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一個林妹妹 六一 心至神通靈寶玉 尋媒問約活神仙

作者 ︰ 剪水為衣

好久,她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嗔道︰「看,你又把我的頭弄亂了,越叫人笑話。」他伸出手來,默默地為她笨拙地整理著。忽然,她雙眼放光,詫異地道︰「你胸前」他低過頭來,果然,胸前紅光一片,閃閃亮,好不令人驚奇。寶玉向懷里一掏,竟是那隨身帶著的寶玉在放光,不由大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妙玉平日也從眾人嘴里听說過這靈通寶玉的事,因笑著說︰「莫不是你的幸運降臨,這下神至靈通了?!」寶玉也喜道︰「果不是呢,看來又是有非常喜事之兆呢!」妙玉道︰「還不快回去,與你老太太、太太們知道,讓她們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寶玉點頭︰「正是呢,那我們回去吧,你就安心休息了,不能再胡思亂想了喲!」妙玉嗔道︰「這個我到是知道的,到底我比你大了一歲多。你倒是當心自己才好,當心你身上這個寶貝吧!」二人走至瀟湘館前分手。

寶玉也不回怡紅院了,竟自去賈母房中。正好,王夫人、鳳姐兒都還在,正與賈政說著寶玉和妙玉的事,議著明日一大早送了二人的生辰八字先使人瞧去。寶玉興沖沖地走來,捧了那靈通寶玉至賈母手中,一箭射的紅光吸引著一屋里的人都驚奇起來。那鳳姐兒湊到賈母身邊瞧了瞧,駭然叫道︰「看看這塊玉也真夠靈驗的,不是正談著寶兄弟的婚事嗎?敢情它也知道了,特地顯靈來報喜呢!」她的話果然說得賈母王夫人眉開眼笑,心頭舒坦。賈母因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玉端詳了一會兒,遞給王夫人,說︰「如今我也老了,還是叫你老子娘拿去好好供奉它一回,我也來磕個頭,告慰神靈護佑我的寶貝孫兒!」王夫人接過,與賈政看了,莫不欣喜異常,乃令婆子們焚香掃爐,往賈母正房的佛龕里上了香,將通靈寶玉用紅綢布墊了,放到一個烏木圓漆盤里,然後恭恭敬敬地放到神龕正中。拈香禮畢,賈母在寶玉的扶持下,虔誠地跪拜在蒲團上,遙空祈禱。接著叫寶玉也跪了,在旁說著婚姻天定,天人合一,**美滿之吉祥話。然後,那王夫人、賈政也拜了。看鳳姐兒猶在房內,賈母也叫她隨時祈禱一番,到底是吉祥之物,人近之,莫不均沾福祉。

祈禱完畢,賈母仍叫王夫人收了那玉,見它依然紅光在閃,爍爍其華,光芒稍漸,乃心有所觸,又雙手捧玉于掌中,對著神佛念道︰「列祖列宗,祖先在上,神佛明鑒,我賈氏門宗,榮禧後世,向來悲慈憫懷,濟世救人,絕無紀法上亂胡作非為之徒眾。今有愚孫寶玉者弱冠初長,喜訊萌,婚姻有望,,神佛知之,莫不心曉身明,特為祝賀之意,我自代愚孫謹致叩拜,誠之!記之!」祝畢,又祈拜了一回,低頭視掌中玉上紅光漸退,翕然寂矣。眾人莫不大駭。賈母乃親自與寶玉掛于頸上,叮囑說︰「夜里可要謹醒了,切莫再摘下。這可真真是寶貝,神靈暗中護佑你呢!」寶玉點頭,因又辭別王夫人、賈政,賈政說︰「你自放心休息去,這幾時可不必費思勞神夜讀了,每日早晚多休息保養身體才好。你的事自有你娘和老太太們操辦,也不必費神過慮,娛亂身心。」寶玉叩謝道︰「多謝老爺!」說著,一溜煙要回,賈母王夫人早使小丫頭好好跟著。

