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三國爭霸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節 融合的一些想法,曾亮家

作者 ︰ 青天修心

鐘國強心里面著急,可這種事情,光你急沒用,人不配合有啥用。他天天被古慶余陪同著風花雪月一番,你還別說古慶余這個人雖然有些紈褲,但是從性格上說卻是有些俠氣,這次被龍天羽打敗了之後,他心里面只有服氣,居然沒有任何的怨恨,這點鐘國強能從他的言談舉止之中表露出來,這一來二去,接觸久了之後,鐘國強同古慶余之間倒成了朋友。就這樣過了五、六天,古言興突然不再打哈哈,直接就來同鐘國強聊天,開口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麼之類的話語。原來古言興派去京城的查探消息的人是不可能那麼快回來的,但是就在昨天他接到了一封信,一封京城李如松給他寫來的信,他看完信後心中暗嘆,這信來晚了,要是早在半個月前來的話,那麼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丟開元八爺和背後的京城大佬們,將龍天羽他們保護的好好的。

前面說過,李成梁是北地軍事閥門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位,當然最具有代表性,並不等于他就能將所有的軍事閥門都控制在手中。北地的軍事閥門從根本上看,是一個靠著姻親關系,上下屬的經歷,還有山頭派系出身形成的一支並沒有太過緊密連接,沒有更明確目的的勢力。而古言興能在這里混,自然同北地軍事閥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說起來他也是李成梁的部下出身,還娶了李成梁某位老部下的女兒作為夫人,前面之所以積極的消滅戚家軍,圍剿龍天羽,也是因為張居正的死,李如松調職進京,李成梁在遼東被人壓制,這一系列的事件和舉措,讓他覺得自己的前途黯淡,必須要尋找更有力的政治靠山才行,就這樣他才在被人掌握了把柄的情況下,半推半就的決定對其投懷送抱,對戚家軍的清算就是急于撇月兌過去自己與戚家軍的關系,向新主子表明自己割裂過去的決心。在外人看來古言興似乎有著朝秦暮楚的嫌疑,可在生存的壓力之下,一個人不為活著奮斗,他還為著什麼呢?我們不需要在這里去譴責古言興的做法,在任何一個時代之中,人都是自私的,誰也不可能是聖人不是,只是有的人保持住了操守,求得了一份心靈上的慰藉,有的人保持住了官位,放棄了精神上的愉悅,求得了身體上的歡愉,至于那種既想保持操守原則,又想保持官位不變的人,不過是存在傳說中的一根精神標桿罷了,現實生活中這種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話題扯遠了,回到古言興的身上,他收到李如松的信,要他關照龍天羽過境,保證他的安全,因為龍天羽是李成梁的干孫子,是鄭貴妃的人,還和太後有著不少瓜葛,這個人在京城是風雲人物,這次回遼東是帶著方方面面的利益回去的。這一下讓古言興明白了,為什麼朝中大佬會有人冒著天大的風險對皇家的鷹犬動手,這是奪嫡之爭,接著他又想到這位東廠顆管事既然同皇上、同太後、同鄭貴妃都有相當密切的關系,自然他這次出行所帶的任務是多麼的重要,有人要劫殺他們也必然是因為他們的重要性。想到這里古言興不由得又驚又喜,驚的自然是奪嫡之爭歷來是殘酷的,是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成者自然擁有從龍的功勞,失敗者恐怕就是身在地獄,受哪萬劫不復的苦難;但是喜呢,則是眼前來了一個如此重要的機會,讓人抓住之後可能收獲更為豐碩的果實。既然想明白了這一切之後,古言興哪里還會猶豫,直接就接見鐘國強,將一切事情迅速的辦的好好的,並且派出了古慶余到龍天羽的軍中做客,美其名曰向龍天羽這種治軍大才學習,其實說透了不就是將古慶余當做一個人質抵押在自己這里,以表示古言興的態度麼,自己將唯一的繼承人投入到了奪嫡之中,表示了古言興絕不會再動搖的決心。當然這個舉動龍天羽完全理解,畢竟古言興前面和自己之間有了不愉快的經歷,要是沒有一些值得信任的手段的話,恐怕龍天羽並不會那麼容易就相信古言興的言行,但現在有了古慶余作為橋梁就不同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雙方有了互信的基礎,自然今後的合作上一定是能夠彼此融洽的。龍天羽看透了其中的關系,他對于古慶余來自己這邊學習,是高舉雙手贊成的,如果有這麼一個關鍵人物在,會對今後自己在河北境內的許多事情都將多了一張護身符,而古慶余的到來,同樣讓龍天羽想要通過海貿事業將北方傳統軍事閥門整合起來,形成一股有目的的政治勢力的想法,最終將其目的整合起來傳化為推動海貿事業,或是海外殖民事業的一劑催化動力的目標前進了一大步。將古慶余安排好住所,設宴給他接風之後,龍天羽開始思考其馬濤、王七這兩支武裝力量的融入問題。

