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之然愛 第十九章

作者 ︰

處理好卿煥然的傷口也已經是天明的時候了,甄韶兒喘了口氣,幸好上次受傷的藥沒有丟掉。輕輕撫模著床上這張俊顏,雖然被無數的傷口破壞了,可是只要調息好想必還是恢復原先的模樣吧。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明明挑掉了,為什麼還要拖著這樣傷痕累累的身體到她這里來「興師問罪」?她和誰在一起,真的比命還要重要嗎?

「下次要是在這樣,我就把你丟掉讓你自生自滅!」甄韶兒嗔怒道,可任誰都能發現她在嘴角那細微的笑容,是那麼柔和,溫暖。

「吱——」門突然間被打開了。甄韶兒不由得握緊了卿煥然的手,頭往門的方向望去。還好是從外回來的魅音。不過一臉的不爽,看開他的「整人」大計似乎不太順利,難道連明並沒有他們所想的那樣愛著韻兒的嗎?甄韶兒左思右想,以至于並沒有發現魅音的走近,知道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才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怎麼在這?」魅音貌似很仇視地望著昏睡在床上的卿煥然,要不是這家伙,他的完美計劃怎麼可能失敗!雲韻怎麼可能傷心至此!可惡!非得下了「狂尸蠱」給他不可,不然難消他心頭之恨!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魅音正準備下蠱的時候,甄韶兒冷冷地聲音適時地穿過他耳際。

「你敢對他做什麼我就死給你看!」這家伙難道就一個筋的嗎?平常好像深不可測,可是很多時候又把自己想什麼都寫在臉上,讓明眼人一看就懂。

「喂!他有什麼好的,至于你以死威脅嗎?」。被識破後,魅音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下手,自覺地退了幾步坐在房內圓凳注視著床邊的甄韶兒。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清楚,說說看他怎麼破壞你的計劃了?」甄韶兒懶得理他一副埋怨的表情,像個深閨怨婦似的。

「你怎麼知道?」魅音問道

「你不會對一個見了一兩面的人下毒手。所以我猜他肯定破壞了你的計劃了,怎麼‘英雄救美’適得其反嗎?」。甄韶兒猜測道,成功的話他不會一副想殺人的樣子,而是到她面前大肆炫耀一番,別覺得幼稚,他本身就是個無聊的人。

「哼,那個連明真是不識好歹!早知道就不給他下情蠱而是狂尸蠱了,讓他的五髒六腑腐蝕個稀巴爛!」一听到計劃失敗的訊息,魅音就一臉的火大!這是什麼人嘛?說什麼既然被趕出將軍府以後生死不相干!什麼跟著他這個假扮的采花盜才相配!什麼他要去找卿煥然沒空搭理他們這些外人!真是把他氣得幾斤血都吐出來了,要不是小雲哭著求他不要找連明的麻煩,要不是看在小雲心痛的快要死掉的樣子,他非得把這個無情無義的家伙折磨致死!

「韻兒呢?」甄韶兒有點擔憂地問道,既然計劃失敗,那麼想必雲韻傷得肯定很重吧。哎,最是愛情最傷人,多少人就為了一個「愛」字而失去原本屬于自己的美好!

「哭的肝腸寸斷,單鷹守著她。」一想到小雲那種痛不欲生的樣子,魅音也不止如何是好。畢竟這個計劃是他想出事實的,要是沒有這個計劃或許她心里還有個想念,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絕望。

「啪啪啪!」一陣拍門聲,甄韶兒和魅音同時望向門口。

「甄姑娘,宮里的人派人來說聖上有請你進宮一趟。」門外小二殷切地說道,皇帝要見的人肯定很尊貴吧,而且姑娘人又很漂亮,難道是要被選人進宮的貴妃?皇帝真是有艷福。小二賊賊地想著,沒發現門突然被打開了,害的他一個踉蹌差點就要摔倒在地。

「謝了,這里有點碎銀子,可否幫我做件事?」甄韶兒將銀子遞給了小二,小二等了很久才接,而旁邊的魅音低低地笑著,甄韶兒瞪了他一眼,然後再望向小二,緩緩地道,「麻煩你把這封信交給連明連將軍,就說是肖杰送來的。還有我屋里還有個病患,他的病會傳染所以麻煩你留意一下不要讓人進來。」

