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大宋帝國 正文 第十八回 皇後的心思

作者 ︰ 婺州客

第十八回皇後的心思

「回皇上,皇子沒在府上,說是和人出城上棲霞山避暑去還沒回來。」張慶跪在地上,也可以說是趴在地上,汗流浹背的他不敢抬頭,巨大的恐懼讓他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顫抖。寧宗沒注意到這些,他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很悶,悶得無法喘氣,他勉強喘了幾下,突然覺得一股氣從胸月復涌上來,喉頭一甜,就失去知覺了。

而楊皇後听完張慶的話,剛要作,轉眼看到皇帝的臉色不對,忙過去想說話,卻見皇帝嘴里吐出一大口鮮血,翻著白眼暈死過去,這可把她嚇得六神無主,三魂六魄走了一多半。她只說了「太醫」兩個字,自己也暈過去了。頓時,整個後宮陷入一片混亂。

他們亂,史彌遠一點沒亂,他囑咐夏震控制好皇宮各個出入口,無令不得隨意進出,自己則帶著鄭清之等幾個人到了御書房,不一會,掌寶監常奎就匆匆趕來,又過一會直學士院程珌入宮,他朝鄭清之、程珌點點頭,兩人二話不說一起走到御案前開始鋪紙磨墨,接著筆走龍蛇,連擬二十五道詔書。擬完一道,就交史彌遠過目一道,史彌遠點點頭,看一眼常奎,常奎則拿出玉璽蓋上,幾個人配合得很默契。忙完一切,天都亮了。史彌遠又朝鄭清之點點頭,鄭清之施了一禮,退出御書房真奔沂王府而來。史彌遠毫無睡意,他繼續坐鎮宮中號施令,監視內宮。

其實張慶並沒有完全說謊,趙竑昨天是去棲霞山了,因為他的玫蘭美女听說棲霞山有個高人彈得一手好琴,就纏著趙竑非要去找那高人。趙竑這個蠢貨還真就去了,史彌遠他們在熬夜工作時,趙竑還在棲霞山瞎轉悠,到了天亮才回府,奔波一夜的趙竑回府後倒頭就睡。

楊皇後倒是清醒過來,她知道皇帝時日無多了,寧宗正昏睡在床上,只有偶爾出的申吟聲表明還是個活人。她嘆口氣命馬德壽再去傳趙竑,馬德壽剛要去,卻被匆匆趕來的楊家兄弟攔住。兄弟倆示意其他人出去,看人都走了,倆兄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說不可傳趙竑。楊皇後她知道趙竑不待見這倆兄弟,于是說道︰「有我在,他不敢把你們怎麼樣。」

「娘娘,現在他是不敢,那以後呢,再說就是現在他如何對待官家和姑姑你,如等他登基大權在握,那會如何?」

「不立他,還能立誰。」

「沂王趙貴誠啊,他為人謙和賢良……」

「什麼!?」楊皇後一驚,呼的站了起來,「你們……你們……」楊皇後了解這對兄弟,什麼謙和賢良,他們交朋友才不管這些呢。這後面絕對有問題,是誰?肯定是史彌遠,他想干什麼?

「娘娘,難道你真以為趙竑登基後會听你的嗎?你難道忘了他把娘娘干政,封賞楊家一族的事都記下來,說以後再算帳的事嗎?這不是我們胡編,這事是真的啊,千真萬確,不信你問德壽。德壽,德壽,快進來。」

馬德壽趕緊跑進來,在楊皇後身邊跪下低頭不語。

「德壽,你說,趙竑他責怪皇後干政一事是不是真的?你說話啊。」

「別說了,你們兩個給我出去。」楊皇後怒道,這事她是知道的,是她自己安排在趙竑身邊的人來報告的,事後被趙竑現活活打死了,這是殺雞儆猴殺給我看的啊。楊皇後開始猶豫了,她在屋里走了一會,無力的坐了下來。