剛到怡紅院門口,襲人晴雯早迎了出來,因都拿眼笑著覷他的荷包,要糖吃。寶玉卻忙忙地擺手,說︰「別鬧,別鬧,要吃糖明日使茗煙自薛大爺那兒多多購了來,定讓你們吃個夠。只今兒有個奇異的事,真真怪得很,上合天機,下應地緣,剛剛讓老太太們度了一番呢。」說著,將適才那寶玉的事說與眾人听了。襲人等也听得目瞪口呆,接著寶玉又掏出那玉,讓眾人在他項上看了一番,然已是平日模樣,莫不驚奇!忽然听得寶玉大叫一聲,「我倒忘了!」因抬腿就走。晴雯等忙問︰「什麼事?」寶玉說︰「我只顧與你們高興,卻還沒有說與妙姐姐、林妹妹呢,豈不能讓她們也高高興興!」晴雯听了,忙說︰「就是呢,我同你一起去吧。」寶玉說「也好!」那晴雯也不看襲人等妒忌的目光,歡歡喜喜地與寶玉同往瀟湘館來。

因是初夏,星朗微曦,再加上大觀園內各處樓館路徑花燭廊燈,一路並不甚暗。寶玉與晴雯帶著一個婆子,兩步趕到瀟湘館,幸喜還沒關門。听得梅苑里一連聲歡快的「寶二爺來了!」黛玉听了,知道必有事的,乃抿唇一笑,起身來,施施前往梅苑里去。

果見寶玉摘下通靈玉來,雙手捧與妙玉掌中,說︰「你看好了吧,剛剛你見的是一片紅光,霞彩繽紛,晶瑩剔透,拿到老太太那兒,叫她們祈拜撫弄一番,這寶貝竟像听到人言心語一般,得了那撫慰,竟致魂靈消逝,紅光漸隱了!」妙玉喜道︰「果真是個罕物!」黛玉已進來,听了他二人的話,也看了看那依然晶潤異常的寶玉,不由感嘆萬分,嘆道︰「都說世間所有,無奇不有,我今日也總算听說了。恭喜二哥哥喜訊動,與妙姐姐的婚事一準包成!妹妹先行恭賀了!」寶玉、妙玉听說,忙道謝。這里,妙玉因囑咐寶玉好心地戴了那玉,寶玉又將剛剛賈母、賈政等人的話說與妙玉听了,叫她從此安心,不必多慮,家中父母自會安排好的。黛玉听了,不由也喜形于色,連道︰「這還差不多!」因天色已晚,寶玉也不敢多停留,乃喚了晴雯出來,主僕二人結伴而去。妙玉、黛玉送至院門前,再三叮囑婆子要小心,看著他們走遠方回。

那妙玉攜了黛玉的手,二人默默沿卵石冗道走到院中,同坐在秋千架下。微昏里,妙玉嘆說︰「這可是怎麼一回事?既如在夢中一般,不敢承想!想去年此刻與你自寒山寺歸來,進了這兒府里恍然隔世一般,怎麼也找不到一種感覺,只一切如雲似霧里。那時只想一切只為陪伴妹妹,每日看著妹妹靈巧活潑的身影,心里就有一股親切和希望呢。再不,也想就當伴伴師父,隨遇而安,隨緣是福,得過且過吧。哪里承想,才一年的時間,短短幾天里,因為妹妹要離開了,自己竟也與這里解不開了……」

