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謀士 第四卷 一將能當百萬師 四十一、烈焰屠城(上)

作者 ︰ 楚中原

我們一路行來,這一日的下午離江夏已經不遠。

這時傳來可靠消息,說曹操已經完全平息了荊州之亂,接收了劉表在荊州的所有實力,並且派曹仁、曹洪率軍十萬,從後面向我們追來。

不過我們並不擔心,因為只要過了前面的洪陵小縣。我們不出三日就可以到達江夏。而洪陵縣的湯縣令又與劉備素來交好,不久前關羽就是由此取道,護送一些重要家眷趕奔了江夏。

而此刻曹軍與我們的距離尚且很遠,即使他們晝夜兼程,也還需要五日才能追上我們。真不知道曹操為什麼要做這樣的無用功。

忽然前方探馬來報,說原荊州別駕劉先不久前全面接管了洪陵縣一切事務。現在這劉先自稱奉曹丞相之令,不但拒絕為我軍開城門讓道,而且還向我軍放箭,射傷了我們的士卒。現在前方的糜芳將軍已經起了攻城之戰。

張飛聞言大怒,劉備也面露不悅之色。我們立刻加行軍,不到兩個時辰就已經趕到了洪陵縣的城門之下。

糜芳哭喪著臉前來匯報,說洪陵縣城堅固異常,攻城之戰以失敗告終。而且折損了三四百人馬,我們看他滿面鮮血,**上又中了一箭。顯然也是經過了一番浴血奮戰,所以劉備並沒有責怪他,還好言安慰了幾句。糜芳當下退下療傷。

這時我們還是沒有太擔心,原因有三︰一是糜芳手下的軍士一般都是些老弱病殘,平時主要負責後勤的工作,缺乏戰斗力。二是像洪陵這樣的小縣,守軍一般不會過三千,而且應該不會是精兵。而我們現有的兵力過一萬四千人。三是洪陵縣的防御硬件也有欠缺,城牆不高,護城河根本就沒有。

張飛大怒之下,馬上就要攻城。我和劉備簡單的踫了一下頭,覺得士兵連日行軍,已經是頗為勞累。所以決定先休息一晚上,明日再行進攻。

次日天亮,我和劉備、張飛正在屋中議事。忽然兩位千人長進來請罪。原來今日一大早,張飛已經派出手下的兩個千人隊前去攻城。張飛心中對劉先這位文官頗為輕視,自己根本就沒有到前線督戰。而此刻這兩位千人長進來說,今日早晨起的兩次進攻都沒有成功,又折損了三百來名士卒。

張飛听罷大怒,快步走出營帳,隨這兩位千人長走了。我和劉備以為張飛既然出馬,必是會手到擒來。所以繼續留在營中議事。

結果直到中午,張飛才面色陰沉地走進營帳。劉備一看張飛臉色。立刻驚訝地道︰「怎麼三弟,洪陵縣還是沒有打下來。」

張飛點點頭道︰「看來這劉先在此應該是準備了很長時間,對于怎麼防御也做了充分的部署,所以……」張飛沒有說下去,而是搖了搖頭。

我和劉備登時一愣,吃過午飯之後,也一起來到城下。

只見這洪陵縣的城牆的確不高,也就跟現代的五層樓差不太多。而且頗為殘破。劉備一馬當先,來到離城門不遠處,高聲喝道︰「城上是誰人在守城,請出面相見。」

只見一書生模樣之人在城上顯出身來,高聲答道︰「劉備,荊州劉先在此,你快快下馬受綁,隨我去見曹丞相。」

劉備喝道︰「劉先,曹操托名漢相,實為漢賊,天下誰人不知?你若是漢室子民,就放我過去。」

劉先道︰「呸,曹丞相才是漢室正統,爾不過是一織席販屨之徒,竟敢說此大逆不道之語,來人啊!」劉先一聲招呼,城牆上立刻顯出一排弓箭手。

劉備連忙後退,早有盾牌手上前將劉備護住。

只听張飛一聲令下,攻城之戰瞬間就開始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個時代是如何攻城的,當下瞪大眼楮觀瞧。

只見雙方先是在城上城下對射。雖然城上之人佔了地利。但是奈何我們這邊弓箭手多,一炷香的功夫,城牆上的人就基本不露頭了。

早已準備好的攻城兵一聲喊,抬著雲梯向前沖去。五十余架雲梯迅被駕到了城牆之上,士卒們手腳並用,開始向上攀爬。城上的防御手段主要是推梯子,用箭射,用石頭砸。對于那些眼看要爬上去的士卒刀砍槍戳。還有一招最狠,將一鍋燒得滾燙的熱油或是開水向下潑去。

只見無數士卒從雲梯上滾落下來,有的當場斃命,有的在地上翻滾,慘呼不已,場面慘烈無比。而且只見城牆上人頭攢動,守軍人數看來不少。劉封忽然用手一指道︰「義父你看,城牆上有不少普通百姓。」劉備面色陰沉地點了點頭。

