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凌鳳關我所知甚少。自打在這個世界降生之後我最大的目標也不過就是悠閑自得的過完這輩子。那些驚心動魄的愛情也好、權謀也好最好都離著我遠遠的。現如今雖然丟了十來年的記憶但衣食無虞也算得上得償所願了。可是沒想到病還沒養好居然就趕上打仗……果然……生活中就是一般歡喜一半憂愁八成是我之前那十來年過得太滋潤如今老天爺決定給我點刺激。
這些天來我特意從小桃跟小柔嘴里了解了一些凌鳳關的情況……什麼？丟人？丟就丟吧……丟人總比萬一遇到緊急情況死人的好嘛……雖然我目前還真沒什麼危機意識畢竟打仗又不是過家家徐方國邊境的斥候也不是吃素的之所以會進入戰備狀態就是因為赤狄的軍隊開始大規模不正常的調動。所以說這仗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打的起來的。
凌鳳關在最初的最初是月川王為了防範北狄再次南侵而修築的要塞它形如半月環抱著古絕口高聳厚實的城牆杜絕了狄人透過古絕口敲開徐方國大門的企圖。徐方國每年花在修繕凌鳳關上的費用有時甚至高達上萬量白銀。只要是涉及到凌鳳關軍事方面的費用徐方國每一任皇帝從來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至于為什麼……很簡單過了古絕口放眼望去就是一馬平川再無可守的天塹。善騎射的狄人鐵騎縱馬奔馳甚至不需要兩天的功夫就可以兵臨帝都城下凌鳳關的重要性從這里就足見一斑。
老人們有傳言說在天地混沌地最初橫亙在徐方國東北部的天山攔住了寒風。擋住了狄人。可是有一天老祖宗觸怒了天神于是天神便將天山劈出一道口子使得徐方國的人民必時時擔憂北方蠻族地入侵。這說的便是古絕口一處好似用劍在石頭上劈開一條縫般地狹窄通道。雖然只是很俗套的神話傳說。但事實上自此以後天山不再是不可逾越的天塹卻也是事實。而古絕口雖然看起來狹窄可也足夠兩騎並行了。…
直到月川王把狄人趕回北方之前古絕口一直都是在狄人的控制之下。只不過最近這幾十年赤狄與徐方國交好邊境太平。日子久了。來往南北兩地的商隊漸漸地把凌鳳關展成了一座邊境城市。
安穩的日子過得太久了城里的人輔以听說要打仗馬上就變的人心惶惶。就連家里的僕人們都顯得較往常毛躁。這不今個是領月錢的日子小桃和小柔兩個丫頭一早就跑的沒了影要不是中午王嫂送了午飯過來搞不好我還得挨餓……這讓我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對那兩個丫頭太過放縱了。不過後來一想就連整日樂呵呵的王嫂臉上都現了愁容。更別說那兩個不足十五歲的小丫頭了。八成自打一听說要打仗就嚇得連覺都睡不著了現下一得了名正言順地理由。還不趕緊尋模個明白事的人好好打听打听狀況？算了沒有她們在跟前。我倒是落得清淨。
打走了苦著臉的王嫂。我突然有了散步地**很想看看這個我生活了一年的陌生地方。也許。在某個不起眼地角落里能找到我失落地記憶。
這些天總是窩在屋里還不覺得這一想出門走走才覺衣櫃里的衣服……還真不是一般地少零零散散的幾件佔了連衣櫃的五分之一都不到。隨手取了一件淡綠的衫裙抖開來的時候現……怎麼看起來有些奇怪穿上之後才明白原來是寬松很多。腰和胸的部分都要肥上不少不過長短倒是合適。我喜滋滋的想這便是生病唯一的好處——變瘦了。
蒼白的面孔就跟幾個月都沒見過太陽的人似的我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身影突然有種很孤獨的感覺背後空空的沒有依靠。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一定是因為離著小三太遠了顧青又不經常在家的緣故。等回頭我一定要磨著顧青在他的書房里劈出一塊地方來這樣就能想往常那樣一邊看書一邊陪著他了。
