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擁抱到天亮 她說,你心里有別人 (6000+)

作者 ︰ 單小秋

第二天,夢婉沒去看嚴丹丹的演出。舒殢獍貝銘威打電話過來時,她正在跟女乃女乃學唱戲。雖沒接電話,可是人在唱戲心卻不知道飄到了哪里,非常不安。她最終還是去了。等她趕到時,已經開始謝幕。從觀眾的掌聲和演員反復出來謝幕的次數看,演出很成功。

夢婉在觀眾席里沒看到貝銘威。等她繞過去到後台,正要掀開簾子,就听見一陣陣歡聲笑語。

「丹丹同志今天很閃耀,blingbling地晃眼楮。」何楓的聲音。

另一個不太熟的聲音接著說︰「匯報表演這麼成功,是不是該請我們吃個宵夜?」

原來不止貝銘威一個人來看嬖。

夢婉掀開幕布,心里還在想著該找個什麼樣听起來合理又有誠意的說辭解釋她這會兒才來,一抬頭,就見嚴丹丹和貝銘威緊緊相擁的畫面,頓時整個人就定住了。

果然是不該來的!

從嚴丹丹的方向,剛好可以看到探頭進來的夢婉,她愣了一下,隨即踮起腳尖,巧笑倩兮地在貝銘威的側臉吻了上去,可恨的是,貝銘威並沒有拒絕…撈…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夢婉,放下幕布,她轉身就往外跑。

姚君浩拍拍何楓,「我好像看見夢婉了。」

「哪呢?」何楓一轉身,出去掀開幕布,看見夢婉剛好拐過拐角走了出去,嚇得立即跑回來,對著姚君浩猛點頭,又指了指還在和嚴丹丹抱在一起的貝銘威。

嚴丹丹的眼底,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何楓將兩人分開,湊近貝銘威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就見貝銘威臉色大變,接著就追了出去。可是哪里還有夢婉的影子。打電話也不接。

接到陳子豪的電話時,夢婉鬧心極了,正一個人在街頭暴走。

「夢婉,出事了。」陳子豪有力的聲音透過听筒傳出來,另夢婉覺得有些恍惚。可能是好久沒見他的緣故。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也確實是很久沒見他了。

「什麼事?」夢婉一頭霧水。

「你爸爸的司機卷入到一起殺人案件中,目前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你最好先回家問問畢叔叔具體情況,順便讓他做好心理準備,這事有可能會對他造成負面影響。」陳子豪的聲音听起來很嚴肅,「我目前人在外地,不方便過去詳談,這樣,你先回去,問問情況然後給我電話,我看看能不能找找關系先把人給贖出來。」

畢飛宇的司機殺人?

夢婉一听,頭立刻大了,趕緊問︰「子豪哥,你說的可是方正豪?」

「對,就是他。」陳子豪說︰「表面上他只是你爸爸的司機,可是這些年誰不知道他也是你爸爸的一員得力干將。所以要是他真的有事,你爸爸鐵定月兌不了干系。」

夢婉拿著手機站在街頭,立刻就慌了。

方正豪可是跟了畢飛宇十幾年了,畢飛宇的許多事情也都是交給他去督辦的。跟著畢飛宇在官場混了這些麼多年,怎麼還會鬧出人命?

現在,她最擔心的不是畢飛宇會怎樣,而是母親听到這個消息必定又要受刺激了。她當機立斷先回了娘家。家里只有喜婆婆在。

「婆婆,我媽媽呢?」

喜婆婆一看到她回家,立刻給她拿來了糕點。可是她哪里還有心情吃東西,只是催問︰「婆婆,你快告訴我媽媽去哪了?」

「你媽啊,這兩天總說自己心神不寧,擔心是不是會出什麼事情,這不,今天一大早起來,就拉著你外婆到城郊的寺廟燒香去了。估計要晚上才能回來。不過你別擔心,你外婆的身體這幾天很不錯,精神頭也很好,出去燒香肯定會累,但是不會出什麼事的。」

母親陪著外婆,這她倒是很放心。現在她不放心的反而是母親。

賀醫生也說了,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婆婆,我沒時間跟你解釋太多,但是你必須仔細听好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夢婉將她拉到紅木高背椅子上坐下,「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喜婆婆一向當她是孩子,此刻看到她這麼嚴肅且鄭重的語氣,不免有些意外,心也跟著懸了起來,「小婉啊,你不要嚇婆婆,到底出什麼事了?」

