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問道 正文 【第022章 第一塊墊腳石】

作者 ︰ 色君1

啥也不說了,高估自己的拉票能力了,3o的推薦都拉不上來,我哭,你們太狠了

氣勢這種說起來牛逼哄哄的氣場,听起來怪不可思議,其實卻是煞有其事。上位者整日頤指氣使慣了,常年指揮著一大幫子仰其鼻息討生活的下人,就像女人懷胎,短時間看不出所以然來,時間長了,就會自然散一種令下位者敬畏的氣場,是官氣。讀書人,整日之乎者也,暈暈乎乎的讀了十幾年聖賢書也能被燻陶出一股子儒雅氣,是文氣。武人練武,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痕,自身能牽扯出殺氣,這是武氣。王稷下極其平淡的出場,沒有百八十號的家丁僕人氣勢洶洶的拿著刀劍大棒壯聲勢,也沒有啥驚世駭俗的表現叫囂著把眼前這個想活剮他的公子哥大卸八塊,瞥了一眼局促的紅杉公子哥,接著將視線稍微偏移,目不轉楮的盯著淡坐在中央的汴沛。前者的淡定是一種書讀到骨子里的儒文之氣,而後者則是紈褲熬鷹斗狗中沉澱出的精氣。

「孫二飆,去,把起哄看熱鬧的人給轟走,將受傷的伙計都給抬進來,關門歇業,把門板給我砌上。」一臉笑意的王稷下右手一抖,那柄刻著岩崖江山的宣扇被嗑吱呀一聲打開,輕飄飄煽動。長的像鬼一樣極度不惹人待見的孫二飆搬了一把椅子,用他那髒兮兮的袖子使勁的擦拭一遍,王稷下翹著二郎腿坐下,不拿正眼瞧著站在前面剛才豪言想把自己活剮的家伙,不溫不火的吩咐道。

「來店鋪鬧事找茬,適可而止,就成,我也不希望和你們產生不愉快,把事情鬧大。聖上大恩,天下大赦了,我這個王府的罪魁禍僥幸沒被狗頭鍘給剁了,沒死成,命真大,這次回京師來,就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熬個鷹斗只狗嫖次妓都不敢想,能有碗飯吃就成,餓不著凍不著一輩子得過且過混過去算了。你們這些京師大少聚在一起興許比朝廷中任何一個官袍補子上繡大白鶴的一品大員的勢力都大,水也深,我不想和各位以及你們身後的圈子有交集,也更不敢得罪大家了,結下恩怨。只想安安穩穩的,不招惹你們,你們瞧不上我,不為難我就成,各位小爺,寬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賞小的一口飯吃?」王稷下語氣謙卑,眼楮里的真誠看不出真假虛實,不過他這話和他這身綿延的氣勢真不靠譜,相差十萬八千里。剛關了門,上了板,急促跑回來復命的孫二飆嚇了一頭冷汗,使勁的打了幾個激靈。

一句話,陰森恐怖,妖氣繚繞啊。

汴沛端著毛尖的手情不自禁的抖了幾次,脊背骨涼,像是被冰錐狠狠的戳了幾下。這麼個荒誕的結果可不在他們那個圈子幾個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頂尖公子哥的預言之列,他在來的路上,想到的第一種佔的比例極高的結果就是他們三個人被這位剛從森林里放出來的老虎給生吞活剝了,第二種結果就是雙方互相都忌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萬萬沒想到是這麼一種吊詭的局面。他在某次家里爺爺過大壽的時候依稀听爺爺說過一個脊梁比任何人都脆弱,而心胸能夠包容天下的老人平生事跡。他爺爺汴璣唏噓感慨,承認自己和這個老人在官場的關系像孫悟空和如來佛祖一樣,任憑自己怎麼翻騰挪移駕雲筋斗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那種復雜的眼神是打心眼里的佩服,打心眼里的害怕。一個見過大風大浪沉浮跌宕了一輩子的老人在心中除了皇權外還有什麼東西和人讓他懷揣著十分的警覺不願提起和敬畏。

長的虎背熊腰的江姓公子哥豁的站起來,震的**下的椅子摔在地上,渾然不覺,眼中警惕十足。而紅杉陳姓公子則沒心沒肺多了,只是感覺眼前這個平頂王府的嫡長子孬種軟蛋了些,不過,有真正的京師一線公子哥在場,他還自覺不敢奪了風頭,不動聲色的退到了汴沛的身邊。

「汴沛大公子,怎麼樣啊。」一改那種從**隔應到骨子的卑賤聲音,驟然提高嗓音,王稷下尖酸刻薄陰陽怪氣起來。

汴沛忌憚的下意識低下頭,潛意識回避去瞧眼前號稱炎北京師第一號大紈褲的青年公子哥,一掃起初的半分不屑,現在有些後悔自己的草莽挑釁,看到了這麼一個外秀內里更秀的公子哥,才覺自己的膚淺,那雙安靜瞥著自己如一潭深秋死水的眼楮,即使砸進去軒然大波都能安然自若。

