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謀士 第四卷 一將能當百萬師 三十九、長阪坡之車輪大戰

作者 ︰ 楚中原

咚咚咚,山頂之上傳來了雄渾的戰鼓之聲,與曹軍的歡呼聲相應和。現場的氣氛立時達到了沸點。

趙雲單手提槍,只是一臉的冷峻。

只听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徐晃高舉大斧,沖出了曹軍陣營。只見他面目猙獰,牙關緊咬,看來是為了報剛才的一槍之仇來的。趙雲眼看徐晃到了面前,這才催馬相迎。

兩人這一交上手,我就感覺徐晃要夠嗆。一是徐晃肋下的槍傷顯然對他有很大的影響。以致于他在扭身之際,經常顯得不夠靈活。再有徐晃明顯地有些心浮氣躁,打就好好打唄,不的,一邊打一邊?哇亂叫。每一斧出都必盡全力,看樣子恨不得一下子就把趙雲砍為兩截才好。

趙雲駕馭著雪雲駒,在一片斧影中從容地躲來躲去,我看他就是在消耗徐晃的力氣。總之,配合著曹軍震耳欲聾的加油聲。這兩人之間的比試讓我聯想起了西班牙斗牛。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二十個回合左右,眼看徐晃一斧走空,趙雲看準機會,一槍刺出。正中徐晃大臂,立刻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大口子。鮮血四濺。當啷一聲,徐晃手中的大斧掉在了地上,只好撥馬敗回。看來他只能是舊仇未報,又添新恨了。

早有兩名士卒跑上前來,將徐晃的大斧抬下。趙雲冷冷地看著他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踏踏踏」,一匹戰馬從山頂上飛馳而下,馬上一員將官,三十五六年紀,身材瘦削,透著一股干練。一邊跑一邊喊道︰「于禁前來領教!」

轉眼間,趙雲又與于禁戰在一處。這于禁雖然名氣不大,大家對他記憶最深的也許就是關羽水淹七軍之時,曾被關羽生擒。但在史書之中,于禁卻是曹操麾下正牌的五子良將之一。

我瞪大眼楮仔細觀瞧,看了半天,基本判斷出來于禁大概是屬于穩健型的。與敵交手,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了防守之上。偶爾還上一槍,倒也是又準又狠。

一會功夫,兩人已經打了三十余個回合。場面上趙雲倒是大佔上風,十成攻勢中基本佔了九成。但是于禁的防守也是滴水不漏。看這樣,就算再打五十個回合,趙雲也是難言必勝。

轉眼功夫,又是二十個回合過去了,局面依舊毫無任何改變。只是兩個人的呼吸都顯得比最開始打的時候,急促了一些。我暗叫不好,于禁是沒事啊!趙雲後面可不知還要應付多少人呢。而且他都已經打了大半夜了,這體力還能支持多久啊!

忽見趙雲槍法一變,竟然完全不顧防守,一桿槍使得如同雨打梨花一般,只見空中出現了無數個槍頭一起向于禁身上招呼。簡直就是在搏命。一時間于禁再無絲毫的還手之力。不過這于禁真是擅長防守,一桿槍舞得風雨不透,也將趙雲的攻勢盡皆封住。

忽然,于禁連抖六七個槍花,趁趙雲眼花之際,撥馬跳出戰圈。將手中槍往下一放。雙手抱拳道︰「趙將軍武藝群,于某甘拜下風。」說罷,打馬退回了山上。趙雲不知為何,催馬向前追了幾步,這才停下。

我略一思忖,這才明白了于禁為何認輸。只因趙雲招招都是進手的招數,于禁雖然擋的不錯,可是接下來萬一一個失手,那可立刻就會有性命之憂啊!看來這于禁也是頗為謹慎之人。所以這才甘願認輸。

曹操兩員大將敗下,一時竟無人上前。我見趙雲額頭上已經見汗,不由暗自擔心。剛才這一仗,真是名副其實的消耗戰。這時候要是許褚上來,趙雲的勝算恐怕不過五成。我不由轉頭四下看起來。

