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兒魅 一 勝者為王敗者寇

作者 ︰ 倪安雅

當初陽剛剛的升上了海平線,星辰宮已經是空空如也。

一大早,當天剛剛翻了魚肚白的時候焱尊枷一行人便已經朝著神宮的方向啟程。

當他們踏著步子最後一次走在星辰宮的花瓣雨下,心里的滋味萬般不舍,這座星辰宮也許對所以人來說都無疑是一個來了就不想在離開的夢幻之地吧,只是現下他們卻沒有選擇必須得離開。

當他們終于走出了星辰宮大門的時候,都忍不住回首展望,特別是霜宦的表情此刻看起來格外憂傷。

焱尊枷看著霜宦哀傷的臉,注視著他的眼神認真的說「霜宦,相信我,終于一天你會再回來的!」

霜宦回過頭看著焱尊枷的時候,臉上已經恢復了他傾城的微笑「就算沒有機會再回來,星辰宮也永遠存在我的腦海里,而往後,主上您才是我的天涯!」

听著霜宦的話,所有人多少都有些感慨,五神將的心里也是郁結的,他們征戰沙場千百年,唯有這星辰宮給過他們寧靜和安詳的生活,可是眼下卻又不得不擺月兌這份寧靜回歸戰場,所以看著越行越遠的星辰宮,他們心里多少有些眷戀。

而一旁騎在白馬之上一身紅裝的紅舞嬈卻只是淡淡的看著星辰宮大門,並沒有想象中的難以難舍。

對于她來說,星辰宮本就不該成為一個依靠,畢竟她在里面住著的這段日子一直只是以一個人質的身份。

再加上遇上霜宦這樣完美的男子,她就只是覺得自己生活在星辰宮的這段日子就好像是上天可憐自己給給予的一場夢境而已。

她不敢太過奢望能夠永遠的住在星辰宮里,對于她這樣邪惡的女子,她知道曾經到過這里就已經是她這輩子最美的意外。

看了看身旁的霜宦,卻那麼巧的霜宦也正回過頭看自己,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再也沒有太多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霜宦只是對著自己傾城一笑便已將視線離開了自己身上。

看著霜宦側過臉看焱尊枷時臉上上揚的唯美微笑,紅舞嬈突然覺得有些心酸,不過她知道只有這樣才是他們最好的收場。

一路狂奔,焱尊枷只想快點遠離星辰宮的管轄範圍。他想也許那樣他的心里就會更加灑月兌一點兒。

可是心里卻始終有些猶豫,這一離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次歸來,而且路的另一頭正是自己從小長大擁有最多回憶卻也擁有最多不堪的地方,在那個地方,他永遠都沒有自由。永遠都不敢坦坦蕩蕩的只做自己。

在那個地方,他是所有人眼中的二王子,所以做得所有事情都必須依照著王子的身份多加思慮。

而這一次回去無疑更加劇烈,他要與自己的王兄相抗,他要成為焱國以後的王。

那麼前提是他必須將焱爵錦的所有罪行公諸于世,看著自己的王兄遭世人唾棄,而自己卻不得不在那樣的環境下俯首為王。

其實他最害怕的是成了焱國君王的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得到白雪鳶的諒解,更甚至她會從此與自己為敵,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與此同時。魔窟洞白雪鳶一行人也正在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去焱國。

從星辰宮回去後的白雪鳶一直處在糾結的漩渦中,一直都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告訴爝洛修和顧涼翊,為此失眠了一整晚。

吃早餐的時候,顧涼翊和爝洛修都看出了白雪鳶的心不在焉,而且昨晚問她玉兒的下落她也是只字不提,他們都知道一定是出什麼事了,可是礙于她一直守口如瓶,他們也就一直都不好過問。

終于在實在看不下去白雪鳶那副心有所失的表情時。顧涼翊還是再一次開了口「雪鳶,有什麼事兒就講出來,我會跟你一起面對,與其一個人這樣發呆,還不如讓我為你出出主意!」

白雪鳶抬起頭看著顧涼翊,可是話剛剛到了嘴邊卻還是說不出口。

「是不是玉兒出了什麼事了?」顧涼翊從她的表情里多少看出了些端倪。

白雪鳶先是點點頭可是緊跟著又搖頭。

「女人,別那麼婆婆媽媽的,到底出什麼事兒了?」爝洛修實在受不了看白雪鳶那副表情。

「其實玉兒是被紅舞嬈劫走了!」白雪鳶終于閉上了眼楮一口氣講出了心底的話。

「什麼?為什麼?她劫走玉兒干什麼?難道她還要再次與你爭鋒相對?」顧涼翊在听到白雪鳶的話時,秀眉立刻皺成了一團。[]

上一次。如果他晚去了一點兒,只怕白雪鳶已經死在紅舞嬈的手下,至今他想起那一幕都還是心有余悸。

可是卻沒有想到紅舞嬈還是不死心,這一次卻是劫走了玉兒,到底想干什麼?

