麼。

易輕寒默默看著懷里的人,看著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此情此景,竟覺十分溫暖。

易輕寒默默抱著她,直到了下午時分,看到藍語思睡得恬適,于是輕輕起身。易輕寒來到架子旁,將野味又烤了烤,嚼了一口來到藍語思身旁,準備轉到她的嘴里,希望她能憑著本能吞咽下去。

正在此時,只听藍語思嚶嚀一聲,慢慢睜開眼楮。易輕寒連忙板著臉坐好,他從沒試過這麼照顧一個人,突然覺得很尷尬。

「嗚嗚,我……我快死了,這是報應。」懵懂著看看周圍的藍語思只覺渾身散了架,自知病得太重。感覺渾身發冷,身子又熱,定是傷寒之癥。這種病,若在平時稍有不慎都會奪命,更何況此番境地。

「不想死就把這吃了。」易輕寒將野味遞到她面前說。

「我還是不吃了,吃了也是……也是白白浪費糧食。我不求別的,我死了之後你就把我埋在地底下,我不想像那具……那具腐尸一樣,被蟻蟲吃掉。」藍語思哭得有氣無力,實在是傷心之至。

「埋在地底下,也會被土里的蟲子吃掉。」易輕寒幸災樂禍地看著虛弱地哭著的藍語思,竟覺十分好笑。

「對不起,你肩頭那白棉,是我偷著偷著抹上了鹽,誰想我就遭了報應被人射傷,還敷了那白棉遭罪;剛掉下來的時候,你昏迷著你的腿,本來只斷了一條,是我我踢斷了另一條,我做了這麼多壞事,這次一定也是報應,我會死的,對不起」藍語思哭得悲痛欲絕,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哀,藍語思此時是真心在懺悔。

「呵,你信這個?」易輕寒不屑地坐好,滿不在乎地說︰「我做的壞事更多,若是有報應,我也是死在你前面,我都沒死,你也死不了。」易輕寒听她悔過的話,只覺極是有趣,心頭是那種從沒有過的明朗的心情。

藍語思听了止住了哭聲,眨巴眨巴嘴,轉轉眼珠兒想了半晌,自言自語到︰「還真是」

易輕寒听了這話,心里說不出的郁悶,又無話反駁,于是沒好氣地說︰「那快吃了吧,不吃就真的會死了。」

「多謝。」藍語思掙扎著起身,終是沒有力氣。易輕寒伸手將她扶起,靠坐在圓木上。

「我夢到我爹了,我抱著他,雖然什麼都看不清,也不知他長什麼樣子,但我知道,那就是我爹。」藍語思邊吃邊說,眼里帶著興奮。

「什麼都看不清,你怎知道那是個男人,或許你抱著的是個女人呢。」易輕寒故意抬杠。

語思欲言又止,繼續吃,生生將那句‘我的腿故意去踫他的□,我踫到那物件了’的話咽下去。幸虧藍語思沒說出口,不然易輕寒定要吐血身亡,多年後,藍語思將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對易輕寒的殺傷力仍是頭腦漲開的感覺。

易輕寒看了眼藍語思,雖然還極其虛弱,但至少能自己進食。于是走出去,試圖再誘捕些野味。誰知躺了半晌,仍不見有飛禽下來,于是在傍晚時分走回兩人處。

「那,你吃了吧。」藍語思吃了幾口,便將剩下的一些又給了易輕寒。

「你不餓嗎?怎麼連這點兒都沒吃完?」易輕寒疑心她沒胃口,于是說︰「病了,再不吃東西,會死的。」

「還是你多吃些,你早些痊愈,才能帶我出去。你痊愈的慢,我們就要在這里多待幾日。」藍語思這話是真,她多半是從全局考慮的。

易輕寒接過野味,心里有一絲異樣的感覺,自己真的要帶她出去嗎?一個人尚且難以爬上那樣的高度,再帶上一個人,這賭注太大了。

抬眼看看藍語思,這廝正笑得燦爛,雖然可以看出有刻意討好的痕跡,但是仍覺舒坦。

「你的腿怎麼好了?」藍語思病得糊涂了,這才注意到這可惡的廝行動自如了。

「還未痊愈,仍需些時日。」易輕寒毫無騙人後那種羞愧,自顧自吃著。

藍語思有錯在先,于是不再提,知道這家伙詭計多端,暗道自己以後還是不能輕易信了他的話,這就是又一個前車之鑒。

白日里天已放晴,也就沒那麼冷,夜晚來臨,氣溫又降了許多。藍語思蜷縮著側躺著,宛如一只小貓,還是只狡猾的小貓,貪嘴的小貓,古靈精怪的小貓。

藍語思吃了野味,才覺身上有些力氣,但還是渾身發熱,這一躺下去更覺得寒徹入骨,無奈極是虛弱,只能一動不動。半晌,只听易輕寒輕輕挪了過來,伸手將自己攬在懷里。藍語思很想推開他,但覺他的身上很溫暖,于是很沒骨氣地作勢依附過去,裝作迷糊著,將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藍語思裝睡,保持一個勢久了仍舊不敢動彈,直到身子都有些僵硬了,只听易輕寒輕輕說︰「別裝干尸了,想活動一下就動吧,

別以為我在對你好,我只是不想你被凍死,身邊躺具尸體,別無其他。」

藍語思听了臉上一陣紅,心道他都如此說了,自己索性就大方一些,于是乖乖鑽到他的懷里,緊緊閉上眼楮說︰「謝謝你。」也許,今晚還會夢到自己的爹吧,有爹的孩子真好,就算身處險境,在有爹的夢里,內心還是很安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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