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藍衫客 正文 第十九章 劍衛

作者 ︰ 逍遙古山紫

襄陽,江南古鎮,臨漢水,扼長江,自古以來便是戰略要地,有了襄陽這座憑障,便可保證長江中上線一帶不被敵方突破,進而使得江南穩固。三國時的劉表、孫吳及後期的南宋莫不是以有襄陽而得以生存,以失襄陽而得以敗亡。

此時的襄陽,因未波及戰火,故而顯得有些寧靜,但街上不時走過的帶刀胡人,又顯現出底下的漩渦。這些胡人都是城主錢獨關聘請而來,平日里就在城中欺行霸市,市民都是敢怒不敢言。

寬闊的街道,迎面走來一位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粗布衣衫,腳踏草鞋,腰掛一柄竹劍,頭隨意散在後面,讓人一看,還以為是從哪里逃難而來的難民。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阿飛。

阿飛不斷四下打量街邊景物,看到人來人往的人群,熙熙泱泱的小商小販,清澈的眼楮里透露出無限的好奇。這是他第一次進入這麼大的城市。

他最好奇的還不是這些景物,而是酒。酒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有著極大的誘惑,阿飛一直想證明自己是個男人,所以他來到了這家酒樓。

襄陽最好的酒是什麼?不是桂花香,也不是百里紅,而是竹葉青。竹葉青不但香濃,更主要的是它夠有勁力;甫一入口,一股清晨的朝花露氣便透入鼻際,香氣膩人,但再過一陣,酒入月復中,緩慢的燒刀之氣便會慢慢擴散,直至全身四肢百胲,那股勁氣便是一個酒中老鬼也需要慢慢化去,這才能夠去喝第二口。

阿飛品嘗著這第一杯竹葉青,他品嘗得很細、很專注,誰能從外表看出,他僅僅是第一次喝酒呢?

喧燥的吵鬧聲自門口傳來,數個帶刀的胡人跨身而入,周圍的酒客便如見了瘟神一樣,全都慌忙逃逸,足見這幫人平時是多麼的囂張跋扈。

酒樓掌櫃連忙跑過去,點頭哈腰,將他們引入上樓。若事情就是如此,便不會生任何意外,偏生當中有個胡人見到阿飛仍在那自斟自飲,並沒有其他人應有的擔驚受怕,這讓這些高傲的胡人如何能受?

阿飛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打攪他的雅性,沒見我正在學做男人麼?幾個胡人凶神氣惡的圍上來時,阿飛的劍已經出手。

沒有慘叫,只有滿眼的驚愕和不信。天下間,居然還有這樣快的劍。他們已經想不明白了,因為,他們都死了。

直到阿飛走出門口,幾具尸體才轟然倒塌。

酒樓大亂,因為,死的是胡人。

阿飛突然覺得城市並不好玩,還是山里好,空氣又清新,又沒有這麼多陰謀,也沒有這麼多殺戮。

襄陽城外,一片林中,五名黑衣人手持利劍一字排開,擋住阿飛去路。

阿飛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來,沒有人能夠阻擋他的路,除非他死了。

但阿飛沒有死,這些人卻死了,死在他的竹劍之下。

阿飛穿身而過時,五條血線從五人喉嚨出現。

劍如雷,身如電,是謂雷電之劍。

一陣掌聲響起,憑空出現了一位銀老頭。老頭長得很丑,唯有一雙眼楮似雄鷹般銳利。

「你的劍法不錯,居然連我訓練的劍衛都擋不了你一劍。」老頭露出難看的笑容,讓人無法覺得親近,只有更加恐怖。

「你是誰?」阿飛冷質的聲音更加沒有感情。

「我是誰?哈哈…連我都不知道我是誰!不過,你可以叫我十一。」老頭露出自我嘲弄般的表情。

「十一?」

「大隋御林劍衛第十一。」老頭一字一氣的吐出。

「我不懂,我只知道,你再不讓開,你就得死。」阿飛仍是豪無表情。

真以為你的劍就是天下第一嗎?現在,我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無敵之劍。」

老頭驀的騰空而起,原本還是晴朗無風的天氣,突然之間暗了下來,無數殘枝樹葉如同利箭一般往阿飛飛射過去。

這是御氣術。

強勁的勁氣如同狂風掃過,林中樹木瘋狂的左右搖擺。

這老頭果然不愧有無敵之劍之稱。

雖未達到御劍的地步,但卻有了御氣之能。縱然阿飛身形如電,卻也不能前行半步。若是沈旦在此,定能憑借其強的九陽神功,以硬踫硬,破去他的氣場。但阿飛內力卻是最弱的,身上的破衫早就無影無蹤,露出古胴色的肌膚。

阿飛感到這是有生以來,最危險的一戰,已然知道,自己必敗無疑。但阿飛就是阿飛,明知必敗,仍是要戰。竹劍拼命指著前方,催動有限的內力破穿正面而來之氣。雖不能反敗為勝,卻也能阻他一陣。

老頭源源不斷的催動氣劍,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像阿飛這種人,若是能收為己用,稍加訓練,便是一等一的刺殺好手。也正是存了這樣的心思,才未一舉擊殺,畢竟人才難得。

老頭在穩操勝卷的同時又暗暗可惜,若是能像老大一樣御用劍氣,收拾阿飛又何需這麼麻煩。劍氣與氣劍,雖同是兩字,但可是千差萬別,有雲泥之高。

僥是以阿飛的心性耐力,在老頭仿如沒有盡頭的攻擊面前,仍是顯得搖搖欲墜,體力已至極限。他的心里偏在這里反而顯得寧靜下來,死就死吧,只是好想再見大哥一面。

阿飛已是油燈枯淨,身子突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飄向半空。在最後殘留的意識當中,他看到了如夢如幻的雲彩,仿如跌身溫柔當中,非常舒服,非常寧靜。

老頭終于將阿飛耗盡,正欲將其擒下,卻不料半空之中一條白綾卷去,卷住阿飛的身子,飄然將他帶走。

待他收功去追時,哪里還有什麼阿飛的影子。這叫他如何不暴跳如雷,偏生又無可耐何。

阿飛的傷很重,所有內力已至梏盡,若不能細心調養,終身恐怕難以恢復。朦朧之中仿如感到有人細心幫自己治療,甚至還感到有人在幫他梳洗。這個人的手法很輕柔,很專致。鼻息之中,淡淡的香味傳來,阿飛終于明白,救他的是位女子。明白之後,便陷入沉沉的睡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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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宋家。

宋師道正笑呵呵的和沈旦打著招呼,兩人宛如多年老友一般,嘻嘻哈哈。沈旦一邊吃著嶺南水果,一邊對著宋師道指手劃畫,瞧那神情,便如做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

宋師道笑道︰「瞧你這模樣,到底又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啦?」他當然知道,沈旦大殺巴陵幫之事,所以才有此一問。

沈旦呵呵笑道︰「也沒什麼,來的路上,見到幾個不上眼的人,順手斬了。」

宋師道非常識趣的接問道︰又這麼倒楣啊。」

沈旦道︰「好像叫什麼任少名吧。」

師道口瞪口呆,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吃了一驚。

任少名的鐵騎會一直是宋家的死敵,沈旦這次宰了他,果真是給了宋家一件大禮。

其實殺任少名還有另一個原因,沈旦遲早要攻取整個江南,象什麼任少名、林士宏、杜伏威、李子通等等,都是列為必殺的對象。

「沈老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一陣爽朗的笑容自後傳來,不是那「銀須」宋魯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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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易其稿,但仍不覺滿意,但為了與書友們盡快見面,所以只好以後有時間再去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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