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送拍
德豪房產廣告公司總經理辦公室，秦炎宗，羅大小姐，李胖子，三人各自佔據了沙的一個角落，手里捧著秘書送來的冰鎮楊梅湯。在他們面前的玻璃茶幾上，擺放著那尊剛剛換回來的大紅勇保護法。
李胖子和羅大小姐都沒有開口，眼楮也都在瞧著那尊佛像，看他們眼神中不時跳動的光芒，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我先仔細的看看，然後給你們答案。」秦炎宗先開口，東西是他提議換回來的，雖然李胖子和羅大小姐到現在都沒多問一句，但並不表示他們不關心這次換回來的東西。
對于李胖子和羅大小姐來說，這尊大紅勇護法花的錢並不算什麼，他們在乎的就是那個面子，如果這花了2o萬換回來的東西不值這個價錢，那麼兩人心里都會相當的不舒服。反之，如果這尊大紅勇護法過了2o萬的價值，就算是只值25萬，他們也會非常的開心，因為這代表著他們從虎皮狼那個人渣手里挖過來一塊肉，也代表著他們的眼光比虎皮狼要高一些。
秦炎宗現在的神色還相當正常，看不出情緒上有任何波動，但這並不說明他沒壓力，相反，壓力還非常的大。
很多人也許不知道大紅勇保護法的來歷，他是**喇嘛的守護神，是格魯派最重要的大黑天護法神變化身之一，現代人也稱之為大紅司命護法。
人的精力畢竟有限，秦炎宗對藏傳佛教的東西研究也不是太深，他完全是憑借老爺子當初的一句話而注意這尊佛像的。老爺子當初給他說完藏傳佛教的一些事情後，用了一句話來結尾︰工藝制作獨特，保存完整，裝飾華麗的藏傳佛教物品都是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和經濟價值的。
毫無疑問，這尊佛像完全符合老爺子的那句話。先，該佛像采用的是夾成像的技術。這種技術是中國最為古老的傳統造像技術，從宋代開始就已經有很多優秀的作品保存了下來，元代宮廷造像中也采用了這種技術做大型佛像，明清宮廷也有很多類似的作品。只不過，在秦炎宗所學的知識當中，根本沒過現西藏和蒙古地區有用這種方法的，如果這尊佛像的產地是西藏或者蒙古，那就意味著這是兩個地區中現的例用夾成像技術制作的大尊佛像，其意義不可謂一般。
此外，這尊佛像的裝飾之華麗令人嘆為觀止，夾成像後，外面再加上十數道數十道漆，漆面未干的時候可以沾嵌珠石。佛像為了體現大紅勇保護法的紅色戰袍和體色，全身上下沾滿了細小的珊瑚珠，這些珊瑚珠或平行排列，或組成圖案，裝飾鎧甲的部分。手持巨大的珊瑚枝做為法器，形式獨特，造價昂貴。為了體現色彩變化和不同的質感，戰袍內嵌入松石和青金石。尤其是三角形前垂擺背面瓖嵌了一顆巨大的青金石，非常罕見。
再仔細觀察其它裝飾，骷髏冠和骷髏念珠以及背部的法輪，應該都為銀制，其余的須眉，耳襠是銅鍍金，鎧甲上面沾有金絲帶形成的方格。護心鏡為銀制，中間用細小的珊瑚珠嵌成藏文心咒字。
鑒定完佛像本身。秦炎宗算是松了一口氣。按照他地所學。這次應該是可以交差了。
「應該沒什麼問題了。」秦炎宗點了點頭。
李胖子正待開口。性急地羅大小姐比他快上許多。興奮地問道︰「賺了？多少？有把握嗎？」能從虎皮狼手里撿到漏。這顯然是羅大小姐最看重地。
「我先看看這個佛龕。」秦炎宗沒有回答羅大小姐地問題。而是小心翼翼地將那尊大紅勇護法從佛龕里取了出來。拿起佛龕仔細鑒定起來。
佛龕地四面都是彩繪。底色為大紅色。金彩繪畫圖案。正面相當精美。以骷髏鬢為飾。面板上正中為佛初傳法物象征地雙鹿拱衛法輪圖案和象征佛法昌盛地摩尼寶圖案。周圍繪畫輪。螺。傘。蓋。花。罐。魚。腸。八寶圖案。龕內還貼有刊印刊印和彩繪地佛教小像。龕口內還掛供兩個圓形垂幡和一個圓球。都是藏傳佛教最為常見地佛堂供奉式樣。表明該佛堂一直在被人供奉。還保持著最原始地狀態。
鑒定完整座佛像以及佛龕。秦炎宗慢慢地將身體縮入沙。眼楮也閉了起來。他需要時間來將眼前地佛像和自己所知所學地融合一下。
良久過後，秦炎宗張開雙眼，先就輕輕的搖了搖頭。
看到秦炎宗的這個動作，羅大小姐和李胖子臉上的神采黯淡了下去，隨即李胖子開口安慰道︰「粽子，這佛像看上去挺不錯，換我去買的話就算更貴我也會買回來。你瞧這佛像，高大威猛，面目可憎，又帶有異域風情，誰看了都模不清真正值多少。」