一直殺到黃昏,我們組織了十多次沖鋒,終于還是沒有攻下洪陵縣。

此夜,我和劉備一夜沒睡,研究了半天。如果從洪陵縣左側繞道,需要多走八日路程,必會被曹軍追上。如果從洪陵縣右側繞道,雖然只多三天路程,還有可能搶在曹軍前面到達江夏,但是這條線路必須經過江陵,如果江陵守軍像劉先一樣,不讓我們過去,以江陵的人力物力,我們根本不可能攻下來。一旦曹軍追來,到時候必會全軍覆沒于江陵城下。所以我們最後決定,還是要狂攻洪陵。

次日天剛蒙蒙亮,我和劉備就來到了第一線,我們又起了多次沖鋒。直戰到正午,卻還是無功。我們只好先暫時休兵。

我們終于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午飯時,大家都沉默不語。外面到處都是傷兵的申吟和哀嚎之聲,听起來更是讓人心煩意亂。各營進來匯報士兵的傷亡人數,結果陣亡的士卒居然已經快到兩千余人了。受傷的也差不多是這個數。

眾人都看著我,希望能有奇跡生。我搜腸刮肚,將我听過的,看過的迅過了一遍,卻是沒有半點方法。當下搖搖頭道︰「此時只能拼實力,攻城一事,目前是沒有半點取巧的方式的。」我心想,這要是謀略能解決的問題,諸葛亮也不會六出祁山無功而返了。

糜芳道︰「不如我們挖地道……」話沒說完,他自己也覺得不現實當下住嘴。

劉備長嘆一聲,「軍師的話我也明白,我看這樣好了,今日下午,我親上戰場攻城,三弟,若我有不幸,以後你們……」

張飛眼楮一瞪,道︰「大哥,你這是什麼話,要親上戰場,也應該是我前去,什麼時候能輪得到大哥你。大哥你放心,今日下午我誓要攻下此城。」

劉封道︰「三叔,現在士卒的士氣已經跌落到了極點,這時要想攻下此城恐怕不易啊!」

張飛想了一下,道︰「我有辦法!」說罷張飛對劉備一躬身,「大哥,我要求全權負責攻城一事,望大哥恩準。」

劉備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營寨大門前,三軍都已整隊完畢。張飛催馬來到隊伍前,大聲道︰「弟兄們,現在情況危急,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日若不能攻下此城,我們只能全軍覆沒于此,大家說怎麼辦?」

「願誓死攻破此城!」有幾個士卒喊道,聲音空蕩蕩地,多少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我眉頭一皺,看來士氣的確不揚啊!

張飛卻毫不在意,接著道︰「從前天晚上到此刻,我們已經在此扔下了兩千多名兄弟的性命,也許他們就是你們的親人和朋友。你們說,這又應該怎麼辦?」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不少士卒紛紛喊道。場中的氣氛有些高昂。

「你們要知道,這洪陵縣中還有不少可惡的百姓,他們助紂為孽,殺害了我們不少弟兄,所以我現在宣布,自城破之時起,到明日清晨這段時間,大家不受軍規約束,盡可以放手屠城。這段時間內所得的財物,盡歸個人所有。」

「屠城,屠城!」士卒紛紛大喊道。我卻不由大吃了一驚。

「今日我將與諸位一起沖鋒陷陣,望諸位能助我一臂之力!」張飛又喊道。

「誓死追隨三將軍!」老營士卒齊聲大喊道。「誓死追隨三將軍,誓死追隨三將軍!」其他士卒一起放聲高喊應和。

「出!」張飛長矛一舉,率先向洪陵縣沖去。

弓箭對射之後,士卒一聲喊,又將雲梯架上。無數士卒邁著矯健的步伐,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向城上沖去。動作頻率明顯快了不少。不過有十來架雲梯卻並沒有上人。只听又是一陣吶喊,老營士卒紛紛沖出,直奔這些雲梯而去。為一人,左手持盾,右手倒提長矛。正是張飛。

三軍登時鼓噪起來。敲鼓的更是把戰鼓敲得山響。

這些老營士卒果然有一套,他們根本不用手扶,全憑雙腳向上攀爬,度比其他的士卒快上許多。而張飛爬得卻是最快,一步就邁上三四階。幾下子就來到了雲梯中段。

城上的守軍立刻將防守的重點轉移了過來,箭矢,石頭如雨點般落下,不少老營士卒紛紛跌下。

劉封指揮弓箭手集中火力,全力壓制這部分城上的守軍。只見張飛身如猿猴,離城頭已是越來越近。兩邊、頭頂上有無數支箭射了過來。張飛揮舞盾牌上下翻飛,護住全身,身上不是要害的地方卻還是中了十余箭。還有一些大石落下,張飛都憑借神力,用手中盾牌硬生生將之磕飛。此刻萬千焦點都集中在了張飛一人身上,張飛此時已不能一步跨上三四階。只能冒著石林箭雨,一步步艱難地前行著。

眼看張飛離城頭還有十來步。底下的將士忽然齊聲驚呼。只見上面的守軍抬來一口大油鍋,已經架到了垛口之上,抬鍋的士卒旁邊有數面盾牌將其護住。眼看此鍋已經傾斜,我們不由大驚失色。張飛已經是命懸一線。

忽听又有一陣歡呼聲傳來,卻是其余的士卒,一是靠著自己的浴血沖殺,二是借著守城的力量都集中在張飛和老營士卒這邊。有兩三處已經率先登上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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