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拈花 劫獄

作者 ︰

且說常笑和听到聲音趕出來的林依兒將兩個鬼哭狼嚎的師弟扶進屋內,常笑一邊給他們敷藥一邊教訓兩人,到深夜便也睡去,一夜無話。

童兒跪在方尋玉屋內一動不敢動,方尋玉則在窗前望著天上那輪半月,舉杯獨飲,好似沒有看到童兒一般。

三更時分,月白風清,所有的人都已進入夢鄉,夜靜寂的只剩下蟲兒的鳴叫聲,忽有一道黑影在黑夜中出現,穿過方尋玉打開的窗,輕飄飄的跪在方尋玉面前,輕聲言道︰「晚晴拜見堂主,這是堂主要的東西。」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支珠釵跪地遞與方尋玉。正是薛翎羽那枝珠釵。

只見那人原是個女子,相貌甚是不俗,鴨蛋臉,柳葉眉,不施粉黛,大大的眼楮似一汪憂郁地泉水般好看。

方尋玉接過微微笑道︰「晚晴,有勞了。」說著便將晚晴扶起,又看了童兒一眼,暗嘆一聲道︰「你也起來吧,你們一起陪我喝杯酒吧。」

方尋玉倒了三杯酒,晚晴眼中的憂郁似乎在慢慢的減退,童兒心中一喜知道自己今天算是過關了,便也站起來。

晚晴端起酒杯輕輕飲了一口,方尋玉輕聲言道︰「晚晴,你跟了我多久了?」

晚晴恭謹的答道︰「十年了,堂主,十年三個月八天。」

方尋玉便道︰「想不到你記得那麼清楚,我記得你來時才八歲,但是十多年來,你從未做錯過一件事,最是難得,童兒,你呢,你可還記得跟了我多少年來?」

童兒不好意思的笑道︰「八年了吧,公子,我記得我七歲的時候遇到的公子。」

方尋玉便道︰「不錯,八年了,你們都是我現在最信任的人,但是童兒,你如果有晚晴一半的心思我也就知足了。」只見晚晴眼中又有一絲的憂郁。

童兒忙又跪下道︰「公子我知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方尋玉便道︰「倘若有下次,你就跟晚晴回去吧,起來去睡吧。」

童兒也不敢多言,便躬身言道︰「是,公子,童兒退下了。」說著便退了出去。

晚晴輕聲問道︰「堂主,堡主傳話,不知堡主交代的事情是否已有線索?」

方尋玉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已尋找了三年,天南地北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就連荒山野嶺我們也都找了一遍,師父也找了十八年,依然一點線索都沒有,況且我當時只有三歲,連師父的孩子是男是女也記不清,又怎會輕易地找得到,你去回報師父說,這次我想看看武林大會有沒有一些線索,好了,晚晴你也退下吧,好好休息。」

晚晴道了聲是,轉身離去時,那一絲憂郁已濃濃的充滿了雙眼,似要溢出來一般。

第二日,方尋玉賠了客棧的修葺房屋的錢,薛翎羽遺憾得道︰「看來還是不能喝酒,否則會錯過很多好戲的。」

方尋玉牽著幾匹馬笑道︰「此去山東,千里迢迢,我們還是打馬而行,如何?」

眾人歡呼雀躍各選了一匹馬,只是苦了吳展長俞飛二人,二人昨天摔的還未好,如今也只好忍痛騎馬而行了。

薛翎羽常笑方尋玉三人在前面策馬奔騰,暢快淋灕,好不快活。如此走了三四天,方走出綿延不絕的山脈,來到一個頗為繁華的縣城。

時近黃昏,眾人找了個普通的小飯館吃飯,已到吃飯的時候,只見飯館內依然沒有什麼人,冷冷清清的,只有薛翎羽幾人。

那店老板親自過來笑道︰「幾位是打尖還是住店,小店什麼都有,隨便點。」

只見牆上掛著點菜牌上寫著︰米飯一兩銀子一碗,紅燒魚十兩銀子,素菜八兩……

常笑驚道︰「老板,你們就這麼宰人的,怪不得你這個店這麼冷清?」

老板又笑道︰「幾位是從外地來的吧?怪不得不知道,我們這兒的縣大老爺新添了許多稅收,什麼吃飯買東西需要上繳消費稅營業稅,蓋房子需要交建設稅,添磚加瓦稅,進出城要過路費,連生孩子都要社會撫養費,這幾天我們這里一共增添了近一百項的稅收,現在我們這里物價飛漲,說什麼是經濟發展所需。算起來我們這的菜已經很便宜了……」