哎,還真別說。這人越擔心什麼,還就來什麼。只見東南角一面帥旗下,如同鶴立雞群一般站在那里的,不是許褚是誰?我心里登時一涼。這許褚不久前不是還說要與趙雲再比劃比劃嗎,不知他會不會馬上出手。

不過我看了半天才現,這許褚東張西望,卻是全無出手之意。猛然間,我恍然大悟。像許褚這樣頂尖高手,是最在乎自己的名節的,要戰就要在公平的情況下一戰,就像許褚當時不肯和曹洪聯手一樣。此刻,許褚也絕對不會來撿這場車**戰的便宜。

這也可以解釋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冷場,厲害的都像許褚一樣,不屑于出手撿便宜。水平低的,又擔心小命不保,不敢上前。

眼看僵持了片刻,山頂之上忽然又是鼓聲大作。緊接著,一面紅旗招展,在場所有的鼓聲一齊跟著敲了起來。這足有上千面戰鼓一起擂響。登時讓人有熱血沸騰之感。我都有種想找個人打一架的沖動。

紅旗再展,全場鼓聲戛然而止。幾萬人的場面,居然鴉雀無聲。我不由暗自佩服曹操的軍隊訓練之有素。

「主公有令!有戰勝趙雲者賞賜封邑一萬五千戶,黃金一萬兩,美女五十名。官職連升三級。」山頂之上,數十曹軍齊聲喊道。看來他們也是經過訓練,這一喊,幾乎是全場皆聞。足以趕上今天的麥克風了。曹軍立刻又是一片歡呼。

馬蹄聲響,正西方殺過來一將。白馬素袍,相貌英俊,頗有成熟男人的魅力。馬鞍橋上掛著一把長把斬馬刀。曹軍登時吶喊聲四起,看來這員將領在曹營中的人氣那是相當高啊!

只見這員將官來到趙雲面前,雙手抱拳道︰「在下張遼張文遠,還望將軍不吝賜教。」我暗自點頭,這張遼的形象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趙雲挺槍正要上前,張遼忽然道︰「將軍且慢!」

趙雲登時一愣,只听張遼道︰「在下與關羽關將軍頗有舊交,對玄德公的手下也頗為了解。不知玄德公帳下何時又收了將軍這樣的虎將。」

趙雲冷冷地看了張遼兩眼,道︰「要戰就戰,廢話少說!」

張遼看來脾氣不錯,也不生氣,抱拳道︰「趙將軍,在下絕非貪圖榮華富貴之人,不過剛才的傳令分明表示了主公心中的焦急。我們這些為人臣子的怎好不替主公分憂。但是在下又實不願意佔將軍的便宜。我看不如這樣,我陪將軍先好好聊一會,等將軍恢復些體力。我們再交手不遲。」

我心中一樂,沒看出來,這張遼還挺有幽默感。

趙雲也是一臉啼笑皆非的樣子。馬向前一帶,「張將軍看槍。」兩人馬打盤旋,戰在一處。

只見這張遼不愧是曹營名將,有攻有守,進退合度,一時倒與趙雲斗了個旗鼓相當。轉眼之間,就斗了二十多合。剛才徐晃、于禁打得憋屈,曹軍的吶喊聲還多少有點底氣不足,而此刻曹軍的助威聲簡直就如同山呼海嘯一般,震得我腦子嗡嗡的。

忽听曹軍齊聲驚呼,就看張遼在馬背上身體一晃,像是沒坐穩的樣子。趙雲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連忙一槍急刺過去。

「哈哈,趙將軍你中計了。」張遼大笑聲中,身體向反方向一晃,趙雲這一槍登時走空。張遼伸臂一夾,竟把趙雲的鐵槍夾住。另一只手揮刀向趙雲當頭砍下。

趙雲卻似乎是早有準備,只見雪雲駒向前一縱,立時來到了張遼的面前。與此同時,趙雲雙手撒槍,從背後取下青?劍,連劍鞘一起,向張遼刺去。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此刻兩人近身肉搏,趙雲兵器上的優勢立刻顯現出來。張遼只是斬馬刀的刀桿砸在了趙雲肩頭之上。而趙雲的青?劍卻在同時抵住了張遼的咽喉。