馬濤等人看著龍天羽遞給他們,古言興關于上報朝廷兵部,楓葉堡所部在與海匪的戰斗之中大部傷亡殆盡的報告,以及古言興做出的關于取消原楓葉堡守堡建制分散吸收殘余兵卒的命令,他們的臉上都流露出五味陳雜的表情。尤其是看著最後長長的一份陣亡名單的時候,董飛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從今天起,大明王朝再也沒有董飛這個人了,他死了。」邊上的馬濤、宋老九、呂爍听到這話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都接有些惆悵,有些輕松,是啊,從這份陣亡名單上看,董飛包括自己確實是死了,而且死的徹徹底底,過去的種種功名利祿與自己完全沒有了關系。惆悵是人麼總是對自己過去的付出和消失的青春與時間會有所感嘆,而輕松則是,從今天開始自己將會有一個條新的道路鋪在自己面前。

將這份抄本放在馬濤等人面前的用意,龍天羽就是為了觀察,觀察這些人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畢竟對于戚家軍中底層的官兵來說,還好軟化,利益當頭,觀念是容易轉變過來的,但是要是說戚家軍的這些高級官員就未必能做到如此的淡然的地步,在戚家軍中是沒有什麼裙帶關系的,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努力上來,眼下突然一切歸于零,那麼不管是誰心理上都很難承受如此巨大的變化。因此龍天羽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這些人安心,也是讓自己從中模索出一條規律和經驗,因為對大明軍隊的收編和融合,這是青年軍重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所以龍天羽顯露出了額外的慎重。

因為在過去,青年軍內部的力量,是單一的,是不復雜的,所有的力量都是龍天羽的母親,和他自己培養出來的‘子弟兵’。這些人思想比較單純,對青年軍和昌盛號的認同感是相當強的,他們經過長時間的燻陶,可以說從思維方式,又或是集體利益,都有著一致的方向和看法,所以龍天羽使用起來相當的順手,而且這些人對于組織的命令也是無條件服從。但現在的狀況不同了,隨著自己不斷的往下發展,與各種大明大大小小的政治勢力之間的接觸必然會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入,同樣各種關系也會越來越復雜化,可以預見,將來必然是有合作,有抗爭,有融合,有敵對,但不管何種方式,這樣將必然導致隨著自己勢力的不斷壯大,今後的發展壯大是一種不可避免的方向。那麼如此勢必會有兩種問題的存在,一種是走進來的問題;第二種是走出去的問題。前一種走進來的問題代表著,新舊兩種勢力如何在組織利益之中找到平衡點,要知道,現有組織中的勢力的利益平衡點一直是保持的相當完美,當一種新的利益加入之後,恐怕就會產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這些反應都需要龍天羽去思考,去完善;那麼後一種走出去的問題,就是對于組織內部的人擴大化之後,帶來的方方面面對于制度,對于人員的重新定位方面都將會有一個新的變化,這種種變化讓龍天羽清醒的認識到青年軍、昌盛號要想擺月兌地域的束縛,首先就要擺月兌思想上的束縛,今後不管是思路、眼光還是處世的方法都要變,只是變成什麼樣子這里還要在不斷變化中謀求發展。

比如說這次對于戚家軍之中大大小小的頭頭們,龍天羽就有其他安排,這里面他提出了一個新的思路,就是購買制度,也就是說,不管新進來的官員有多麼高的位置,有多麼大的官職,只要進到組織之中一切重新來過,過去的過去的,現在是現在,但是人之前的勞動所得也必須尊重,怎麼尊重呢?龍天羽提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所有的官員,不管是低級、中級還是高級,都必須在加入青年軍之後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培訓和通過各種考核,如果考核通過,自然替補遞增到青年軍的各個崗位之上,如果考核沒有通過麼,那麼就將會根據你之間的官職大小,曾經的功績,以及融入青年軍之中所做的事情,來做出貢獻評分,再根據這個貢獻評分,一次性補償銀錢,分封閑散的軍官階位,這種軍官階位可以參政議政,但是不負責具體的行政事務和軍隊工作,只是起到輔助的作用,如此既保證了不合格的軍官在最大程度上不會產生怨氣,又同時能夠讓新老勢力更大程度上融合起來,使人心安定,軍隊能很快的形成強大的戰斗力。當然分封閑散軍官階位的名義,現在肯定是不能暴露出來的,萬一讓有心人知道了,會引起朝廷的猜疑,這種行為往重了說給你按個謀反的罪名是絕對不為過的,不過這倒無所謂,活人還能讓尿憋死麼,到時候只要將這部分不合格的官員,以家族長老的模式定制下來也就是了,任何人絕對不會說三道四的。正是龍天羽有了這種深度的思考,才想以戚家軍為基礎做一次新的嘗試,看一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夠給借著融合戚家軍與割鼻軍這兩支新的力量模索出一套完整的收容辦法出來。