這是突然進來幾個帶刀官兵,老板忙閉口不語,那幾個官兵徑直走到薛翎羽幾人身旁,將那店老板使勁推開,冷言道︰「外面那幾匹馬是不是你們的?」

常笑便道︰「是又怎樣,我們起騎馬又沒有犯法。」

那帶頭的官兵拿出一個本子一本正經的念道︰「根據律法城內騎馬速度每柱香時間之內不的超過五里地的速度,可是根據目擊者稱你們騎馬的速度已超過十里地,超速一倍,而且你們的馬也沒有在本縣登記上報,所以我們要做出以下處罰,沒收全部馬匹,還有你們要繳納一百兩銀子的罰款。這是罰單。」說著還撕下一張紙來拍在桌子上又極為囂張的道︰「限你們明日旁晚之前把銀子交到衙門,不然的話,你們就等著坐大牢吧。」說完轉身走了。

薛翎羽一臉驚訝的道︰「這是什麼情況?」

方尋玉苦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看來此地的父母官必是個貪官無疑了。」

那店老板湊上來忙道︰「我們這兒的父母官是花錢買的,自然要把之前花的銀子都撈回來了,自從來了之後簡直就是天高三尺,雁過拔毛啊。」

俞飛問道︰「天高三尺,什麼意思,大師兄?」

常笑便道︰「笨啊你,自然是刮地三尺,天才會高三尺的嘛。」

店老板又說︰「對啊,我們縣所有的錢都快被刮光了,前幾天一個寡婦帶著個孩子,剛剛蓋起房子,縣太爺就征收什麼添磚加瓦稅,那寡婦沒錢,給那些當官的跪下哭著求他們延緩幾天都沒用,說什麼沒錢就別蓋房子,既然蓋房子那就是有錢,今兒可不交這個稅就要推了房子,可憐那孤兒寡母,剛剛蓋好的房子就給這幫畜生給推了。那寡婦一急,拿出刀就把一個官兵給殺了,明日午時就要問斬了。各位客官還吃不吃飯?我這什麼都有,要是再不開張,我這也快交不起稅了。」

方尋玉便道︰「那就麻煩老板給我們來幾道精致一點的菜。」

薛翎羽氣憤的道︰「對,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打那貪官。」

林依兒便急道︰「薛姐姐,這里可不能亂說話,要是被人听見了,我們恐怕也要吃官司的。」

常笑便道︰「怕什麼師妹,這里只有我們幾人,再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今晚我也要會會那貪官,看看他到底長了幾張嘴,這麼吃人不吐骨頭。」

方尋玉神秘莫測的笑道︰「對,不過我們還是先要救一個人。」

薛翎羽便道︰「對,那寡婦可不能枉死。」

吳展長俞飛林依兒眼楮瞪得大大的驚道︰「大師兄,你們要劫法場,師父說要我們莫要惹是生非……」

常笑便道︰「不是劫法場,是,我們這次出來便是行俠仗義,若是見到這等不平事都不管還算是什麼江湖義士,這次閑事,我們是管定了。到時候你們帶著小師妹好好躲起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

林依兒又急道︰「大師兄,你真的要去?」

常笑便道︰「師妹小聲點,待會兒你一定要躲好,不然你有個閃失,我跟師父沒法交代。」

三人還想說什麼,又見店老板一臉笑意的端菜上來,便也不敢多言,童兒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林依兒憂心如焚的吃完這頓飯,本想勸勸大師兄,誰知常笑與薛翎羽方尋玉三人進了房間便把門關上,秘密謀劃計策去了。

是日夜晚伸手不見五指,正是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薛翎羽換上夜行衣,將臉上的玉面具摘下換成黑紗。

薛翎羽飛身出客棧,只見常笑一身夜行衣臉戴著黑色面具,和自己的玉面具有些相似,自己還未說話,常笑忽問道︰「你怎麼不帶你的面具了?」

薛翎羽便道︰「那玉面具太扎眼,別人一看就知道是我,我有那麼傻嗎?你又干嘛學我?」

常笑很自戀的說道︰「這樣很帥嘛。」

方尋玉也是一身夜行衣,臉戴黑紗,笑道︰「是很帥,常兄,我們出發吧。」說著飛身向大牢方向奔去,薛翎羽緊隨其後,常笑一看兩人身法,便知自己輕功最差,心中不禁有些沮喪,只得在最後緊緊跟著。

來到大牢外,只听見打殺聲四起,又見許多官兵舉著火把正在圍堵一伙也穿著夜行衣得人,那伙夜行衣則護著一個穿著囚服的婦人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方尋玉便對薛翎羽輕聲說道︰「看來被別人捷足先登了,我們先靜觀其變。」

常笑此時才呼哧呼哧喘著大氣趕來,見那伙夜行衣護著母女倆個人力有不逮,便道︰「看來是同道中人,我們要不要幫他們?」

方尋玉便道︰「再等一會兒,敵眾我寡,先要乏人之兵,再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方是上策。」

薛翎羽便道︰「不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聲東擊西,令其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可好?」

方尋玉笑道︰「薛姑娘果然冰雪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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