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世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秦陵地宮(十三)

作者 ︰ 雅格

第一百三十九章秦陵地宮(十三)

秦聖焦急地要趕到獨孤川。可是,這可不是即興的旅游團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這里還有一大攤子人呢。

哦,還有一批果奔的俘虜。

從光霧山傳回來的消息時,敵軍已經潰散,中華軍也已經逐步逼近,將潰散的敵軍盡數抓起。現如今中華軍一個團已經接管光霧山。所以留守在光霧山的秦軍趕緊趕到思遠城與鎮南王匯合。

中華軍也慢慢匯攏過來。這樣一來,八千秦軍,三千中華軍,七千俘虜……思遠城一下容納了近兩萬人。這本是一個容納千戶軍民的小城,可不是大城大隘。之前容納聯軍一萬人已經是擁擠不堪,這兩萬人一匯聚,那更加難以居住。

眼見夜色漸深。中華軍在閆偉團長的指揮下開始安營扎寨,整理房屋,起鍋造飯。

七千名俘虜可是秦軍俘虜的,其中還有一名英國王子,兩名美**團的軍團長,都是重量級別的俘虜啊。閆偉有些擔心秦軍是誘降聯軍,等到今夜就會將聯軍全部坑殺,是以對秦聖建議可否將七千俘虜盡數交給中華軍看管。

對于這個要求,秦聖卻婉拒了。

笑話,這七千人可是秦聖第.一次主持作戰而獲得的戰功證明。豈能隨意給人。雖然中華軍接管秦軍的俘虜是有傳統的。可那是建立在秦軍一直遵守秦皇所說的「不要降兵,不要俘虜,一旦對敵,殺無赦」的旨意基礎上。如今秦聖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拒絕執行這一聖旨,可打心底,他是有點抵觸實行這條聖旨的。所以,他才會說只要聯軍在規定時間內投降,就不算他們與秦軍為敵。這也是說秦聖是在鑽秦皇聖旨的空子。不過在秦軍可沒人敢說秦聖的不是。

閆偉也不敢明白說自己擔心秦.聖會食言殺害七千名俘虜,所以就要求和秦軍協同管理俘虜。這點秦聖自然不能拒絕。畢竟這七千人似乎也頗為擔心秦軍會殺害他們,都畏畏縮縮的。這樣的狀態可是不能讓秦聖滿意的。

可這樣一來,如何安置俘虜,如.何安排兩軍共同管理,加上如何分配城中房屋,多余的部隊該在何處安置,放到城外的話該在哪里駐扎,這都是有講究的。行軍打仗,萬事小心總沒有錯。

秦聖心里惦記著獨孤川,可是卻這思遠城偏偏一.刻都離不開他。他倒是有心丟下這七千俘虜,但是想到那份可以在自己老哥面前炫耀武功的機會,又取消了這個想法。

最後,他只好折中,讓成爻和小敏各帶五十人,在閆.偉派出的中華軍幫助下先趕往獨孤川尋找西湘公主。自己則等到天明安排七千俘虜押回咸陽之後再率領大軍趕上。

獨孤川,也叫寡人谷。川中一條溪流從綿延的山.體中流出,又流入綿延的山體中。至于這條溪水從何發源,又流入何處,由于地處偏僻,也不是什麼險要河流。是以這個謎題一直沒有人去解開。

小敏和成爻帶.著一百名士兵就堪堪從西南角爬到獨孤川。閆偉借調給他們一個班的戰士,負責向導和聯系那兩名空降失敗的戰士。

「為什麼這個地方叫寡人谷啊?」小敏爬山一個高處,回頭問了一句。

閆偉借調給他們的班長叫白文通。是個二十六歲的壯小伙。他就是本地人。兒時常常上山游玩,所以對這一帶很是熟悉。听見這個千嬌百媚的女將軍問道,忙答道︰「哦,听村里的老人說,以前有個國王來過這里。你也知道,國王是自稱寡人的,所以這里就叫做寡人谷。」

