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之然愛 第四章

作者 ︰

再次睜開眼,甄韶兒突然感到渾身像是散了架,讓人覺得疼痛萬分,難難地支起身子環顧四周,這是她在將軍府住過的房間,奇怪了,她怎麼會在這?于是甄韶兒便開始回想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她只記得記得自己被人冤枉而被關進了牢房,然後連明和雲韻來了,不久連明將她交給了一個叫左間的獄卒後帶著雲韻離開了,再之後她被綁起來鞭打,還听見了她衣服被撕碎的聲音,最後暈厥過去了。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她就不知道了。

衣服?!糟了!甄韶兒猛地掀開被子想檢查,卻一個不小心扯到了傷口,讓她痛得嘶叫了一聲︰好痛!那家伙果真不是個男人!不過好像除了傷口疼痛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呼,甄韶兒暗暗地松了一口氣,還好!否則她就算死也要拉他一起去閻王爺那報到。

「吱——」門被人推開了。只見雲韻端著水走了進來。

當雲韻發現甄韶兒坐在床上正盯著她時,一下子激動地撂下水盆上前緊緊地擁著甄韶兒。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三天了,擔心死我了。」雲韻喜極而泣。太好了,要是她在不醒過來,自己當真要哭死了,真是太好了!

「痛!」甄韶兒因為雲韻的擁抱而扯到了傷口,不由得吃痛地叫了一聲。

听到甄韶兒叫疼,雲韻立馬放開手,滿臉歉意地望著臉皺成一團的甄韶兒,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嗚嗚,我……」

「別這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甄韶兒無奈地安慰道。

「可是——」雲韻滿臉都是自責,自己真是沒有用,要是當時自己沒有離開或許小姐就不會吃這麼多苦了。一想到她在承受著鞭笞的煎熬時,自己卻不知羞的在連明身下嬌吟,一股強大的內疚感正快速的吞噬著自己,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至極。

「我怎麼會在這里?」實在是受不了雲韻那一幅像是犯了十惡不赦大罪的臉,甄韶兒立馬轉移話題道。「是三天前曉茗在收拾房間的時候在床上發現你的,那時你已經昏迷不醒了。」雲韻帶著沙啞的聲音如實回答道。想起當時甄韶兒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樣子,雲韻又是心疼又是自責。

聲音听起來有些沙啞,甄韶兒不由地看向雲韻。正巧一雙淚眼正含著滿滿的內疚和自責望著她。唉,這個小傻瓜怎麼說都不听呢?她明明都沒有怪過她,怎麼老是向往死胡同里鑽呢?

「傻丫頭,只不過是挨了幾鞭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甄韶兒說得很是雲淡風輕,好像身上那些疼得要死的鞭傷只不過是被蟲子咬的小傷口,不足為懼。不過也只有自己知道,那些傷口扯拉的疼痛幾乎讓她想再次暈厥過去。就連衣服的輕微摩擦都讓她快要忍受不了了,冷汗早已滲透了她的衣衫。該死!痛死了!可是又不能叫出來讓雲韻擔心。

于是甄韶兒只能咬咬牙硬是要撐下去。

「小姐,很痛是嗎?」。雲韻擔憂地問,看她直冒汗的樣子,一定很痛苦吧,也是,這麼可怕的傷口,小姐又是女孩子,怎麼能忍受的了?「要不我叫大夫過來看看你。」

「沒什麼事的,就只是有一點點的痛而已。」甄韶兒安慰道,她才不要看什麼大夫,吃那苦的要死的藥呢。反正是皮肉傷,過幾天結了疤就好了,「沒事的,過幾天就會好的。」

「可是……」雲韻還是不放心。怎麼可以任由它自己好呢?本來好好的皮膚,要是不護理好,留了疤痕多難看啊。

「韻兒,連明人呢?」不在理會雲韻的瞎擔憂,甄韶兒又再次轉移話題,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想想看她都醒了這麼久了,而那個懷疑她是小偷的正主卻到現在還沒有露面。

