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一個林妹妹 四五 嘈切切六弦琴韻 意綿綿二玉情深

作者 ︰ 剪水為衣

寶玉喜道︰「正經兒老太太說得是,‘大丈夫言必行,計必果。’寶玉要出行,自然這一路上有人照應的,末了一定會毫無損地歸還給老太太呢!」眾人都笑。「到時我帶了幾個精干家人和小廝一路伏侍不說,還有上回同行的會劍術的柳二爺同行呢,他最是天底下仗義俠行的,不只武藝高,膽子又大,這去的一路不怕豺狼虎豹,更不怕強人盜賊之烏合之眾!所以但請老太太放心到肚子里去,有了上次的經驗,寶玉會更加仔細,更加愛惜自己了!」眾人都默不作聲,又說了一會兒閑話,到底擬定明兒去王府早去早回,好再預備黛玉進宮、寶玉出行的事了!

各位看到這里,也許要問了,這寶玉好好的,大婚在即,為何想起要出游呢?呵呵,這是寫書人丁晴在為他著想呢。我們暫時閉眼梳理一下全書頭緒。前面講到這寶玉原是極與黛玉有緣的,恍若前世相遇相識一般,哪知也只不過一廂情願而己,這黛玉是前世穿越而來,有著極清醒的21世紀現實頭腦,決不可能完完全全撇開自己前世,輕易進了古人的圈子。所以她在她極熟悉了解的賈寶玉面前毫無知覺,最多,只不過對那位對位極龍尊的皇帝表示一下興趣。黛玉既然考慮到她自己不能圓了寶玉的前世姻緣,但她到底把寶玉帶到江南,相遇一個性情、面貌活月兌月兌林妹妹影子般的妙玉,從此,就讓這寶玉、妙玉二人的愛情自然而芽,自然而果,完了一段才子佳人傳奇!才子佳人傳奇中的女主人公妙玉因為是個從帶修行還俗而來的美女,這是個極端脆弱而敏感的心靈,有著花一般的美貌、月一般的貞靜,恍若一滴清新的露珠滴落在百十來人的賈府里。在賈府里姑娘太太們的歡喜下,二玉(寶玉、妙玉)的結合是順理成章的,但當這一天,熱戀中的妙玉因為黛玉的要離去,不得不也離開賈府,暫時入住北靜王府為義女,靜待良辰吉日花好月圓夜,這之中兩三個月的時間,與心上人分離的苦痛煎熬,對寶玉所在賈府花紅綠繞的難免猜疑,這一點同樣熱戀中的、最為痛惜女孩子、用情專一的寶玉能不知嗎?所以,丁晴為寶玉安排了這一著,為排譴黛玉離去的憂傷,更為使妙玉安心靜待,決意再一次出游,趁青春韶光多增長見識和閱歷,一面何不是讓妙玉放心,他此生此世心中只有她一個人,絕不再沾染任何其它女孩子!大家說,怎麼樣?很不錯吧。(呵呵,自我得意!)