說完就離開了。直到客棧門外,甄韶兒實在無法忍受,冷聲道︰「要笑就滾到別處笑個夠好了。」

「哈哈哈!太好笑了!」魅音由原來的隱忍開始狂笑的起來,看到甄韶兒的臉色愈來愈陰沉,只好盡量止住笑,轉移話題,「你就這麼把卿煥然擱在房間里?」

「我給他帶了之前的人臉面具,不仔細看是認不出他的,而且我也寫信通知連明領人了,所以只要他安安分分的就沒有什麼事。」甄韶兒瞥了他一眼,解釋道。

「哦。」魅音隨便回應道,「沒想到皇帝這麼快就叫你入宮了。」

「哼,狗急了都會跳牆。卿煥然逃了他心里必定會恐慌,所以只要誰能幫他保住皇位,他就找誰。而在我這里他嘗過甜頭,自然第一個找的就是我。」甄韶兒鄙夷地說。一個小小的卿煥然就把他嚇成這樣,她還以為能多等幾天呢。

「呵呵,你想怎麼做?」魅音好奇地問道。

「讓他急急,誰叫他傷了我。」甄韶兒走向與皇宮相反的方向,「我們去會會我那個假‘爹爹’。」

尚府。

又一次回到尚府了。甄韶兒心里有點澀澀的感覺,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這是她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個地方,也是她被卷入這場硝煙的第一個地方。怎麼說呢?由這里她認識了韻兒、卿煥然、連明、單鷹、魅音、明道楊、音容等等原本她不可能接觸的人,開始了她從未有過的生活。利用反利用,陰謀套陰謀,讓她的心也變得不一樣了。尤其對待肖杰的心,她開始質疑自己對肖杰的愛。

「請進。」僕人將甄韶兒和魅音帶進了書房。「采菊居」的牌匾還是老樣子在梁上呆著。看到這個她的心境居然和最開始的心境有些不同了,可是也說不上什麼不同。

「你們終于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多日不見,甄韶兒覺得尚昌源的聲音居然變得蒼老了許多。

「你知道我們要來?」甄韶兒有些好奇地問。

「我不但知道你們回來,而且我還知道你來的目的是什麼。」尚昌源緩緩地說,「你想問關于20年前的事情對嗎?」。

「被你猜到了。」甄韶兒承認道,「皇帝遲遲不肯答應我廢掉你,我想他不可能是愛臣惜臣,而是你有什麼可以讓他利用的地方,我思前想後最有可能的是20年前靈地被啟靈者打開的那件事有關。」

「呵呵,你真的很聰明。」尚昌源坐下呷了一口茶,眼望向遠方,「是20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剛剛在朝為官,想要有所作為的我看到一切不法的事情都會插手去管,管著管著得罪的人就多了,他們見不得自己的罪行被我曝光,所以就使出卑鄙下流的手段將我驅逐朝廷。那對我是個不小的打擊,心灰意冷的我對世間無望,所以想要以死解月兌,卻被她救了下來。雖然她是京城的名妓,但是她真的好美好美,她的好不是在與容貌,你只要和她在一起久了就會愛上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後來我們相識相愛了。而我那些不得志的心情也隨著她一天天的陪伴而消失了,原本我們決定隱居,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著我們的生活。但是不久皇帝便再次招我回宮,為了補償我的委屈封我做宰相。他派我去尋找啟靈者並且把苓珠交給了我,我接了任務後便開始去尋找啟靈者。我一直不知道她是啟靈者,直到有天我偷听到她和一個我不認識的人的談話,得知到她接近我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因為我手中有著她想要的苓珠。那是我覺得心真的好痛,所有的愛換來的只是她的利用,她對我從來沒有愛。那時我便和她大吵了一架,然後——」

「等等,應該是你因為你早知道師傅是啟靈者,接近她讓她幫你取得玉蓮然後平步青雲。」听到尚昌源顛倒是非的說,魅音不由緊促眉毛,陰狠地瞪著他,「別把你那些骯髒的罪責怪到我師傅的頭上,不然我讓你死得難看。」

「你師傅是誰,蕭瑟嗎,是她告訴你的?呵呵。明明是她一再傷我的心,卻在別人面前裝成一副無辜受害的模樣。」尚昌源嘲諷道,可在眼中卻溢著痛苦。

「胡說!」魅音氣不過便一掌使了出去,尚昌源被震得摔倒在地,口中吐出鮮血。

「我沒有胡說!是她先背叛我們的愛情,背叛我對她的愛的!」即使傷得很重,尚昌源卻倔強地不肯收回剛剛所說的話,還是意味地指責著蕭瑟的不是。

正當魅音想要再出掌時,甄韶兒已經擋在了尚昌源的面前,不得已魅音只好中途收掌。憤懣地瞪著甄韶兒,口氣不好地吼道︰「你找死嗎?干嘛要擋在他面前!他侮辱我師傅,我要殺了他!」