「不！」秦炎宗再一次搖頭︰「我剛才搖頭並不是說這尊佛像我們買得不值，而是連我都估算不出他的真正市場價值，我能看出的只有一點，這尊佛像的藝術價值還是很高的，自身的造價也不會低廉。如果我有錢的話，一百萬我都會買下來。」
「你是說……這尊佛像非常值錢？」李胖子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楮一下子瞪得老大。
「呵呵，值錢不值錢，最能說話的還是市場。我說它值一百萬，並不代表它就真的值一百萬，或許市場不接受，無人問津，或許市場反響激烈，過一百萬也說不定。」秦炎宗笑了笑，他不是專門搞市場的，根本無法給出真正的市場價格。這就如央視如今紅火的鑒寶欄目一樣，專家給出的價格並不代表真正的市場價格，別人大多是為了照顧藏家的面子多給了許多數字，真正的市場價格也許只值專家給出的價格一半或者一半不到而已。
「沒什麼，只要這筆買賣咱們賺了就行，多少都無所謂了。」羅大小姐又重新高興了起來，對于她來說，就算這尊佛像能賣到幾百萬，翻上十多倍，那點錢她都不是很在乎。就如秦炎宗所料的一樣，她只在乎是不是真正的憑本領從虎皮狼那里買到了一個好東西。
「要不這樣，胖子，你有沒有拍賣行的熟人，咱們送拍去玩玩，讓市場來給個真正的價格。」秦炎宗給出了一個建議，在他的心里，也是非常想看看這尊佛像到底值多少錢。畢竟這次的事情算得上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實戰，成敗與否，對他以後混跡古玩市場有著很重要的影響。
「這個……」胖子顯得有些猶豫。說心里話，當初被羅大小姐告知要拿那個盤子換一尊不起眼的佛像時，李胖子還有些把握不定。因為到目前為止，秦炎宗也就畫畫比較好點罷了，盤子是他指出來的，但是真假卻無從分辨，現在又換成了佛像。一個年近3o的，毫不起眼的人物，真的能涉足這麼多門道嗎？要知道很多專家學者一生的研究都還不敢說自己真正對某類物品精通，撐死只能說是對某個朝代的某類物品涉足比較多罷了。
佛像不去送拍，大家內部歡喜歡喜，一切都好，就如真的撿了虎皮狼一個漏一樣。但是真正送拍的話，就等于直接將事情擺到了市場那殘酷的一面，受到歡迎了，大家自然是皆大歡喜，但是萬一無人問津呢？
李胖子也參加過不少次拍賣會，根據他的印象，拍賣場上流拍的物品非常多。尤其是自己這尊佛像又屬于比較冷門的物品，就算其真正的價值非凡，流拍的可能性也不小。
如何決策，李胖子一時無法做出定論，這讓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又陷入了比較窘迫的場面。
「成了，別多想了。粽子，你真的決定送拍嗎？」羅大小姐打破那種窘迫，直接問秦炎宗。
「嗯，我也想看看自己的眼光到底如何，對我以後的路很有影響。」秦炎宗點了點頭，露出一絲堅毅的目光。
「那就行了，胖子，打電話，咱們送拍！」羅大小姐一錘定音。
「好！」李胖子顯然也被大家的信心所渲染，拿出電話就撥通了拍賣公司。
國內十大拍賣行在各大城市都有征集點，青南這種省會城市自然也不例外。而十月份正是各大拍賣行征集秋季拍賣會的時期，在詢問了幾家拍賣行最近的檔期後，李胖子帶著佛像和大家一起出門了。
走了幾家拍賣行的征集點，最後那尊佛像進入了國內排名第二的新海拍賣行，登記造冊後，將于十一月二十號的新海秋季拍賣會上進行拍賣。
收購藏品的老鑒定師也不能對這尊佛像給出個真正的價格，只給了大家兩個選擇，一個是起拍價2o萬，一個是起拍價萬，至于藏品的估價，在5o－萬之間。
听到這個價格，李胖子和羅大小姐臉上都露出一絲輕松的笑容，只有秦炎宗依然沒有半點開心。他是知道拍賣行的規矩的，起拍價並不能代表什麼，起拍價越高，也就越難賣。拍賣行才不管你的東西賣不賣得出去呢，賣出去了是大家雙贏，賣不出去他也沒損失，藏品保管費，圖錄費，全都得送拍藏家自己掏錢，估價和起拍價越高，拍賣行收取的費用也就越多。
經過三人的協商，選擇了起拍價萬。
一切，都得等到十一月二十號的那場拍賣會了，是龍是蟲，也是以後的事情了。至少，在今天，十月十八號，暫時不用為了這件事多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