言歸正傳。卻說那妙玉到了北靜王府,一應接待照應自是好上加好,比起賈府又是一番恩寵厚待,拙言難以細述。只說那妙玉的轎子浩浩蕩蕩進了王府,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北靜王妃笑吟吟地在正廳里接待了她,妙玉道了母女相認拜見之禮,那王妃攜了妙玉的手,帶她去書房內拜見了王爺,隨後,自有教養嬤嬤和侍女帶去那專為預備的後花園內室內安居。那妙玉見了這里的富麗堂皇、精致雅靜恍若大觀園,又分明不是大觀園,伏侍宮女、嬤嬤人眾,王爺王妃的喜悅,倒也深深地感染著,當下自在那題為「綠梅香冷」的小院內安置下來。且說,那北靜王妃自妙玉下轎來,一眼深被妙玉那花一般嬌女敕的膚色、月色一般迷人的籠煙眉,及那妙曼的身姿、優雅天然的純潔之氣震懾,不由心頭倒吸一口氣,心中那個對青春少女的驚嘆久久不散。及到妙玉嬌滴滴地問候過王爺,自去了她屋里去後,這北靜王妃送出門來,不由又折回書房,屏退手下人,對著那正舉著茶杯沉思的王爺說︰「喔,你也說說,我們當初是不是又遲了一步!這好的妙人兒,應該以女兒的名義送到那宮上去,不也是我們一家的功勞了!如今倒好,一味地寵著她,讓人家望隴得蜀,作了自家的媳婦兒,如今干巴巴的迎回來,倒讓我倆還要陪上一副好嫁妝去,這,這不是倒賠銀子給人家嗎?天下有這等倒霉的事兒嗎!」王爺皺一皺眉,道︰「愛卿就是這個性子,仍不改婦人之見,一味只碎嘴碎言說些沒道理的話!古往今來,聖賢之道莫不以一個‘信’字、一個‘仁’字為根本。當日我們既自收她為義女,本是你的高興和愉悅,也是盡人倫君主之綱常,如今,愛卿怎能以一面之私,欲為囊中之物,另行她意?她既將許人為婦,本是她未入我們家門前自有的事,奈何你我!別說你說了這番話,只當我們私下相談,無人听到。人前別說這話不能說,就是這念頭也不可動一下的!卿可知吾意?」王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王爺笑著道︰「你平日不是總叨嘮人家嗎?怎麼人家一來,你就打起主意來?這女人間的事也真是個叫人困惑」說著搖了搖頭。王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說︰「夫君說的哪一句不是實,叫妾心服!只是怎麼一見面,那樣一個天人一般,叫我忘了神兒。」王爺哈哈大笑起來,說︰「你呀,你呀,到底婦人之見,可不是一個小婦人嗎?」話未了,想起一件事,說︰「你回去好好招待她,多聊聊,以解平日相思之苦。而且明天,妙兒的夫君,我們的朋友賈寶玉者,將與他父親政老爺親來府上正式求親了!這兒早有書信送達。他們既把我們當妙兒父母看,莫說銀子,到底事小,人家府上如今是出了兩個娘娘了,皇恩國戚的隆重得很,能親來下帖子,也是看得起我水溶了!」王妃點點頭,笑著說︰「你我到底膝下無親子,有一兩個,也是兩個側妃的。如今,听了夫君的話,叫我如何不能好好愛惜別她呢!」王爺頷道︰「愛卿就是這般聰慧能干,深慰吾心!」那王妃自去了,當下對妙玉噓寒問暖,百般殷勤備至,當晚無話。

這一夜,妙玉與輾轉里難以入睡。幸而有可心的丫環琉璃在旁勸解閑散,以白日王府一路所見新奇處處開導她,安慰她。那妙玉本也知道自己天生秉性脆弱,奈何東奔西走,輾轉不定,當以淡然漠處之。奈何如今竟已遭遇寶玉這天下第一至情至性之人,不知此時一別,再相見是否容顏依舊,性篤情真,果如當初信誓旦旦之言?!一面又想到黛玉,她比自己小兩歲,居然不久將移駕皇宮,恩寵加身,又是需要何等的智慧和魅力!她能如此,自己又何苦戚戚于這小小王府?不過,王府雖小不小,恩威更在賈府之上,父母恩情,兄姊情長,天倫溫暖,莫不甚慰,夫復何求呢?如此纏綿悱惻,至四更天後才入睡。

