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漢頌 第十回 各得其樂

作者 ︰ 舞凰

送走了出使的谷吉,長安城繁華依舊,龐大的帝國依然有效的維持著他的運轉。

王莽在朝議之後,拜別了史丹、劉驁等人,返回了他自己的院子,剛進門沒多久,一個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黃門郎王莽何在?」

王母拉著王莽迎到了門前,施禮道︰「王氏攜子莽在此,不知公公有何指教?」

王母不知道這太監是為何而來,王莽可瞧見了這太監高高舉起的木盒,木盒之中有什麼東西,王莽卻模不著頭腦了。

王莽正詫異著,這太監突然換了一副臉色,和顏悅色的說道︰「恭喜黃門郎王大人了,這是陛下著工匠連夜趕制的印綬,之前您一直不在,奴婢就一直在門外候著,這不,您剛回來,奴婢就過來了。」

剛一開始,王母不知道這太監為何而來,還以為是王莽犯了什麼過錯,等到這太監說個明白,王母拍了拍胸口,長舒了口氣,客氣的說道︰「有勞公公了,還請公公到屋內歇息片刻。」

那太監本就想撈得點好處,自然是求之不得,將印綬遞與王莽之後,還是客氣的回到︰「夫人客氣,奴婢乃身殘之人,不敢勞煩夫人。」

王莽這時開口了︰「這位公公專程前來賜予陛下的印綬,莽感激不盡,若是不能略表心意,莽心中甚愧!還請公公不要推辭。」

說罷,左手抱著木盒,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那太監終于不再推辭,可也不敢托大走到王母的前面,只是緊跟王莽其後,這個動作,讓王莽暗自點了點頭,這太監還懂些道理,若是那目無王母之輩,事後王莽少不得要給那太監一些「好處」了,如今卻也省了那「好處」。

端茶倒水這些活兒自然有張讓和王母身邊的宮女來做,王母作陪,王莽告了個辭,走到了王母的房間,取出了把銀錢,約莫有幾十枚的樣子,輕輕掂了掂,在王母的示意下,不經意的塞到了太監的手里,太監受寵若驚,他本以為王莽有皇後做靠山,不會看的起他們這些無根之人,哪知道到了這里,卻還有熱茶伺候、銅錢奉上!

好處都遞到手上了,那太監倒也灑月兌,沒有再推辭,臉上笑的愈開心了,好處到手了,轉身告辭。

王母和王莽將其送到了門口,雖然心中極其不願,可王莽知道,這人來人往的虛情客套,來不得半點馬虎,罷了,慢慢適應就好,王莽想到。

摩挲著王莽黃門郎的印綬,王母的眼角悄悄滾出了幾滴淚水,她喃喃自語道︰「你父親走得早,你大伯還有幾個叔叔都封了侯,偏偏就他時運不濟,沒趕的上好時候,還連累咱娘倆受氣、遭罪,若不是你姑姑王皇後看咱們娘倆可憐,指不定咱們娘倆還被人家欺負成什麼樣子了,莽兒啊,今日你有了印綬,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你父親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你要好好輔佐你的太子表哥,切莫辜負了你姑姑的一片心意!」

王莽連連點頭,口中應到︰「孩兒省的,母親放心,過幾年,孩子自己掙一個侯爺給母親你瞧瞧!」

王母雙目含淚,孩子如此乖巧,她抹干了眼淚,連連說道︰「莽兒乖,母親等著你做侯爺的那一天。」

不提王莽母子倆在那個地方憶苦思甜的經過,暫且表一表大漢如今的天子漢元帝,元帝在朝議結束後,一路疾行,路過御花園的時候,有一縷「清風」撲面而來,使他急行的腳步漸漸緩了下來。

這「清風」自然不是空氣流動形成的氣旋,而是美妙音樂形成的清雅之聲。

元帝喜好音律,平素也以一代音律大家自居,此時這清雅的琴聲觸動了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不由自主的尋找著聲音的來源,舉目四望,揮手制止了內侍尾隨過來的舉動。

突然,這幽雅的琴聲里突然多了幾分「幽怨」的女聲,這股「清風」活著女聲源源不斷地撲向元帝,而且,這「清風」不是撲向劉?的臉上、身上,而是直接灌到了他的心里,似乎這女聲了解元帝的一切。

元帝找到了那女聲的來源,那是一片小巧的庭院,隔著老遠,元帝就看見那牆上紅瓦反射的陽光。

伴著如泣如訴的歌喉,還有那幽清低回的古琴,元帝踏著初生的女敕草,沿著狹窄的花徑,向出那歌聲琴聲的小小庭院走去。

院門關著,這讓元帝更有一種推門而入的沖動,他感覺這少婦的聲音有一種讓他心碎的感覺,竟然還有幾分熟悉的味道。

雖然內心極想破門而入,可元帝還是理智的制止了自己的行為,他想再傾听一會兒,已經有多久沒听到這貼心的歌聲了?一年?兩年?五年?還是十年?

那少婦的歌聲與琴聲仍在不斷飛出粉牆,落入元帝的耳中,他听得出來,這是那少婦在自彈自唱,因為歌聲與琴聲是那樣合諧,那樣天衣無縫,非出自一人不可,兩個人的合作,總是會有隙可尋的。

那少婦彈唱的是《安世房中歌》,這是一套組曲,相傳為漢高祖劉邦的唐山夫人所作,共有十七章,每章或十句、八句、六句不等,現在那少女正彈唱其中的第二章︰

「七始華始,

肅倡和聲。

神來宴?,

庶幾是听。

粥粥音送,

細齊人情。

忽乘青玄,

熙事備成。

清思??,

經緯冥冥。」

這一章的歌詞,譯成現代漢語大概是下面這個樣子︰

「從開天闢地那一天起喲,

就有了和諧的歌聲喲。

如今神仙齊聚喲,

也來把我的歌兒听喲。

我誠恐誠惶地輕聲唱喲,

傾訴我的衷情喲。

眾神駕著青雲遠去喲,

敬神的禮儀已經完成喲。

只剩下我的幽幽清思喲,

在天地間回旋升騰喲……」

這本來是敬神用的曲子,經那少婦一演繹,竟唱出了分哀怨的意味,難怪元帝听了之後,會覺得清涼如許。

他不禁用他那渾厚的男中音,低回悱側地和了起來︰

「只剩下我的幽幽清思喲,

在天地間回旋升騰喲……」

院內的歌聲琴聲戛然而止,那少婦略帶淒婉的聲音顫抖著傳了出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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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就賞賜某家幾張票票吧,看那太陽,他是多麼的大,看那樹,他是多麼的高,啊,陛下,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快點用票燃燒了我!」

讀者大大極為鄙視的瞥了舞鳳一眼,「你可知如今票價上漲,一般人我根本就不會給她這票!」

舞鳳蹲在牆角,可憐巴巴的說道︰「那~~那就一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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