「那又怎麼改名叫獨孤川了?」小敏拿出望遠鏡望了望,他們走在這個川中,沿著溪水一直往南。北面的山坡上隱隱還有些火光,而南面思遠城方向卻是喧囂塵上。看來人馬還沒有安定下來。

白文通想了想那是建國前有一個很有名的地理先生來到這里,看了這里的山川走勢,認為這一帶山巒起伏,峰巒聳翠。可卻沒有一條河流能和這條溪水想搭配,顯得這條溪水萬分孤獨。而作為國王的人也是孤獨寂寞的,所以改名獨孤川!」

「哦!原來是這樣!」小敏皺起秀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溪水發呆。

這時,成爻已經在通訊器里道︰「敏校尉,斥候找到那兩名落單的戰士了,不過……你還是先過來看看吧!」

語氣似乎充滿了無奈。小敏一愣,忙跟著白文通一起爬下高處,往前走去。

順著溪水往南一里地,秦軍士卒已經散開警戒。溪水邊上,成爻帶著人站在那兒不停議論什麼。而在他們腳下,兩具尸體就這麼躺在溪邊。

白文通一驚,忙搶先幾步走上去︰「小陳,怎麼回事?」

那個叫小陳的士兵是白文通的士兵,看見班長過來,眉目間焦急的神色有些好轉,忙對白文通敬禮道︰「報告班長。我一直開著通訊器和搜索器,想要聯絡他們,可是,一直沒有回應。幸好他們的戰甲上有定位儀,所以跟著搜索器就跟到這,可是,可是……」

白文通蹲下來查看,發現這兩名中華軍士兵已經死亡。黑金戰甲的面罩已經支起。兩名中華軍士兵的表情很憤怒,仿佛帶著不屈和不甘。都還沒有閉眼。死不瞑目。

「他們肋下,胸月復各中一刀,太陽穴上也受到重力打擊。這附近也有搏斗的痕跡……從刀痕上看,是聯軍的制式戰刀。他們是戰死的!是勇士!」

成爻在一旁緩緩地道。

小敏四處看了看,靠近這里,瞥了一眼那兩具尸體,微帶著惋惜悄聲對成爻道︰「成將軍,他們好像踫上大隊聯軍了。這麼紛亂的搏斗痕跡,又有那麼多刀痕,肯定不是一兩個敵人能造成的。也許是聯軍在追殺西湘公主,我們應該沿著痕跡火速追上去。」

成爻點點頭。然後對白文通道︰「白班長,你和你的人帶著這兩位勇士的遺體現行回思遠城吧。我們要沿著痕跡追下去。」

白文通站起身,淡淡道︰「不用了。成將軍,我們跟你們走。哼,我一定要他們償命!」

「可是,這兩位勇士的遺體……」

「青山處處埋忠骨。我們既然參軍,戰死沙場,馬革裹尸是必然宿命。沒什麼好悲哀的。」說著又回頭對小陳道︰「把他們的銘牌摘下好好保存。他們是烈士!」說完,第一個往前走去。

成爻露出贊賞的表情︰「嗯。好一個青山處處埋忠骨。敏校尉,咱們也出發吧!」

小敏卻心里「嘁」了一聲。說了戰死沙場馬革裹尸是宿命,那還要人償命干嘛?這戰場廝殺原本就有死傷,若是每個在戰場上被殺死的人都要報仇,那這滿世界還不亂套了?

當然,這話她是說不出來的。一揮手。四處警戒的秦軍立即歸隊,一行百人沿著痕跡追了下去。

只是臨走時,小敏還是讓人挖了兩個簡易的坑,然後草草掩埋。炎黃子孫都講究入土為安。這曝尸荒野的事總是不行的。何況是自家的同袍。

抬眼望去,北邊的大火和南面的塵囂依舊漫天。

正是「劍氣射雲天,鼓聲振原隰。黃塵塞路起,走馬追兵急。彎弓從此去,飛箭如雨集。截圍一百里,斬首五千級。」啊!