記憶中的紅舞嬈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從前的她不是一直都很單純的麼?難道時間真的能讓一個原本單純的人變得這般污濁?

也許上一次就不應該放過她,看來自己始終還是心太軟,原本傷害白雪鳶的人就都該死,可是礙于從前,他對紅舞嬈心軟了一次,卻沒有想到自己卻放虎歸山。

「怎麼可能?不管是再怎麼厲害的人。想從我魔窟洞劫走人並非易事,就憑她一屆女流,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將活生生的人給劫走?而且那丫頭的修為也並非弱到有人來綁架自己都沒有一點兒反抗的能力!」

爝洛修卻是一臉的疑惑,對于南宮玉兒被紅舞嬈劫走的這件事情上,他多少有些震驚。

要知道他魔窟洞雖然也不是說什麼蒼蠅都飛不進來的地方,但是對外界的人想硬闖進來絕非一朝一夕的事兒,更別說是劫走一個人了。

而且還要在那麼多房間里準確無誤的找準南宮玉兒的房間,除非是十分熟悉魔窟洞的人,不然說什麼也不可能。

「這個也是我一直都想不清楚的地方,她紅舞嬈就是修為再怎麼增長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進魔窟洞將玉兒帶走啊!可是,事實確實如此。」白雪鳶看著爝洛修和顧涼翊一臉的疑惑。

「好了,現在不是糾結這事兒的時候,還是先想想怎麼救玉兒出來!」顧涼翊現下最擔心的是害怕紅舞嬈拿南宮玉兒來威脅白雪鳶,從而再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

听著顧涼翊的話。白雪鳶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慮,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還是開了口「其實我昨天見過紅舞嬈,她留下字條說她在星辰宮。」

听到星辰宮三個字,爝洛修根本沒有什麼反應,而顧涼翊的表情卻多少冷了一點兒。

對關于焱尊枷的一切事宜。顧涼翊到現在也還是介懷,更別說他當初就是去星辰宮找白雪鳶才會看到回憶里不堪的那一幕,直到現在回想起來也還是會刺痛他的心口。

不過他顧涼翊也是知道輕重的人,他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鎮定,繼續听著白雪鳶沒有說完的話。

看著顧涼翊好轉過來的表情,白雪鳶終于放心繼續說「我去見她的時候卻剛好听到她和焱尊枷說今天焱尊枷將回到神宮與焱爵錦對抗,成為焱國新君王。」

「所以,紅舞嬈之所以劫走玉兒,其實是為了能夠讓焱尊枷今天登位順利。讓你不去打擾的一個保障?」

顧涼翊果然聰明,白雪鳶才只說出了那一句,顧涼翊就能想到紅舞嬈的動機。

白雪鳶看著顧涼翊點了點頭「她說只要焱尊枷成為王以後,便會放了玉兒。」

「女人,難道你真的相信她的話?」爝洛修听了這麼久之後終于開了口,語氣里顯然對紅舞嬈的話並不信任。

「不信我又能有什麼辦法?玉兒還在她的手上!」

其實白雪鳶心里在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去神宮一趟,可是卻害怕顧涼翊對她的誤會更深。

「我覺得她的話並不可信,與其在這里坐以待斃還不如奮力一搏!」

爝洛修看著白雪鳶的眼神里很是堅定。心里其實也很為南宮玉兒擔心,相處的這些日子里他已經打心眼里疼愛這個小丫頭了,雖然有時候特別聒噪,但是少了她在一旁嘰嘰喳喳卻反而覺得太過安靜。

他所在意的人是容不得任何人傷害的。

白雪鳶看著爝洛修,顯然很贊同爝洛修的話,可是卻礙于顧涼翊的感受而始終保持沉默。

顧涼翊覺得氣氛實在有些尷尬,也深知自己才是那個做決定的人,所以咬了咬牙還是附和著爝洛修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去吧,不管焱國今後由誰做主。我們都不能夠讓玉兒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