「他三天前被召進宮到現在還沒有回。」談起連明雲韻的臉上就泛起了莫名的紅暈,雙手也不自已地攪弄著。

「喔,這就難怪了。」甄韶兒悠悠地說道,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臉突而轉為嚴肅,「韻兒,告訴我府內被盜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那天有人敲鑼打鼓的喊‘有賊!有賊!’,當我們到了‘隱苑’的時候你就躺在那,手里還握著一個價值連城的玉簫。」

「還記得是誰喊的‘有賊’的嗎?」。甄韶兒詢問道。

「不清楚,當時府里很亂。」雲韻答道,「怎麼了?」

「沒什麼。」甄韶兒說道,「我累了。」

「嗯,那你就好好休息吧。」說罷雲韻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無力地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耳邊回向著鞭笞聲……衣服撕碎的聲音……心仿佛被冷風掠過,顫的好厲害。好想有一雙溫暖的手能牽著她,帶她離開這無止境的恐怖當中。可是這里只有她自己,只有她自而已。不管別人笑話她也好,看輕她也好罷,她好想就此昏睡過去,不去理會任何事情。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在告誡著自己︰這里是危險的地方。淚不自禁的沾濕枕巾,也浸濕了她的心。

甄韶兒含著淚睡過去……

門又被輕輕地打開了,走進來一個戴面具的人。卿煥然坐在了床上,輕輕地拭擦著沾在甄韶兒臉上那還未干掉的淚,心不由得一緊。明明只是一個玩具,不是嗎?可是為什麼見到她的淚水時會讓自己的心不由的抽痛一下呢?還是說自己難得的憐憫之心被她喚醒了呢?小東西,你可真是個會擾亂人心的女人啊。

是誰的手?好溫暖,好像一縷陽光拂過她冰冷的心,讓她好安心……就如同那個溫暖的懷抱……甄韶兒緩緩地睜開雙眼,只見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正凝望她,一股不知名的情愫油然而生,讓甄韶兒不自禁的逃避著他的眼光。

「你來做什麼?」甄韶兒冷冷地問道,像是嫌棄他的到來。

「這就是你對待恩人的態度?」卿煥然挑眉,這小女人真不知感恩圖報。

「恩人?」望著帶著面具裝神秘的卿煥然,甄韶兒有些微愣。居然是他救了自己!他怎會知道她在哪個地方?難道……可能嗎?這家伙應該還不至于會干「栽贓嫁禍」的把戲吧。可是人心險惡。沖著他自由出入將軍府,就像在自己家似的,倘若不是跟連明有著密切的關系,那麼就是他盜慣了,對將軍府甚是熟悉。

「不錯。」卿煥然理所應當的說,並且等著甄韶兒的報答。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的‘好意’?」甄韶兒沒好氣地說,他就不懂為善不欲人知麼?「敢問我的‘恩人’你要我怎麼回報你?」

「不用客氣,給我一個安慰吻好了。」卿煥然大方地將臉湊過甄韶兒的旁邊,等待著甄韶兒給他一個「深情」的吻。

真是……太不要臉皮了!他當她是什麼?吻?!即使自己現在是女裝打扮也不能這麼要求,更何況自己是男裝打扮。他是哪條筋打錯了?雖是一肚子的火,可是甄韶兒還是沒有表露于色,

「抱歉。我沒那方面的喜好。」冷冷地拒絕卿煥然「無理」的請求,「我現在是個病人。」眼瞟向門口,意思相當的明確︰走人!

