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履山河悵 天涯飄零 第四十一章秋夜思

作者 ︰ 趙敏

「我們小時侯的這個時侯經常在穆園捉促織。」田秉宇的聲音在像是浮在水中似的听上有些縹緲。

「我記得我捉的總是沒你的多。」穆剪燭接著說道。

「因為你總是同時想捉幾只,果一只也沒捉到。」

「啊」穆剪燭正想如何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可偏不巧連打了幾個噴嚏,口水噴了對面的田秉宇一臉。真夠煞風景的,她心中一陣懊惱。

「山上夜里很冷,我忘了提醒她們給你加被子了。」田秉宇走過來緊挨著她坐下,他伸手攬過她抱在懷里,穆剪燭沒有拒絕緊緊回抱著他。剛起的話頭又斷了,兩人只是靜靜的依偎著,一向能言善辯的穆剪燭第一次嘗到了無話可說的滋味。

氣氛太詭異,讓她覺得隱隱不安卻充滿期待。

「秉宇,我……」她剛想開口打破這靜寂,卻被用手堵住,他輕輕一笑,溫熱的唇尋上來像叼住獵物一樣把她叼起來。穆剪燭只覺得頭重腳輕像是生病了一樣頭腦昏昏沉沉。她無力也不想推開他,身體不由自主的回應著他。

這一個長長的熱烈的吻結束後,他緊緊摟著她用她從未听過到的溫柔的聲音說道︰「你知道我的要求有多低嗎?我只想日日夜夜的守著你,白天陪著你讀書吵架,晚上抱著你睡覺。可是你連這個要求都不能滿足我,讓我無止境的等待,你卻西洛王那幫人攪在一起,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我。」他的語氣似怨似嗔,像一個受一個委曲的孩子。讓听者的心不由自主的軟下來。

「嗯,我錯了。」穆剪燭半閉著眼楮答道。

「知道錯了又怎樣?」他忽然松開她站了起來,穆剪燭的頭腦慢慢的冷靜下來,現在正是難得的機會,她一定要盡最大的能力說服他。

「你到哪兒去?」她急急地問道。

「半夜三更的,我能到哪兒去?難不成你要留我過夜?」他揶揄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穆剪燭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妥便有些難為情的先鑽進了被窩,臉朝里不再理他,他輕輕的關上門出去了。穆剪燭緊緊咬著嘴唇,他一定以為自己這麼說是有所圖,自己再黔驢技窮也至于想用這種方法誘惑他,她沒來由地感到一種羞辱。

「該死的田秉宇。」她恨恨的罵一聲。

「怎麼了?獻身不成便罵我。」他揶揄的笑聲又在她耳邊輕輕響起,似夢似幻。

「你,你走開。我剛才是逗你玩的。」穆剪燭見他真的來了又有一絲緊張和後悔。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人。」

「你還知道你是女人,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君子。」他的手輕輕伸過來有些笨拙的模索著她的衣服。她真後悔剛才說的那句話。

「我後悔了,那句話不算數。」她扭來扭去,躲避著他的觸踫。他熾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好像隨時能把她燃燒起來。床本來就不大,她翻滾了幾下就撞到了牆。

「我捉到你了。」他興奮的叫著連同被子一起摟在懷里。

「燭兒,你千萬別離開我。」他似在喃喃自語。

「初我背著父母回來就是為了你,這麼多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想你,剛到月宛時我就想逃跑被抓回了八次,還有一次闖到了月宛的皇宮……」田秉宇絮絮叨叨的訴說著這些往事。他從來都沒跟她說過這些。穆剪燭像只大貓一樣窩在他的懷里靜靜地听著,她從來不知道他對自己用情這麼深。他那嬉皮笑臉的背後竟然隱藏著如此熱烈的情感。一時間她震撼住了,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緊緊地回抱著他。

「其實我、我也很喜歡你。」穆剪燭一激動一下也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田秉宇一听突然停住了訴說,他捧著她的臉。兩眼閃著激動的光芒,近乎粗魯的吻著她的臉。穆剪燭一時意亂情迷主動迎合著他。兩顆年輕而熱烈的心糾纏在一起……

初秋的陽光暖暖的照進來。透過窗欞絲絲縷縷地灑在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田秉宇先醒來,心滿意足的看著懷中的人兒,盼了多年的幸福竟然實現了,他怎能不激動?伸手抓了一把在她臉上跳躍的陽光,悒郁多日的臉上露出了幸福滿足的笑容。只是笑容又漸漸的淡去了。要是父母還在該有多好呀。可惜他們再也享受不了天倫之樂,再也看不到孫行膝下的情形。

穆剪燭其實早醒了,她有點不好意思跟他相對,便裝作睡著仍舊一動不動窩在他懷里。時不時偷眼看田秉宇幾眼。她見此時的田秉宇臉上的笑容慢慢退去,便知道他又想起了父母。她不知說什麼好只好伸開手臂緊緊的抱著他。兩人緊緊相擁,一切盡在不言中。

「如果讓我每天都能這樣過,我做什麼都願意。」他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對著她說話,穆剪燭假裝睡著不理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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