顧涼翊終于握住了白雪鳶的手,眼楮里再也沒有剛剛的疑惑和不安,而白雪鳶也終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焱國神宮終于還是到了決戰的時刻。

焱尊枷帶著契豐先前安排好的二十萬精將包圍了整個神宮,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已入侵到了神宮大殿之上。

一路的廝殺是焱尊枷最不想看見的場面,可是一場戰爭不可能不流血,只是沒有想到一不小心就血流成河。

站在神宮大殿中央,焱尊枷回頭看一路拼殺過來的路,尸體縱橫滿地,血腥彌漫雙眼。

就連平常最是干淨的霜宦身上,粉色的長衫也已經被染上了滴滴鮮血。焱尊枷突然覺得很是傷感。

原本都是焱國的將士們,到了最後卻這般相互廝殺,各為其主。

父王,您在天上看著會覺得心疼嗎?原諒尊伽卻不得不讓這一幕上演!

大殿之上,焱爵錦正端然的正坐在王座之上,然而看向自己的眼眸里卻早已沒有了從前的那般張狂囂張。

他的身前還守護著十幾個帶刀神兵,雖然知道寡不敵眾卻還是在最後一刻對他們的君王誓死守護。

「大膽尊王,竟敢帶兵逼住,你對的起死去的先王和焱國歷代先祖嗎?」

焱爵錦的一個信臣站在他的身邊指著焱尊枷就是一番唾罵。

而焱尊枷看著他卻著實覺得有些敬佩,雖然他不是自己的人,卻也好歹算是為了自己的王拼盡了全力。

而五神將卻在听著那臣子的話時很是不滿。

「主上,還等什麼?殺了焱爵錦這個大逆不道之人,讓焱王安息。」

孽說著就已經準備上前廝殺,而此刻在場的所有人卻突然全身流過一陣寒冷。

回頭看時才發現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而地上的那些遍地尸身卻都被玄冰冰住了。

這一幕他們其實並不陌生,之前已經看過了一次。白雪鳶的寒冰攝魂!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好歹為這些戰死的將士保存了尸身。」

話音才剛落,半空中就出現了白雪鳶雪白的身影,白色飛紗漫天飄逸,美得不像話。若是平時恐怕在場的很多人都會看的愣了神,而此時他們更多的卻是一股不祥的預感。

在這樣的時候,焱國的宿世仇敵出現,怎麼說也是一件壞事情吧,若是以前雪族還沒有被滅的時候,恐怕焱國現在只怕是不堪一擊了吧。

所以現在他們唯一慶幸的就是,還好雪族已經全族被滅,但是這也是白雪鳶心里最介懷的痛,她的族民們的仇是該報的時候了。

焱尊枷。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對你手軟。

「你來做什麼?」看著突然出現的白雪鳶,焱尊枷既欣喜又不安,特別是看到她身後相繼出現的顧涼翊和爝洛修,焱尊枷更加確定了她的到來並非善意。

「我來看看你如何殺兄上位啊!」

白雪鳶傾城的微笑之下眼眸里卻是冷漠的盯著焱尊枷。

看到白雪鳶的出現,被封住了靈力只能站在一旁的紅舞嬈心里卻松了一口氣。

白雪鳶好歹是趕上了,要不然她紅舞嬈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了,看來比起南宮玉兒,雪族的全族被滅在白雪鳶心里始終還是無法釋懷啊。

「雪姬此話有些不公。焱爵錦弒父上位的事兒你也知道,主上此舉只是為焱國懲罰一個大逆不道的罪人而已。」

霜宦听到白雪鳶的話實在忍不住為焱尊枷叫屈,他可不允許別人這般抹黑焱尊枷。

「焱爵錦也好,焱尊枷也罷都是一樣的烏合之眾!都是為了權力不折手段的人!我還真是為你們焱國子民感到悲哀!」

白雪鳶臉上含笑,看向焱尊枷的眼里卻是滿眼的不屑,而她這樣的眼神卻著實刺痛了焱尊枷。

「白雪鳶,今天是我和焱爵錦的事兒,與你無關,如果你只是想看一場戲的話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念頭!」

「焱尊枷。單憑你殺我族民將我雪族滅門的時候,你我之間就已經注定了這輩子不可能毫無關系,我今天還真不是來看戲的!」

「那你是來干什麼的?」焱尊枷看著白雪鳶此刻冷漠的眸子突然覺得一陣心痛,原來她對自己的恨從來就沒有消減過。

「我是來取你命的!」話剛出口,鳳血劍就已經握在了白雪鳶的手里,劍身泛濫的紅光顯示著鳳血的威力。

「為什麼偏偏要在今天?白雪鳶,你真那麼絕情?」

她知道今天對自己的重要,可是她卻偏偏選擇在今天與自己戰斗,看來她也只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可是為什麼卻要對自己這麼絕情?

