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世 第三卷 國殤 第三十二章 抉擇(1)

作者 ︰ 雅格

「寧靜?」秦旭吃了一驚。

「呵呵,是我啊!怎麼不歡迎啊?」

「哦,不是!呃,你跟珊珊熟?」

「那是相當熟!我們一起從小玩到大的,你說認識不認識?」

「你們在哪兒?」

「哈哈,想過來給我們付帳?好啊,就怕你付不起呢!我們在銅鑼灣斯地蘭卡西餐廳,過來吧!」

「哦,等我哈!」秦旭掛了電話,又急急忙忙跑到樓下,準備去找王楚。繩堂繩池兩兄弟看見秦旭馬上站起,還好沒有說什麼讓秦旭難堪的話,只是站在遠處恭敬的一點頭。

秦旭也是一點頭,正好看見王楚買了煙回來,忙上前道︰「帳目頭,我出去一下,那個,你吃飯沒?要不跟我一起去吧?」

「哪去?」王楚拿了一根煙點上。

「銅鑼灣斯地蘭卡。」

「靠,不是吧,這麼高級的地方?」王楚瞪大個眼楮道,「走走走,我也去見識見識!」

走到門口,發現繩堂跟繩池還跟著他。秦旭又不能讓他們滾蛋,只能很隱蔽的朝他們給了個眼色。不知道他們看懂沒有,不過等秦旭再次回頭的時候就找不著這兩兄弟了。

銅鑼灣不是香港那個出產黑社會老大的銅鑼灣,而是太原市的一個高級消費區。窮人在這里逛街可以,買東西也行,不過想在這里把逛街逛出藝術性來那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因為那需要相當的財力支持。秦旭原先只知道珊珊家境不錯,卻沒有想到她還能認識寧靜這樣的大有錢人。仔細想想,好像秦旭對珊珊除了表面看到的,在她身後的東西卻是一無所知!

出租車轉進燈紅酒綠的銅鑼灣區,由于已是傍晚,成雙入對鶯鶯燕燕的場景不時出現。在這個地方,有著那麼多的人一夜揮霍千金而毫無感覺,而有那麼多人卻是打腫臉充胖子。秦旭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

沒錢並不可恥,不要失去賺錢的野心就行,可是沒錢卻要裝成有錢人就相當讓人惱火了,因為那代表他已經失去了做人應有的堅持和展望。這種人即使再有野心也不會真正成為一個有錢人。

斯地蘭卡西餐廳是這處銷金窟里餐飲最棒的一個地方。想當年秦旭和蕭然他們幾個拿上第一個月的生活費以後想到這種地方見識一下,感覺一下有錢人的生活,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六個人的生活費加起來有五千多塊錢到這里只能喝一壺下等茶和吃幾塊糕點!害的他們六個在那個月吃了一個月的酸菜米線,靠。

再次站在這家餐廳門口,秦旭和王楚都感慨良深,想起烏鴉,想起蕭然,想起老紀……

「唉,走吧,三兒!」王楚嘆了一口氣,率先走了進去。可剛跨進門口,一個頭戴白帽的門童直接攔在了王楚的面前。

「不好意思先生,這里是高級用餐區!」

「什麼意思?」王楚納悶的看著門童。秦旭也頗覺莫名其妙的。

直到這個門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們的衣著秦旭他們才想起來,這種地方是需要穿西裝打領帶的。上次他們來裝B那會兒就是集體管別的宿舍借了黑西裝才進去的。得事先說明,那次他們一點不像來進餐的客人,反而像是一幫古惑仔來收保護費了,不過正是那種感覺使他們順利坐在了里面。

可是這次,秦旭只穿著一條深色的牛仔褲,白色無袖T恤,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長袖外套,頭上還戴著一頂鴨舌帽。而王楚只是簡單的穿了一件休閑褲,上身一件白色T恤加一件淡黃色的休閑西服。透過櫥窗看看里面一個個衣冠楚楚的白領們,再看看自己這一幅衰樣,王楚和秦旭都頗覺不好意思。但是現在再回去穿是不現實的,于是秦旭拉著王楚拐進了隔壁的勁霸專賣店。

也不看價格,秦旭直接隨手拿了兩套,把上面的標簽一扯,把王楚塞進換衣間里,往他懷里塞了一套,然後自己也走進另一個換衣間穿上一套……

從勁霸男裝店里再回到斯地蘭卡前後不過五分鐘,再次出現在那個門童面前的時候,門童嘴巴張的都可以塞下一個鴕鳥蛋了都。

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雖然勁霸男裝不是以西裝為營業主點,不過,它做出的西裝卻繼承了做其他男裝時的那股霸氣和陽剛。秦旭現在本身就是一身的彪悍之氣,王楚的氣質也是偏向于成熟男人的味道的,兩人穿上衣服以後變的相當,嗯,怎麼說呢,相當有味道!

