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機甲是正太 第十章 可憐的少年

作者 ︰ 七月鬼生蓮

第二天,莫蘇石醒來的時候,房間里早已沒有了小怪物的身影。

不知道這家伙又上哪兒溜達去了?莫蘇石這樣想著,卻並沒有太過擔心。畢竟他現在已經是小怪物的機師了,小怪物總不會第二天就馬上把他拋棄吧?

隱約記得睡覺之前,小怪物似乎說過什麼……今天放工之後要帶他去訓練?好像是這麼個意思,但是怎麼可能呢?他現在可是勞改犯啊。沒有自由,連工廠都出不去。總不能在工廠里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駕駛小怪物吧?

也許是他听錯了,或者是他會錯意了。反正大概就是今天放工之後,小怪物會給他安排什麼活動就是了。莫蘇石想了一會兒,就把這個問題拋到了一邊。

今天是他正式開始服刑的日子。

上輩子活了四十多歲,卻從來沒受過法律的制裁——並非因為莫蘇石是個好好市民,而是他在網上作案的時候太高明了,沒有被人查到過證據。這次當勞改犯,倒是個新鮮的體驗,更別說還有機會學習機甲零件加工的方法……

莫蘇石本來就很容易看得開,再加上昨天小怪物的出現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他現在不但不覺得沮喪,反而有些興致勃勃。

也許是因為昨天睡得香,今天他很早就起來了,而且覺得精神很不錯。洗漱過後,他哼著小曲兒出了門。瞥一眼宿舍樓外的鐘——六點鐘不到,離犯人們早訓練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

齊正昨晚告訴過他,犯人們早上七點就要到操場上集中。雖然他們主要的刑罰是勞動,但工廠里是軍事化管理,教官對犯人們的操練是一天也沒有落下的。

反正也沒事可做,莫蘇石便決定先去操場上轉兩圈。

然而,當他走進操場的時候,卻發現教官已經等在那里了。教官身邊還站著一個人,既沒有穿軍裝,也沒有穿囚服——在勞改工廠里,似乎只有那些老師傅才會穿這兩種衣服以外的服裝。不知道這會兒跟教官站在一起的是誰?

想起教官昨天凶神惡煞的樣子,還有他腰間那把鐵尺的威力,莫蘇石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想要溜走。可惜,他的動作慢了點兒。教官已經看到了他的身影,招手示意他過去。

莫蘇石只得硬著頭皮遵命。

走近了才發現,站在教官身邊的人,並不是他想象中的老師傅,而是一個半大的少年。一雙手銬繞過少年頭上的一條機械橫梁,將他銬住,迫使他的雙手吊高。少年在小聲抽泣,而他身邊的教官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鐵尺,讓人一看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少年背對著教官和莫蘇石,莫蘇石看不見他的長相。可他總覺得這個少年的身影有些眼熟。

怎麼教官一大早就在這兒揍人?而且對方不是什麼犯人,只是個平民少年?莫蘇石心中疑惑,不禁暗自猜測著少年的身份。

不過自從莫蘇石出現,教官倒是沒有再打那孩子。等莫蘇石走到跟前,他便向莫蘇石問話︰「怎麼一大早就到處亂晃?不會是在想辦法逃跑吧?」

這個罪名莫蘇石可擔不起。他連忙搖頭否認︰「當然不是!我就是起床早了,到處走走而已。」

「怎麼,餓醒的?」教官微微笑了笑,可這笑容給莫蘇石的感覺卻是猙獰。

昨天莫蘇石也跟其他新犯人一樣,沒有吃晚飯。教官哪里知道,有只小怪物舍不得他的機師挨餓,早就把莫蘇石給喂飽了。所以,他這才有此一問。

莫蘇石當然也不想讓人知道,小怪物給他食物的事情。于是便將計就計地回答︰「是,教官。」

「那我給你個機會,讓你等會兒吃早餐的時候多吃點兒。」教官說著,卻笑得一臉奸詐,「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原地做青蛙跳,一分鐘至少做十個,邊跳邊報數。要是你能堅持到早訓練開始之前,我就讓你在吃早餐的時候吃到飽。」

這個獎勵對莫蘇石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他現在還不知道一餐飽飯對勞改犯來說有多奢侈。

「不過要是你堅持不下去……」教官用鐵尺在莫蘇石大腿側面輕輕點了點,嚇得他繃緊了身子,「我就讓你吃這個吃到飽。」

早餐吃少點倒是無所謂,挨打可就大大的不好受了。莫蘇石絕對做不到無視這個後果。于是他又應了一聲「是,教官」,就依照命令開始做青蛙跳。跳一下,就大聲報一次數。

見他這麼听話,教官露出滿意的表情。安頓好莫蘇石,他又回到那個少年身邊。

少年還在不住地哭泣。看到教官再次靠近自己,他不由自主地往旁邊瑟縮了一下。但是因為手被銬住,他能移動的範圍有限,這個動作根本毫無作用,反而還讓手銬在他手上磨出淺淺的傷痕。

「怎麼樣,想通了沒有?」教官用勸誡的語氣對少年說道,「在這兒吊了一夜,又挨了一頓板子,你也該學乖了吧?瞧瞧人家多聰明,一來就知道要听話。早點兒听話,不就少吃點兒苦頭嗎?」。

莫蘇石知道教官說的「人家」就是指他。其實這種說法多少有點兒侮辱人的意思,可莫蘇石听著卻沒什麼感覺。他反而越發好奇,想知道這個看起來像是平民的少年,為什麼會被教官銬在這里折磨。

「我又不是勞改犯!」少年大聲反駁。盡管聲音還帶著哭腔,卻是沒有一點兒妥協的意思。「你憑什麼抓我?軍人就了不起嗎,軍人就可以胡作非為嗎!」

「哼!」教官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小鬼就是小鬼,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天真的話。」

話音剛落,鐵尺就已經抽在了少年的大腿後側。少年大聲哭叫,還用力掙扎了一下。可是手上傳來的疼痛卻讓他立刻停下了掙扎的動作。

雖然少年哭得淒慘,莫蘇石卻看得出來,教官這次抽打的力度並不算強。至少跟他昨天打莫蘇石和其他新犯人的時候相比,這力度差遠了。難道因為對方是平民,所以多少還有些顧忌?

