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兒——」南宮童嘴角掛著血絲,輕喚了一聲南宮敖。南宮敖一臉不可置信和痛苦神情,令南宮童心痛不已。「敖兒,我從來沒有不把你當親生兒子看過。」
南宮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只想趕快逃離這里,這是一場噩夢,他要立即醒過來。他忘記了運用飛劍,忘記了他自己是個上仙,他如凡人一般,轉身奔跑,離去。
「噗——」看著南宮敖踉蹌地背影,南宮童噴出一口血來。如果可以,他想瞞一輩子!他仰面朝後倒去。
南宮桀和冷如煙扶住了他們的兒子,「童兒!」
南宮敖听到他們的疾呼聲,回頭看了一眼,腳下微微遲疑,那個人又吐血了,那個人昏倒了,可是他已沒有資格走過去盡孝了。回眸了的那一瞬,他看到了依依。
依依含著淚,正悲哀地看著南宮敖。南宮敖倉惶轉過頭去,飛逃離了。
從小到大,那個人對他總是那麼溫柔慈愛,南宮敖不會忘記,小時候那個人摟著他,手把手的教他駕馭飛劍;他中了天魔之毒後,那個人曾經徹夜守在他的身邊;南宮敖曾經以為,那個人為他付出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他是父親,不是嗎?
南宮敖逃入了蘭氏家族,他母親的娘家,找到了蘭如。
「小姨,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是南宮童的兒子,我是,對不對?」
蘭如淚珠滾落,久久不語。
「你說啊,小姨!小姨!」南宮敖搖晃著蘭如。
蘭如哽咽著,「敖兒,我早說過,你應該多多孝敬南宮童的!」
「你什麼意思?小姨,真是可笑,難道你也認為我不是他的兒子?你們有什麼證據?」南宮敖咆哮著。
「我們蘭氏家族原本在仙界是個大家族,可如今許多精英族人和年輕人都離開了南唐,各自分散居住,你知道為什麼嗎?我們就是害怕這一天的到來!」蘭如拿出一個玉薄片來,「敖兒,這是你娘當年拜托去凡人界幫助南宮童擺平修魔者的天仙們帶回來的信,你自己看看吧。」
南宮敖接過玉薄片來,向其中探入一絲神念,少頃,玉薄片從他手中跌落,摔落地面,成為碎片。
「若兒死罪……總有一天陛下會知道,敖兒非他親生,他雖答應我無論將來如何,都會盡心盡力照顧敖兒,他是一言九鼎之人,當不會失諾于我,但是太後……望族中子嗣盡早離開南唐……」
玉薄片里蘭若的聲音真真切切,一字一句,將南宮敖的心一一震碎。
這是真的!
南宮敖忽然覺自己多麼可笑!他大笑起來,御起飛劍,疾馳而去。
「敖兒,你去哪里啊?」蘭如御劍在後面追趕著。南宮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嚇壞了蘭如。
……
依依出了南唐皇宮,走上南唐接頭,這仙界的街市商鋪倒是多,大多虛掩著門,寬闊的街市空蕩蕩,幾乎沒有行人。
「明敖哥——」依依雙手攏在嘴邊做成喇叭,大聲疾呼。南宮敖就那麼跑出去,真令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