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大宋帝國 正文 第二十九回 問計

作者 ︰ 婺州客

第二十九回問計

正當我為改革的進行暗自高興時,很多不好的消息通過一些渠道到了我的手中,我改革之初的一些措施在反對派看來只是改改官名而已,權利還在那些人手中,沒有影響到他們的根本利益,也就沒有和我爆正面沖突。但之後的很多措施,比如拆分戶部、工部和即將進行的禮部、刑部的拆分,已經觸及到這些人的既得利益,這些人明顯開始不滿了,而廉正公署的出現,使得這種不滿被激化。坦白說,貪污幾乎是當時整個朝野的風氣,我如此大張旗鼓地進行肅貪,那就是向整個朝野宣戰。現在反對派的主力不是朝廷中的大臣們,而是各級地方政府的腦,封疆大吏們,但這些人也和大批朝廷大員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在這些人手中掌握著大量的行政資源、人力資源、物力資源,如果一起和朝廷對抗,那能量是極其巨大的,其破壞力足以動搖整個國家的基礎。更令人憂心的是某些人手中還掌握著一定數量的軍隊,這些軍隊雖然都是些地方保安部隊即所謂的廂軍,其戰斗力雖然遠不是中央禁軍的對手,可真要鬧將起來,那將國無寧日,到時我天天剿滅內部叛亂得了,不用蒙古兵動手,自己就垮了。而全國四十余萬直屬禁軍,除已經改編的京城周邊二十余萬,其他二十余萬分散在淮水一線到四川北部的主要州府,防御著來自北方的入侵。那些部隊除孟珙手頭的一萬多兵馬完成所謂的改編,其他兵馬都沒動,還是原先那些制置使、安撫使在統領。而山東李全那些個軍閥我基本無法控制。

更郁悶的是,山東又傳來很不好的消息,自許國任淮東安撫制置使後,壓制北軍,凡北軍與南軍(即中央禁軍)有爭執,無論曲直都歸罪北軍,朝廷犒賚北軍的物資常裁扣十之七八。李全當時駐青州,不肯參謁,許國數致厚餽,邀李全議事。等李全前往參謁,許國又倨傲自大。許國的幕僚章夢先也對李全手下的大將劉慶福傲慢無禮,使李全等人極為不滿。李全返回青州後(李全與楊妙真分駐青州與楚州),決意除掉許國。于是遣劉慶福還楚州,與忠義軍統領王文信計謀,在許國早上上班的時候帶人包圍許國辦公室要殺他,許國在親兵的護衛下登上城樓,縋城逃命,家眷全被殺害。劉慶福把許國的幕僚章夢先親手宰了,報前日無禮之仇,放火燒了官府,又縱兵搶了官倉。得到消息的許國知道回來也是一死,在途中就自縊了。(按宋史,此事生在理宗即位前,yy小說,懂史的請勿深究。)楚城事件,給朝廷帶了極大震動。

如何處置李全,這實在很費周章,我和鄭清之他們商量,可他們有的建議用兵剿滅李全,有的認為現在派兵只會激化矛盾,建議安撫,可派誰去剿滅,如何剿滅,讓誰去安撫,如何安撫又沒人說得出個方案來。

我狠狠給了自己兩個嘴巴,恨自己對這方面的歷史了解太少了,人長得不帥,還怕死,不能象別的穿越者一樣,不但小小年紀就深入敵境,收服諸如李全、耶律楚才等這些猛將,而且魅力十足,妙舌蓮花,直接就能把楊秒真搞上手,沒有便宜李全那個土匪。

鄭清之是從國子監上來的,魏了翁、真德秀他們學術了得,政治斗爭,行軍打仗可不靠譜,不能怪他們。怎麼辦……我揮揮手,讓鄭清之他們先回去,我自己靜一靜。

現在只有宗亮在京,醒言下部隊去了,陳窈在福建沒回來,找宗亮商量下吧。現在與芮在全國各地到處跑,榮王府里關著史彌遠一家,不能沒有人鎮守,因此宗亮一直住在榮王府。

榮王府里有間專門的化學實驗室,到處都是瓶瓶罐罐,幾盞馬燈把整個房間照的雪亮。宗亮正在認真地寫著什麼,邊上幾個助手在做著各自的實驗。看我來了,都停下來要上來磕頭。我忙示意安靜,讓他們繼續,宗亮寫完轉身把資料交給助手的時候才看見我,朝我笑笑說︰「我現在進展神啊。」心情相當不錯。

我點點頭,示意他出去說話,宗亮囑咐了那幾個助手幾句,和我來到院子里,我邊走邊把最近收到的一些情況和煩惱告訴了他,問他有什麼主意。他听後呵呵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不過有個人一定知道,去問問他啊。」說著朝關著史彌遠的那個院落努努嘴。

「他會教我?」我有些質疑。

「他現在也能看到報紙,何況他就是想翻天也沒機會,他也清楚你不會殺他,可落在別人手上,他就不一定能有這麼好過了。去看看他吧。」宗亮拍拍我的肩膀鼓勵我,他知道多年來史彌遠在我心中多少會有些陰影。

這個院子除了圍牆特別高外,和其他院子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院子四角都有一個角樓,每個角樓里隨時都各有兩個持槍的士兵盯著院子里外。除了自由,史彌遠幾乎享有一切,有專門的廚娘、婢女、僕人。夏天有冰供應,冬天有暖爐伺候,吃的雖沒以前的奢侈,但我能吃到什麼他就能吃到什麼,隔三差五還有太醫來給他檢查身體,一年多沒見居然胖了一圈。

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倚在榻子上看報紙,戴著眼鏡,點著馬燈,嘴里吃著愛妾林氏喂的水果,那叫一個愜意(脖子上的那個鐵圈在四個角樓建好後就取下了)。我微笑著問道︰「太師身體無恙否?」史彌遠的身子抖了下,抬頭看見我,猛的爬起身跪在榻上,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說道︰「罪臣以為再也見不到官家了。」

我安慰了好半天他才止住哭泣,我示意其他人出去,跟著我的兩個衛士在史彌遠的小妾和婢女都離開後,也退出去關上門守在門口。

我也不羅嗦,告訴他我遇到難題了,是來向他來討主意的,並把最近遇到的麻煩告訴了他。因為這些都是不能在報紙上說的,所以他也是剛听說。史彌遠靜靜地听我說完,也皺起眉頭,沉吟著道︰「李全之事不難,派徐晞稷繼任淮東制置使,讓他對李全善加安撫即可,徐晞稷此人八面玲瓏,在北軍頗有人緣,足以應對李全。現官家諸事未定,切不可操之過急以致再生變故,先息事寧人,事態平息後再做定奪。」

「至于變法,容臣斗膽說一句,管家順序錯了,變法須得先禮部,再吏部、台諫,後戶部,官家現在倒過來了。」

「此話怎講?」我疑惑道。

「禮部主管天下士人入仕之基礎,乃是培植官家心月復、臂膀之所在,以官家之睿智,整理出一套選拔心月復、臂膀的策略應該不難,手頭有人了,自然好辦事了,而且禮部看似光鮮,但卻是個清水衙門,也沒什麼實權,那些外官不會對此位置感興趣。再說管家現在手頭最缺的是心月復、臂膀,所以要從禮部入手。」

「吏部主管天下士人之進階,也是調整,調動官員之咽喉,抓住吏部,模清各級官員之脈絡,給那些封疆大吏來個釜底抽薪,把他們的得力手下動動位置,那樣他們想不听話也得看看時辰了……」

那天史彌遠的精神特別好,直到天亮了我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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