兩人頓時頓住。片刻,張遼深施一禮道︰「多謝趙將軍不殺之恩。(這倒是大實話,趙雲剛才要是將青?劍亮出來,就是十個張遼也掛了)趙將軍不但武藝群,更兼靈活機變。在下實在是心服口服。」說罷用雙手將趙雲的鐵槍恭恭敬敬的奉上,自己打馬回陣。趙雲伸手接過槍來,身體已經有些微微顫。

只見曹營之中東面和山頂上,各自竄出一匹戰馬。各舉長槍。其中一人我一看認識,正是李典。

只听李典道︰「樂進將軍退下,待我來戰趙雲,為韓猛將軍報仇!」

那邊樂進高叫道︰「李典將軍,是我先出來的,你暫且退下。」

好家伙,兩人你喊你的,我叫我的,居然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眨眼工夫,一前一後都來到了趙雲身邊,各自挺槍向趙雲刺來。曹營之中立時出現一些騷動,隱隱還有一些噓聲傳來。我心想,這二位這臉也太大了。不過卻更是為趙雲擔心不已,畢竟樂進也是曹操手下的五子良將之一,絕對是個實力派人物,而一旁的李典也不是吃素長大的。

三人交手不到十合,趙雲撥馬就退。李典、樂進各催戰馬隨後追來。李典馬快,率先追上。李典槍交左手,右手一伸,抓住趙雲的探甲絲絛。看樣子是想生擒趙雲。

眼看李典正要力。趙雲猛一回身,也是槍交左手,右手「 」的抓住了李典的右手手腕。也不知道趙雲用了什麼手段。只听李典一身慘嚎,跌下馬來。從他手臂的扭曲情況看,顯然是骨折了。

就在這時,樂進也已經到了,看到了李典的慘狀,他也不想什麼生擒不生擒了,一槍惡狠狠地向趙雲後心刺來。眼看趙雲躲避不及,我是心頭大震。

只見趙雲也不知什麼時候,雙腳已經離鞍。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他單手抱著馬脖子,身子騰空而起。以馬脖子為軸,繞了一圈,才又坐回了馬鞍之上。這個動作頗有些像現代體操里的托馬斯盤旋,被趙雲演繹得是瀟灑無比。樂進這一槍自然走空,人也跑到了趙雲身前。趙雲來不及再將槍交回來。當下再次舉起青?劍,還是帶著劍鞘,狠狠砸下。「啪「的一聲,樂進的後護心鏡被砸得碎片紛飛,樂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撥馬向山上退去。

趙雲催馬來追,我連忙也催馬跟上,我們足足追出一百多步的距離,這才勒住馬韁繩。只見趙雲此刻已經是氣喘吁吁,長槍駐地,這才支撐住自己的身體。我剛想伸手來扶,趙雲卻對我擺了擺手。大喝道︰「還有誰來賜教!」

全場此刻是鴉雀無聲,靜得有點嚇人。

幾員身後沒有打旗的偏將似乎想催馬上來,但是剛冒出一點頭,又退了回去。忽听有人高聲喝道︰「趙雲將軍,我來領教領教。」

一匹黃色戰馬從山頂上飛馳而下,不知為何,我注意到趙雲的嘴角似乎露出一點笑意。

這員曹營將官眨眼來到身前。只見他身材高瘦,頜下留著幾縷山羊胡子,三角眼,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輩。「

趙雲咽了口吐沫,平息了一下,道︰「來將通名。」

那人森然一笑,道︰「在下大漢曹丞相座下,揚武將軍夏侯淵是也!」

趙雲冷冷一笑,催馬來戰夏侯淵。曹軍隊伍中傳來幾聲稀稀拉拉的加油聲。

我看此刻的趙雲是真不行了,動作明顯慢了不少,很多動作,都顯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二十個回合轉眼過去,忽然從我的角度觀看,只見夏侯淵一槍刺來,趙雲應聲落馬,向地上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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