「婆婆,不是我出事,是畢飛宇!畢飛宇出事了!」

「造孽喲!難怪你媽媽這兩天總是心神不寧,連茶飯都不思。」喜婆婆立刻拍著膝蓋叫起來,「你媽媽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才會被他拋棄了還要日日為他提心吊膽地過日子!造孽喲!」

「婆婆,你先听我說。」夢婉蹲到她跟前,「從今天開始,不要讓我媽媽看到報紙,特別是南城日報,最近報紙肯定會報道有關畢飛宇的事情,我媽媽看到又要進醫院了。我真的害怕她會承受不住打擊。」

「小婉,你爸到底出了什麼事?」喜婆婆這才想起問。

「畢飛宇的司機卷入一樁命案,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夢婉說起這事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司機?」喜婆婆也慌了,「那司機可是跟了你爸爸很多年,他在你爸爸心目中的地位連貼身秘書都比不過。他要是出事,你爸肯定要受到牽連的呀!造孽喲!」

「婆婆,方正豪跟我爸爸是什麼關系,恐怕南城人都知道。我和你能想到的,我媽媽肯定也能想到,所以我就是擔心她會因為畢飛宇再次入院。」夢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盡量心平氣和地說︰「婆婆,最近咱們家市中心的老宅的修繕工作也快要收尾了,如果我媽和外婆想要搬回去住,你一定得想辦法攔著。住在這里,畢竟清靜些,咱們也好防著。如果真搬回去,難免不會從別人口中听到各種謠言。那樣就糟了。」

「對對對,你說得極其對!」喜婆婆點頭,「我一定會交代下面的人管好自己的嘴,不能在你媽媽面前說漏一個字。」

「最好是連外婆也不能讓她知道,她年紀大了,也經不住打擊了。」夢婉突然想起說︰「婆婆,我記得我媽媽和外婆前段日子說想要玩積木,我晚上會買很復雜很費時間的積木回來,盡量不讓她們閑下來。」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喜婆婆立刻召集家里所有的工人,進行了一番保密教育。離開別墅,夢婉立即去了畢府。

畢家大門緊閉,里面靜悄悄的,不像是出事的樣子。夢婉怕進去遇到爺爺,自己這副著急忙慌的樣子爺爺看到,定要問上一番。現在她只想知道方正豪的事情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門從里面開了,一輛車子從里面駛出來。

夢婉一眼看見車牌,立即攔在畢飛宇的車子前。車子停下,畢飛宇從降下的車窗看出來,依舊是沒什麼表情,「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就不能來!」夢婉不知道天下還有沒有像她跟畢飛宇這樣的父女,一見面,女兒如見仇人,父親如臨大敵。

「我趕時間,有什麼事改天再說。」畢飛宇黑著臉,有些不耐煩地沖著她揮手。

「開門!」夢婉仍是攔在車前,對著未見過面的司機說︰「快開車門!」

司機扭過頭,征詢畢飛宇的意見,然後下車走到後座打開車門。

夢婉一坐上去,就問︰「方正豪到底是怎麼回事?」

畢飛宇語氣冷淡起來,「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好好回貝家當你的少女乃女乃去!下車!」

司機立即下車,替夢婉一側開了車門。

夢婉做得正正的,並沒有下車的打算,「畢飛宇,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去跟爺爺說。」

「畢夢婉!」畢飛宇怒氣被逼出來了,「你敢威脅我?」

「我一個被你拋棄這麼多年野草般長大的孩子,還有什麼不敢的?」夢婉毫不示弱,「為了節省大家的時間,你還是趕緊說吧。」

「你沒必要知道!」畢飛宇思考了幾秒鐘,又說︰「這是方正豪的事,我也不清楚。」

「南城誰人不知方正豪的事就是你的事!」夢婉說︰「我身上好歹遺傳了你的基因,我不傻。」

畢飛宇苦笑。真不知誰原創出「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這樣的話。仇人還差不多!

「夢婉,听話,該干嘛就干嘛去,這些事情都不是你一個女孩子家該過問的。」畢飛宇語氣弱了一些,「再說,也不關你的事。」

「誰說不關我的事?」夢婉提高分貝,「方正豪有事就是你有事,你有事,我媽就要受刺激住院,我媽住院遭罪我心疼。誰說不關我的事!」

畢飛宇,你可以自私自利。可是我媽媽這輩子已經為你受了這麼多苦,你能不能有點人性,不要動不動就撇清關系?