次日,一身新裝的寶玉和賈政帶著家人,抬了沉甸甸的聘禮來到北靜王府。看著賈府家人6次呈上金項圈金珠飾等八十件、妝蟒秀錦四十匹、各色絲綢秀緞一百二十匹、四季衣服略計一百二十件等等。另有貼上喜慶紅雙喜羊酒四十壇。那北靜王一邊展開賈政呈上的雲泥燙金生辰八字貼,一邊看這絡繹不絕的大紅禮物堆積如山,不由對著賈政生氣道︰「妙兒如今是我家的女孩兒了,敢是老親翁當寒府清貧,無力為她預備嫁妝呢,這樣忙著搬家運舍的也小看了本王吧!」賈政忙抱拳施禮,恭恭敬敬道︰「王爺在上,卑職哪敢!只是兒女親家,為父母的一點心意而己,豈足掛齒!」北靜王听了,哈哈大笑起來,說︰「老親翁既如此誠心,但請盡管放心,待妙兒成親那天,本王定出雙倍的嫁聘迎送!」一旁端坐的王妃也笑著點頭,很為她夫君的豪氣自驕。賈政、寶玉听了,忙起身躬讓︰「多謝王爺、王妃的厚意!」一會兒,那王爺因見寶玉在邊上通紅著臉偷偷覷過自己多次,不由轉向他笑道︰「我與世弟向來親厚,如今卻是翁婿之謂,本王又蒙情晉升一級,倒也得意!哈哈!」寶玉又起身來,揖了一揖,行拜謁父母之禮,紅著臉口內稱︰「王爺、王妃在上,小婿寶玉這番有禮了!」那王爺和王妃也一臉笑意地讓過,說︰「好,好,也叫你為難了!今日只有姻緣之定,沒有朋友之分,且乃本王與親翁之事了,你若不便,可以自去吧!」寶玉感激地謝過王爺、王妃。賈政見了,也忙說︰「是呀,既然王爺王妃有令,你就不用拘束了!」寶玉听了,莫不大喜,乃謝過眾人,隨一旁的執事公公去了後園。

閑踏落花覆小徑,欣看初夏綠崢嶸。寶玉無心觀景致,滿月復急切到梅菀。「綠梅香冷!綠梅香冷!」寶玉抬頭久久看了一下這精致氣派的匾額,若有所思︰這倒是很對她的心的!她本是個極喜安靜的人,也是一個操守自重的人,只有這樣幽雅的小院幽雅的詩意才配得上她!

「姑娘,寶二爺來了!」听到琉璃驚喜的聲音,妙玉從花梨木的大琴上抬起眼來。「請他到這里來吧!」妙玉驚喜的聲音微微顫抖,忙從琴架後疾步出來。「二爺!你來了!」「你!在這里還好吧!」他們急切地尋找對方的眼楮,彼此看著那亮晶晶、火苗一樣躍動的眸子,頃刻間都掉進那燃燒著的火海里,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听不到,只有彼此咚咚的呼吸聲傳進對方的耳里「姑娘,我們就在院子里,有事再喊聲我吧!」琉璃悅耳的聲音打斷了雙方的痴迷,他們從沉溺里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松開緊緊拉著的雙手,看著那靈巧的丫環輕悄悄地出了房門。

她為他斟了清新的綠茶,他輕輕問︰「你昨日到這里還好吧!」她嫣然一笑,答道︰「還好的。他們待我果然情深義重!」「這樣就好!這里本來就是一諾千金、威令下行的王府!」她又問︰「府上還好吧,老太太、太太、姐妹們都大安?」他道︰「別人好不好,你自然心里明白。獨獨林妹妹看著你去了,心里那個失落和憂傷,見人看了不忍。她本是個愛說愛笑的人,昨日卻沒听得她的話語兩句。」「哦」她面上轉為悲戚,動情地說︰「我的好妹妹!可憐見的!這世上真正相憐的也許就只有我和她兩個人了。沒有你我之分,沒有名分之別,沒有血緣卻濃于親情,沒有私欲只有彼此的愛戀、彼此的珍重!」她垂垂欲哀

