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問道 正文 【第038章 不因悲涼而悲涼】

作者 ︰ 色君1

據說女神控一出,所有控都無所遁形,是萬控之,俺就到一叫就去瑟瑟的網站下片子了,然後圈圈叉叉的,我怒了,機器中病毒了,直接導致昨天12點承諾的第三更沒出爐,下午的時候電腦才修好,剛碼的粉女敕章節晚上12點,又是一周沖榜了,12點後投票書評的給精華置頂,最近大家疲軟了?不積極了?

人獸擂上面廝殺震天,人沒了人性,野獸將獸性揮到極限,雙方撕咬纏斗,幾波人在獠牙尖爪下像根稻草卑賤的收割,然後又接踵而至更多的斗士,幾波畜生被分尸了,然後又被馴獸員神經質怪笑著放進幾頭更加暴虐的老虎野豬豺狼。

王稷下皺著眉,低著頭,在偌大喧囂的觀眾席中出奇的安靜詭異,他在考慮著陳駁機的生死,是敲山震虎的將他一刀宰了殺死,還是網開一面留著他繼續為黑擂鞍前馬後。殺了固然能夠另宵小之輩看笑話的人掂量自己這份討債的決心份量,但黑擂收回後,誰來接手主持這麼個上不得台面內部能量又驚人的場子,屠龍?雖然在泰城監獄能夠橫著走,但京師畢竟不是將拳頭放在第一的黑牢監獄,接掌黑擂必然要和各方勢力打交道,屠龍雖然能撐一方天地,但圓滑玲瓏機巧不夠。魏京?讓一個武神給他罩場子,顯得大題小作,他應該有更大的用處。挺致命雞肋的問題。

低頭哈腰的陳駁機一如既往的肥頭大耳面容春光,積極的為王稷下講解整個黑擂的規則和供人樂呵的看點,大部分人生都在陰暗生活掙扎的他能看淡生死,困擾的心中最大糾結也被眼前青年給承諾,確實能夠生無可戀死而無憾,人生百多歲古來稀,他這種造孽禍害好人的大壞蛋只配活個半百,也就是上輩子燒高香,祖上積了大陰德。

燈光流轉,懸在擂台上的大吊燈忽然不停閃爍直至熄滅,全場呈現一種真空的安靜,間隔了幾秒後,哄的一聲炸開了,整排呈半圓扇形的觀眾席像是沸騰的開水冒著逐漸憋著呼吸的大氣泡,升華騰飛,啪的出爐破碎。

王稷下從思索中回過神,望著周圍觀眾席這群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的戴著面具的人們在空氣中的雙眼次露出膽怯的目光,像奔騰的潮水嘩啦的向後褪去,人趕人,人踩人,和擂台上的那群喪了良心昧了心智的野獸野人沒啥兩樣,互相咒罵拳腳相加,不一會整排扇形的觀眾席空曠了一大片,唯獨留著平穩坐著的王稷下和忠厚的屠龍以及幾近將卑躬全都豁給王稷下的陳駁機。

「他們干什麼呢?」王稷下轉頭,下半身四平八穩扎根在椅子處,上半身扭轉,瞥了眼擁擠到最上一層的面具觀眾們,迎著他的是一群幸災樂禍的玩味眼神,他皺了皺眉。

「群戰馬上要拉開帷幕了,他們怕被殃及池魚,因為擂台的範圍已經擴大,以中間擂台為中心,方圓一百米米之內都是戰場,等到正式開賽,還沒有撤出警戒線的觀眾等同于斗士。」陳駁機嘴角肌肉抖動,度極快解釋道。

「鱉犢子玩意,不早說,想害死王爺?」屠龍粗暴抓起陳駁機的衣領,大力摔在老遠,砸壞了一堆爛椅子破凳子。

王稷下望著若無其事又爬起來跑到他身邊的陳駁機,心中有了決斷,制止了屠龍的粗野後,隨著陳駁機向某處高台走去,他自然不想讓一群吃飽了撐的閑蛋疼的玩意當成耍猴看待。

「駁機,以你的名義將其他各個分擂的主事人都給請過來。」其實在他內心有一個最合適的人選,魚玄機這個女人絕對是一個大才之人,一肚子他外公文薛居士面授耳傳的畢生領悟精髓,唯一一個能以外姓身份披麻戴孝守在老人靈柩前的女子,不花瓶。但他內心就是揪心排斥,就好像他進泰城時不讓她踏足那片罪孽土壤一樣,潛意識里不想讓這個青華如水的女人沾染上一絲的垢污不潔。

陳駁機驚訝,摧枯拉朽般將自己這個底子薄無後山的走狗降服,還要一鼓作氣連根拔起整座黑擂的盤根錯節?

