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問道 正文 【第035章 黑擂主宰級】

作者 ︰ 色君1

突然有些更加了然Fh老大那句「厚積薄,貴在堅持」了,不說了,憋著一口氣,等煙花燦爛,江山待定,再回頭看那崎嶇坎坷一路泥濘。

烏闕歷寅丑年煙花三月,清晨,

東方漆黑天空剛剛升起一抹魚肚白,平頂王府大宅門前那扇剛刷新漆了一遍的銅釘門吱嘎打開,一頂四周繡著蜷曲昂盤龍的八抬轎攆從王府內院竄出,八個抬轎的轎夫容光煥,每人都精神抖擻的將轎把放在肩膀處,顛簸著,動作整齊劃一,不苟言笑,腰間配著一把月牙彎刀,行動之間吭吭剁地聲音極響,像是一批在殺場尸山血海堆砌的尸骸骷髏堆中爬出來的老兵油子,眉宇間有大齡軍人待慣了軍營後特有的嚴肅和對生活毛糙自負懶散性的張揚。夸張的轎身在整條廖無人煙的大街上輾轉騰挪了一陣後,最終以極快的度向城郊某處開拔。

王稷下坐在華貴輦轎內,心態平靜祥和,經歷了一些悲滄的瑣事,稍微被蹉跎歲月流光刺激後,明白了「把小人物當成大人物」這個簡陋貧乏的道理,瘦小身軀披的那件華貴的九蟒五爪王袍將整個人襯托出一股子執掌上位的大家之氣,一路如履平地,坐在輦轎內,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閉目養神,等到他品完最後一口甘醇茅台後,轎子戛然而止,輦轎外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道︰「王爺,到了。」

掀開轎簾,入目的是一座圓柱形的建築,半邊建築露外,半邊凹陷進土地內,寬闊的門前停滿了琳瑯滿目各色各樣的轎子,上至一品珊瑚下至**品不入流,有豪華奢侈,有樸素內斂,頗為養眼。腋了胳臂下的王袍,虛步前行。

傴僂身體站在門前的小黃門第一時間迎了上來,掐著細膩的嗓音小跑到王稷前,做了一個標準的奴才見主子的禮節,他呆在這個芝麻綠豆大小的職位上,權沒掌個零星半點,但能當個看門的走狗,這份從穿著外表到個人習慣性的動作來識人閱人的眼識是相當湊合,瞧著眼前這位膽小青年一身內斂豪華的龍袍,內心咯 ,雖然那條蜷曲盤龍和皇袍上的猙獰升龍差距不是一個階位的問題,但也比這里大多數呼喊吆溜的大爺公子哥要更有品,半傴僂著身軀恭敬的磕頭請安後,努著一張笑容泛濫明顯脂粉氣涂重而刺鼻的臉頰領著王稷下一行人進入大廳。

旁邊始終伺候在王稷後的屠龍眯著眼楮打量這座低調的連他在京師這麼多年都沒听說過的大斗場,察言觀色王稷下鼻子輕微聳動幾次,才向前踏了一步,攔在卑躬屈膝的小黃門身前,道︰「該干嘛干嘛,有事喊你。」

小黃門那張腆著的笑臉頓時耷拉下來,有些為難吱吱唔唔,那把太監嗓子極為刺耳,道︰「爺叫奴才滾,奴才肯定二話不說把爺伺候好,只是上面的主子有規矩,來這的客人都要奴才領著經過帳房專門登記才成,不然若是進來一兩個身世不明心懷叵測砸場子的宵小之輩,上面歸罪下來,小的是長了八顆腦袋都不夠砍的,吃不了兜著走,還望這位爺能體諒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難處,奴才在這‘黑擂’跟著師傅當了幾年的小黃門沒見過您這位爺,面生,來‘黑擂’找樂子的爺八成都是老面孔,不過能來這瀟灑的甭管熟人生人,都是我們這群奴才的主子,伺候您是小的責任,不過‘黑擂’繁復,如果沒個人在一旁介紹,爺估計也了解不多,難盡興。」

屠龍不耐煩,舉起手就想抽這個說話油腔滑調,語氣陰陽怪氣的小黃門大耳刮子,他在泰城啥樣的爛人雜碎沒見過,交手不計其數,這種看門的小黃門就是隨便來一主就能捏著嚼吧嚼吧吞下去的貨,他不是啥大好人,用不著和這種小人物講道理,給他面子?什麼東西。

