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園 第六章 脫穎而出

作者 ︰ 洪波

軍校的管理層次是分為︰院、系、學員隊、區隊。軍校的大學生都叫學員。學員隊是營級單位,由相同專業、不同年級的學員編在一起。隊里設四名管理干部,分別為隊長、副隊長、教導員、副教導員,統稱隊干。同一年級、相同專業的學員組成區隊。設區隊長和副區隊長,由優秀學員擔任。區隊下設班,每個班還有班長、副班長。

軍校隊干與地方大學輔導員不同,他們負責學員的思想教育、黨團員培養展、行政和後勤管理,最重要的是還管學員的畢業分配。也可以這麼說,除了上課不管,其它全管。

軍校是直到恢復高考的第二年才從地方高中直接招收學員。在這之前,學員都是從部隊服役兩年的優秀士兵中選拔。

新生到隊里時,隊長都會講講官話︰「你們要完成兩個轉變︰一是從高中生到大學生的轉變,另一個,更重要的是,要完成從老百姓到軍人的轉變。」

學員們認為這話有邏輯錯誤,進了軍校,當然就成了大學生,穿上軍裝,就是軍人。

可是,在隊干眼里,還差得遠著呢。要想從里到外都有個軍人的樣子,還非得月兌胎換骨不可。

九月的武漢,炎熱的「火爐」氣候還沒走遠。操場上,新學員在進行入伍訓練。肥大的水兵褲一直挽到大腿根。

第一個科目是隊列。整整一周的時間就是「立正」、「稍息」。

王隊長遠遠站在操場邊樹蔭下,看著新學員的隊列,不禁搖頭。

「兩腿**,並攏!」新訓班長大聲吆喝著。

可無論他怎麼吆喝,隊列還是不成樣子。王隊長看不下去了,他走到隊列前,很和氣對大家說︰「誰能把立正的動作要領講一遍?」

沒人應聲。

王隊長突然提高嗓門︰「第一名。「

站在排頭的林東海大聲答道︰「到。」

「出列。」

「是。」

林東海跑步出隊列的動作完全像是個老兵。

「你來講。」

林東海聲音洪亮、口齒清晰、非常流暢地說道︰「按照隊列條令要求,立正的動作要領是︰腳跟並攏,兩腳叉開6o度;兩腿用力向後挺直,**;小月復微收,自然挺胸;上體正直,微向前傾,腰部向上拔;兩肩要平,稍向後張;兩臂自然下垂,手自然彎曲,**,五指並攏,拇指尖貼于食指第二關節處,中指貼于褲縫;頭要正,頸要直,口要閉,下頜微收,眼楮瞪大,目光平視前方。」

王隊長很滿意地說︰「很好。」

「還有,」林東海繼續說道︰「其實也沒那麼復雜,概括起來就是「三挺、兩收、兩平」。

王隊長覺得有些意外︰「哦,說說看。」

「三挺就是︰挺腿、挺胸、挺脖頸;兩收就是︰收月復、收下頜;兩平就是︰目光平視,肩放平。」

林東海邊說邊做著動作示範。隊列里,大家也跟著模仿、體會。

林東海走到隊列前糾正一名學員的動作,新訓班長在一旁看著,不住地點頭。

王隊長回到隊部,和教導員說起操場上的事,對林東海贊不絕口。

教導員說︰「這個林東海,我和他談過了。當時我問他高考成績那麼好,為什麼選擇了潛艇學院,他說︰就想當海軍,而且是第一線真正的海軍,將來要當一名合格的核潛艇艇長。」

「嗯,有志向。」

「我看就讓他當這個區隊長吧。」

「嗯,肯定不會錯。」王隊長不住地點頭︰「而且,我看可以讓他們自己操練,新訓班長可以撤回了。」

「這恐怕不行吧?沒有先例呀。哪有新兵訓新兵的。」

「放心吧,教導員。我看這個林東海一點也不比新訓班長差。」

林東海沒讓王隊長失望,接下來的訓練科目進行得異常順利。到隊列訓練結束,全院新學員會操時,區隊以絕對優勢拿下總分第一名。

國慶節,軍校舉行閱兵式。在雄壯的《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行曲》樂曲聲中,一個個學員方隊邁著矯健的步伐,通過檢閱台。

「向右——看!」林東海和王隊長走在方隊的前面,大聲下達口令。

「一,二!」全體學員聲如雷吼。同時踢開了正步。

啪、啪、啪……….

步步壓在樂曲的節奏上。

「提高警惕,保衛祖國。」

全場好像沸騰了。主席台上,老院長激動不已,他莊重地向隊列行舉手禮。

閱兵結束前,老院長特意走到林東海面前。當他听王隊長介紹,這還是個新學員時,高興地握住林東海的手說︰「好樣的。好好干!」說著,把自己手上的白手套送給了林東海。

全體學員爆出熱烈的掌聲。王隊長望著林東海,這個給自己、給學員隊爭得榮譽的青年,手上也使勁地拍著巴掌,心里是萬分激動。

就這樣,林東海在新學員中月兌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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