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星高照 058隱疾在身

作者 ︰ 千麥

收費章節(12點)

「是了,你們那個案子可擺平沒有?近來似乎沒什麼動靜?」小菊見她這般,便只得岔開話題。

小喜嗯了聲,努力平復了下心情,說道︰「他說這事已不消**心。我琢磨著他已經知道趙福安和萬全背後的人是誰,但他現在打算怎麼做我卻不知道。」她想那個對牌上的「謝」字,按照慣例來看,對牌上刻的通常都是主家的姓氏或代稱。那麼這個始作俑者很可能就姓謝。于是頓了一下,她問︰「城里有沒有姓謝的大戶?」

「當然有。」小菊道︰「算來三四家呢。不過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族系,算是一家人。其中有一戶還跟駱夫人娘家攀著親戚,那回駱老爺死,謝家人還在路邊擺了棚子吊祭。」她看著小喜︰「你在懷疑是他們當中的人作怪?」

小喜不置可否。小菊卻斷然搖頭道︰「不可能。這幾戶姓謝的多少都還有生意要仰仗御綢莊,再者其中兩家還正動著要與駱明軒攀姻親的心思,他們之間沒有利益沖突,不可能下這手。——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反正現在證據已經到了駱明軒手里,為了他自己和駱家,該做的他一定會去做,你就把這心先放回肚子里好了。」

小喜嗯了聲,遞了塊點心給她。

小菊拿了貓糧便走了,臨走前又道︰「對了,隔幾日便是端午,白馬寺有廟會,咱們要不要去?」

小喜原準備要去進貨,但琢磨了一下,覺得最近自己這運氣實在背得可以,倒不如出去轉轉散散心,然後上寺里上兩柱香轉轉運,也免得活活被人氣死。于是點頭應下了,當下又約了時間。

回屋後正準備在捉那三只貓洗澡,卻听碧璽在院里大叫︰「小姐!他醒了!」

自然是躺在雜屋里那人醒了。又不是她什麼真親戚,真不知道這丫頭有什麼好緊張的。她答應了一聲,不慌不忙將貓且塞回籠子里,一想,又把最後這只抱在懷里,踱到那小房間門口。

一看,那人已睜著兩只大眼望著帳頂,而碧璽則端著碗藥,一手拿著勺子怔在床頭,顯然是正在喂他。

听到小喜腳步聲,他下意識往這邊轉過頭來,那眼眶里明明裝滿的是困惑,可看到小喜的時候則變成了平靜,——看來他是認得她的。

也是,連那幾只貓都認得,認得她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何況這人偶爾也會有靈光閃現的時候……

他目光開始從小喜臉上轉移到小貓身上。

現在這三只已經被伺侯得比原先更壯更活潑,活似一個個會移動的小毛球。小喜把貓遞出去一點,說︰「還剩三只。那兩只一只送了,一只賣了。」

她從來沒想過要騙他,也沒有覺得這樣做有多不對。而少年顯然也並沒在意這個,他盯著小貓看了片刻,嘴角放緩,看向小喜卻又沒說話。

小喜忽然覺得手里這慵懶的貓跟這白衣的美少年十分相配,兩者身上都透著股難言的氣質……便將貓兒放在他床頭的圓幾上,彎下腰看他氣色︰「有哪里不舒服沒有?」一面又拿手去探他前額。卻只見這張精雕細琢般的臉上依然蒼白,不過倒比昨夜那活死人的樣子好了些。

他沒說話,只盯著小喜瞧,倒是碧璽說了︰「醒來就叫著什麼‘琴兒’‘琴兒’的,我追問了兩聲,他卻是醒了,喂他藥不吃,問他也一句話都沒說。」

小喜皺了下眉,也不管別的,接過她手里的藥碗便說︰「快去請楊大夫來瞧瞧,莫不是又變傻了。」一面舀著藥,往他嘴里伸去。少年對她的話渾然未曾听見似的,張著嘴,乖巧地接了。小喜不由一笑︰「你是不是怕這藥里有毒,所以剛剛不敢喝?那就怪了,難道我就不像會下毒的人嗎?」。

少年依然故我,兩眼半垂望著某處,一口接一口地喝著,臉上很平靜。

小喜便也不多說,把藥喂完,給他蓋了被子,坐在一旁凳子上等楊若誠到來。一時閑坐無聊,看了半天小貓舌忝腳又覺沒趣兒,忽想起昨夜打的誑語,便是又開口道︰「我這家里只我跟一個婢女,並沒有男丁,我留你在這里養病,甚是不便。只是你傷得太重,暫時不能讓你走,所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我對外說你是我族系里的堂兄,你須得記住,不要給我添亂。」

本來對于這樣不明來歷的人很應該拒絕留在家里才是,尤其是因受了這樣的傷,誰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復雜的背景?可小喜想了一夜,覺得這三次見他以來,倒不像是那種刻意為非作歹的人,再說他身患癲狂之癥,每次都被人欺負得半死不活,都快被打死了還顧著護住幾只貓,這要是趕他出去,能不能留得命在還是未知。她不是觀音菩薩,卻也不能見死不救,再說他不是還送了幾只「招財貓」給她嘛!所以什麼名聲啊隱患啊,都且靠邊站吧!

