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童看著南宮桀,這個名為父親的男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看著父親,卻張不開嘴,叫不出那一聲親密的稱呼。
南宮桀抬手扶起冷如煙,轉向南宮童,雙手按在兒子的肩膀上,情不自禁用上了力道,他就那麼按住兒子的肩膀。
父子二人久久凝望不語。
冷如煙柔聲提醒,「童兒,快叫父皇!」
南宮童緊抿著唇。
依依站在殿中,看他們一家團聚,看南宮童和南宮桀站在一起,對比那麼明顯,就好像幼年時代她所見的南宮童和現今的南宮童同時出現在她面前,如今的他,是那樣憔悴損。
那件事,對南宮童來說,是同樣刻骨銘心的痛吧?
依依折身朝殿里走去,她剛剛繞過屏風,就听冷如煙說︰「敖兒,快見過皇爺爺。」卻听南宮桀說︰「慢著!童兒,告訴父親,他是怎麼回事?」
依依停在了屏風之後,听南宮桀的語氣,似乎對南宮敖的存在很是質疑。
「他是我的妻子蘭若所生的孩子,名叫南宮敖。」南宮童平靜地回答。
南宮桀︰「你什麼都知道?」
南宮童︰「嗯。」
南宮桀︰「為什麼?為什麼要容忍他?」
南宮童︰「我答應若兒,再我有生之年,一定會好好照顧他。」
南宮敖︰「切!我才不需要你照顧呢!」
南宮桀︰「是嗎?那你可以走了!」
依依猛然一驚,南宮桀竟然要趕南宮敖走?
南宮敖顯然也很吃驚,嘟噥道︰「這是我家,我為什麼要走?」
南宮桀︰「這里不是你家……」
南宮童︰「別說了!敖兒,你先回房去!」
南宮敖冷笑︰「不是我家就不是我家,誰稀罕!走就走!」
南宮童拉住南宮敖,不讓他走,「敖兒!」
南宮桀︰「童兒,讓他走吧。雖說你答應他母親要照顧他,可你已做得足夠了,沒有必要繼續為他付出,讓他走!」
冷如煙急了,「陛下,你為什麼要趕敖兒走,他做錯了什麼?」
南宮桀︰「他什麼也沒做錯,童兒,男兒一諾重若泰山,為父也沒有阻攔你踐行諾言的意思。為父只是不想讓南宮這個姓氏蒙羞。有些事,必須還原真相!為父不阻攔你認他做義子,但是你不能再說他是你的親骨肉。」
冷如煙連退兩步,「陛下,你是什麼意思?」
南宮敖憤怒了,「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母親!別以為你是神皇就可以隨便污蔑人,你要是瞧不上我,我走便是,請你收回你剛才的話,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污蔑我的母親!」
南宮童劇烈地咳嗽起來,他慌忙拿了雪白的手帕捂住嘴,可是當著大家的面,他無法遮掩那微弱的血腥氣味和影印在手帕背面的嫣紅。
「父親,你怎麼了?」乍見父親吐血了,南宮敖慌了神,修真之人吐血,情況比凡人的類似情形要嚴重得多!
冷如煙也嚇到了,「童兒——」
南宮桀輕輕扳開南宮童的手,扯下那塊染血的手帕,對南宮敖說,「你不是他的兒子,你母親懷上你的時候,他不過才十三歲,這並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你身上根本沒有一點點屬于我們南宮家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