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趕得比較倉促,如果有錯別字,發現的親麻煩指正一下O()O
好久不見,青言。//////
青言,好久不見。
一整天,在喬淺淺腦袋里回蕩的就是這句話,還有範離的那句︰殿下,您不認老臣不要緊,您如此忘本,連自己的姓名都不承認,是想讓蓮妃死不瞑目嗎?
莫司情,這個人到底有多少的秘密呢?
一路上,莫司情沒有再開過口,她也不開口。原本開開心心的一次出游,就這麼草草收尾。一回到秋水宮,才一眨眼的功夫,喬淺淺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又被丟在一邊了,呵呵。
她笑了笑,帥帥腦袋,有氣無力地推開房門坐到了桌邊,拿起桌上的茶壺就猛灌一氣。灌得一不小心被嗆到了,眼圈都紅了,才傻傻地發笑。
她揚了揚拳頭,莫司情,你給我等著,不把你那些一直糾纏著你噩夢的秘密剝干淨了我就不叫喬淺淺。
「嗚
很輕的一聲嗚鳴,來自床上。喬淺淺轉過腦袋,才發現雲片糕不知道在床上睡了多久,這會兒剛剛睜開睡眼朦朧的眼楮,水潤水潤地盯著她,不由地心里的陰霾一掃而光,她屁顛屁顛湊了上去抱起它蹭了蹭。
「雲片糕,咱大半天沒見面了,想我不?」
「嗚嗚。」
「想啊,嘿嘿,乖。」模模頭,以資鼓勵。
雲片糕揶揄的一眼拋來。她的手僵了。
事實證明,她喬淺淺,連在雲片糕面前的面子都丟盡了。可喜可賀。
「喂,雲片糕啊,你到底是什麼?」她拽起雲片糕看了一圈。「怎麼你們這里的每個人都好像有數不清的秘密呢?就連你這樣一只寵物,都神出鬼沒地,而且還和莫司情有仇對不對?」
雲片糕懶懶地抬頭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喬淺淺萌發了一個念頭︰這個世界好瘋狂,連只寵物都可以這樣子看主人。
念頭歸念頭,這一天又是騎馬又是跳海的,身上的疲憊可是逃月兌不掉地。一沾到軟綿綿的床,她的腦袋就跟著軟綿綿了,昏昏沉沉地直想睡覺。
迷迷糊糊間,想起了範離一直稱呼著莫司情地名字,言,還有青映臨別那很輕的一聲,青言。
青言。青言,莫司情還有個不承認的名字叫青言麼?
「青言……」
原本是無意識的一聲呼喚,哪里知道雲片糕的身子卻驟然一緊。從她懷里猛然掙月兌開來。
額?
喬淺淺沒了睡意,忽然想到了什麼,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天哪,她終于記起了剛才一直覺得這名字哪里不對,青映青言,青可是這個國家的國姓!範離一直叫著他離殿下,竟然真地是指皇子麼?
不期然地,她想起了那日在他房門外听到的老宮主對他說的一番話︰
他說,如果你母親當初可以听得進去老奴的規勸安心留在那人身邊。這江山……還不是少主你的呢?
莫司情。莫司情竟然還有這層身份?
「青言……青言……」
她反反復復念了幾遍,用力敲了敲不開竅的腦袋瓜——怎麼這麼笨呢。現在才想到!莫司情對皇宮莫名地在意,還有之前在他房里偷听到的話,怎麼就聯系不起來呢!
找他問個明白去!
打定主意,喬淺淺也沒了睡意,剛想下床沖去莫司情那里,卻發現雲片糕整個都不對勁。它一直幽幽地看著她,攔在床下,那焰色地眼眸閃閃,趁著眼角那一粒紫色越發妖異。它一動不動地盯著喬淺淺,煙色的眼里的猙獰一點點現了出來。
不期然地,喬淺淺想起了那個恐怖地夜晚,它也是那種神情盯著她,不由心里發慌。
「雲、雲片糕……」
雲片糕不出聲,呲牙咧嘴。
又不期然地,喬淺淺想起了那個夜晚見到的,那個妖異的男人,還有那一聲極輕,卻帶著無盡的蠱惑的話語︰我啊,有個聲音說,我啊,叫言,你得記住哪……
言,那個妖異的人叫言,莫司情也叫言,這兩者,有什麼關系?
她很像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眼下的情形根本不允許她想些雜七雜八的,因為雲片糕,它它它它竟然飄起來了?!
「妖怪啊!」
喬淺淺大叫一聲,出門跑路,三步並作兩步沖到門口,正想打開門閃人,卻不期然間听到身後傳來一陣輕笑聲——笑得她毛骨悚然了——房間里,除了她哪里還有第二個人?
「誰?」她顫抖著停下腳步。
身後的笑聲越發張狂,辨不清男女,只是其間地嘲諷絲絲入扣,卻又帶著不明所以地意味,讓人不寒而栗。
不管他,逃命要緊!
「現在才想到逃跑,剛才停下來做什麼?」
那聲音又是一陣輕笑,不急不緩地在她身後響起——喬淺淺听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卻不敢回頭,腳下也邁不開腳步,只好渾身僵硬地頓在門口。
幻覺吧,是幻覺吧……
「還不回頭?」那聲音又笑。「……你……是鬼?」
「我是言。」那聲音輕聲說,「你忘了麼,我們幾天前才見過面。」
于此喬淺淺想大笑︰啊哈忘記了,不好意思把你忘記了啊哈哈——只可惜沒那膽子,她哆哆嗦嗦地又向前邁了一步。
「你再向前一步,我就殺了莫司情。」
那聲音又是笑。說出的話卻讓喬淺淺再也邁不開腳步。
他說,你再向前一步,我就殺了莫司情。
回頭麼?