少年听完,仍是痴痴地盯著她瞧,也不知听進去沒有。小喜嘆了口氣,也不逼他,喝了口茶,忽而又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里?等你好了我送你回去。或者我雇人去給你家里送信也成。」這是最好的辦法,他總不能永遠留在這里,還是早點回去享受家庭溫暖是正經。

「家?……」少年這時候像是突然找到了听覺,喉嚨里含混地回吐了這一個字。小喜緊盯著他,他迷離了片刻,卻又望著帳頂喃喃地道︰「安,安……」

「安?」小喜皺眉︰「安是什麼?你家的地址?你的名字?」

少年卻全然未曾听聞,似沉入自己的世界當中。

「你不說,那我就當是你的名字了。我姓寧,你就暫時叫寧安好了。」

楊若誠幾乎是踩著小喜的話尾進了院門,小喜忙朝寧安比了個噓聲的手勢。進得門來,楊若誠先是察看了下傷口,然後為其把脈,順便問了問這一夜以來的狀況。碧璽經手得多,也就由她回答了。楊若誠听完後吩咐她打來熱水,要為其清洗傷口並換藥,碧璽又馬不停蹄地去了。

小喜回過頭來,楊若誠卻又再次皺起眉翻看起寧安的眼皮。看完又是把脈,神色並不見輕松。小喜剛要相問,碧璽卻已打來了熱水,滿頭大汗的,氣喘噓噓擦了一把,又忙著去拿小爐子小鍋子前來制外傷藥。

好容易換完了藥,小喜請楊若誠坐下來,道︰「他狀況怎樣?」

楊若誠捋了兩把胡須,緩緩道︰「傷勢是已經穩定,只消好生調養即可。只是——」看了眼小喜,又道︰「問句冒犯的話,姑娘這位堂兄,往日身體上可曾吃過什麼虧?」

小喜頓時一怔。楊若誠微嘆一聲,道︰「不瞞姑娘說,方才我替他把脈,發覺他體內經脈頗有些紊亂,似有些像 癥之狀,應是神智上有些不妥。再一看他眼珠兒,卻又覺不像純粹的 癥。老夫行醫三十余年,天下之雜癥卻也見識過八九成。令兄這內癥,老夫診斷這並非真正的臆癥,而是因誤食不當藥物所致。」

「藥物?」小喜道。

「正是!」楊大夫點頭,「人在受到意外刺激或是打擊的時候,若是施以特定的某種藥物,便可致其如此。說白點,就是中了類似**藥之類的毒。只不過**藥放在一般之時施用,過段時間藥性自然消失,而若是在人精神脆弱之時施用,輕者痴頑數年不愈,嚴重者則可害其終生。」

這錦衣華服的少年郎居然是被人害成了這瘋癲模樣?

小喜不由一頓。垂眼望去,只見寧安那洗淨的臉上依然一片灰白,俊秀的五官無一不透著精致。看他衣著不凡,定是出身富貴,有著無數的奴僕跟前伺候,那會是誰在他身上落井下石,把他害成這副模樣?

听完楊若誠這番話,小喜先前對這少年的一絲不以為然不知不覺中轉變成了惋息。那些名門望族里的陷阱一點也不比江湖上少,少年混成這樣子,只怕是有有口難言的苦衷。有衣穿有飯吃卻不見得有人疼,混成這個樣子,當真是可憐。

見楊大夫正瞧著,小喜便暫且壓下這番心思,問道︰「楊大夫既然懂得這病理,那依您是能治還是不能治?」

「老夫未曾醫過,也沒有把握……不過,最近我正巧在煉制類似此病的一些丸藥,如果姑娘放心,那麼我倒是可以藥物加針炙雙法,替他試試。」

「若是無效,可有害處?」

楊若誠既然把話說到這份上,自是心里有些底的,小喜與這少年雖只三面之交,但能伸手相救的話她沒理由不管不顧。不過有些話當然得問清楚,不然到時害了人家她這心里也過不去。

「針炙之法自是無害,而老夫所施之藥物也都是疏理之藥,若是于其癥無效,亦能于其本體有益,並無害處。」

「那便成。」小喜點頭,琢磨片刻,說道︰「左右他如今也不能回去,便勞煩楊大夫好生替他醫治醫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夫星高照最新章節 | 夫星高照全文閱讀 | 夫星高照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