「對于你這樣的人。我沒有必要手下留情!我說過,你終有一天會死在我的劍下。」

白雪鳶握緊了鳳血劍朝著焱尊枷的方向飛躍而去,鳳血劍的劍氣將四周的空氣都凝聚在了一團,讓人不寒而栗。

而一旁的紅舞嬈臉上卻不知不覺的上揚起了妖孽的笑,只是除了焱爵錦再也沒有其他人看見。

當鳳血劍臨近焱尊枷的胸口之時,霜宦和五神將都準備上前阻攔,空中卻率先想起了南宮玉兒的喊叫聲制止了白雪鳶的動作「雪姬姐姐手下留情。」

白雪鳶停駐在了原地,回過頭就看見半空中正向自己飛過來的南宮玉兒和南宮紫落,眼里滿是疑問,為什麼玉兒會和南宮紫落在一塊?

側過臉看了看紅舞嬈,而對方顯然和自己一樣被突然出現的兩個人震驚在了原地。

南宮玉兒剛剛落地就朝著白雪鳶奔跑過來,拉住白雪鳶就說「雪姬姐姐,千萬別信紅舞嬈的話,所有的事情焱尊枷哥哥都不知道,真正和紅舞嬈合謀的是焱爵錦!」

南宮玉兒的話無疑是讓白雪鳶震驚不已,看著一旁正窘迫看著自己的紅舞嬈,再看看寶座上的焱爵錦。白雪鳶心里很是疑惑。

「玉兒,你說什麼?」

「雪姬姐姐,你從一開始就被紅舞嬈騙了,她愛的人根本就不是焱尊枷哥哥,她愛的一直是焱爵錦。也是為了焱爵錦才會做焱王的王妃,並且幫著焱爵錦害死了焱王奪王位。後來被尊伽哥哥發現了他們的陰謀所以才將她束縛在了星辰宮!」

南宮玉兒的話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就連那些誓死守護在焱爵錦跟前的神兵也都回過頭滿臉疑惑的看著焱爵錦。

如果真如南宮玉兒所說,那麼自己一直效忠的王可是一個弒父上位的逆子!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白雪鳶始終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這麼久以來都是自己誤會了焱尊枷?

「我是親耳听到紅舞嬈震驚說的,在我被關在星辰宮的時候!這一次她也只是想利用你來殺了尊伽哥哥,好讓焱爵錦保住王位和性命!」

南宮玉兒的話猶如五雷轟頂,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

而焱尊枷看向白雪鳶的眼神中卻明顯柔和了許多,原來她也只是被人蒙騙而已。

白雪鳶回過頭用鳳血劍指著紅舞嬈。眼神絕決「原來你一直都當我是傻子!」

紅舞嬈突然肆虐的狂笑,笑聲竄滿了整個神宮大殿。

「沒錯,一切都如南宮玉兒所說,你一直以來都只是我棋盤之上的棋子而已!只是到了最後我還是棋差一步,看來我還是太過心軟,當時如果將她滅了口也就不會惹來這一招。」

紅舞嬈看著白雪鳶的眼楮,眼眸里沒有絲毫的後悔。

白雪鳶心里很是難受,轉而就看向了寶座上的焱爵錦。他的那些神兵都放下了兵器退置一旁,顯然已經不再承認他這個君王。

「哈哈,看來本王終究還是逃不過宿命!焱尊枷,我樣樣都輸你然而卻有一樣贏了你!至少我跟紅舞嬈是真心相愛,而你,卻注定孤獨一世!」

焱爵錦看了看焱尊枷又看了看白雪鳶,話里的意思在場的所有人都听懂了。

「焱爵錦,我現在就為我的族民們報仇!」

白雪鳶血紅著眼眶卻終究對紅舞嬈下不了手,終于轉身將鳳血劍對著焱爵錦的方向揮舞過去。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誰都沒有想到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紅舞嬈卻將自己的身子擋在了焱爵錦身前。

來不及收回的鳳血劍就那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刺穿了紅舞嬈的身體。

原本艷紅的飛紗群上被鮮血染的更加鮮紅了,就連嘴里也噴出了大口鮮血。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而在焱爵錦悲痛的保住紅舞嬈的那一刻,霜宦的眼眶也瞬間血紅。