喬淺淺不知道回過頭會看見什麼。總而言之不會是雲片糕,也許是……妖獸。
「喬淺淺,你不敢回頭?」那個聲音在笑。她卻听得越來越冷。
「誰、誰不敢回頭了!」
煮熟地鴨子嘴還是硬的,更何況她喬淺淺還沒熟透。橫豎都是死,她咬咬牙把眼楮一閉,轉身!
「睜眼。」那聲音說。
不睜不睜死也不睜!
喬淺淺掙扎,眉頭擰成了結,兩個手把衣擺抓得死緊,就差抱著腦袋蹲下去了。
笑聲輕輕回蕩在屋子里。喬淺淺不敢睜眼,只是臉上有什麼東西撫過,涼涼的,像是六月天的井水淋在了上面,讓她在一瞬間幾乎是本能地睜開了眼。
屋子里,空空如也——沒有那妖獸,沒有雲片糕。
呼——
她重重地喘氣。終于癱軟在了門口。
彼時陽光正好,照得她渾身虛浮,心跳如雷——媽呀。剛才地都是什麼玩意兒?是人是鬼還是獸啊……
癱軟過頭,剩下的就只剩下被綁在層層迷霧里的窒息感了,這讓喬淺淺很是惶恐。
事到如今,還有誰可以放心地詢問呢?她能夠想到地只有一個人,青映。再也沒有別的辦法,她只好又偷偷溜上了街,不知道青映現在在哪里,能尋找的地方就只剩下瑞雲客棧。
到了瑞雲客棧,喬淺淺沒有找著青映。卻見到了個意想不到地人——雲妃。
雲妃原本是坐在客棧底下的廳堂里百無聊賴地喝著酒。見著喬淺淺眼楮都亮了,卻馬上斂起了那抹光芒。換上個嬌媚的笑容,千嬌百媚地迎了上去。
「郡主妹妹,你可來了,可讓姐姐等得心慌死了。」她說。
喬淺淺一陣雞皮疙瘩抖了抖,嘿嘿一笑。
「我找青映。」所以你閃開。
雲妃眯眼笑,眼里流光閃閃。
「陛下啊,」她說,「早就回宮了,我可是為了妹妹特地留下來的呢,妹妹好不通情理。」
「哦,那可真是麻、煩、雲、姐、姐、了。」
「哪里,妹妹太客氣了。」
兩個人,一個溫柔得詭異,一個咬牙切齒得詭異,總而言之構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喬淺淺算是看明白了,這雲妃啊,壓根就是來找茬看笑話的!
于是乎連連後退︰「既然青映不在那妹妹就不打擾姐姐了告辭拜拜不送。」閃人。
雲妃在她身後不輕不重地跟了一句︰「妹妹不想知道青言的事情了麼?」
晴天霹靂。
喬淺淺才邁出門檻地腳又縮了回來,轉過頭嘿嘿笑。
「姐姐今天好漂亮。」
雲妃勾了勾嘴角,對這個明顯突轉的奉承嗤之以鼻。見著喬淺淺一臉諂媚又忍不住笑了笑,神色微微放松了些,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
喬淺淺可沒那麼安穩,這個雲妃的邀請,誰敢保證不是鴻門宴?
「姐姐請說,妹妹站著听就好。」
「好吧。」雲妃無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明顯對她有敵意的喬淺淺,嘆了口氣,緩緩開了口。
喬淺淺馬上被她的故事吸引了,漸漸沉了進去。
傳聞,二十五年前,先帝微服出宮,路過青雲邊境桃澤,在桃澤水源盡頭遇見了一位白衣素發,輕紗系體的絕子。那女子見了先帝驚慌逃走,一閃人入了翠竹雲深處。
先帝一見傾心,派了大堆侍衛多方打探無果,日思夜想,終于有一天自己循著當日那女子消失的方向找尋,然後在竹林深處見到了一方蓮池,那女子未著半縷浸在池中,與蓮池中開得正艷地紅蓮映襯著,讓他失了魂兒。
一朝雨雲,半晌貪歡。
自此民間有傳,一趟微服,先帝帶了個絕色的妃子入宮,便是之後的蓮妃。
傳聞蓮妃身輕如燕,舞態如仙,笑如月華。入宮一年便有了龍脈,先帝大喜,倍寵之。然,只過了約莫半年,蓮妃竟然在皇宮里憑空失去了蹤影,先帝盛怒,命全城搜索,無果。
又數月,丞相上書,稱蓮妃重病在丞相府。先帝倍感焦急,派御醫隨行,怎奈御醫到了相府正好趕上蓮妃臨盆。
然後……
「然後呢?」喬淺淺急著追問,雲妃竟然停在這關鍵地檔口上!
「然後隔了半日,先帝大怒,軟禁蓮妃,罷免丞相,殺盡太醫,絕天下口。」
「啊?」
她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中間發生了什麼事?」雲妃搖搖頭,垂下眼眸,說︰「誰知道呢?」
二十年前的事情,當事的人早就死絕了,哪里還有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
「後來,後來怎麼樣?」
「後來,蓮妃被軟件了五年,五年後自盡于丞相府,一把火燒了一切。」
喬淺淺靜靜听著,有些喘不過氣來,連雲妃什麼時候停下了話語都不知道。
時間一絲絲流去,她總算記起了來的目的,趕忙追問︰
「可是這關莫司情什麼事情?」
不知怎麼的,心里總有些不安,她抓緊了衣衫。
雲妃眯起眼,盯著她嬌笑不止,笑得她心底發毛了才幽幽跟上一句,听在喬淺淺耳里卻有如雷鳴。
她說︰「你不知道蓮妃所生的皇子,單名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