王稷下沉默不語,是胸有成竹,還是初到貴地強龍斗地蛇。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局促的敲鼓聲將王稷下瞧著顛簸軀殼的陳駁機眼神給拉回。

漆黑擂台中央,一盞輕微搖曳的燭光微弱煤油燈,一個穿的破爛披垂地的中年人跪在擂台。

「死在人獸擂的弟兄,埋在純人擂的弟兄,翹辮子堆在鐵籠地獄的弟兄,死逑子在沙堆的弟兄,釘死悶死在棺材的弟兄,燒死在地獄火海的弟兄,被野獸啃食七零八落的弟兄,兄弟不能替你們報仇了,咱們這群爛**雜碎怕了,咱們不打了,今個,你們就是我親爺爺,血孫兒給你們磕頭了,爺爺們,別罵我們,我們是狗卵子,孬種犢子,我們怕死。」

跪在擂台中央的中年人猛的將披的腦袋砸進擂台,敲鼓聲逐漸微弱,腦袋撞擊木板的聲音蓋過鼓聲,蓋過鼎沸喧鬧,蓋過任何能聲的和不聲的,振蕩到所有能听的不能听的靈魂內,隨著一股股沉悶的叩擊聲,一股清幽淒冷的二胡弦音配合那把嗓子嘶啞鬼魅的輕呢充斥全場,時而急湍如奔騰九千尺的銀河落幕,時而沉悶如一潑巨瓢飲舀整湖三千弱水澆灑在萎靡懦弱的靈魂醍醐灌頂,時而安靜如悲秋蕭瑟古風中一陣陣一蕩蕩的頹黃苦老的光禿樹干,想要搖晃卻力不從心。

跪在擂台中央的中年男人猛的將這無尊嚴無情感無悲蒼無靈魂無生機的聲音猛的提高提尖銳,再高,再尖銳,到了頂點,突破,再提高,純粹到從這呢喃的聲音中只听到一個男人純粹為了描述出他的懦弱他的害怕他的孤獨而出的申吟。

王稷下猛的睜開眼楮,不因悲涼而悲涼。

擂台左角通道,一群一群密密麻麻的野畜生撕咬嚼爛了幾十個死狀猙獰的馴獸員後粗野的拱翻圍欄沖入擂台。高如小山的棕黃毛色的獅子張開血盆大口肆無忌憚朝著擂台四周雄渾大吼。獠牙森森,全身被涂滿了松脂盔甲的五百斤野豬疾奔跑,像一座移動的攻城車。直立起來,全身黑毛覆蓋高達幾米的身軀,長白山黑瞎子舞動它那雙熊掌在空中刮出一陣陣冷冽掌風。一排排泛著修長狼牙的豺狼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簇擁一只個頭大了將近一倍,一身黃毛的狼王周圍,仰頭長嘯,嗚嗚咽咽嚎叫聲音幽森。色彩斑斕頭頂繡著王字的東北虎直挺那顆注定一仰面就能震懾人心的腦袋,站到一個觀眾席俯視著腳下各種各樣的畜生,怒斥著,示威著他的王者風範。

密密麻麻的野畜生們摧枯拉朽的將被劃分為擂台的觀眾席輕松沖垮,一眼望去,不到盡頭,毛骨悚然。

「親爺爺們,血孫給你們磕頭了。」跪在中央的中年男人聲音憔悴,朝著這群野畜生磕頭,那盞微弱燭光輕撇,正好照射在擂台右角通道同樣是密密麻麻抱著頭嗚咽顫抖驚恐,穿著和他一樣破爛,同樣從頭爛到腳又拐了個彎直腐爛到靈魂的渣渣們。

所有戴著面具的觀眾都震撼的望著布滿全場不下三百多口的大山大水野畜生群,呼吸急促。

二胡弦音戛然而止,王稷下看到一個面部模糊疤痕密麻縱橫交錯的男人,听著那把清亮的嗓音,漸漸閉緊雙眼。

不因悲涼而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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