「嬈兒嬈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傻?」緊緊擁住紅舞嬈,焱爵錦早已哭的泣不成聲,那淒慘的模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誰都沒有想到紅舞嬈對焱爵錦的感情竟然那麼深刻,深刻到可以為了他擋死。

紅舞嬈將自己的手附在了焱爵錦的臉上,輕輕為她擦掉臉上的眼淚。臉上上揚著最為清澈的微笑,一點也不妖孽,很唯美很清澈的微笑,就猶如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的微笑。

「爵錦,遇上你,此生足矣!我紅舞嬈不後悔為你付出的一切,至少在你的眼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紅舞嬈說完了話便回過頭看了看顧涼翊和霜宦,他們都是一臉哀傷的看著自己。

紅舞嬈突然覺得這一生自己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淒涼。

愛上顧涼翊,是她制止不了的心動,然而在他的眼里卻終于白雪鳶。

遇上霜宦,卻不得不控制自己的心,因為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更何況她已經遇到了焱爵錦。

在她一生的孤獨之下,唯有遇到焱爵錦以後她才知道自己的重要,至少在焱爵錦的眼楮里她只看到了自己。

也許所有人都會說自己很傻,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樣的付出很是值得,至少到了最後自己也是死在了他的懷里。

紅舞嬈最後將視線停留在了白雪鳶的身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尷尬的微笑。

「雪姬,對不起,此生欠你的下一輩子我必定全部奉還!請原諒我終究為了愛情背叛了你!」

白雪鳶听著這句話,早已紅了的眼眶終于止不住落下了眼淚,對她所有的恨與埋怨也隨著這幾滴眼淚流出了身體,她只覺得她很傻,傻到讓人心疼。

再一次回頭看著焱爵錦,而他卻仍舊哭的像個孩子。

「爵錦……我可能……不能陪著你了,接下來的路……就看你自己的了,我好累啊!」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句話,紅舞嬈終于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倒在了焱爵錦的懷里。

「嬈兒,此生我欠了你太多,為了這該死的王位,我一直都忽視了你的存在!你慢點走,黃泉的路太過淒涼,讓我陪著你一起走,下輩子我再也不會追隨權力而冷落你,今生欠你的,下輩子我也一定償還!」

焱爵錦捧著紅舞嬈的臉流著眼淚在她的臉上印上了最後一吻,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用鳳血劍刺穿了自己的身子。

當鮮血濺滿了王袍的時候,焱爵錦卻看著焱尊枷笑了。

「焱尊枷,到了最後我始終還是贏不了你!」

焱尊枷看著焱爵錦突然心里很是難受,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王兄會為了愛而自縊,他突然開始覺得也許自己今天根本就不應該來的,而那個空著的王位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刺眼。

焱爵錦抱著紅舞嬈死的很安詳,鳳血劍同時刺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片刻過後,他們的尸身便開始一點點化為灰燼,飄滿了整個神宮大殿。

而霜宦卻一直看著紅舞嬈最後倒下的地方,血紅的眼眶愣是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所以他終于知道,原來最難受最悲痛的時候是沒有眼淚可以流的。

他也終于明白,原來在紅舞嬈與焱爵錦的這場愛情里除了飛蛾撲火的付出,還有紅舞嬈那傻得讓人心疼的執著。

紅舞嬈,你應該幸福了吧,至少你傻傻付出的那個人也是真心愛著你的,可是為什麼卻要以這樣殘忍的方式與我告別?

我曾看著她在我面前離去,從此苦等了三千年也沒個結果。

我以為你會不同,至少我能夠看著你幸福,卻沒有想到你卻以比她更殘忍的方式與我告別。

紅舞嬈,下一輩子,我們還要不要遇上?可是,我知道這一輩子我的心已經不可能再修復。

當紅舞嬈和焱爵錦已經完全化為灰燼之後,白雪鳶終于收回了躺在地上孤零零的鳳血劍,這一刻她卻還在為紅舞嬈心疼。

轉過身,白雪鳶準備離開,卻在走出了大殿門口的時候回過頭看著焱尊枷說「恭喜你終于如願的成為了焱國的王!」

而焱尊枷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只能安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她和顧涼翊他們離開的背影無限心疼。

其實,這樣的王位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一直忘了跟她說說自己的心里話。

帝王之家向來勝者為王敗者寇,只是在焱尊枷的心里卻沒有一絲的快感,原來這便是權力啊,可是為什麼心會這麼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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