大概是位處于山腳下的緣故即便是七月的午後也不會很悶熱。可就算如此只是走了一會我的呼吸還是有些紊亂。靠在長廊上稍作休息的同時看了看自己目前所處的院子。
就之前從薛氏嘴里套出來的情報來看這里應該就是前院了。不遠處一堵青灰色的影壁牆似乎也在驗證著我的推論。看著院子里對我視而不見的幾個灑掃下人不自覺的挑了挑眉。看樣子我在顧家還真不是太受歡迎。居然都沒上前給行個禮。就算是我病的有些月兌型好了可也不至于認不出來吧？這樣無視自家少夫人……究竟是我之前做人太失敗還是他們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正想著影壁牆的後面傳出有人說話的聲音我看著那幾個下人聞聲趕忙對著門口立正站好也不自覺的站直了身子直愣愣的盯著那邊。很快幾個人從牆後轉了出來為是一個留著短須的冷面中年人身板挺得筆直、行步如風說話的時候毫不拖泥帶水他每說一句話身後就有一個人低頭應是一看就是一個習慣長期號施令的人。
看著下人們嘴里喚著的這位老爺不禁心下微動。我以為顧青他老爹怎麼樣都是個近五十歲的人了多少都會有些老態。就算是長期處于軍旅生涯中精神氣質較一般人來的年輕可外表多少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才對。可沒想到顧老將軍臉上似乎連個皺紋都沒有看起來才不過四十出頭的模樣跟薛氏站在一起真是再合適不過。相較之下他身後的顧青就顯得生澀稚女敕很多比起他爹那種事業有成的成熟男人氣度來要差上不是一星半點。
也許是周圍的人都俯子行禮倒是顯出我這個挺直了腰板站著的人。那群人本來已經準備走向後院卻還是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停住了……或者應該說是顧老將軍停住了。他掃視過來的目光中帶著冷冷的不耐煩看到我的臉時頓了一下繼而轉過頭去對身後的顧青說了幾句就帶著剩下的人離開了。
我眨著眼楮看著顧青一臉隱怒的走了過來︰「你怎麼一個人跑到前院來了？」
想了想之後明白他大概是因為我被他爹身邊的那幾個外人看去了容貌所以才會不高興。商賈之家的女兒沒那麼多顧忌印象中在攬蒼院的時候外公並不會介意我跟小三跑到前院去見外人想來大概官宦人家的規矩會比較多吧下次注意點好了……雖然其實真的沒什麼了不起的。
抬手替他擦了擦汗先笑著服了個軟︰「吃了飯想消消食走著走著就過來了。」
在我的手撫上顧青額頭的時候他明顯的一僵但是很快的就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臉色也緩和了很多︰「你身邊的丫頭呢？」
「像一個人待會就讓她們自己玩去了。」說謊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看著對方的眼楮但是又不能太直總之就是要自然。
果然顧青並沒懷疑不過還是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放著主子一個人自己倒是跑去玩我看她們倆是是越來越長進了。」
……希望顧青能忙到忘了今天這事不然那兩個丫頭可真是在劫難逃嘍。微哂的撇了撇嘴最近越來越現我在面對顧青的時候有種抑制不住想要挑撥他的**就好像現在……其實我並不是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只是當現的時候話已經出口了︰「不要總是皺眉看起來比你爹還老。」
顧青的臉立馬僵住就好像如洗的澄空中突然飄過一朵好大的烏雲還是黑的紫的那種時不時的閃過幾抹金色的光就像他眉腳不受控制的抽*動那樣撕扯了半天顧青才露了一個詭異僵硬的笑容︰「你倒是看的仔細。」
我嘿嘿笑著向後退了兩步︰「你忙吧我識得路可以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