卿煥然淺淺一笑,不理會甄韶兒趕人的舉動。上前將甄韶兒一拉,甄韶兒整個人都躺進了他的懷中。果然如他所想,是一具曼妙的身子,有著讓男人瘋狂的本錢。

甄韶兒頓時一陣羞紅,開始掙扎起來。沒有擺月兌卿煥然的牽制反倒扯到了自己的傷口,一波疼痛席卷而來。

「疼!好疼!放開我!!」甄韶兒有些吃力地痛吟。

只見卿煥然放慢了自己的動作卻沒有放開的意思。軟玉在懷豈有放開的理?雖不自命風流,自己也所有愛的人,可是不知為什麼就是不想就此放開她。

「乖點,難道床有比我懷里舒服嗎?」面對一直不斷掙扎罔顧自己傷痛的甄韶兒,卿煥然不自以地皺起了眉頭,卻不知眼中泄露了少許的心疼。

「你怎知它沒你懷里舒服?」甄韶兒恢復了往昔的冷靜,也不再掙扎。反正最終苦的還是自己,能的自己一身的疼痛,這又是何必呢?

「無所謂,反正我舒服就行了。」見甄韶兒不再掙扎,卿煥然有恢復了原先玩世不恭的調調。

kao!真是自私的家伙!甄韶兒丟了幾個特大號的白眼,以示不滿。可惜現在的卿煥然正十分樂意地扮成瞎子,對甄韶兒拋來的幾個眼球視而不見。

「嫁禍的事是你做的嗎?」。甄韶兒問道。

「不是。」卿煥然倒弄著甄韶兒的頭發,將插在甄韶兒發上的簪子輕輕取下,頓時一縷縷被束縛已久的美麗秀發散落在甄韶兒的肩上,更顯的她嫵媚撩人卻不失優雅清靈。就連見慣美人的卿煥然也看痴了。天啊,她美得不知方悟。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哦。」甄韶兒應道,之後不語。也不去理會被卿煥然弄亂的頭發,靜靜地想著事情。到底會是誰?照理說她在將軍府也算是初來咋到,不可能和誰結怨。

「你信?」雖然說的是實話,可是她居然不懷疑,這倒出乎了他的意外。

「為什麼不信?我雖不清楚你到底是什麼人,也很好奇你為什麼會自由出入將軍府,可是至少我知道你嫁禍我是不可能有利可圖的。」甄韶兒解釋道,「所以我信你不是。」

「真高興得到你的認同。」卿煥然笑吟吟道。

「不,你最好搞清楚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可不會認同一個連真實面目都不敢露的膽小鬼。」甄韶兒瞥瞥眼嘲諷道。

「真是傷人。」

「很高興我能傷到一個臉比城牆還厚的‘斷袖’之人。」甄韶兒再次白了他一眼,「坐過了也抱過了就請你離開。」

這次卿煥然很配合地離開了甄韶兒的身邊,向門外走去。

不知為什麼離開了卿煥然的懷抱,甄韶兒居然感到有些絲絲涼意,望著卿煥然離去的背影,甄韶兒不自覺的叫道︰「喂,卿煥然。」

「怎麼了?」卿煥然轉過身打趣道,「不舍得?」

「什麼時候帶我去找苓珠?」甄韶兒頓了一頓,「是你許諾過的。」

「我不曾忘記過。」卿煥然應道。

「那個……還有……謝謝。」甄韶兒難得的有些結巴,緊接著解釋道,「別誤會,我只是不想欠你什麼。」

卿煥然靜靜地凝視著有些微羞的甄韶兒,面具下揚起了連他也沒察覺的笑意。趁著甄韶兒失神之際,卿煥然上前摘下面具輕吻了她一下,快得讓甄韶兒來不及看清他的面貌。

「這樣我們才互不拖欠。」說罷揚起一抹笑離開了。

直到甄韶兒回過神才發現卿煥然早已經走得沒了人影。用力地擦著唇上留有的余溫,臉上泛著紅暈。可惡的家伙!

