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世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善事為孝

作者 ︰ 雅格

房宮大殿。

這次朝會,來的人非常齊。文武官員分列兩排跪坐著。顯得異常熱鬧,呃,應該說有人氣。熱鬧可不敢,這里畢竟是朝堂,可不是菜市場。

這是白虎口大戰三日之後。文官集團在終黎佐天的帶領下開始了對咸陽城的重新規劃和安排,畢竟多出了幾百萬人口,不好好規劃一下是不可能的。

而武將們則在秦節的指揮下進行休整。

出奇的,這次文武官員並沒有互相看不順眼。

「唉,還是有他們在,心里才踏實些!」馮四郎心底暗嘆一句。

前段時間城防戰,歷次朝會,武將的數目都在急劇減少,十五天後更是一員武將都沒有在朝堂上出現過。而今文武官員都齊聚一堂的場面讓文官們都感覺到了親切。

當然,這種親切沒有人會表現出來。所有人都只是心里感慨一下。該爭取,該攻的事情,誰也不會落下。

特別是今天。

咸陽之圍後的第一次大朝會。不用人猜,所有人都知道,秦三世陛下這是要開始論功行賞了。

「皇上駕到」趙宏尖銳地嗓音從阿房宮門口處傳來。

所有人都恭敬地俯。屏息等候秦旭踏進阿房宮。然後慢慢走上最高處地御座。

「龍入席。起!」

趙宏尖銳地聲音里。群臣起身。面朝秦皇。齊聲唱︰「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坐!」秦旭威嚴地聲音穿過整個大殿。

「諾!」

群臣再跪坐。

秦漢時地君臣之間可不像後世那般禮法森嚴。

自唐朝起,朝會上,君能坐,臣則必須站著與君王對話。這是後世帝王想無時無刻地提醒群臣自己的超然地位,提醒他們,不可僭越。

但在秦漢時期,帝王與群臣雖有分別,但分別並不是很明顯。除了帝王臨御朝堂時,群臣必須行禮迎接,在平常奏對中,帝王和群臣都是有座位的。

秦旭無意于去改變這種平和的狀態。像唐之後的君臣森嚴關系並不是秦旭想要的。所以,直到如今,大秦的官員依舊在朝會上能跪坐而談。

終黎佐天先離席,對秦三世行禮後道︰

「啟稟陛下,除卻忠武王依舊領兵出鎮郡,子戍將軍繼續在追擊聯軍外,我大秦文武官員已到齊七成。恭听陛下聖訓!」

說完,終黎佐天後退三步,以袖遮面,退回席上。

秦旭知道底下這幫臣子在想些什麼。

大戰方止,誰都想知道自己能得到多少好處。

秦旭剛想抬手說話,極無鋒突然從武將序列站起,出席到秦旭階前單膝跪地道︰「陛下,末將無能,不能全殲聯軍。請陛下責罰!」

對于聯軍的敗逃,在這三日休整時間里,秦旭已經調查清楚。

原本在極無鋒的打擊下,聯軍的敗局已經呈現,這個時候不知道聯軍統帥什麼傻,竟然從營地傾巢而出。這時,秦節還坐鎮白虎口,于是立即下令王克,王楚,成爻,計可都準備應戰。

大戰開始後,聯軍敗退地很快。而在這時,突然天降暴雨,視線不可及遠。茫茫大雨中,道路泥濘,步兵地攻擊已經很吃力,更別說騎著戰馬的騎兵。于是秦軍的攻擊範圍一直在收縮。等到大雨過去之後,秦軍再想攻擊時才現走漏了三萬多聯軍。而聯軍統帥羅文斯德曼的中軍大旗竟然不知道何時被人一刀斬為兩段,三色旗在泥濘的土地里被無數雙腳踐踏地不成模樣。羅文斯德曼失蹤。

直到兩天前才現了聯軍竟然逃竄到了渭南。

聯軍的行動路線一下讓秦旭有些懵,不過既然現了聯軍,沒有不追地道理,所以秦旭立即命令子戍領著龍驤軍開始追擊。

綜合來看,極無鋒之所以沒能全殲聯軍,原因並不是單一的。是以秦旭沒有責怪他。

听見極無鋒的話,秦旭只是哈哈一笑︰「凡事皆不可求全責備。決斗場愛卿的指揮藝術已經得到證明。朕非常滿意,不愧為忠武王麾下第一親兵!