黛玉道︰「是啊,姐姐能在這里安來,終歸有了一個家,幸得寶二哥也是姐姐志同道合的知己,人生能如此,定當無憾了!這對于我們一個女孩子來說,何不幸莫大焉!」

妙玉滿眼幸福含笑,雙手摩娑著黛玉的柔掌,輕輕說︰「是啊,好妹妹,終是姐姐有幸遇著你,才有我今天的意想不到。」她的臉上又是紅暈誘人,胭脂一片。

黛玉乃依著她,柔柔蹭著那香軟的懷抱,因笑著說︰「難怪師父說姐姐命大福大,今果然如此吧!呵呵,妹妹也快羨慕得眼紅了!」

妙玉嗔道︰「你羨慕?不會吧!誰不知道妹妹前世姻緣今生命定,一步登天人上人,自古有幾人能比!趕明日妹妹統率三宮六院,那氣度那威風才是羨煞天下女人心的!」

黛玉道︰「姐姐見笑了,哪能說得那麼嚇唬人的!只不過開開玩笑還可,真能如此那可才是比登天還難!再說,我們姐妹倆從此天各一方,地不同載,那才有多少的憾事呢!」

妙玉聲音一下子哽咽︰「是嗎?怎麼也不敢叫人相信一般,怎麼說到就到了,就離開就離開了!」說著,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道︰「說句實話,如果真到了你走的那天,我必也離開這傷心地。」

黛玉兩眼盯著她,因問︰「不能吧,你可是答應二哥哥和我們好好的呆在這兒!」

妙玉不看她,輕輕說︰「我是答應了他和你們的。只是那時看著你的宮車遠去,樂聲一片,不就能禁忍得住麼?再說,再說,你一走,他們必拿我和寶玉作事。那樣,姐姐我縱有天大的幸福,一想到沒有妹妹在身邊,心里就有了別樣的空落。所以,那時想,我還是暫且離開一陣子吧。」

黛玉痴痴地听她縷縷細語,如入夢魘,好久從夢里驚醒一般,雙眼模糊,輕語︰「姐姐,妹妹今日听姐姐這一番言語,竟是萬千之話不知如何出口了!只是木已行舟,船到江頭,萬事由不得此身了!此刻怕說別離,莫說別離,我們還是談點其它的吧。譬如姐姐可以在妹妹離開之日,也暫時別了此地,去北靜王府暫住一段時日,只等姐妹思念之情漸淡,音容少忘,再從容笑對人生了!」

妙玉道︰「妹妹說的何不是道理!只是姐姐生性閱人甚少,與人交識不多。別說賈府不是我能住下的,只因如今有了他。何況那從來沒去過的北靜王府呢!」

黛玉道︰「姐姐不必多心。我叫你暫去北靜王府避避,一為暫緩離別之苦。二為姐姐和二哥哥的婚姻大事終究定下來了,姐姐日後必是這府里的人。而自古男婚女嫁的,哪有自家人在自家里成親的。所以妹妹只為姐姐想,何不去那北靜王府里寄身了,一為靜完婚姻成禮大事,二來也從此只當出閣,從娘家嫁到婆家了。就像我,到時肯定是在這賈府里鬧著去的,而不能再去那千里迢迢的江南再進宮了。」

妙玉听了,才不吱聲。什麼時候,春蘭紫娟靜靜站在旁邊,輕輕催促道︰「時辰不早了,姑娘們請回吧!」二人這才起身,別過,各自回房休息。

卻說這晚寶玉滿面通紅地回到房中,襲人等伏侍洗漱畢,至榻間躺下休息。襲人伸手為他一一除去項上寄名鎖等物,將它們小心地放到榻間小抽屜里。寶玉伸手死死把那通靈寶玉護住,說︰「今日就不摘這寶貝了,我把它戴在身上了,親親!」襲人听得好笑,也想到寶玉的心里此刻正依戀著它呢,乃囑咐了一番,由他去了。

他雙手摩挲著寶玉,心中祈禱,寶貝兒,寶貝兒,你若果真靈驗,今夜必予我好夢來!說來諸君不信,他這寶貝本是當年女媧補天遺留青埂峰下一頑石,極通人性的。當年既特特地揀了人來寄生,可謂物性天成,天人合一。平日里這賈寶玉有什麼瘋瘋巔巔、頑劣異常之舉,皆有逢凶化吉,佑佐天緣之善。