又過了幾日,甄韶兒身上的鞭傷已經好了許多。這幾日除了雲韻細心的照顧外,卿煥然也時不時在晚上造訪,給她帶了許多名貴的藥材。也許真是那些藥材起了作用,今天甄韶兒終于可以下床動一動了。

來到一個小花園坐下,甄韶兒吸了吸周圍的空氣。真是舒服。這些天可真是悶壞她了。雖然不喜鬧,可叫她一直呆在同一個地方,她也受不了。偶爾閑來走走也不錯。

「肖杰。」雲韻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的身子好些了麼?怎麼不多躺躺?」

甄韶兒轉過身,看到雲韻和那個叫寒淺易的人走了過來。幾天前在屋里甄韶兒就見過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幾面見下來,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嗯。」、「是。」,若不是他還會發出這幾個單音節,甄韶兒真的認為他是個啞巴。听說是連明派他來寸步不離地保護雲韻的。可是真正的目的誰知道呢?

「已經不礙事了。你怎麼還在府里?」照理說今天是連明帶雲韻回門的日子,都日上三竿了,雲韻怎麼還在將軍府?

「這、那個……」雲韻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和甄韶兒解釋。自從她受傷的那天,連明被叫進宮後直至今天還沒回來過。雲韻擔心的幾晚都沒有合眼。

「將軍不在府中。」寒淺易把雲韻說不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不在是什麼意思?」甄韶兒吃驚地問。

「他已經好些天都沒回來了。我——」雲韻不由地露出了擔憂之色,手也不自以地揪著自己的衣袖。

「好幾天都沒回?什麼時候的事了?」難怪自己這幾天住的這麼舒服,沒再次被連明拋進牢房之中,原來這幾天他再搞「失蹤」。瞧見雲韻擔憂的模樣。唉,陷進去了……

「走前他沒交代什麼嗎?」甄韶兒問道。

「這……沒……」雲韻又露出了為難之色。

「你說。」甄韶兒朝向寒淺易直接問。既然雲韻開不了口,那麼自然有人會幫她開口。

「將軍想請肖公子代他和夫人一起去尚府。」寒淺易開口道。

「寒侍衛!」雲韻焦急地叫道。

「為什麼?我既不是小漣的丈夫,也不是將軍的什麼人,我憑什麼代他去見他的丈人?更何況我現在還是個嫌疑犯。」甄韶兒不解地問道。連明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這麼反常的舉動。要說他發現了什麼,可是她篤定自己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讓他瞧見;要說他沒發現什麼,可是讓她代他去見尚昌源,這也太荒謬了吧……真是的,連明沒事給她這麼大的難題干什麼?考驗她的智商麼?

「將軍沒說。」寒淺易依舊酷酷地回答,不願再說什麼。

「可能明是擔心我一人去會比較孤單吧。」雲韻試著解釋道,對連明這樣的安排其實也讓雲韻困惑了好幾天,內心深處也泛著淡淡的失落。

「是嗎?他就不擔心我會趁著這次機會把你‘拐跑’?」甄韶兒玩笑道,「我的身份可是他的‘情敵’,不是嗎?」。

「肖杰!」雲韻頓時紅了臉,不知所措地東張西望就是不去看甄韶兒戲謔的笑臉。

「什麼時候出發?」甄韶兒停止再繼續取笑雲韻,朝向寒淺易問道。直覺讓她覺得這個人會安排好所有的一切,雖然不是很了解他,不過既然是連明派來「保護」的,至少會保雲韻和她的安全吧。

「隨時都可以。」寒淺易回答道。心里不由一驚,他居然會答應。原先將軍計劃讓這個人代他去見尚昌源,一來是有更多的時間去策劃那件事,再來是想看看這個人的反應。相當的冷靜,不像是尚昌源派來的眼線該有的表情。可這並不代表他就于尚昌源無關系。

「好,我們現在就出發。」不管連明怎麼想,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尚府。

「小姐里面請。」管家尚才將雲韻、甄韶兒、寒淺易領進了府內。看來尚昌源做足了功夫。尚家的大大小小都視雲韻為尚府的小姐,風騎將軍的夫人。除了那個處處找依漣麻煩的三夫人。

「呦,瞧瞧這是誰啊?」三夫人眼斜地望著雲韻,「幾天不見變了一個樣了。怎樣,富貴生活讓你這個卑賤出生野丫頭住得慣嗎?咦,怎麼連回門丈夫都沒來啊?也難怪這樣的貨色堂堂的一個將軍又怎麼能看上眼呢?」

「三夫人注意你的言辭。」甄韶兒不爽地望著她,真是幾天不見,死性還是不改。算了,讓一只臭蟲變蝴蝶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怎麼還能指望她不再惡言相向呢?