趙宏,宣旨吧!」

「諾!」趙宏從懷里拿出一份聖旨,開始大聲念道︰「聖旨下!」

「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立即起身行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極無鋒,封武安侯,賜侯爵符節,著令整禁衛三軍,以為京畿衛戍。

王楚,封靖海侯,賜侯爵符節。王克,封劍南侯,賜侯爵符節。蕭然,封神策侯,賜侯爵符節。三所屬之靖海,劍南,神策三軍皆賜戰旗,為我大秦耀武四方。

郭名譽,封鐵騎侯,特賜侯爵符節,鐵騎營改編為鐵騎軍團,戰旗許懸掛兩趾黑龍像。

子戍,封安遠侯,特賜侯爵符節,龍驤軍許掛三趾黑龍像。

秦蟄,封麝懿侯,特賜伯爵符節,著令以藍田甲士,中尉,衛尉三軍為基本,組建羽林衛,領郎將職。

成爻,特封忠誠伯,賜伯爵符節,第九軍團賜龍衛封號。

計可,特封金城伯,賜伯爵符節,第十軍團賜龍子封號。

犢,特賜國姓,秦。封恆威伯,特賜伯爵符節。領禁衛後軍郎將職,戰旗許懸掛涅鳳凰像。

西湘公主,加武號,封浩武伯,領巾幗女兵一部校尉職。

何妍公主,加武號,封演武伯,領巾幗女兵二部校尉職。

陣亡將士,皆以王爵出殯禮出殯。

傷而不能自理將士,大秦永世奉養,拜一品武服。

此例,不分男女。

欽此。」

「萬歲,萬歲,萬萬歲!」

武將心底自不必說。這份冊封名單可是秦旭關著終黎佐天,季常還有秦節三人苦思冥想三日才琢磨出來的。武將們自然不會有異議。

而文臣們地心思就重了點。

秦旭如此地安排,顯然考慮到了方方面面。

先,秦旭封了極無鋒為侯爵,這個級別在秦時是可以自稱「君」的。而且可以自立府邸,自成一支府衛軍。府衛軍數量自然有規定,只有一千四百人。但這已經是一支不小地力量了。在封極無鋒為武安侯的同時,還讓他成為禁衛三軍地統

將京畿最強大的力量同時交給了極無鋒。

但與此相對地是,秦旭又冊封了秦蟄為麝懿侯。組建羽林衛。這就值得玩味了。

禁衛軍從根本上來說,是天子禁衛,是天子直屬的一支國防力量。除此之外的十支甲等軍團是屬于中宮兵部統領地。一般來說,設立了禁衛軍就沒有必要再設立羽林衛。可秦旭現在不但設立了禁衛軍,又將藍田甲士,中衛軍,衛尉軍統一歸為羽林衛,成為另一支天子直屬地國防力量。這是不是說秦皇在抬高極無鋒的時候也在極無鋒身邊放了一個制衡的力量。

正如冊封了忠武王的同時又冊封了一個威武王一樣。

對于這個安排,極無鋒是沒有意見的。相反,他還十分樂意看見羽林衛地出現。因為有了羽林衛,才能讓秦旭放心。只有秦旭放心,才能避免日後君臣相的情況出現。至于秦蟄,他地心思就單純許多。能為陛下效力,當什麼都無所謂。

其次,這「賜符節」和「特賜符節」是不同的。「賜符節」就是說「符節」這個代表國家象征的東西是可以永世擁有的。但「特賜符節」卻是代表皇帝隨時有權收回。這里面就不一樣咯!

「皇帝聖心越重,這軍權方面的制衡可說達到了登峰造極了。看看被‘賜’和‘特賜’的人員就知道了。皇帝這是在融合老秦和新秦將領,同時也在利用他們達到相互制衡。」這是日後秦節對極無鋒,秦蟄,秦犢,郭名譽等新晉侯爵們囑咐地時候說的話。

再次,秦旭放下了對普通士兵地嘉獎權利,而是交給了中宮兵部。而中宮兵部大司馬蒙如今還在郡,那就是說,嘉獎權利實際上下放給了丞相府和戶部。這就讓終黎佐天和季常有了一個很好的拉攏人心地機會。也給了他們與各家家主進行利益分配的機會。也等同于,秦旭默認了終黎佐天和季常對各家家主進行利益分配地方案。

最後,秦旭冊封的「恆威伯」秦犢,名義上是領了禁衛後軍郎將職,可他允許禁衛後軍懸掛「涅鳳凰像」,這就在實際上已經將禁衛後軍收為皇後的私家軍。如此一來,皇後不但擁有巾幗女兵,還擁有一支實力強大的禁衛後軍。此時皇帝皇後感情如膠似漆,皇後擁有就等于皇帝擁有。所以,在根本上,皇帝不但組建了羽林衛來分化極無鋒的權利,更拉出了一個皇後來分攤了極無鋒的權利。

似乎,秦旭的權力越來越大了。

對于秦旭來說,現在的大秦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雖然秦自立國,稱霸西戎到一統天下,前後國祚有幾百年,但來到了這兩千年的後世,秦的那一套完全受到了沖擊。百家爭鳴的時代賦予了秦人深知變通的思維,而始皇掃的功績又讓秦人對秦旭有著根深蒂固的忠誠,于是現在的秦就像一個敢沾水的面團,可以任由秦旭肆意揉捏,想捏成什麼樣它就是什麼樣。

特別是當秦旭此時已經掌握了絕對的武力和至高的威望之後。

秦旭是一個極度崇拜古中華傳統的現代人,他深以現代中華為西方文明所顛覆而不自知感到羞愧。所以他又深刻保留了秦時代的印記,結合現代一些技術揉捏出了現在的大秦帝國!