是夜,漏四更,大觀園內萬籟俱寂,人皆進入夢鄉。這通靈寶玉又幻化紅光一片,羽化飛升,恰賈寶玉在夢中所見一般。所見者為何,請看細細道來。

那玉倏然作紅光飛升帳外,乘雲駕霧,飄洋過海,蕩蕩悠悠,隨意而行,意到身到,時有香風陣陣,鼓樂相聞,峰兀壑深,美不勝收。雲霧繚繞石怪峰奇,那頑石悠悠然降落,倏爾紅光收斂,慕然,陡然一摩天巨石臨立,石平如壁,上書「通靈寶玉」四個大字。這寶玉夢中正詫異不知身在何方,兀自四顧茫然。忽听得隱隱里有女子歌音斷斷續續,忙仔細聆听,只聞得音韻淒美婉麗,非平常所聞所閱,到底是在夢中,只記得一句「開蒙鴻卷,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你道他為何記得這一句,只因他自小依戀著黛玉而來,偶有所動,然至今終不可得,到底轉為同類近似之妙玉,深陷情中,身醉神迷,皆為情動,亦為色誘。所以此時于夢中亦留意那「情種」「風月」等字眼!

循歌而待,那歌者穿雲破霧,裊裊而來,果然身段裊娜風流一如黛玉,寶玉心中一喜,忙大叫「林妹妹,原來你在這里!」黛玉听了,輕展秀眉,宛爾一笑,並不答一言,而她的目光早已越過,淡向遠方。寶玉一怔,心下自慚,因退立一旁,噤聲不出。卻見黛玉自身旁越過,姍姍挨向那書有通靈寶玉的巨石前,輕叩石壁,嗟嘆道︰「寶玉啊寶玉,我知道你的心就在這里,失落了,奈何千年之恨誰甚惜?顰兒我只不敢回頭,向你說破。幸而,有我姐姐就在這里,聊且寄傲靈魂軀殼,從今你只當她就是我,我就是她!」這里的寶玉听了,不由心有所顫,微微抖,戰戰不知如何可答。正自怔忡間,一眨眼,那裊娜女子已不見,眼前雲涌霧罩,氤氳一片。寶玉著急得想喊卻又不敢喊出,只眼呆呆地四顧尋找。俄頃,那通靈頑石似也神意相通,地動山搖般晃了幾晃,仿佛站立不穩。及到再睜眼看時,山峰青黛,巨石依舊,碧草如茵,隱隱又有一女子背面而立,身形宛如熟識,衣著裝扮之清新月兌俗,皆悉一人。寶玉靜靜地心底呼喚︰「一定是你了,我知道的!」似聞心語,那女人驀然轉身,回眸一笑,意態迷人,果然是妙玉。她大大地張著嘴,驚喜地說︰「啊,是你!」听著那嬌媚婉轉的啼音,寶玉亦心頭大動,盡忘前時不快,也歡欣地道︰「果然是妙姐姐!你原來也在這兒?」妙玉巧笑嫣然,回道︰「是啊,這里從來是我的家,本是來自來處來,去向去處去!」說著,不待寶玉回過神來,道一聲「我先去了,後會有期!」寶玉急道︰「哎,你也要哪里去?等等我!」哪知妙玉似未听見一般,手推那通靈巨頑石,似在推開一扇門,驀地石壁轉過,一府洞天靈秀地出現,那妙玉也不回頭,只一眨眼不見了。「等等我」賈寶玉徹底清醒,急得從夢中驚醒過來。

猛可地听到賈寶玉在睡夢里大喊,睡在近榻的晴雯謹醒,也就睜開眼來,一骨碌地坐起身,借著窗外清輝一看,對面床上寶玉正坐在床頭,被子褪到腳根,身上只穿著貼身單衣。她本想囑咐他蓋好別涼了,卻現寶玉雙手緊緊捧著那頸上未摘下的通靈玉,口中喃喃似有所語。不由挪身過來,輕問︰「二爺驚夢了?不要緊吧?要不要喝點水?」寶玉搖搖頭,因拉她坐在旁邊,叫她一起看掌中的通靈玉。黑暗中,那玉雖然並沒有了紅光閃爍,卻果然比平常所見晶潤爍亮,灼灼其華,似乎剛剛收斂了光芒一般。寶玉輕輕道︰「是它,是它!它帶我去了海外仙山,勝似蓬?之地!啊,她們都在那里,我竟不知呢!」

