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一定是被小三洗腦了！自打在那個勞什子破池子邊听她說完顧青跟嫻雅公主的八卦新聞之後每次看見他都覺著別扭…雖然嚴格說來心理上他還不算是我男人……不過怎麼說也是掛著我夫君的名號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家的小貓背著自己跑到外面搞大了肚子似的……呃……比喻雖然不當但卻是情真意切。
很顯然顧青已經變成我在乎的人之一因為我每次見他都有沖動想要問他關于嫻雅公主的事情。只是每次他一臉好奇的問我究竟有什麼事情的時候到了嘴邊的話卻又讓我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可我沒想到的是最後我竟是在那樣的境況下開口問了他這件事。
那是正月十五的夜晚不光街上就連宮里各處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彩燈很是喜氣。與除夕夜的宮宴相比今天的要熱鬧得多許是不像除夕有各種各樣的規矩壓著上到皇上宮妃下到太監宮女都顯得輕松的很。
說到底我還是不適應這種觥籌交錯的生活酒還沒過三巡就很沒義氣的拋下小三一個人應對著那幫子花枝招展的女人打著頭暈的旗號跑到院子里來透氣了。
「少夫人夜里涼小柔去給您取件斗篷吧。」每次進宮我都是帶著小柔小桃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灑月兌性子……我還真不敢帶她來。
我點了點頭︰「去吧我就在這里等你。」見小柔離開後我轉向另一處燈火輝煌的所在那是皇上大宴群臣的地方……說白了就是一幫大老爺們沒了老婆的束縛花天酒地的地方。
才不到半盞茶地功夫。背後就有腳步聲傳來。這個小柔手腳還真是利索我轉了身正想夸夸她沒成想卻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小太監。身邊跟著個提了盞宮燈的宮女見我回身。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垂說道︰「顧夫人長公主請您過去說說話。」
長公主？我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就是小三嘴里的那個嫻雅我跟她一句話都還沒說過呢。她沒事找我做什麼？這麼一說今天晚上還真是沒在席看到她。
「我這會子不舒服已經回了皇後娘娘正要回去呢。長公主那邊勞煩公公回一聲吧。」我今天出門沒帶荷包只好從手上退下一個玉鐲子往那個小太監手里塞。
那小太監微一側身躲開了我地手之後依舊是低著頭恭敬的說道︰「嚴御醫正在長公主那里顧夫人既然不舒服。稍一移步正好讓嚴御醫給瞧瞧。」
……這……是在堵我的退路嗎？老實說我是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想去可話說道這個份上。似乎不去也不行了。我把鐲子重新套回手上說道︰「如此便勞煩公公稍等。我那丫鬟給我取披風去了。」
「這個……還是請夫人移步。長公主哪里等不得。」
那小太監這話一出我也不想再給他好臉色看了。聲音雖輕卻是不容置疑的冷調子︰「公公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長公主是讓我一路凍過去麼？」
那小太監身子一僵剛忙說道︰「夫人誤會了。」
「不是就好」我點了點頭重又看向顧青他們所在地那處宮殿刻意讓聲音顯得很哀怨︰「公公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富貴人怕是不知道我這破爛身子若真是一路凍到長公主處幾天就過去倒還算輕松怕就怕這一拖就不知道要到何年月了。」
