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世界不流點血受點傷其實就跟女人那個***沒有點勾心斗角爭風吃醋一樣會乏味許多。只不過這間酒吧沈魁和韓權兩位杭城大佬都沒想到這血流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雖說他們都不是朝九晚五的白領屬于一手血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男人但陳道藏和融子這一輪酣暢淋灕的鐵血還是結結實實讓他們震驚了一次。
一下子從被動轉到主動的沈魁意態悠閑地搖了搖典雅折扇幸災樂禍道︰「韓權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說過他們幾個都是下手不知道輕重的新手有什麼得罪之處還希望你這個做前輩的別介意該出的醫藥費我包了你要覺得還不滿意事後想怎麼教訓他們就盡管出手我跟你不一樣小弟拉屎我會要求他們自己擦。」
被陳道藏一腳一酒瓶徹底打懵的痞子青年終究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自己顫顫微微著扶著欄桿站起來抹了把額頭獰笑著甩了甩手便甩出一滴觸目驚心的猩紅血液「小子你有種敢陰我真他媽夠勁這感覺可比昨晚在雷迪森替那個浙江電視台的騷女人開苞還要夠味!只不過你陰不死我算你倒霉!」
韓權陰著臉白淨的臉龐泛起一種紫青顯然他的憤怒已經壓抑到零界點。沈魁在對陳道藏和融子雷霆手腕刮目相看的同時也開始欣賞起這個韓權的小弟雖然痞子了點可確實不是一般混飯吃的小白臉做流氓尤其是想要出人頭地的流氓真的狠不僅表現在對敵人如何殘酷很多時候能對自己狠才是真的強大。
「少跟娘們一樣磨嘰要打早點打希望別趴下後就說是昨晚在床上把力氣都用在那個女人身上。」陳道藏冷笑道。
「老子**!」
滿頭血跡的青年吼了句便欺身沖向陳道藏度完全出想象就連始終站在沈魁背後的打架高手方德都微微一愕。離陳道藏兩米的地方便來了一記凌厲的轉身回旋踢表情凝重的陳道藏微微後仰左手格擋住這懸空一腿還用了一點巧勁卸去大半力道卻仍然傳來一陣刺痛酸麻落地的青年咧開嘴扯出一個受傷野獸的獰笑又飛撲向被他擊退幾步的陳道藏。
砰。
膝撞。
青年的動作矯健如狼雖然陳道藏雙手交叉托住了這一斜沖向上的膝撞仍然被蘊含其中的力道沖擊得踉蹌了一下。
「這小子是打泰拳出身有些時候也會去上海或者北方打幾場黑拳。」韓權笑道笑得很開心就像又把哪個二三流的女明星搞上了他的大床。
沈魁臉色凝重敢打黑拳而且事後還能活蹦亂跳的家伙多半都有點真本事怪不得這個年輕人在道上敢這麼橫行霸道。
融子沒有動靜他只是站在火拼中的陳道藏跟韓權那批小弟兩者之間就如楚河漢界不準外人介入。商朝也沒有憂心忡忡的樣子眯著那雙本該長在大美女黛眉下的桃花眸子神情玩味。
嘩啦!
陳道藏被那青年一記勢大力沉的側擺腿摔出去老遠一口氣撞翻了五六張黃木椅子然後似乎安然無恙地站起身出手迅捷陰狠的青年微微訝異卻沒有就此停手的意思繼續欺身進攻很快陳道藏便挨了幾拳外人看到的除了陳道藏的疲于應付再就是青年脖子中那條金燦燦項鏈的飛舞。
不過爾爾。
青年肆意泄他心中的怒意陳道藏的狼狽招架讓他肆無忌憚地進攻泰拳本就講究玩命陳道藏的弱小更助長了他的目空一切所有攻擊完全不留余地在杭州他還真沒踫到能陪他玩到底的同齡人今天好不容易踫上個還算不錯的沙袋他當然要玩到盡興。
嘴角滲出血絲的陳道藏一直都是神情凝重在對手給出一記凶狠勾拳沖向他月復部的瞬間突然露出個讓那個青年莫名其妙的笑容就在那一拳就要砸中陳道藏的前一刻陳道藏的頭狠狠砸向離他並不遙遠的對手臉部硬扛著那一拳帶給月復部的刺骨疼痛他的腦袋也硬生生砸在對方臉部。
喀嚓!
應該是鼻梁骨斷裂的聲音清脆也讓人毛骨悚然。
這次青年是捂著臉倒在地上本就鮮血淋灕的頭部加上受到重創的那張臉血肉模糊讓人慘不忍睹。
韓權嚇出一身冷汗。
沈魁微微張開嘴巴停頓了幾秒後不動聲色喝了口茶再看俯視地上青年的陳道藏竟然現這個第一次見面被他狠狠羞辱都能夠隱忍不的年輕人也有如此野性冷酷的一面他對此刻陳道藏身上那種**果的陰戾氣息再熟悉不過因為方德每次從別人身上卸下一樣東西的時候也會有這種表情。
韓權去拿酒杯的時候都在抖。
陳道藏狠狠碾了一下那個青年捂著臉的手于是他腳下傳來更淒慘的哀嚎他朝著躺在地上的家伙吐了一口夾雜著血絲的口水然後狠狠一腳踩中那廝胯下的東西整座酒吧頓時听到一聲刺耳的哭喊韓權更是轉過頭不敢再看這一幕沈魁也低下頭喝茶心中感慨這種鏡頭多少年沒看到了?