嗯,有味道!秦旭非常臭屁的在那想。

沒等秦旭從門童那震驚的眼神中陶醉出來,門童直接跨步上前,對秦旭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幫您拿帽子!」

秦旭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身西裝,可是頭上卻跟傻B一樣戴著一頂配運動服的紅色鴨舌帽,還是斜著戴自以為很牛的那種表情,王楚看的一陣發笑。

「呃,這個,」秦旭琢磨了半天,反正珊珊也見過自己的傷疤了,也無所謂這次。秦旭終于月兌下帽子遞給門童,露出那一頭板寸,「謝謝!」

門童看了秦旭臉上那幾可見骨的傷疤,囁哆著唇從牙縫里擠出幾個音,秦旭听著像︰「不用客氣!」不過實在太小聲,听不清。

秦旭對此淡淡一笑,若無其事的和王楚走進了斯地蘭卡。王楚走了一段,回頭一看,發現那個門童手里拿著帽子,慌慌張張的跑到吧台處打電話了。

「喂,那小子不會是報警去了吧?」王楚一捅前面走著的秦旭對他低聲道。

秦旭緊張的不行,在這個斯里蘭卡西餐廳里不斷搜尋珊珊的身影,對王楚的問話不置可否。

斯里蘭卡西餐廳典型的西式風格,橘紅色的燈光,典雅的音樂,用餐的地方錯落有致,看似隨意擺放卻又不給人凌亂的感覺。已是傍晚,在這里用餐的人都挺多,只是每個人都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對剛走進來的兩人很少有人去關注一下。偶然有幾個男人跟女人撇的開心,眼光向秦旭和王楚掃過一下,也馬上被秦旭的猙獰模樣給嚇的馬上轉移眼神,繼續對面前的女人噴口水。

王楚眼尖,在一個用鮮花隔開的餐桌上看見了珊珊,忙拉著秦旭走了過去。

這里的餐桌都是長方形的,上面鋪著潔白的布,還擺著一盆鮮花做點綴。珊珊跟寧靜就坐在秦旭的對面位置,秦旭一眼就看見了她,如夢的笑在臉上綻放著,笑的那麼開心那麼燦爛只是,這個笑不是對秦旭的珊珊的對面坐著一個男的,不知道這個男人對珊珊說什麼,珊珊被他逗的一個勁的笑的不停!

走近桌邊,珊珊看見了他們。看見秦旭的時候一愣,拉著寧靜站了起來︰「哈哈,你們來啦!」

「嗯!」秦旭和王楚不冷不熱的答道,眼楮同時瞄上了剛才那個逗珊珊笑的男人身上。

「喂,同性戀,你臉上怎麼?」寧靜看見秦旭的時候也是一愣,差點認不出是秦旭了,直到好一會才確認,發聲問道。

此時那個男人也站了起來,一伸手道︰「你好,我姓嚴!」一舉手一投足都有一種富貴人應有的雍容和有度,特別是他對秦旭的樣貌居然沒有表現出一點驚訝。

不過,最讓秦旭受不了的是,他發現這個姓嚴的好像比他還帥上一點點。

(雅格︰得了吧,現在是個人,只要不缺鼻子少眼楮的都比你帥!)

這個發現對秦旭打擊很大。他一下就蔫了,對寧靜的問題也不予理睬。服務生過來將他們的椅子搬開讓他們入座。臨了還盯著秦旭的臉好是看了一會。

「看什麼看?小心把你的眼楮打瞎!」王楚沖著服務員一陣咆哮。

「得啦得啦,趕緊坐下,別丟人了!」秦旭拉了拉王楚,歉意的對服務員一笑。沒想到這一笑比王楚得一陣咆哮還恐怖,服務員立馬掉頭跑了。

靠,什麼人!對你善意得一笑你還這個德行!秦旭是相當郁悶得。不過最郁悶得是寧靜對著他瞪著大眼楮在那生氣了。

「珊珊,這位是?」王楚看著那個姓嚴的,不冷不熱的問到。

「哦,他是……」珊珊剛想說話,那個姓嚴的微笑著站了起來,隨手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了王楚︰「你好!也許剛才你沒有听見我的自我介紹,是我的錯!我姓嚴,單名一個楠字!」

「嚴楠!?」秦旭記住了這個名字。

「你是,你是福建人?」王楚看著名片,驚訝的道。

「是的,我和珊珊是同鄉!不過,現在在廈門發展!」嚴楠依舊是微笑的對秦旭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旭總覺得這個嚴楠的微笑里帶有一種嘲諷的意味。

「嗯,你們還沒有點菜呢!點個菜吧!」珊珊對秦旭說著遞過菜單。

秦旭接過菜單,發現上面全是英文。打初中開始,秦旭的英語就沒有憑自己的能力考過及格,對著這些蝌蚪文,秦旭頭皮一陣發麻。旁邊的王楚跟自己一個德行,看來是指望不上他了,但是在這個滿臉微笑的嚴楠面前,不知道為什麼,秦旭就是不想認輸,只好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然後淡淡的合上菜單道︰「給我們拿一份套餐吧!」