騰水,忠武王府。

宴會還沒有結束。眾人一通飲宴之後,禮部官員還安排了舞宴和菜宴。

只是,許少陽卻沒有了這份閑情雅致。他欲辭別蒙僖和寧靜尋一處寧靜的去處耳鬢廝磨一番。可是寧靜卻對這古典的晚宴痴迷不已。愣是不許。

許少陽無奈,只好說去方便,自己一人來竹林散步。一個小童如影隨形的跟著。對此,許少陽並沒有什麼表示。

清清靜靜地走在竹林間。他忽然听到一陣簫聲響起。此時竹影搖曳,枝葉沙沙,簫聲悠揚婉轉,和著搖曳地竹葉聲,悠悠傳來,讓人神志一清。許少陽駐足傾听片刻,對小童擺手笑道︰「你先回去,本將酒醉,在林中散步片刻便回去。」

小童連忙恭聲答應了,許少陽分枝拂葉,踏著如夢如紗的月色循著簫聲走去。

就在前邊,湖水的亮光閃動著反映在一竿竿修竹上,鱗鱗斑斑。一抹俏生生地縴細儷影亭亭于竹林之中,唇前一管長簫,悠揚的簫音正從她口中裊裊吹出。

許少陽見是位女子,覺得有些不妥,正想轉身退開,那女子已放下竹嘯,笑盈盈地轉身道︰「你來了?」

皎潔的月光映在她的身上,明暗的月影凸顯出她一身完美無瑕的動人曲線,卻是一個清麗不已的女子。

此女看見是他,也是一愣,雙眸中蕩漾的煙波不見了,她靜了一靜才莞爾道︰「誰是竹林雲外客,**簫鶴月中來。原來是許少陽許大人,小女子冒昧,打擾了大人的酒興。」

月下看美人,入目何止一個美字。那氛圍、那情調,真是百煉鋼也化繞指柔。許少陽心底一動,想到方才酒宴上,寧靜附耳在邊說的事。頓時一訝之下也露出欣然之色。忙道︰「哪里,如此清憐仙音,我還是頭一次听到,本將……在下,能有此機緣,得聞姑娘仙樂。乃是在下之幸也。」

這名美人「噗哧」一笑,掩口道︰「大人過譽了,怎麼會是頭一次呢,大人今天不是剛剛听到一曲閱清風麼?小女子這首曲子又怎能入的大人法眼。」

許少陽腳下飄浮,似有了些酒意,又見如此佳人淺笑低語,興致也高了起來,他笑道︰「姑娘是說那些伶人之樂麼?哈哈哈,他那兩手技藝,怎及得姑娘萬一?還未請問姑娘芳名……」

其實這是很突兀的。許少陽知道,在古代,隨意問一位姑娘的姓名,那是極其無禮的事。而且許少陽還注意到,這位美女並沒有梳起婦人發髻,顯然是一位待字閨中的少女。只是,許少陽心有所慮,不得不借用這姑娘。加之現代人不懂古人規矩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借酒裝瘋,問了出來。

這美女也是一愣,不過恍然,輕笑一聲,做了個揖道︰「小女子姓吳,名佑憂。」

許少陽一愣啊,可是山陽吳氏吳麟麒?」

美女掩嘴低笑,「正是家父!」

山陽吳氏。乃是季氏集團下屬分支的一個大型財團。其財團名字就是山陽吳氏。古人以山南水北為陽。這山指的的是秦嶺。而這吳氏就是陝西地界有名的大財團。是以自名山陽吳氏。

如今山陽吳氏可是聲名鵲起。除了山陽吳氏的龐大財力外,山陽吳氏的掌家人吳麟麒就任大秦黔首郡郡守一職就足以讓人對山陽吳氏刮目相看。這山陽吳氏能夠有今時今日的地位,是因為吳麟麒娶了季老太爺的第二個孫女季雅賢。在季氏集團的扶持下才走到今天的地位。大秦在黔首郡穩定局勢後,季氏集團自然乘勢而入,佔據了黔首郡大部分的經濟份額。許少陽雖然是個軍人。但並不代表他對這些一無所知。是以這個能在忠武王府隨意出入,還**自娛的姑娘自報家門時,許少陽立即就想到了山陽吳氏。