「他是韻兒的爹。」甄韶兒平靜地說道。

「小雲會體諒的,她會很高興我幫她把這個不負責任,還侮辱師傅的人殺掉的。」魅音似乎不願手下留情。

「不,她不會高興的。」甄韶兒將尚昌源扶起,讓他重新坐在凳子上,然後為他倒滿茶遞給他,「讓他繼續說下去。」

心里清楚甄韶兒說的是事實,魅音只好暫時收回殺意,只是狠狠地威脅道︰「好好說話,要是再听到任何對我師傅不敬的話,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止我殺了你!」

「哼!」尚昌源冷哼一聲,根本沒有將魅音的威脅放在眼里。

「接著呢?」甄韶兒阻斷了他們大眼瞪小眼,看尚昌源的表情不像是說謊,難道是蕭瑟騙了魅音他們?還是兩個人都是真的,只是某些地方出了錯了呢?

「然後我們爭吵的很厲害,她哭著說我為了權力背叛我們之間的愛情,說不該為了我放棄她的責任,說要恨我至死。什麼話!明明是她背叛了我,卻將一切罪責賴到我的身上!可是即使恨她也不想讓她死,所以我悄悄地放走了她。沒過多久有人說找到的聖地,所以我便過去勘察,沒想到她居然會在那,手里還拿著不知什麼時候從我身上偷來的苓珠,地上全都是尸體。她發了瘋地拿刀朝我過來砍來,我為了自保不得已刺傷了她,我還記得她的血噴撒在我的身上,鮮紅鮮紅的。當是我好急,我並不想要她死的!我抱著她,感覺她的身體越來越冷,我知道要是再不找人救她就晚了,所以我將她安置好後便下山求救,可是等到我回來時她已經不在了,而且靈地已經打開了,她又再次欺騙了我!」

尚昌源說的憤慨極了,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蕭瑟對他的背叛,他是這件事情當中的唯一受害者。

看的出他並不是裝的,可是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甄韶兒將視線集中到了魅音的身上,想從他那追尋答案。

「一派胡言,是你背叛了師傅!其實你早知道師傅是啟靈者,故意接近她,討好她,甚至讓她愛上了你這個混蛋。要不是她無意當中听到你和別人的對話,知道你的陰謀,她還會像傻瓜一樣被你利用。正當你們對峙的時候,你發現情況不對居然將所有的事情誣賴到了師傅身上!說她背叛了你!簡直是胡扯!最後你居然使出陰招,明著放師傅走,暗地里卻跟蹤她,讓她帶你到聖地。然後用她族人的命逼她打開靈地,你取得玉蓮之後喪心病狂的把她的族人都殺了,還重傷了師傅。幸好師傅命大被一個老農夫所救才能活下來。為了報復你,師傅創建了奪蓮教,目的就是為了毀了豐興,讓你變成無用處的喪家之犬!」魅音義憤填膺地低吼道,要不是看在他是小雲的親爹份上,他立馬就要了他的命,師傅這十幾年的痛苦都是這個男人給他的,現在居然還在隔離侮辱師傅,簡直該死千次萬次!

「你才胡說!」尚昌源反駁道,事實怎麼可以讓蕭瑟扭曲這樣!

「好了,我覺得你們說的都是真的。」甄韶兒淡淡地阻止他們之間的爭吵。

「你說什麼?」兩人同時望向甄韶兒,露出吃驚的表情。

「至少你們誰也沒有拿到所謂的玉蓮不是嗎?」。甄韶兒解釋道,「不然豐興和聖伊早就合並了。」

「哼。」兩人不約而同地冷哼,可也沒在辯解什麼。

「尚大人,當時你真的看到蕭瑟和別人談話嗎?」。甄韶兒問道。

「不,她是背對著我的。可是她的聲音我不會听錯的。」尚昌源回答道。

「你是在做了宰相之後听到的還是愛做宰相之前?」甄韶兒再問。

「之後。」尚昌源又回答道。

「那麼你們都是兩個人住的嗎?」。甄韶兒接著問。

「不。還有一個我們剛剛不久前救回來的姑娘。」尚昌源回憶道,「就是蕭瑟和她談話時被我發現她在利用我的。」

「阮鈺。」魅音緩緩地說出一個名字。

「對,是叫阮鈺!」尚昌源突然想起重復道。

「你認識她?」甄韶兒轉向魅音問道。

「嗯,師傅曾經提過,她和尚昌源曾救過一個落水女子,而且就是阮鈺告訴師傅尚昌源的陰謀,並且帶師傅偷偷地去听尚昌源的談話。」魅音解釋道,「可是後來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她就不見蹤影了。」