眼角瞄到那小太監似乎何他身邊的宮女對看了一眼神色間有些躑躅。我更確定這次肯定沒有什麼好事了。心里把那天小三說的話在心里過了一遍也沒想出什麼好對策……連裝病都不管用我要是裝暈估計他們更高興……直接抬著就送過去了。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這時小柔正好回來了朝著那兩個宮人行了一禮之後趕忙把斗篷披到我肩上輕聲的問了句︰「少夫人這是？」
我朝她安撫的笑笑︰「陪我隨他們走一遭吧。」
那宮女轉身做了個請的動作便一言不的在前面挑燈帶路她手上的宮燈和走廊兩側地彩燈映在她的臉上各色交替著很是詭異。我扶著小柔的手刻意放慢腳步不一會那個宮女就與我們拉開了一段距離我身邊地那個小太監低聲催促道︰「夫人還是快些長公主等很久了。」
小柔似乎也覺情況不對被我扶著的那只手似乎顫了一下。我加重手力捏了小柔一下然後微喘著對那小太監說︰「小公公也看到了怕是不能再快了。」……當然不能快就算閻王讓我三更死我拖也要拖到五更說不準什麼時候小三或是顧青就會現我不見了過來救我呢。
那小太監似乎很為難我也露了很為難地表情給他。他看了看我便轉身跑到那個宮女處兩人小聲嘀咕了一下之後那宮女把手上地宮燈遞給那個小太監自己轉身走了。那小太監挑著宮燈幾步走了過來︰「我讓姚姑姑先行一步給長公主哪里遞個話也好留住嚴御醫。」
我點了點頭就和小柔在那小太監的指引下又往前走去。大概走了一盞茶地功夫我正想問問那小太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忽見站在長廊拐角處的他矮了半截行了個伏禮︰「秦王殿下。」
我雖然很好奇小三的頭號緋聞男友的長相不過還是規規矩矩的低下頭福了身。听到那個清冽如冰屑般的聲音時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覺得自己好像听到過這個聲音︰「起吧這位是？」
「回秦王殿下這是小顧夫人。」那小太監挑著宮燈退到一邊。
我抬起頭看到一張一如那聲音般的臉略帶些蒼白、如冰雕般的圓潤細致卻是渾身都散著疏離的氣息讓人反倒忽略那張貌若菡萏的臉。如果說他本人是冰雕那麼那雙眼楮就是冰雕上的那個聚光點那種深邃如海洋般的寶藍色幽深陰暗一如終日不見陽光的海底。那其中一閃即逝的疑惑就好像某條生活在幽暗處的魚類忽然浮到水面上只晃了一下便沒了蹤影。
倒是他身後的人咦了一聲我這才注意到那個身形不算高大的秦王身後還站著一堵牆乍一看很像小三和白晨的二人組……我算知道他們倆為什麼傳緋聞了……連跟班的都是一個類型只不過一個譏誚一個憨厚罷了。
那秦王似乎看了我很久初時的震驚過去之後再看他也就是個精致點的男人罷了就當他是個會說話的人偶我大大方方的任他看個夠。最後還是他點了下頭稍微緩了聲色道︰「深夜寒涼顧夫人還是不要離窗子太近。」
我雖不明白他到底在指什麼可也知道是在提醒我于是微垂著頭退到一邊把路給他讓出來。
之後又走了沒就到了一處冷清的院落空空的只得一間大殿對這滿院子的枯樹一看就是那種在月圓的子夜會有女鬼飛出來喊著︰「我死的好冤吶的地方工整卻壓不住那股蕭條頹喪的味道。
「請兩位在這里稍等小的去去就回。」我還在四處打量听見他的話飛快的轉頭卻見他已經退出殿外沉重厚實的殿門 鐺一聲就那麼關上了。
小柔輕叫一聲跑過去晃了晃門有些慌張的看了過來我了然的一笑︰「從外面鎖上了？」
小柔點了點頭有些急躁的在殿上走來走去確認四周都沒有可以出去的地方後頹然的靠在正對著大門的那幾處打不開的花稜格子窗邊帶著些哭腔說︰「怎麼辦少夫人我們這是被人關起來了麼？」
我沒理她謹守這方才那個秦王的話不靠近門口也不靠近窗子只站定在大殿中心。忽听得靠在窗邊的小柔有些興奮的叫道︰「少夫人是少爺！」
我一听也顧不得其他趕忙走到窗邊透過窗稜的縫隙看到略遠的地方有兩個人影一個確實是顧青……另一個……卻是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