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大宋帝國 正文 第十七回 箭在弦上

作者 ︰ 婺州客

第十七回箭在弦上

嘉定十七年正月剛過,寧宗就病倒了,他這一病可把史彌遠嚇了一跳,要知道現在我的皇子身份沒有確立,他的準備工作也還不充分,如果現在寧宗死了可就麻煩了。他馬上安排了御醫輪班日夜侯在寢宮外,還趕緊讓人送了金丹百粒進宮給皇帝服用。當時的金丹除了一般的補藥成分外,還有一些象汞,砷之類的重金屬成分,因此是有毒的,但這些東西摻在一起有類似毒品的興奮作用。史彌遠現在並不想讓皇帝死,只想用金丹拖一拖時間,但這些金丹卻無疑加劇了皇帝的病情。剛開始寧宗服用金丹後的確感覺精神有些好轉的。但只要一停服,身體狀況就明顯變壞,開始一天一粒感覺效果不錯,後來要一天兩粒,到後來更是要一天三粒,而且效果已經不明顯了。听了御醫的報告,史彌遠知道,他必須加緊安排了。

先,他嚴令御醫對外封鎖皇帝的病情,只說正在調養,如有泄露,殺。

第二,命令殿前都指揮使夏震嚴守宮門,切斷宗室、朝廷官員和皇帝的直接聯系,沒有他的同意誰都不能進宮見皇帝,特別是趙竑。

第三,調整了部分官員的職位,向一些有一定影響力的趙竑人馬開刀,采用外放,明升暗降,架空權利等辦法逐一驅離趙竑身邊,或離開權利中心。並隨後安插上自己的人馬。

第四,進一步拉攏、收買太監,讓他們時刻監視楊皇後,防止楊皇後做出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第五,密切監視趙竑的一切舉動。

第六,還有一件事,史彌遠有些不放心,他派親信鄭清之來辦。

而我因為深居簡出,對生的一切毫不知情,盡管我知道歷史上這年理宗登基,但史彌遠如何操作的細節我並不了解。

正月後,我讓鄭清之幫我找來當時的一些地圖,我看後現,當時的地圖在大6部分已經相當準確、細致了,特別是那些水系,以當時的勘測條件,已經很不錯了。但對海外的部分,除了日本、南洋一帶其他幾乎是一片空白,就連流求(台灣),在這時的定義還是蠻荒之地,無人管轄。

于是,我讓鄭清之幫忙,憑著我的記憶,開始繪制一張世界地圖,這張地圖花了整整兩個多月時間才完成。盡管後來證明這張圖誤差極大,錯誤百出,特別是歐洲部分,很多山、河流的走向和地理位置幾乎完全錯誤,但大致的框架還是靠譜的。

當我完成地圖後,問鄭清之對流求的看法,鄭清之搖搖頭道︰如今朝廷內憂外患,那有精力顧得上那里。而對南洋諸島鄭清之並不了解,對中亞、歐洲、美洲、澳洲,鄭清之甚至根本不相信還有那些鬼地方。雖然如此,他還是陷入了沉思,後來,幾乎每次來都會到地圖邊站會,看看,但從不表任何評論。

天氣越來越熱,我漸漸听到風聲,特別是沈復帶來了一些消息,朝廷出現比較大的人事變動,真德秀、魏了翁、洪咨夔、鄧若水等或被貶或被授了個虛職,直接架空,史彌遠府每天車水馬龍,而皇帝很久沒上朝的,現在朝廷大小事情都在相府直接辦理。楊家兄弟現在連去給皇後請安都得要史彌遠的批準才行等等。

嘉定十七年八月初三,我吃完晚飯,正在一張弟弟臨摹出來的世界地圖上標示一些礦藏的位置時,鄭清之來了。

鄭清之朝趙與芮揮揮手,與芮知趣的離開了,我抬起頭,有些納悶的看著他,鄭清之沒說話,關上門,一臉嚴肅地對我說︰「殿下,官家怕要不行了。」我愣了下,隨即明白了他的話。我沒有接話,鄭清之深吸一口氣「史相和我們都認為皇子無德,不宜擔當大任,想要擁立殿下,殿下意下如何。」