「警方還在調查。」畢飛宇右手握成拳,放在鼻尖摩挲了一下,「具體的要等我去見過你公公才知道。」

夢婉突然想起來,公公是公安廳廳長,肯定會知道些情況。

「你真不知道?」夢婉又問了一遍,「我希望你不要騙我。」

「事發突然,我是真不清楚。」畢飛宇推了她一下,「先回去吧,我讓家里司機送你。」

「不用。」夢婉拒絕,一條腿邁下車,想起陳子豪在電話里說的,又轉過身,「你自己也小心點,方正豪有事,你一定會受到牽連。陳子豪讓我提醒你,趕緊想想辦法,不能坐以待斃。」

畢飛宇似乎有些意外她會說出這番話,愣了一下,眼里微波涌動,點點頭,「回去吧,有時間也多回娘家陪陪你媽媽。」

和畢飛宇談完話,夢婉的心情越發沉重。

她去了公安廳,可是門口的衛兵把守很嚴格,她沒有出入證件,沒有警官證,也沒有里面的人出來接,士兵不讓進。夢婉撥打貝弘文的手機,千篇一律地提示關機中。無奈之下,她只得回到貝府等。可是一直到晚上她去上節目,貝弘文都沒有回來。

夢婉在錢爾嵐那里側面打听了一下,知道廳里有個非常重大的案子在立案調查中,廳領導一直在和公安部調查組的工作人員開會,事關重大,晚上能不能回家睡覺都得另說。這種時候,能幫得上忙的人偏偏聯系不上,真真是令人沮喪。

直播間里,依然沒有沈川。

于是,心情凌亂的夢婉覺得整個電台都毫無生氣,冷清又孤獨。

葉雲歌本打算回部隊,誰知半路竟接到姚君浩的電話,听說貝銘威也在嚴丹丹的慶功宴,便掉轉車頭去找他們。

嚴丹丹見到葉雲歌,有些吃驚,當下就喜笑顏開地熱情拉著她在身邊坐下,「嫂子,歡迎來我的慶功宴。你這一光臨,真是蓬蓽生輝。」

葉雲歌淡淡地道了聲「恭喜」,便再無話跟她說。

一分鐘內,姚君浩卻不動聲色地坐到兩人中間,將她們分隔開。葉雲歌不是自來熟的人,也從不會刻意討好或者刻意去親近誰。在這一點上,她和夢婉極其像。

嚴丹丹和葉雲歌完全不熟。畢竟葉雲歌嫁進貝家是她去美國之後的事。

葉雲歌的身上,總有一股子軍人的傲氣。所以就算她冷著臉坐在人群里,也不會被認為是矯情或者做作。因為她身上的清冽氣質,與生俱來。更別提她一身軍裝時候的霸氣和英武,無人能比。

所以嚴丹丹不介意,仍是笑臉相迎,開懷大笑。

葉雲歌是不大來這種娛樂場合的,于是坐了會便走到外面的陽台透氣。

夜色柔美,燈火闌珊。南城進入了一天中最糜爛的時光。可是這些浮華,卻讓人嗅到了些許寂寞,和幾多離愁……葉雲歌有些陷入自己的情緒里無法自拔。

「想什麼呢?」

身後,姚君浩抬著兩杯紅酒出來,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她。

「你知道的,我不喝酒。」葉雲歌並沒有接。

要是以往听到她這麼說,姚君浩定會罵自己記性差把她不喝酒這事給忘了,然後替她喝光。可是今晚,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一直伸著遞給她酒杯的手,她不接便不罷休。

他想說,歌兒,你今晚心情並不美麗,喝上一杯又何妨?

葉雲歌知道他的固執,只好接過酒杯,順手就放在了一旁的台子上。

「你居然會在接到我電話之後出現,真是意想不到。」姚君浩抿了一口酒,「什麼事令你不開心了?依照你的脾氣,就算是第一次見丹丹,也絕不會這麼刻意冷漠。」葉雲歌抬頭看向他。

姚君浩,依舊這麼懂她。

「小威和丹丹,到底是什麼關系?」思索了一下,她終于問出口。

「他們是彼此的初戀。」

這話將葉雲歌定住了。她抬起手去端起紅酒杯,慢慢地搖晃著,然後品了一口,並不覺得有多好喝,微微皺了眉頭。

她這一動作,卻叫姚君浩笑了起來,「沒想到這麼昂貴的酒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是一文不值啊。她一向不沾酒精。剛才這一口,不過是為了緩解郁悶。

她心里想的是,夢婉,原來你是和初戀在競爭。可是男人的初戀,直到墳墓為止。你如何爭得過?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姚君浩走過去,和她並排倚在陽台上,望著外面廣袤無限的燈火。