好久,他輕輕說︰「你不要傷心了。寶玉也是你的唯一,願做你的愛戀、你的珍重!」他扶了她的肩,環顧室內雅然軒闊,既有公主王妃的富麗莊重,也有閨中女兒的精致新穎,乃真心贊嘆說︰「你如今可也好了,在這里住上三個月,將來再入我家來,就不必再為自己的過往悲哀了!」她沒有作聲。他乃扶她到琴架前坐下,說︰「記得初次听你的琴時,那婉轉清亮的琴聲優美動听極了,時時遐想,至今仍在耳際!今天,寶玉來到這里,就是為了再好好听一次你的琴音的!」她仰起頭來,清亮亮的眸子滿貯一汪春水,「真的嗎?你可說的這麼迷人而動听!」他望著她點點頭,眼里的深情幾乎快暴露了心底的痛︰「我的可人兒,我的愛,你可知道,為了你能在這幽雅寧靜的環境里好好地呆上三個月,寶玉從明日起就要暫時遠離你,不再來看你了?!」

他瞬間的沉默深沉,讓她讀懂了那心底的全部愛戀和憂郁,她溫柔得如一只迷茫的小鹿,靜靜地臥在她的愛的身旁……斂衣端坐,輕提縴縴玉指,只輕輕向那弦上一撥,攪蕩起一湖清脆的漣漪,微風吹拂,波紋蕩漾,一湖幽靜的水撩撥開來,如一支敏銳的利匙啟開一扇幽閉的心門,隨這湖春水的蕩漾,頃刻間把人帶到一個怡人和悅的境地,那里風語溫柔,鳥語呢喃,花香細細,月色溶溶,無限的婉轉低徊纏綿,無限的溫柔淒婉迷離……

不知是被她愛而憂傷的琴聲迷戀,還是久久痴迷那花鳥一般迷人的容顏,他沉浸在悅耳的琴聲里忘了周遭一切,甚至連琴聲什麼時候住了他都不知道。她拂下手來,不好意思地朝他「嘿」了一聲。他乃猛然醒悟地回過神來,仍就痴痴地笑著說︰「你彈得真好听啦,我都舍不得它停下來」猛地他心里想到,只怕以後三個月里她常要與這琴鍵相伴了,那時,她和悅美妙的琴聲將變的怎樣憂傷淒美了?他忍不住心底的愛戀沉痛,乃站起來,仍挨她在琴旁坐下,輕輕說︰「如果,以後我不在這里了,你仍然會彈這樣好听的樂曲給自己听嗎?」剎那,她敏感的心湖掠過一陣急劇的顫動,婉轉的聲音一片潮潤︰「難道,你不會再來這里了?你不是說過,你會經常來的嗎?」「哦,不」他慌急地向她辨解︰「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啊!那時,你走後,我在家里怎麼也找不到從前的感覺,‘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我想了又想,想了許多時,才明白那里已經沒有了你的身影,也沒有了從前的感覺和熟悉,況以後林妹妹也要走的。我一個人呆在那里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獨自一人出門去,與小柳子仗劍走天下,權當散散心,消去思念的苦痛」

她轉過頭來,清亮的眸子被他滿腔的**灼傷,閃閃光。她被他一片良苦用心感動著,美麗的眸子一汪春潭水潤。他禁不住她深情的呼喚,雙手溫柔地扶著她的柔柔抖的肩,喃喃地說︰「我就是要你放心!既然那兒已經沒有了你,我一定也會從那個花紅粉綠的世界里退出,獨自遠行,只待迎娶你團圓、相聚的那一天!」她听了這鄭重如誓言的表白,沽沽一股暖流從心底深處激蕩開來,久久地凝視他那好看的容顏,不由地那一直滿蓄著的灼熱的淚滴落下來「你不要哭!」他慌了,忙亂地伸出手來要去擦。她輕輕推開他的手,扭過臉去,「我這是高興的」聲音一片嗚咽,自己拿手帕擦了眼淚,旋即又忍不住回轉身,把臉埋在他的衣襟里,柔柔粉拳捶著他的心房︰「想不到你對我這麼好!對我這麼好!」