陳道藏冷笑道︰「要操我媽你***還女敕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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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陳道藏他們出面而是沈魁和韓權兩個大佬之間的談話陳道藏和方德一行人來到一樓隨便挑了幾瓶洋酒沉默寡言的方德看著那個被叫融子的魁梧青年一刀捅髓肺葉的人被半死不活地架出去而那個其實泰拳打得相當不錯的青年隨後也一路淒慘喊叫地抬了出去樓上的進展如何是協商妥協還是撕破臉皮那就不是他們可以決定的事情。
陳道藏喝了口酒因為嘴巴受傷不輕辛辣刺痛吐出那口酒帶著些許血液可見這場搏擊他並不好受誰都知道他真正受傷的絕不是嘴巴而是月復部和手臂雖然他的左手還算能拿穩酒杯但方德看到他垂下去的右手一直在劇烈顫抖。
格擋住那麼多記側擺腿和回旋踢不斷就是萬幸了。
方德卻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他知道自己不需要跟這個年輕人玩那一套他現在想要的無非是最實際的利益。
要出頭想上位對一個一窮二白的男人來說哪可能一帆風順。
「年輕人叫什麼?」方德問融子如果說陳道藏打架靠的是狠有種你打我一拳我就要你一條命的霸氣那麼這個融子就完全是一種類似職業殺手的強悍冷酷而決絕如同一個劊子手。那一刀誰都不想刺在自己身上方德也不想所以他想交這個朋友。
融子根本就沒有搭理他只顧著喝酒。
對他來說打完架喝酒尤其是跟道藏一起喝酒可以算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他心滿意足的事情。
「方叔叫他融子就是了他就這個脾氣不喜歡說話你別介意。」
陳道藏笑道看了眼融子「融子以後就叫方叔你很多地方都需要方叔指點。」
于是融子便沉聲道︰「方叔。」
方德點點頭心中卻又是一陣震驚本以為這幾個人不過是一般混混比較要好的關系可從現在情形來看這個融子以及身邊比娘們還要標準水靈的青年都以陳道藏為中心說來說去還是陳道藏最有言權。沉默著喝酒的商朝冷眼斜視內心打算盤的方德不屑一笑。
下樓的只有沈魁手中搖著折扇顯然談判結果很舒心。
看到一樓只有自己人他深深望了眼陳道藏三人笑道︰「不錯以後就跟著我混了。」
走到酒吧門口沈魁在方德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後方德便跑去一個自動取款機沈魁轉身朝陳道藏道︰「你坐我的車我有話對你說。」
陳道藏示意融子和商朝先回去便坐進沈魁的那輛奔馳沈魁等方德回來開動車子後打破沉默道︰「下手狠了點。」
陳道藏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不過我喜歡。」
沈魁大笑顯得無比歡愉拍了拍陳道藏的肩膀第一次有把陳道藏當作自己人的樣子然後收斂了一下情緒語重心長道︰「但我們這行想要爬得高混得久不是光一個狠字就夠的我混了半輩子見過的大狠人不說幾十個一只手還是數不過來的可結果呢我這個沒他們狠的活到今天他們死的死殘的殘沒一個有好下場。其實如果不是昨天我跟道上幾個大佬都通了氣今天你這麼做會讓我很難堪的我們這個***比其它行業更講究一個規矩誰破壞了很少有好下場的所以極少有心狠手辣到奸人妻女殺人父母的變態。我這麼說不是說你做得不好只是想你明白以後既然跟著我打拼就得小心再小心不只為你自己也為子矜那孩子是不是?」
陳道藏深呼吸一個點頭。
「好了話就跟你說這麼多方德把錢給他。」
方德遞給陳道藏一個信封沈魁平淡道︰「錢不多只有五千這只是個開頭而已我一向覺得年輕人起點低點有好處否則我外甥女的男朋友。我一高興可以甩出個百來萬的。拿下吧這是你應得的我相信你以後會得到更多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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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區陳道藏並沒有急著去醫院檢查身體在花壇角落蹲坐在地上打開信封看著那疊錢吐出一口血水仰起頭望著刺眼的陽光眯起眼楮笑道︰「媧我人生中賺到的第一筆錢是沒心沒肺地拉著商朝和融子吃了頓火鍋忘了叫你我第一次拿到一千塊以上工資的時候是給嚴小可買了生日禮物又忘了你呵呵我還真是個沒良心的畜生啊。這一次是我踏足黑道第一次拿到手的錢總不能又把你落下了是吧?你不是喜歡冷兵器嗎我上次逛清河坊的時候看到一把龍泉劍估計砍一砍價就能買下來吧這麼多年不知道你生日是哪一天的我都沒有送你一樣生日禮物真是不應該啊……」
捂住刺痛的月復部陳道藏艱難地喘了口氣閉上眼楮自言自語道︰「媧放心我是小強打不死的。不管我給別的女人多少承諾我都記得我答應過你要活到一百歲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