「長嫂如母,問一下不應該?」她反問。

姚君浩並不信,「你一向不是多說多問的人。」

「人是會變的。」葉雲歌又抿了一口。

「你是說你自己?」

葉雲歌問他,「姚君浩,難道我沒變嗎?」

是啊,在我心里你一直從未變過,這麼多年你仍然是我…最愛的人。

可是這些話,他不會說出口。

「變了,變得有些食人間煙火了。」他笑起來。

「少來。」葉雲歌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話等著她,然後想起問︰「你到底什麼時候結婚?」

姚君浩看著她,「那你覺得我應該找個什麼樣的人結婚?」

「上次听伯母提起過的女孩就挺好,劍橋留學女,人長得漂亮,高學歷,性格好,最主要還門當戶對。」葉雲歌替他盤算著,「要是結了婚,那絕對是一個上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的好妻子,找一個這樣的女子結婚,是多少男人的夢想。」

姚君浩唇角歪了歪,「人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姚君浩舉起杯子,「來,先踫一個。」

「你就打算一直這麼逃避下去?」葉雲歌知道他不想說這事,每每想要和他認真討論,他總打太極。

「你說,要是我當初沒有離開軍校,現在會是什麼樣兒?」

「天生沒軍人命。」葉雲歌照實說︰「當初我就知道你成不了軍人。」

「為什麼?」姚君浩很好奇,「我家可是軍人世家。」

「你身上總有一股子邪氣。」

姚君浩在心里「靠」了一聲,無言以對。

「躲這聊什麼秘密?」貝銘威突然出現,打破了兩人間短暫的沉默。

葉雲歌直奔主題,「我今晚來這,是想找你聊天來的。」

「好吧,你們聊。」姚君浩很識趣地離開了。

「說吧。」貝銘威已經做好了洗耳恭听的準備。嫂子性子一向偏冷,一直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觀察著周圍的動態,從不輕易對人主動。

「丹丹人不錯吧?」

「嗯,不錯。」貝銘威如實說︰「從小一起長大,還算了解。」

「听說芭蕾跳得也不錯?」

「是,一直堅持了十多年,跳得不錯。」

葉雲歌看著他,「你還愛她嗎?」

貝銘威就知道,嫂子親自找上門來的交談,沒那麼容易就逃掉。但是這個問題,他可以回答得很輕松。

「不回答,算是默認?」葉雲歌並不打算放過他,「面對新婚妻子和舊愛,有什麼感受?」

「嫂子,你是替夢婉抱不平來的?」貝銘威挑眉。

他竟不知道夢婉和嫂子的關系已經這麼好了。

「算是吧。」葉雲歌看著他,「我最見不得女人為不愛自己的男人哭。」

貝銘威琢磨著她話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夢婉哭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愛夢婉?」

「不是。」貝銘威發現自己被繞進去了,「丹丹是我的過去,夢婉是我的現在和將來。我分得很清楚。」

「我看你一點都不清楚!昨晚夢婉在你離開後沖進大雨里,淋得渾身濕透,抱著我哭了很久。」葉雲歌語速平穩,但是臉上一丁點表情都沒有,「她說,你心里有別人。」

「真的?」貝銘威有些不敢相信。

依照夢婉的性格,如果真的不喜歡他出門,不是應該拖著他不放,或者指著鼻子罵他才對嗎?一個人默默忍氣吞聲,絕不是畢夢婉!

「我沒必要特意跑來這里騙你。」葉雲歌攤手。

「我和丹丹已經是過去。我現在拿她當妹妹看。」

「就算你心里有夢婉,」葉雲歌仍是不疾不徐的語氣,「可是你要知道,女人的心是經不起太多傷害的。一次兩次三次的失望都沒關系,可若是一直失望下去,便會絕望,總有一天會徹底失去她。」

貝銘威點頭,「謝謝嫂子。」

「希望你是真的听進去了。好了,我的目的達到了,你送我回去吧。」

葉雲歌本就不勝酒力,有些暈了。

貝銘杰看到姚君浩跟著送葉雲歌回來,心里大為不快。臉上的表情還算得體,客客氣氣地道了謝,當即將葉雲歌攬在懷里,一副宣誓主權的樣子。貝銘威有些吃驚,大哥在這方面的表現一向是低調而傳統的,今晚卻超乎尋常地熱情。

姚君浩看著葉雲歌酒後紅撲撲的小臉,臉上堆著笑,心里卻在下著雨——

歌兒,如果我當年堅持成為軍人,現在和你並肩站一起的,一定會是我而不是他。

貝銘杰看到姚君浩貪慕的眼神,二話不說,當著他的面將葉雲歌打橫抱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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