只是,與這些從百家爭鳴到戰國爭雄時代走過來的秦代政治家相處,秦旭不得不好好掌握分化制衡策略。

秦旭相信,一切和平都建立在武力至上的基礎上。所以對軍隊極端重視。幸好秦人以武立國,把武將地位放在第一位並沒有引起多大地反彈。有時候秦旭都慶幸自己從地宮帶出來的不是宋朝的文武官員,否則面對一群只知道罵「賊配軍」的宋朝人,秦旭想重立帝國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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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老秦軍和新秦軍的調配就這些。可是秦旭沒有再當眾宣讀聖旨對文官職位的調整。

「著令丞相府協同禮部,吏部敕建翰林院,以《秦法》《秦律》及諸子百篇為基準,挑選新秦之青年才俊入翰林院,授予編修之職,以備後用。

此次咸陽之戰諸臣皆有封賞,丞相府,御史大夫府共同擬定名單,交到文華殿批紅欽定。」

處理完這些,已經到了晌午。

這時,黃斌離席道︰「陛下,中華方面來賀電。同時,中華方面決定派第一,第四騎兵師攜太上皇與皇太後西歸咸陽。只是,這咸陽宮>窄小,如何安排請陛下示下!」

啊?

群臣一驚。誰也沒料到,之前一直沸沸揚揚的秦旭所有的現世父母就要出現了。都是一愣。

其實黃斌會在這個時候提出秦旭父母的事,也是秦旭安排的。

要地就是這個效果。在安排完文武官員地利益分配後,提出這個事,顯然是最有利的。眾人的反對聲音也是最小的。

這時,季常也出列︰「陛下,微臣以為應修紫宸殿以供太上皇與皇太後居住。以顯陛下孝道!」

終黎佐天站了出來︰「臣附議!」

馮四郎略微琢磨,也站了出來︰「臣附議!」

「臣等附議!」

最有份量的三個人都站出來了,再說秦旭是站在「孝」這個制高點上眾人也都附議。

「臣反對!」

一聲突兀地聲音回蕩在大殿里。所有人都是一愣。忙四處尋找聲音的出處。在秦旭如今日益穩固地皇權面前,竟然還有人敢反對?群臣都想找出這個不怕死的人是誰。

秦旭也是一愣。在這種時候竟然有人敢反對自己?

循聲望去,反對竟然是秦節!

「哦?威武王何故反對?莫非認為朕對父母行孝道也是不該嗎?」

秦旭不滿地看著秦節。不由秦旭不惱。這是什麼時候。這可是朝堂之上,正是秦旭皇權最盛的時候,而秦旭自問平時對秦節也算不錯,誰會想到這個時候秦節竟然會反對自己?就是佛也火啊!

秦節佝僂著身子,一定也沒有王爺的架勢,這也正是秦旭為何要冊封他為威武王的原因,正是期望他能威武一些。事實上,秦旭每冊封的一個封號都是

在內地。

「啟稟陛下,臣並非反對陛下接回太上皇與皇太後,只是反對陛下修建紫宸殿!陛下,如今大戰方休,民生不振,國庫空虛不堪,又有忠武王之郡急需資助以全穩定民心,此時卻耗費錢糧修建紫宸殿,臣竊以,陛下之孝行乃建立在百姓血淚之上,實乃是對天下蒼生之不負責啊!咳,咳,咳」

一陣激動的咳嗽,咳地是天昏地暗,讓秦旭有種秦節想把肺給咳出來的錯覺。

「唔」秦旭一時語結。

「威武王此言差矣。《左傳》有雲,孝,禮之始也。《國語》又曰,孝,文之本也。又言,夫孝德之本也。又天之經也民之行也。此孝,即指善事父母。

陛下乃一國之君,萬民典範。若無太上皇與皇太後,始皇陛下又如何轉生此世?又何來如今我大秦振興之國勢?又何來大秦子民之安居樂業?此乃天地循環,人倫大禮。莫說區區一宮殿,即使以大秦所有百姓供養之也不為過。

陛下,臣請領紫宸殿督造一職,定為陛下全孝道,盡孝心獻綿薄之力!」

誰也說不準馮四郎這是不是在拍馬屁。他說地話句句都在引經據典,句句都站在了秦人的道德制高點上,讓人無從反駁。

「你

你這,陛下,萬萬不可咳,咳,咳」秦節說起軍事問題來自然頭頭是道,但一踫上這種道德問題地辯論卻顯得拙劣不堪,一急又咳上了。

「好了好了,威武王不必著急。此事容後再議吧!」秦旭真擔心他就此咳死在殿上,忙道。

說實話,紫宸殿是秦旭最想送給父母的禮物。

父母辛勞一生,唯一的夢想就是有一個超過一百平的房子。現在,秦旭有這個能力了,為什麼不幫父母實現這個一生的願望?