我閉上眼楮,我能感覺到心髒在狂跳,十余年來的經歷有如電影般從眼前閃過,現在的心情可以說又興奮又害怕。

鄭清之看我半天不說話,有些急了︰「丞相因為我與他交往時間很久了,所以讓我擔任殿下的心月復。現在你不答一語,我怎麼向丞相復命?」

我睜開眼楮看著鄭清之,站起來向鄭清之深施一禮說道︰「老師,我尚有老母在紹興啊。」說完我把目光投向不遠處掛著的那張世界地圖。

鄭清之絕對是個聰明人,他輕輕吐了口氣,對我抱拳躬身施一大禮,轉身就走,他得到他滿意的答案了,他知道該怎麼和史彌遠說。

總之,史彌遠得到的答案很滿意,對我的應對也大為贊賞,把所有步驟都仔細想了一便後,他知道可以下決心了。

我讓趙與芮第二天去「南洋奇貨行」買了個玻璃花瓶回來,之後,百果莊的各個作坊6續停產了,技工們三三兩兩分別從水路、6路離開百果莊。幾天後的一個深夜,一艘六桅船載著數百個青壯在臨安城東一帶悄悄登6,秘密進入百果莊,作坊又開始生產了。而史彌遠、趙竑等人府邸附近的那些小院,也悄悄住進了不少人。

趙竑總算听到點皇帝病重的風聲,去探望了幾次,可到了宮門口就被攔住了,出來傳話的太監說皇帝需要靜養,不得打擾。趙竑恨得牙癢癢,心里暗道,等我登基,要你們好看。趙竑很自信,自己是唯一皇子,是獨一無二的接班人。回府後,又在玫蘭優美的琴聲中開始意婬起當上皇帝的美好生活。而此時楊皇後因為皇帝的病情也在著急上火,要不是親信太監馬德壽苦勸,差點把御醫們一個個都給宰了。更令他不滿的是趙竑竟然稱病,看都不來看皇帝一眼,楊谷、楊石兩個親佷子倒是不錯,天天來陪著自己說話,安慰她這個皇後姑姑,還帶來兩顆上好的人參,說是沂王府的趙貴誠托他們送給皇帝皇後補身子的。哎,這個不爭氣的趙竑,要是有一半趙貴誠的孝心就好了。

嘉定十七年閏八月初一,寧宗皇帝突然吐血暈厥,在御醫們一陣手忙腳亂後才幽幽醒轉。被病痛折磨得有些消瘦的臉上毫無血色,目光呆滯,他迷茫的看看四周,楊皇後在,心月復太監王福、張慶也在,幾個寵愛的妃子都在,他們都滿臉淚花地看著自己,寧宗有些安慰的閉上眼楮,輕揮一下手,一干妃子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他又睜開眼楮,望著床頂有氣無力地說道︰「他還是沒來看我嗎?」

「他說自己也病了,怕來了對官家不好。」楊皇後氣哼哼的說道。

寧宗嘆了口氣「張慶,你去傳皇子來。」

「小人尊旨,陛下。」張慶後退著出了寢宮正往外走,角落里突然閃出兩個人影,把他嚇了一跳,卻是楊谷、楊石攔住去路,只見他們滿臉諂笑拉住張慶說道︰「公公稍後片刻,請借一步說話。」說完不由分說拉著張慶就走,轉了幾個彎,進了一個假山後面,楊石才慢條斯理地問道︰「公公這麼急是去哪里啊?」說著朝一邊努努嘴,張慶轉頭一看,史彌遠正惡狠狠的盯著他,邊上殿前都指揮使夏震正手按寶劍,低頭踱著方步。張慶只感到後背一陣涼,兩腿一軟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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