「哦」

王稷下呵呵輕笑,道︰「守規矩,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一臉平靜的小黃門本來還等著那個驟然揚起,嗖的到了他臉邊的巴掌落下,干他這行的,處在最底層混,要是把自己當**,那點**自尊若是不論斤兩賤賣低甩,他早就被拉出去裝麻袋沉護城河,死個七八回。來這揮霍的大爺們想揍你,要趁著臉上去,喜笑顏開,不能躲,給他消氣火,等他這口惡氣消了,八成就不會和你這種身份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小人物為難,假如怕疼僥幸躲了,主子的火憋大了,估模就是自己的死期了。他能清晰感覺到那個停在鼻梁的粗糙巴掌的掌風,心中也害怕,莫名其妙又理所當然的被揍,誰都疼。平白無故消了一平白無故的災,他低著頭小心隱晦的瞥了眼淡笑的王稷下,他這種人自己都把自己當成走狗,更別提別人了,對王稷下手下留情並沒頓生好感,更加傴僂著身軀,小心謹慎道︰「爺,請您跟小的來。」

王稷下笑著隨著這個一臉小心伺候的小奴才身後,和這種生活底層的小人物計較和不計較沒啥兩樣,放一馬和不放一馬對他都是一個不咸不淡的結果,不過隨手灑下一粒種子,能開花是慶幸,不開花也無謂。

他上位了,要回了手下,也更應該要奪回一些沒了龍蛇鎮壓就群魔亂舞的地盤。

不沾黑的白道人物,有一天下位,死的比喪家狗都淒慘,不和患匪流寇相勾結互相養活的京官算不得一個懂得宦海月復黑的精官。

一個隱藏在昭昭天子腳下的黑場,能夠經營十幾年毅然不倒,除了背後那群身份不同凡響的大人物鎮壓外,一份精密的潛規則必不可少,繞了幾道暗卡,最後小黃門把王稷下帶到了一個類似當鋪的小房間內,高坐在小窗口的工作人員拿了一份王稷下的身份簡介後,立刻誠惶誠恐的恭敬遞了一張金質面具。

王稷下模捏著這個半面恰好遮住嘴巴的黃金面具,道︰「這有什麼講究。」

小黃門忙不迭地解釋道︰「黑擂這種見不得光的場子,雖然流量驚人,但是因為來這里的大人物們身份特殊,畢竟京師的上流圈子就這麼大,誰都互相認識,身份方面就會或多或少有些敏感,有些是面紅耳赤見面就掐的你死我活的仇人,有些是廟堂中政見不和的同僚,有些則是京師外地的商賈,戴上這個面具,一方面是為了保護身份不被識穿,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最重要的是,在黑擂如果雙手生口角爭執的話,也可以憑本事處理,不必忌憚對方到時候找後賬暇疵必報,總的來說,能進到最後一層黑擂的人物大多數都不想因為一些小麻煩結大仇,但是又都是平時受不得氣的金主,受氣了自然要討回來,才有這個掩耳盜鈴的法子。」

王稷下呵呵輕笑,拍了拍小黃門柔弱的肩膀,疑問道︰「掩耳盜鈴?」

小黃門受寵若驚,低聲道︰「也不算,興許大部分人都知道對方是誰,京師幾個頑主大爺是怎麼遮都遮不盡那身威武氣勢,有心人通過交談就能大致猜出到底是誰,但也有不確定,除了外地一些暴富拿大把銀票砸進黑擂能進來揮霍的富商外,京師幾個行事作風都不忌憚任何人的爺們也經常喜歡弄些掛羊頭買狗肉的事情,所以整個黑擂就更火了,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栽贓陷害,這位爺,等會進去的時候,盡量少說話,多看多听,不然會吃虧,看您不是外地那些只懂使票子的大月復商人,京師的圈子排外,所以遇到個新人都要整治,這是慣例,一些人開始來的時候都吃過這個啞巴虧。」

王稷下示意屠龍甩了一張百兩銀票給這個小黃門,戴上那塊黃金面具,向黑擂月復地走去。

一臉平靜的小黃門等到王稷下主僕兩人的背影消失轉角後,才欣喜的將那張銀票小心翼翼的收到腰間的錢袋子內,過了會,呢喃道︰「嚇人啊,除了那幾個大老爺外,這位小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戴主宰一級的徽章面具。」

一抹後背,潮濕了一大片,前一秒握著銀票的那只手不知覺的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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