為此,秦旭甚至已經命令工部設計了紫宸殿的建造圖紙。

只是沒想到其余人都同意的情況下,自己最信任的秦節會出來反對。

而且,秦節顯然沒有想到,如今咸陽的人口暴增,許多人口根本找不到工作,都是在等著咸陽放救濟口糧。可這並不是長遠之計,若是不給他們找事情做,遲早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問題。而建造宮殿,不但能讓多余地勞動力找到事情做,更能通過這個工程將戶部所能掌握地資源合理地流通到咸陽流民的手中。

這是一種合理的經濟流通模式。

秦旭不是秦始皇。現在更不是秦時。要知道,現在中華啥都沒有,就是有人。秦始皇修阿房宮,修山陵,修長城,修靈渠都是強制征徭役,而且幾乎不給工資。但秦旭不會。

他可是光明正大付工資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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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紫宮寢宮。秦旭一臉晦氣的表情。

子楚這幾天都待在寢宮里,臉上地疤讓她不敢出門。而西湘忙著訓練巾幗女兵,很少過來。何妍天天膩呼著王克。王克,王楚,還有蕭然在咸陽都有自己的一套府邸,所以何妍現在幾乎都住在了王克地「劍南侯府」。幸好大部分的咸陽人都是現代人,而且那幫老古董也不知道這事,不然何妍以堂堂公主的身份天天待在劍南侯府,非被御史們的彈劾奏章給堆死不可。

看見秦旭一臉郁悶地回來。子楚忙走上前給秦旭卸下頭頂的皇冠,嘴里關心地問道︰「怎麼了,陛下?吳鑫和固倫哲猛一事還沒有解決?」

秦旭端起桌上的冰鎮酸梅湯喝了一口,眯著眼道︰「哼,他們無憑無據,又如何敢為難吳鑫和固倫哲猛。朕已經讓黃斌親自了電文,嚴復忠與寇峰之死與大秦無關。朕決意西進,讓他們把朕地人都放回來!」

「他們允了?」

「嗯!」

「那陛下怎麼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子楚拿過一塊濕毛巾遞給秦旭。

秦旭接過,擦拭著臉,不甘不願地嘀咕道︰「都是那該死地秦節,仗著自己身體不好,還有幾份軍功,竟然當堂反駁朕為父母修建紫宸殿的決定簡直太過分了,哼!」

如今小敏和鞠琳可都是巾幗女兵地軍官,事務繁多,自然時時刻刻都在寢宮伺候,而秦旭也樂于自己的寢宮像一個普通地家庭一般,是以除了必要的人手,子楚都是自己來操持著寢宮的一切。原本莊嚴肅穆的寢宮氛圍不見了,有的只是家的溫馨與甜蜜。

听完秦旭的牢騷,子楚嫣然一笑︰「妾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原來是這樣其實陛下也不要著惱。威武王也是舊式思維,不能接受陛下對于合理流通資源的看法罷了。

依妾看來,這只是小事。其實那些應和陛下的臣子們,又有幾個知道陛下修建宮殿是要安置流民的長遠用意呢?

現在關鍵是如何安置父皇和母」

說到父皇和母後兩個字眼時,子楚難得的臉上紅了一下。

看見子楚臉露嬌羞,秦旭將所有的煩惱都暫時拋在一邊,一把摟過子楚,親昵地刮了刮她的瑤鼻,逗笑道︰「哈哈,朕的父皇和母後自然也是愛妃的,又怎麼害羞起來?明日他們就要到了,到時候你要隨朕前去接他們,若是這麼害羞,怎麼見人啊!?」

「啊?還要去接?」子楚露出了一絲慌亂。

「當然!」秦旭不容置地道︰「你是他們的準兒媳婦,你不去,難道還要朕隨便拉一個宮女去麼?你同意啊?」

「當然不準只是」子楚有些期期艾艾起來。

「只是什麼?」秦旭窩在子楚的絲里,聞著她淡淡的香,有些著迷。

「只是妾如今怎能去見臉上的疤」子楚有些難過。

「哈哈,你啊」秦旭無所謂地笑道︰「明日你就知道了,朕的父母絕非你所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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