晴雯听他說得一楞一楞的,又怕吵醒了內外一屋子的人,只得安慰他︰「既如此,就好。它到底是個寶貝,豈能是常人所知的。但凡它說了,有可信,有可不信,也不能多想,還是睡吧,不然大家都吵醒了也不得安生。」

寶玉听她說得有理,亦依然躺下,嘆道︰「還是睡吧,我也不喝水了,你自己睡吧。」

晴雯點點頭,看他躺下來,又看了一會兒那通靈寶玉,終撤手要睡去,遂自己也上床睡了。

次日晨起。那襲人因拿眼問晴雯︰「你們昨天半夜里在一起咕咕囔囔的,鬧了大半宿,不會有事吧?」

晴雯鼻孔一哼,呸道︰「那有什麼?也不見得比某些人裝神弄鬼的,喜歡暗地里干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實話對你說了吧,我最是討厭那偷偷模模,欺上瞞下的!昨兒夜里,都是二爺被夢靨魔住了,我听見他大叫,才起身來看看,不過是他那玉又中魔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襲人听得她說得坦蕩,也無法可駁,因說︰「都是我說過,那玉最好摘下來睡覺的,哪知他就是不干的,果然有事了吧!」

晴雯听她說到「他」字自然而然,由來已慣一般,不由又呸道︰「說出來又不怕惡心!又有什麼了不起我才不稀罕呢的!不要以為自己想方設法與人家好上了,就敢情爬到別人頭上去了,自以為當上了人家的少女乃女乃一般,全忘了自己奴才的身份!」

襲人紅著臉,訕訕地走開了。

吃過早飯,寶玉又雙手捧著玉往賈母那兒去,告訴她昨日夜里又作了夢,看見這玉飛升了,只不提看見黛玉和妙玉等。賈母和王夫人只全然當是小孩子夢里的痴話,並不以為然。然王夫人因昨晚親眼看見這玉作法,心懷敬畏,因對賈母說︰「我看寶玉身上這寶貝實實在在千年難見的罕物,別看平日里它不言不語,凡遇大事它必不糊涂。記得那時候寶玉還小,有一次就被趙姨娘嘔使道婆作法,和鳳丫頭一起中了魔,人事不省,三天三夜的,可不急死了老太太、老爺!正是大家一籌莫展,萬念俱灰時,這當兒不知哪里走來一個跛腳癩和尚,說只要把家里這件寶物掛在廊前驅魔,一會兒就好。那法子誰信呢?可老爺也是急得沒法,果真拿出來掛了,一忽兒那瘋瘋巔巔的癥狀就止住了,然後人也就立馬好起來!你說這能不能信?所以這忽兒它又鬧起來,可不是又要說什麼呢?難不成寶玉的這婚事它也知道的!」

賈母點點頭,說︰「你說的那件事我可是還記得的。寶玉這從小長到一二十年,我哪里不為他操過心,那件中魔的事誰能不記得清清楚楚。此時不提那些作惡的人,只想想這玉的好處就該千恩萬謝了。如今,它寶貝兒又要出來,想必是為助寶玉和妙丫頭的婚事了。等一下,太太和老爺可以拿這寶貝與他二人的生辰八字放到一處,讓人看了定了他們的日子吧!」

王夫人道︰「老太太真是明理。我也正這樣想呢。」

正說著時,外面人報,東府的珍哥兒來了。賈母忙說,快請,我正有事找他呢。那賈珍得了信,走進來,與賈母問了安,因說︰「我也沒想到,一大早清虛觀的張道士來府上請安。說向來老太太在初一日起到清虛觀打醮,今年他老人家已在觀內等了幾天了,卻仍不見人影,所以他親身趕過來,請老太太安,欲問有什麼要緊的事可幫上忙不?」

賈母道︰「既如此,還不快請。難怪是老神仙呢。我這里正忙著要問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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