「你覺得你還能忍,是不是?你覺得我拿你沒轍?」教官把鐵尺杵在地上,質問道,「我告訴你,軍爺我這是怕把你的小身板兒給打壞了,沒怎麼用力。你最好識相點兒,別等軍爺動真格的時候你才知道厲害。」

少年哭得可憐,嘴上卻還是不服軟︰「你這是違反軍紀!等我出去了,一定到審判處去告你!」

莫蘇石不由在心里搖頭嘆息。這孩子果然是太天真了。就算他真的想把教官告到審判處,也得等他從這兒出去了再說吧。現在說這種話,不是白白激怒對方嗎?

果然,教官不但沒被他這話嚇住,反而冷笑了一下︰「審判處?審判處的人也都是軍方的,你有本事告倒我你就告去啊?最好讓審判處給我判個死刑,別讓我有機會再整你。」

一邊說,鐵尺就一邊往少年身上招呼。這次每下抽打的力度比之前重了一些,一番話下來,少年早已是泣不成聲。他疼得不住扭動身子,卻怎麼也躲不過鐵尺的攻擊範圍,掙扎的成果只是把衣服弄亂了一些。

教官停了一陣子,讓少年緩緩勁兒。瞧他這個哭法,再這麼打下去非哭岔氣兒不可。

「葉大人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少年的哭聲漸漸平息,卻突然用嘶啞的聲音說了這麼一句話。

葉大人?

莫蘇石記得,之前在旅館問前台小姐「那兩個人是誰」的時候,前台小姐曾經告訴過他,「那兩個人」指的就是花大人和葉大人。他們都是直屬軍的軍人,在軍隊里的身份極高。不過當時前台小姐介紹得比較多的是花大人,對葉大人只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而這個少年此時卻單獨搬出了葉大人的名頭,而不是像多數平民那樣同時提及兩人。這樣說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教官似乎也覺得意外,神情頓時變得有些緊張︰「你跟葉奪隊長是什麼關系?」

葉奪隊長……葉大人的名字就是葉奪嗎?

少年還在繼續哭泣,卻沒有回答教官的話,而是恨恨地說著︰「你死定了。」

教官皺緊了眉頭。

他在勞改工廠中作威作福慣了,卻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軍餃。他不怕被平民告到審判處,卻怕軍餃比自己高的人找自己麻煩。審判處一向對軍隊護短,不僅對軍人欺負平民的事網開一面,對軍官以私刑處置下屬的事情就更是睜只眼,閉只眼。

如果這少年真是葉奪的人,將來在葉奪面前告他一狀……

可是仔細想想,少年為什麼現在才拋出葉奪的大名?之前抓他的時候不說,吊了他一夜也不說,剛開始打他的時候還是不說。偏偏等到疼得受不了了,才拿葉奪的名字來嚇唬人?

教官冷笑,還真差點兒被這小子給嚇唬住了。

「你認識葉奪隊長?」他把鐵尺在空中揮得「刷」地一響,「那我干脆就把你打死在這兒,省得你去給他嚼舌頭了。」

緊接著,鐵尺便扎扎實實地落在少年身上。這次教官沒有再手下留情,抽打的力度比昨天打犯人的時候還要狠。少年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教官卻連一點喘息的時間都不給他留,鐵尺舞動起來就沒有停過。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啊!啊——!」不一會兒,少年就開始崩潰地尖叫著,發了瘋似地拼命掙扎。

他早已顧不得手銬對他手腕的摧殘,鐵尺帶來的疼痛早已超越了他忍受的極限。盡管再掙扎也無法躲掉任何一記抽打,可他就是需要做點兒什麼來發泄這幾乎把他逼瘋的痛苦。

教官對他的慘叫充耳不聞,繼續像上了發條一樣有節奏地揮舞著鐵尺。

莫蘇石看不下去了,把目光轉向一旁。然而僅僅是少年的哭喊,就已經讓他听得心酸不已。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覺地提高了報數的聲音,而且每次開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听你話!我幫你干活兒!啊,啊啊——!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少年聲嘶力竭地連聲喊著央求的話語,「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然而酷刑還在繼續。少年的手腕很快就被手銬磨破,原本干淨的褲子也變得血跡斑斑。他的哭叫聲和掙扎的幅度逐漸變小,似乎是沒了力氣。而他求饒的內容,最後也從「不要打」變成了「不要殺我」。

莫蘇石只覺得背心發涼。難道教官真打算把這孩子打死在這兒?

「現在知道怕了?」教官終于停了下來,好整以暇地問奄奄一息的少年。

「是……」少年看到了一絲希望,趕緊死死抓住,「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什麼都听你的……」

教官用鐵尺輕輕拍著少年的腿,在他凌亂的哭聲中輕聲問︰「現在肯乖乖干活兒了?」

「我干!我什麼都肯干!」少年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

這回,教官終于把鐵尺別回了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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