「呵呵呵,這位先生,這里沒有什麼套餐,嗯,不介意的話我給你們點一份西式牛排,九成熟!太生的我怕你們吃不慣,不知這樣的安排可以嗎?」嚴楠非常禮貌的對秦旭兩人說道。

雖然很有禮貌,可是這種禮貌顯然是帶有一種侮辱性質的。秦旭听了非常不爽,對他也是微笑的道︰「不用客氣!給我們要一杯啤酒吧!我們來之前已經吃過了!」

嚴楠微微一愣,也不勉強,笑著點了點頭扭頭喊服務員。就在這時,王楚從桌下面偷偷的給秦旭遞過來這個嚴楠的名片,秦旭看了一眼︰

「M國戴爾公司亞洲地區總裁!」

操,來頭這麼大,難怪什麼時候都是微笑的還這麼有禮貌。秦旭有點心虛的看了一眼珊珊,珊珊正拉著臭著臉的寧靜低聲說著什麼,沒有注意。

點完菜,嚴楠回過頭對珊珊道︰「珊,你還沒有給我介紹一下這兩位呢!」

珊珊听到這話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寧靜在那冷著聲音道︰「你旁邊這位長的凶神惡煞的同志叫秦旭,剛從西北戰場回來,是國家的特級戰斗英雄。他旁邊那位是他同學,名字不祥!」

秦旭听到這,眉頭一皺,冷眼看了看寧靜,沒有說話。

珊珊拍了寧靜一下,微笑著對嚴楠道︰「別听她胡說。她這會正生氣呢。嗯,這兩位都是我同一個學校的,他叫秦旭,他叫王楚,是秦旭的兄弟!」

嚴楠對珊珊抱以寬容的一笑,然後回過頭對秦旭道︰「哦,原來閣下就是從西北戰場殺敵歸來的英雄。失敬失敬!」

伸拳不打笑臉人,秦旭雖然現在滿肚子的火,可是人家嚴楠做的禮道周全,不論是樣貌還是禮數實在無可挑剔,秦旭只能對他抱以微笑,謙虛的道︰「客氣了客氣了!一介武夫,匹夫之勇,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呵呵,秦兄弟客氣了才對!你們軍人保家衛國,喋血沙場,我輩男兒都羨慕不已啊!」嚴楠一嘴的官話,說得秦旭不自在的要死。要是以前踫到這種情況,秦旭會直接起身就走,一點不給人面子。可是這個人怎麼說都是珊珊的朋友,而且看上去關系還不簡單,秦旭不想讓珊珊難堪,只能忍著了。

「好啦,你們兩就別套官話了!那個,秦旭,今天給你打電話怎麼不見了?西湘還打電話問我你去哪了,我說我也不知道。」珊珊道。

「呃,我今天,今天回了一趟營地。呵呵,沒啥!」

對于秦旭這種含糊其詞的回答,珊珊顯然不滿意,嘟了嘟嘴,不過她從來不會對人抱不滿的,僅僅是露了個表情就自顧自的拿起了杯子喝茶。

寧靜對秦旭的意見相當大,剛才問他話居然不回答。這麼久了也不見秦旭對她道個歉啥的,太過分了。寧靜越想越氣,憤憤不平的揚起杯子重重的跺在桌上,惹來一片「關注」的目光。

寧靜站了起來,沖所有人大喊︰「看什麼看,小心把你們全抓局子里去!」

還沒有說完就听見王楚在一邊「哎喲」了一聲,寧靜一回頭,發現自己的高跟鞋正好踩在了王楚的腳上。靠,高跟鞋可是女人防身黑武器之首選啊,把我們王楚疼的眉眼全都擠在一起了。

寧靜忙回頭,對王楚道︰「對不起,我不是針對你的!你……沒事吧?」

王楚彎著腰,捂著腳,用力的揉了揉,溫柔的道︰「沒事!」

靠,那溫柔的聲音秦旭可從來沒有听見過,引來秦旭一陣莫名的目光,王楚感應到了,扭頭對秦旭一瞪眼,意思是說︰看什麼看,老子沒事!

「呵呵,寧小姐這一腳可是相當的有水平呀!想當年發明高跟鞋的人肯定想不到高跟鞋還有這種功能,不過我覺得,如果國家軍方能讓女人加入軍隊的時候穿上高跟鞋的話,那敵人就遭殃了!哈哈哈」嚴楠在那自以為好笑的說了這麼一個觀點。

秦旭對此抱以嗤鼻的一笑。

「同性戀,你笑什麼笑,都是你不好!不然我,我怎麼會踩到你兄弟!」寧靜看見秦旭的笑就來氣。

「喂,寧大小姐,你不要顛倒黑白好不好!我又怎麼得罪你了!只不過剛才沒有回答你的問題而已!更何況你的問題還用我回答嗎?我是軍人,臉上有道疤很正常啊!你看看我這傷疤,你問我怎麼來的?那肯定是戰場上讓敵人給咬下來的嘛!自己沒點常識還對我發火,你真以為自己是……」說到這里,秦旭收住了嘴,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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