「哦,是嗎?」。看來那個叫做阮鈺的人是整件事情的關鍵,雙方所听到的對話都有她的參與。

「那麼你師傅是怎麼知道尚大人手中沒有玉蓮的?」甄韶兒疑惑地問道。

「因為他們去的根本不是什麼聖地。」魅音說道,「在師傅傷勢痊愈後便再次去了那個地方。發現那里雖然有千年古松卻沒有拾櫻花,所以她確定了自己當時弄錯了地方,真正的玉蓮還在靈地中。」

「千年古松?拾櫻花?」甄韶兒不解地重復這兩個詞語。

「是的,靈地是在一個被千年古松包圍的地方,那里長滿了拾櫻花。傳說拾櫻花十年才會開花,它開花的方向可以幫我們找到靈地的入口。」

「原來是這樣,那麼之後你師傅就沒找到靈地,沒有去取回玉蓮嗎?」。甄韶兒又問。

「師傅找到了那個地方,不過她已經打不開了。」魅音回答道,「那次被尚昌源傷得很重,烙下了病根,根本沒有力氣去開啟大門,所以師傅才會找上你。」

這樣,甄韶兒終于明白了大概。只是還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皇帝硬是要你留在他身邊?」甄韶兒再次望向尚昌源。

「為了尋找啟靈者。」尚昌源緩緩道來,「畢竟是皇帝,對于高高再上的皇位,任何人任何事只相信半分,20年前我將事情稟報給聖上時,聖上雖然沒有指責我什麼但是我知道他仍然無時無刻的監視著我,他並不相信我,只是想從我這知道啟靈者是誰。」

「你就沒有告訴他啟靈者是誰嗎?」。甄韶兒問道,「還是你想將玉蓮據為己有?」

「呵,據為己有?」尚昌源冷冷地笑了幾聲,「我是想要得到它,只有這樣我才能在見到蕭瑟!」

「夠了,你折磨師傅還不夠嗎?」。魅音陰沉地說道,「我會完成師傅的遺願,把你從權貴中拉下,讓你嘗嘗一無所有的感覺!」

「什麼遺願?她,難道她……」尚昌源聲音有些顫抖。腦海里是他無法消化的事情,難道她死了?不!不可以!她怎麼可以不給他一個交代就去了呢?那他這幾十年的恨意又算得了什麼?他千方百計那麼想要得到玉蓮,把自己賣給這個皇朝又算得了什麼?

「蕭瑟已經死了。」甄韶兒將這個事實說了出來,「就在我來這個世界之後沒過久就死了。」

听完這個,尚昌源頓時眼淚縱橫,無聲的哭泣,仿佛這一生因為這個消息而變得蒼老。恨了一輩子,等了一輩子,居然是生死永隔,任誰也不能承受吧。

「尚丞相,死者已矣,希望你珍惜眼前人。」甄韶兒淡淡地安慰道,「我不知道過去20年中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敢肯定你們是被設計了。」

「什麼設計?」尚昌源和魅音都不解地望著甄韶兒。

「眼見的未必是真,耳听的也未必是真的。最重要的是你們的所看所听的都有同一個人在場,是巧合還是有預謀,你自己掂量。」甄韶兒冷靜的分析道,接著轉向魅音,「現在不必著急奪他的什麼東西,我們該去見見那個等的快不耐煩的人吧。」

說完,甄韶兒便朝門口離去。魅音狠狠地瞪了尚昌源一樣後,便也緊隨其後。

「小心聖上,他不是個明君,可也是個恨角色。」尚昌源淡淡地提醒道。然後兩眼無神地望著遠方,好像在問魅音,又好像在問自己,「她死得安詳嗎?放下了嗎?」。

「師傅沒有放下,不過死得安詳,沒有多少痛苦。」魅音背對著尚昌源回答道。

一路上,魅音沒有說什麼話,不過甄韶兒知道他在想什麼,于是便安慰道︰「他們之間一定有很大的誤會,只要找到那個叫阮鈺的人就會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知道你師傅還是愛著尚昌源的,往往只要有愛才會有恨。」

「倘若這真是個誤會,那麼師傅這二十年的痛苦豈不是白受了?」魅音不贊同地說道,「我親眼看過師傅是怎麼痛苦地活著,拖著病痛的身子撫養著我們。每天除了教導我們之外就只是在窗口發呆。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而且我從來沒見過師傅笑過。這樣痛苦的活著如果只是個誤會的話,那對師傅也太不公平了。」

「你師傅在痛苦的活著的同時或許尚昌源也在痛苦中煎熬。」甄韶兒淡淡地回應,「這場誤會造就了很多人的痛苦,不僅僅只是你師傅,還有韻兒、我、你、單鷹和尚依漣。可是即使是這樣,我們還是要活著,不為了別的,單單為了自己所想的人。」

「你所想的人是卿煥然嗎?」。魅音問道,「你愛他,會因為他對你做的事而恨他嗎?」。

「不會。」甄韶兒冷靜地回答道,「我是要回去的人,所以該要恨的人不會是我。」

回去?魅音吃驚地望著她,為什麼至今還是那麼執著的回去呢?這里有她心動的人,為什麼就不能為了這個人留下來長相廝守下去呢?