他用雙臂擁緊她來,溫暖著她,讓她抬起頭來,柔柔說︰「我的個心,你現在也知道了吧!寶玉就是這樣,徒有五尺之軀,身無長物,對人對己只有一顆真心而己!縱然我不能給你太多,但我一定能給你幸福和安寧!」她幸福地笑了,甜甜的燦然如花開,暖暖地如月光清輝,他就是喜歡她這樣無邪無欲的純靜恬淡、柔美安寧,乃又用面頰摩娑著她清香的,痴痴說︰「你知道嗎?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安靜的樣子,讓人好溫暖好踏實!」「你真壞!」她忍不住咕嘟了一聲,說著,又把長長的睫毛迷離成夜色一般的溫柔,嫻嫻地張開網,網住他全部的心疼、全部的不舍

「你這個小壞蛋!專為勾人心魂的!」他不好意思地說。彼此凝視,都想從對方眸仁里看出那團燃燒的火焰來。直到好久好久,她猛醒悟過來,乃坐正身子,疚欠地說︰「只怕他們都在偷偷覷我們呢,真不能荒唐了!你既然明日再不能來了,趁這會兒,我再好好地為你彈一曲吧!」他點點頭,說︰「等一下!」一邊伸手為她拂了拂低垂的雲鬢,拉她站起來,往那妝鏡前瞧瞧,她看到鏡中的自己臉上紅霞一片,眼上依稀露珠晶瑩,也不好意思叫人進來,自己往盆中淨了臉,然後在鏡前又補了妝。他看著她在忙,在旁想一句囑一句,「以後,你每天的日子都要快快樂樂地過,不要讓人瞧不起,知道嗎?」她點點頭,心想他心真細。「人家是王府,我家也是世代軍勛的,不說大姐姐是貴妃了,如今林妹妹和你都是天底下難得的絕色人兒,就是走到哪里都要給人榜樣的!你們蘭苑詩社的女子們不就是最為崇拜你們的了?!」她點頭,滿心溫暖,心想這個人待自己真是一片赤誠啊!「總共也只不過兩三月的時間,我走了,欲有書信來時,你自高興;沒有書信時,你也不要擔心,不要難過,總是人在外面有在外的困難的,只不要擔心就是,要讓人人看得見你的自信、你的豁爽大氣!」她點點頭,心中無限景仰地感嘆︰到底是讀書明理的人,他倒是處處安慰我來,說出的話也這般睿智非常!虧我還比他大了一歲呢!

想到此,她也展臉微笑,開口道︰「你只顧著掛記我,難道不知我在家,有許多的人會照看我的。而你是出門的人兒,應當囑咐記掛的是你呀!」他笑笑,說︰「我見了你,一個心思在你身上,所以就講了這麼多,諒你本也知道,仍然忍不住說了,你不會厭煩了?」她嗔道︰「你還真會貧嘴的!人家正是巴巴的感激得很,你倒誠惶誠恐地自驚了,真是你呀你,叫人愛之」她紅著臉住了口。他嘻嘻地恢復了頑皮,說︰「我知道你比我明事明理得多了,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吧寶玉听著呢!」她痴痴望著他的眼眸,好半天,才幽幽地開口說︰「我能說什麼呢?我的這個心何不是只在你身上!你走到哪里它自跟到哪里,那時,那時只要你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回到我身旁來就行了!」

千言萬語從來听,不及平安一片心。于無聲處听驚雷,寶玉聞言剎那呆。「怪不得人常說,平淡到極處,只有相知相約一片心。她因為激動,千言萬語只化作這一句,竟比我那絮絮叨叨的一大通實在得多!可見她的這個心也比我強上十倍!」

「京城三月春來早,送君送到灞橋邊。君騎白馬向前去,只聞鈴聲不聞語。聞語身後雙淚眼,忍叫馬任踟躇為叫君去千里安,花遮柳影妾強歡」

踏著淒淒切切的琴聲,寶玉悄悄起身,悄悄離去。那妙玉似乎不知不覺,只沉浸在自己不停歇的琴弦里,一弦奏完又撥彈一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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