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一個要求。」田秉宇紅著臉說道。
氤氳的熱氣彌漫在空中,一碧如洗的天空飄著絲絲白雲。太陽給群山鍍上一絲亮麗的金黃。溫泉中,兩人緊貼著,深紅透亮的棗子飄在水中,田秉宇時不時拿起一只放進她的嘴里。
「秉宇,已經五天了。」穆剪燭不得不提醒他,這是他跟她跟約定的時間,在此時間內不準提外界事務。
「你讓我怎麼辦?」他反問道。
「你自己決定。」穆剪燭用柔軟的身軀再一次貼緊了他。
「我的決定不是你想要的結果。」
「你知道我想要的結果。」穆剪燭決定不再跟他繞彎子。
「可是你打算怎麼安置我?從前那種沒名沒份的空虛日子我不想再過。」穆剪燭輕輕笑起來,他又開始給自己講條件。
「你笑什麼?」
「你一個大男人竟然計較起名份起來了?」
「別笑,小心有一天我也要讓你嘗嘗這種滋味。」
「名分,我給不了你,你想想我的身份。」
「我要的是實質的,比如現在這樣的。」他緊緊摟住他那光滑的軀體雙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我不是給了你嘛,我給你的可是岳朝的女子最看重最寶貴的貞操。」
「哼,別的女人肯定最看重這個,但對于你就不一定了,誰不知道你最蔑視這些迂腐之論。」
「你可是我的第一個男人。」穆剪燭有些不高興他這麼說,自己可是一直守身如玉又沒紅杏出牆,他多少應該贊揚幾句。
「你也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咱倆扯平了。」
「這可不一定,你們男人身上又沒有標志,就算不是誰也不知道,老天太不公平了。」田秉宇一听她這種大膽率真的言論不由得狂笑起來。穆剪燭也覺得有些難為情,她怎麼能和一個男人談論這些?便低頭不語,任憑他怎樣挑逗她就是不說話。
「你接著說呀,你要拿我怎麼辦?」秉宇又一本正經的催她,他要趁著這個時候多為自己討要一些權利。
「你等我五年,最多五年,我盡全力改革變法,等到南岳穩定下來,我們就去周游天下做一對自由自在的神仙眷侶怎麼樣?」
「只怕說來容易做來難。」
「若是五年不行怎麼辦?照目前這種情形你就算努力五十年也不一定成功。你爺爺你父親他們加在一起努力了多少年?可結果呢?」
「事在人為嘛,你要相信我。」穆剪燭的嘴翹得老高。
「好好,我信你。」
就在這時,岸邊傳來兩個女子的爭吵聲︰「姐姐,你別拉我,我要殺了那一對狗男女,為你雪恥。」
「雪什麼恥?」
「什麼恥?全軍將士誰不知道姐姐對他的情意?桑大哥去世時他是怎麼說的?他現在又在做什麼?」
「當時他只是答應接管東華軍,並沒有說別的什麼。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根早種,我又算什麼?你這樣沖動,豈不是惹人笑話!」兩人爭執著離去,听聲音她們是桑落英姐妹,這些話兩人听得清清楚楚,田秉宇多少有些不自在。
「我真的跟她沒有什麼。」他慌忙解釋,生怕她誤會自己。
「我怎麼就沒看出你好在哪里?竟然還有人看上你!」穆剪燭撫模著他那白淨的女圭女圭臉調侃道。
「那是因為我太愛你,所以你才不在乎我。人們常說熟悉的地方沒有好景,人也是一樣,太親近了就看不出優點來。」他的聲音有些傷感。
「我若不在乎你,那我現在在做什麼。」他的臉上這才綻放出朝陽一般燦爛的笑容。
穆剪燭在山上轉悠,等著田秉宇的消息。他已經答應她去勸說山上的弟兄們接受朝廷的招安。
那個冷冰冰的桑落葉背對著她站著,穆剪燭知道她對自己的敵意,不想多生是非,便轉身回去。
「站住。」她聲音不大卻夠震撼。你說站住就站住呀,穆剪燭不理她繼續往前走。她身形一轉又橫在她面前擋住去路。
「你是害怕還是羞恥?」她還是那般冷冷的聲音,一雙美目放出冷然的光芒。
「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你真以為用這種下三濫的辦法就可以讓我的弟兄們投降,你做夢!」
「哦,不能啊,那就算了。」不知怎麼的,穆剪燭對她的無禮一點也不生氣,她的心情今天分外的好,就像這里的天氣一樣。
田秉宇直到午飯時刻才回來,他的臉色蒼白疲憊,穆剪燭一看他的神色便知事情進行得不順利,便也不問,只是端上一杯茶遞到手上。
「弟兄們一听說投降都群情激憤,甚至罵我是叛徒……」他煩躁不安的在屋里轉來轉去。
「我去勸他們行嗎?」
「不行!我怕他們一激動對你不利。」田秉宇斷然拒絕。
「實在不行,我和你一起下山。」他想了想道。
「可是此事若不解決,官兵肯定另外派人來剿,到時候他們會有性命之憂。」田秉宇一听點點頭,他知道如果勸說不成功,東華軍就得和官兵兵戈相見,而且一定派穆剪燭為將到時候他該向著誰?
穆剪燭硬要堅持和田秉宇一起去會場。
會場設在山上一片平整的草地,義軍中沒有貴賤階級之分,大家全都擠擠挨挨地坐在地上。幾萬雙眼楮齊盯著兩人,穆剪燭告誡自己千萬要冷靜,萬不可動氣。
「田大哥要請我們吃喜酒啊。」一群長相猥瑣的男子起哄道,田秉宇的臉蹭的一下紅了。穆剪燭強作鎮定的笑道︰「酒席一定請。不過不是現在。」穆剪燭心里直緊張,沒有不透風的牆,看來他們都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她不禁埋怨田秉宇都是因為他。田秉宇用眼神告訴她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