紅衫陳姓公子哥後知後覺的也察覺到氣氛的詭異,開始後怕自己的狂言,又向後退了一步。

「今天這事就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們這代公子哥,紈褲是紈褲了點,整日熬鷹斗狗,和我沒交集,就是當街欺男霸女也不礙我的事。不過就是有一點不好,繼承老一輩人的底蘊是越來越少了,即使有,也不過學了個貌似神離,越來越浮夸,躁動。你們春滿樓的會長我見過,也聊過幾次,確實是一個拔尖的人才,老一輩人的世界徹底落下帷幕,將來全都靠我們這一批人了,別整天為了一些虛名跟這個斗跟那個斗,看誰不順眼就想踩,好像這樣才能顯出本事是的。能夠把爺爺輩父親輩的東西都學到手,會用,那才是一個拔尖的紈褲公子哥,不然充其量也就是一整日揮霍家里積蓄的敗家子,沒出息,想要被人看的起,到哪都能被人豎起大拇指喊聲好,除了在床上能殺的**女人哭爹喊娘的外,還要能夠輸得起虛心學得起,能殺人也能制人。今天你來,我給你一個面子,也給你背後的那個人一個面子,說這些屁話,純粹就是一些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你愛听不听,都滾蛋吧。」

王稷下似笑非笑,將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楮里,站起來,走到紅衫陳姓公子哥身前,後者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王稷下笑著道︰「小人我見多了,關鍵是不僅能忍常人之不能忍,還要忍非常人之不能忍,打狗還要看主人,何況是我的人,你三下五除二就干了一件挺愚蠢的事,你說怎麼辦吧。」

紅衫陳姓青年臉色難看的望著身後面色平靜絲毫不想拉自己一把的兩個公子哥,臉色陰霾了下來。

「別指望有誰能救得了你,我這個人脾氣臭,卻言而有信,說今天難為你,你就鐵定躲不過這一劫,他們都泥菩薩過自身難保,你要是感覺這里沒你的心月復可靠之人,我等就是了,你大可以拍拍**走出去,到你那個自認為能夠挖心掏肺的圈子求救,或者找你爺爺父親八大姑七大姨,反正只要能壓得住我,你就是把當今聖上搬出來也是你本事。不過這個京師圈子里,大都是一些喜歡落井下石多過錦上添花的人,我保不住你還沒過我這關,就被別人給擒下,綁給我了。小人大多結交小人,啥叫小人呢?就是寧肯捅朋友十幾刀能夠換來自己平安絕對會捅二十多刀的人,我對自己的信譽有信心,對你也有信心,不過你對自己有信心嗎。」王稷下繼續添油加醋。

紅衫陳姓青年徹底絕,說一不二,真的敢殺了自己?要不要冒險?其實在王稷下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絕望了,他這個圈子確實如眼前之人說的入木三分,咬緊牙關,掙扎著是反抗還是屈服,真能說殺了自己,就把自己給屠了?低著頭思考了大概有半個時辰,最終抬起頭來的是一張笑起來比哭還難看的臉,他小心翼翼問道︰「怎麼樣,您才能消消氣。」

王稷下搖搖頭,重新坐回椅子上,他其實也挺煩和肚子里亂七八糟的小人打交道,喚了一聲孫二飆,道︰「給我賞他十幾個耳朵刮子,讓他長長記性。」

孫二飆那張面目可憎的臉頓時苦成苦瓜。

汴沛和江姓公子臉色一變,不可置信的望著王稷下,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這是他們這個圈子默認的潛規則,畢竟大家都抬頭不見低頭見,鬧鬧就成,真的結了大仇,就是你死我亡的局面,家族里狡兔十幾個窟窿的老家伙也不願意,。誰敢這麼冒失,恐怕也只有眼前這個青年了。

王稷下又催促了一聲,孫二飆確定再三,是逃不掉了,他也光棍,甩開膀子狠抽了十幾下,一手都是血。

「我不是一個豁達的人,惹了我,能現在報復就不手下留情,再者,你這種連二流公子都不算的小螞蚱也和我蹦,除了被我踩成為上位的墊腳石還能干什麼。你恨我也好,把今天這件事記在心上也好,我等著,十年,二十年,等你啥時候覺得有資本了再來找我報仇,一雪前恥。我不在乎有多少人恨不得我早死,把我當軟柿子捏,我滅了你滿門。」王稷下不理會被抽趴下的陳姓青年,直視著面色陰晴的汴沛和江姓公子,三流公子確實不值得他這麼多廢話,這番指桑罵槐自然不是給陳姓公子听的,也不是給汴沛和江姓公子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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