「你什麼人?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三夫人怒火中燒,要不是老爺再三警告不能將身份調換的事抖出去,再加上這件事殃及到自己的生命,她老早就跑到將軍府揭穿她們了。也用不著在這和她們大眼瞪小眼。

「在下區區賤民怎配讓你這尊貴無比的三夫人知道呢?」甄韶兒嘲諷道,「不過三夫人的大名在下倒是如雷貫耳。尤其是三夫人‘吠人’和‘搖尾乞憐’的功夫更是在下最為佩服的地方。」

「你!尚依漣,你說什麼!」三夫人氣急了,叫出了甄韶兒的「名字」。整個房間空氣驟然下滑,除了甄韶兒和寒淺易之外所有的人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即使是尚昌源也不例外。雲韻害怕地靠近甄韶兒,用眼詢問著甄韶兒該怎麼辦。

這個三夫人真是夠有「膽色」的,當著外人的面,而且還是將軍府里的人,居然還敢自爆「家底」,真是有夠讓人「佩服」的了。

「三夫人,名字是不能亂叫的。不能因為我替小漣出氣,你就將所有的事都怪罪在小漣的身上。」甄韶兒依舊鎮定自如,仿佛不把三夫人的「爆料」當做一回事。

「我我我,我也是被你氣瘋的,誰叫你和她是一伙的!」三夫人指著雲韻怒吼,眼卻朝向甄韶兒,仿佛這話是說給她听似的,「要不是你,我家玉茗早就嫁到將軍府成為將軍夫人了。」

「你還再說這件事做什麼?下去!」尚昌源厲聲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我……;」三夫人委屈地望著尚昌源,雖然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可能連命都會搭上。但是要讓她在這個女人面前示弱她寧可去死!「為什麼是她?玉茗哪里比不上她?」

「住口!」尚昌源上前扇了她一個耳光。力道很重,讓三夫人跌倒在地,愣愣地捂著自己被打傷的臉頰,「我想嫁哪個女兒由不得你來評論,滾回去!」

「嗚嗚嗚……」三夫人帶著莫大的屈辱和絕望,含著淚在憎惡地瞪了甄韶兒和雲韻幾眼後,哭著跑了出去。

「讓寒侍衛和肖公子見笑了。是本官管教無方才讓內人在廳上胡言亂語。」尚昌源公式化地說道,從他的臉上再也找不到剛剛的驚恐。

「哪里,是在下失言在先,還望尚丞相海涵。」甄韶兒鞠躬賠禮道。其實倘若自己控制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想起三夫人離開時那雙絕望憎惡的眼神,甄韶兒突然有些不安和……一點點的愧疚6畢竟三夫人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而已。