這一切,史彌遠馬上知道了,他滿意的點點頭,報信的太監轉身就走了。

鄭清之到了我書房,看到桌上的西瓜,拿起就吃。我吩咐婢女趕緊送些點心和茶水來,再打盆熱水。忙了一夜,鄭清之又累又餓又渴,而且精神高度緊張。深受儒家教育的他對昨晚干的事還是很掙扎的,那不是一個正人君子該干的事,更何況擬矯詔是欺君大罪。但他還是干了,擬一道是死,擬二十五道也是死,他已經豁出去了,反正成則五鼎食,敗則五鼎烹。

「殿下都準備好了嗎?」鄭清之吃完喝完,又洗了把臉才舒了口氣問道。

「好了,就在今夜嗎?」我心道,老子十多年前就在準備了。

「今夜。」已經放下心理包袱的鄭清之顯得很輕松。

「老師先休息下,時間尚早,睡會吧。」我並不激動。

鄭清之是真的累了,他就在我書房的塌上躺下,不一會就睡著了,我讓兩個婢女給他打扇,讓他睡得舒服些。

史彌遠也在御書房的涼塌上打了個盹,就連候在寢宮門口的太醫們也倚著牆壁睡著了,整個皇宮在中午時分安靜了下來,炎熱的天氣讓人們都想方設法找個陰涼的地方躲了起來。

可是有一個人無法讓自己安靜,那就是楊皇後。楊皇後是個有權利**的女人,而且也極有手段,當年正是她利用史彌遠鏟除了韓侂冑,可如今的局面似乎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控制。楊皇後知道,自己在確定皇位繼承人的問題上有言權,但拿到皇帝的親筆手諭那才是真正的王牌,自己手上的牌不多,必須拿到這張牌。她不禁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多立一個皇子,如果那樣,在面對這種局面時不就可以左右逢源了嗎?趙竑那個喂不熟的白眼狼還敢對自己這樣嗎?現在自己就是支持趙竑,他也不會感謝自己,他會認為皇位本來就是他的,如果支持那個趙貴誠,自己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那是史彌遠一手扶持起來的。

不行,一定要在繼位者的問題上拿到主動權,想到這里,楊皇後坐不住了。她來到寧宗的床邊,看著這個被權臣**于股掌的皇帝,輕輕嘆了口氣。她在床邊坐了下來,輕輕推了推寧宗皇帝,寧宗出一聲輕微的哼聲。她狠了狠心,又推了推皇帝,還是沒醒。正想再推,只听後面一個聲音傳來「娘娘,皇上剛睡下,還是讓他歇會吧。」楊皇後嚇了一跳,回頭看,卻是太醫院主事黃夢齡。楊皇後有點惱怒地問道︰「官家什麼時候能醒?」

「半個時辰前皇上剛進了點安神湯,現在能多睡會對皇上龍體是好的。」

「皇上醒了馬上叫我,哦,不用了,我就在這里守著。」

黃夢齡沒說話,悄悄縮到邊上繼續打盹。

御書房里匆匆跑進一個小太監,他叫醒了正在打盹的史彌遠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史彌遠眼中寒光一閃,對那個小太監點了點頭,小太監轉身退了出去。

楊皇後坐在床邊可謂度時如年,她想馬上叫醒皇帝快寫遺詔,又想讓他多睡會興許身體就好了,還想馬上找到趙竑向他陳說利害,又想宣趙貴誠進宮籠絡他……正想著,那對煩人的寶貝兄弟又來了。不管怎麼說,這對兄弟是楊皇後目前唯一的依靠,楊皇後還是在外間見了他們。

兄弟倆來的目的就一個,渲染了皇子趙竑對楊皇後干政的反感,勸她立趙貴誠。現在楊皇後有些明白過來了,敢情這兩兄弟已經上了史彌遠的賊船了,也好,現在就用他們和史彌遠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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