看見這個美女如此古典嬌媚,許少陽不得不感嘆一句這些季氏集團的大財閥的確很復古。

「原來是山陽吳氏的大小姐。是在下無禮了。請吳小姐不要見怪!」許少陽退後一步躬身道。這一下,許少陽心底的心思更重了。退後時,仿佛不勝酒力,腳步踉蹌,撞到了旁邊的翠竹。

「噯,小心些!」吳佑憂虛扶一下,嬌嗔道。

許少陽定了定身子,哈哈一笑︰「不礙事不礙事。這點酒還難不倒在下。在下還身有機密要務,否則這麼點酒量如何放在眼里,就是全席的人,我也一樣能把他們全灌趴下。」

「喔?」吳佑憂不著痕跡地移步退開。手中竹簫在竹上輕輕點敲著,好奇地側目道︰「小女子早听說過大人的威名了。大人領兵,南征北戰,戰無不勝,是中華軍中第一戰將呢。我听儀賓幾位發友說,大人在朝政上也是別出機杼,高瞻遠矚,實是文武全才,難怪受到皇帝陛下的信任調你來騰水駐守。不過,如今騰水一切平靜,能有什麼大事啊,駐守一方好似不算機密要務吧?」

她一邊輕點著竹竿,一邊斜睇著許少陽,神態說不出的動人。

許少陽一副目迷五色,又不敢唐突佳人,只好強扮斯文地神態,忽听到這一句話,他不由一驚,似乎酒意也醒了幾分。

許少陽定了定神,強笑道︰「在下領了軍令,又得到大秦皇帝陛下的賞識,駐守一方,哈哈,這也算是機密要務呀。不是麼?」

吳佑憂吃地一笑,掩唇道︰「大人真的醉了,方才你說身負機要之事,怎麼這麼會兒功夫就忘了?」

許少陽臉色變了變,說道︰「唔……要事麼?哦……哈哈,姑娘原來是說……說這個呀,大秦皇帝,胸懷天下,末將身負秦皇的信任,協助忠武王鎮守騰水,督建新都,還要自保……呃,這個什麼,自然也算是機密要務。」

許少陽說完了,抹了把額頭汗水,訕笑道︰「竹林月夜,本來十分的清涼了,可這一飲酒,可就又覺悶熱了。」

吳佑憂冰雪聰明,見他張皇遮掩,也不多加追問,只是莞爾笑道︰「忠武王自已挖的大冰窖,窖藏著許多冰塊呢,大人讓儀賓給您調配一碗冰鎮酸梅湯,既醒酒又解暑。」

「好好好,多謝姑娘提醒,姑娘不去飲上一碗麼?」「多謝大人關照,如此良宵月夜,竹林听風,吹上一曲自娛,可也是快樂如神仙呢,呵呵,大人請便,小女子還要待上一回兒。」吳佑憂綻顏笑道。

「啊,那麼……在下告辭了」許少陽也顧不上欣賞竹林人獨立,美女夜**了,急急忙忙轉身便走,吳佑憂淡定自若,舉簫就唇,又沉浸在優美的景色和音樂的和弦之中。許少陽走著,還不不放心地扭頭回望,見吳佑憂自娛自樂,一副心無旁鶩的模樣,腳下地步子才輕松了許多。

吳佑憂用眼角余光瞄著他的神情舉動,心中暗暗好奇︰「這位中華軍的將軍到底有什麼大事呀,本來自吹自擂地討好我,不想牛皮吹大了,反把自已嚇成這副模樣,呵呵……」湖邊曲徑踏上去,腳下竹橋一沉,許少陽心中一松︰「成了,這一句話足矣!」

這忠武王府里可沒有一個庸人。能來參加忠武王晚宴的人更是人中驕子。天下女子都是八卦的心思,不八卦的絕對鳳毛麟角。現在既然一句話引起了吳佑憂的好奇,她必然會對閨中密友提起。只要有一個人知道了,那肯定就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那就不虞忠武王不注意到了……

腳踏曲徑,許少陽腳步一頓︰「咦,她方才第一句話是‘你來啦?’,好似知道我要去一樣?不對,她原本是帶著欣喜說的,可是後來卻轉換了語氣和表情……那她是在等人麼?等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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