「如果並沒有回去的方法,你怎麼辦?」魅音好奇地問道。

「沒有嗎?」。甄韶兒凝望著魅音,其實自己心里也料到了幾分。來得易,回得難。可是即使這樣她也不打算去真正改變什麼。畢竟她沒有古代人的思維。她有很多地方與這里格格不入。

「那個—」魅音一時口吃,有點心虛地望向別的地方。

「那我隨便找個人嫁了,去過一些平平淡淡的日子。」甄韶兒淡淡地說。

「什麼?」魅音睜大眼楮,吃驚地吼道,一個堂堂地皇子,也有可能是未來的豐興皇帝不要,居然想隨便找個人嫁?她腦子里裝的是什麼?漿糊嗎?

「是的,找個老實可靠的人嫁了,過一段平平淡淡的日子。」甄韶兒再次重復道。

「為什麼?不是有更好的選擇嗎?」。魅音問道。

「你說誰?卿煥然嗎?」。甄韶兒反問道,然後呵了幾聲,「我最不會嫁的人就是他!」

好像將卿煥然棄如敝屣,嫌棄到了極點。

「為什麼?」魅音又問道,不理解,實在不理解~

「你見過皇帝不三妻四妾只是從一而終嗎?」。甄韶兒不答反問。

似乎了解她所問的含義,又覺得不可思議到了極點。這太不符合現在的社會了。在這里別說皇帝了,就算是一般的平民男子也有幾個妾侍什麼的,對一個人從一而終的男人則是少之又少。

「你太貪心了。」魅音下了結論。

「是的,所以他不是我的選擇。且不要說他不愛我,他身邊已經有音容。」甄韶兒難得落寞地望向天空,然後嘆了一口氣,「我和他也只是兩條平行線,是沒有焦點的。」

是的,沒有結果,沒有焦點。所以什麼都不要想,只要這些事情完成了,她就會徹底的消失。過她所生無幾的日子,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經沒有幾年好過了。

「你在妒忌嗎?妒忌他身邊有個音容?」魅音笑道,「不過在我看來你比音容更加適合卿煥然呢。」

「可以了。」甄韶兒冷冷地打斷魅音的自以為是,「我們現在沒時間聊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皇宮快到了。」

看到不遠處華麗的皇宮,魅音眼神一沉,也停止陶侃甄韶兒。

「如今我們還要讓那個皇帝撤銷尚昌源的官位嗎?」。魅音問道。

「當然。」甄韶兒肯定地回答,原本是想要為韻兒報仇的,不過現在不僅僅是為了韻兒,也為了尚昌源。

客棧。

「原來你在這里。」連明開門便看見滿身是傷的卿煥然愣愣地坐在床沿上,責備道,「枉費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救你出來,你居然第一時間到她的地方來了。別忘了你這一身上是誰給你的!」

「她走了。」卿煥然沒有理會連明,自言自語道,「她還沒有回答我那個人是誰呢?還有她那個吻是什麼意思?」

「卿煥然,你的樣子真是難看!」連明也沒生氣,自顧自地走到桌前坐下,「你說的那個人我知道是誰。」

終于意識到連明地存在,卿煥然抬頭望了過去,看著連明悠閑地坐在位子上把玩著杯子。

「他是誰?」卿煥然問道。

「魅音,奪蓮教的右護法。」連明輕松地道來,「現在是那女人的情人也說不定,是他擄走甄韶兒,幫她解毒,治眼楮,然後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情人?」卿煥然諷刺地重復這個詞,什麼情人?她的情人應該是他才對!想要逃出他的手心?甄韶兒,你還不夠水準!等著吧!「石進呢?我要療傷。然後把她從那個人的手里搶回來!」

「這才是我認識的卿煥然。」連明笑道,「不過我想你要快點了,據說她已經做起了狗皇帝的狗頭軍師了。前幾天還將我們的人趕到了三十里外了呢。」

「哼,這樣才配做我卿煥然的女人!」卿煥然嗜血道,「沒有挑戰的話就不好玩了。」

一場暗地里的「腥風血雨」漸漸地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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