「客氣。漣兒,在將軍府住得還習慣嗎?」。尚昌源望向雲韻,面帶慈祥。實在看不出他是個會利用自己女兒的人。一切的假象被他用慈祥的面孔偽裝的十分真實。

「我、我還好……將軍待我很好。」雲韻有些結巴地回道。

「那就好。」之後尚昌源又對雲韻噓寒問暖了一番。

面對這一派稱得上「父慈女孝」的美好場景,甄韶兒退到一邊與寒淺易並排。

「怎麼樣,很感動是吧?」甄韶兒不著痕跡地問道。

「的確。」寒淺易簡單地回答後就不再吭聲。望著眼前的景象,心里卻盤算著另一件事。剛剛所有的事他都看見了,包括那個三夫人朝著肖杰叫尚依漣的名字。真是奇怪,為什麼會這樣?難到說眼前的尚依漣並不是正真的尚依漣,這可能麼?尚昌源應該不可能有那個膽用假的新娘來騙將軍、聖上和文武百官。再說這也不符合邏輯,尚昌源有6個女兒,不可能會讓一個假的新娘嫁給將軍替他賣命。可是當三夫人說出來時,他也感受到周圍人僵硬的表情,夾帶著驚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很好奇是嗎?為什麼三夫人會叫我尚依漣?」甄韶兒說道,「因為是我提議要讓小漣嫁給連明的,所以三夫人恨我搶了原本屬于她女兒的幸福。也因為如此三夫人有時會發瘋,將我認做了小漣。」

對不起了,三夫人。為了保全大家的命,你就犧牲一下小我,完成大我吧。

「看起來不像。」寒淺易說道,沒想到他居然也會解釋,有些不像他的作風。

「或許只有在見到我和小漣時才會發作吧。」甄韶兒繼續著剛剛的謊言。

「你似乎和尚丞相很熟?他居然會听你的話將夫人嫁給將軍。」寒淺易難得打探道,有些好奇他和尚昌源到底是什關系。在動用了許多人力和物力之後,肖杰對他們來說始終是一個迷。除了名字之外什麼也查不到,好像這個人是憑空冒出來的,沒有人任何的背景、身世、過去。

「的確是有點裙帶關系。」甄韶兒說道,「我是他妻子的表哥的姨媽的公公的女兒的兒子。我的父親有幸曾救過他一命,可能也是因為這樣我的話尚丞相會听進幾句吧。」

為了以防萬一,甄韶兒特地去了解了尚昌源。知道有一年他被土匪搶劫,深受重傷被一個農夫所救。但農夫不求回報,在尚昌源傷好之後就離開了,至今都沒有消息。所以就將其善加利用了一下。

「肖杰,那個……爹想留我們下來吃頓飯,你說可好?」雲韻走過來詢問。

「按你的意思去辦吧。」甄韶兒說道。其實她並不想再待下去了,可是又能將雲韻一個人留在尚府。

「我是否有榮幸加入?」連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明!」雲韻有些激動的,不,是很激動地喚著他的名字。

連明上前輕輕地拉著雲韻的手滿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來晚了。原諒我!」

「回門之日你讓小漣獨自到尚府,到底有什麼事讓你這麼對待小漣?」甄韶兒有些氣悶。

「如果我沒記錯你現在可還是待罪之身。」連明笑吟吟地說道,「也就是說你沒有資格質問我。不過即使你是清白的,你同樣也無權過問。因為我是官你是民。」

「官不于民斗,你也應該知道沒有像我這樣的民哪來你這樣的官?」甄韶兒反駁道,「還有我會證明自己是無罪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連明說道。

是什麼原因讓他180°大轉彎?前幾天還露出要將她碎尸萬段的表情,甚至將她交給了鞭笞她的左間,這回有好像很相信她似的給他一個平反的機會。要說是對愧疚的補償那也說不過去,那天她受傷的時候他不在府中,不可能知道她被動用了私刑。真是奇了怪了,古代的人還真是將變臉演繹的入木三分,真是讓她這個現代人既是迷糊又是欽佩。改明也要討教幾招才行。

「別說了,飯菜都備齊了。來大家入座吧。」尚昌源適時地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賢婿你也來吧。」

「岳父,請恕小婿來遲。」連明有理地道歉道。

「不礙,到了就好。」尚昌源大度地原諒了遲遲才到的連明。

這兩個真的是死敵嗎?怎麼讓人感覺他們雖各自疏離,但好像也沒有外界傳言的那樣一觸即發。或許那個高高在上的昏君做對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這次賜婚。讓兩家處在相對和平階段。雖然在過程中出現了一點點的小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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