他在拋出這個新的方案之前,同劉澤有過接觸和商議,劉澤在了解這個比較粗淺的方案之後,還是比較滿意的。在劉澤看來,有些問題現在是看不出來的,只有等以後再說,先有個成型的制度,哪怕是最粗淺的制度也沒有關系,只要能有就是好事,今後才能進一步完善制度的依托。更何況從目前的現實情況來看,戚家軍的將士們除了一些真正年紀大的士卒之外,大部分青年人都受過嚴格的訓練和紀律燻陶,包括割鼻軍在內,個頂個的都是好手,如此融入到青年軍中應該不是什麼太大的困難。因此拋出這個方案之際,劉澤出面做丑人,龍天羽出面做好人,將事情通告給戚家軍與割鼻軍的將領們,並告訴大家,這個方案並沒有定型,而是在試行階段,大家有什麼想法和意見不妨直接說,在最後定案之前可以暢所欲言,任何合理的意見都將會被采納,但是一經定案,那就是規矩,是法度,大家都必須遵守和無條件服從,這個期限就是回到遼東之前,讓大家有一個充分的思考。這話一出,讓割鼻軍和戚家軍的人、包括劉澤都很驚奇,這是一種有別于大明傳統的思維方式,要知道在大明軍隊之中,任何人說的再多都是將官們的一言堂,而在這里,在龍天羽的組織之中,居然能給大家一個反饋意見的渠道和方式,這是一眾人等所沒有想到的,也是新鮮的,更是慶幸的,他們覺得自己沒有跟錯認,尊重在龍天羽的部隊之中是無處不在,龍天羽強調的尊嚴不是虛幻的,不是嘴上的功夫,而是實實在在的在生活中始終潛移默化著的存在著,讓人無時無刻都能感覺到的東西,是青年軍中最精華,最有原則的理念。

在初次將理念灌輸出去之後,龍天羽很是欣慰的看到馬濤他們驚訝與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並沒有白費,思想就是通過這種交流與互動一點一滴的融入到了大家的腦袋里面去,武力上的融入、紀律上的融入都不難,最難的是人的思想變化,只要馬濤、王七這些人思想上能夠有所轉變,能夠認同青年軍之中的價值觀,這就是融合的勝利,這才是龍天羽心里面最最期盼的一種融合,這種融合將是堅不可摧的,是任何力量都無法取代的,因為這種融合發展下去將會成為從思想、物質兩個方面形成牢固的利益關系。

期盼歸期盼,思考歸思考,事情還是要辦的,路還是要走的。在解決了戚家軍的問題之後,按照同古言興商量的辦法,將割鼻軍不願意跟著自己去遼東的部分力量,以馬隊行商的方式送出關外,臨走的時候龍天羽不但給了不少的金銀給谷峰等人,還給他們湊齊了不少武器與裝備,並且說好,只要他回到遼東之後,一切都可以按照之前約定的立刻開展各種交易,谷峰自然是沒有想到龍天羽會做的如此漂亮,當然他作為一個首領,也很難去反對在這個艱難的時候龍天羽收買人心的舉動,只能含著笑,咬著牙,接受了下來,至于他的心里面的真實想法是什麼哪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過龍天羽根本不在乎谷峰的想法,在他看來,谷峰再怎麼有本事,這些選擇離開的割鼻軍大多數是因為對生活沒有安全感造成的,他們對自己和青年軍缺乏信任,所以選擇離開觀望,一旦留在遼東的割鼻軍們各個過上了好日子,恐怕哪些選擇走的割鼻軍們很快就會回來遼東,畢竟有安穩的日子過又有多少人會選擇流離顛沛,朝不保夕的日子呢。當然這里面也有安撫新加入者的心思,因為這些人換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肯定從心里上會有一種新集體的陌生感,但看到龍天羽對著些要離開的人都如此厚重禮遇,他們自然對將來會有更美好的期盼,由此將會大大消除陌生感。

再有就是戚家軍的家眷們,這里面包含了兩種人,一種是家眷在浙江老家的,自然有想接過來的自然可以接過來,而另外一種則是人到了北方之後結婚生子,生活在楓葉堡的家眷們。這一部分,龍天羽的考慮是由昌盛號出面,組織商隊,按照每家的實際情況發給安家費用,輕裝減陣,直接走陸路去遼東,所以在與馬濤等人商議之後,董飛,與鐘國強離開了部隊,直接回楓葉堡去與組織撤離工作。

當一切的雜事在忙碌之中辦完之後,時間已經在悄無聲息中過去了三天。龍天羽算算時間,必須走了,再不走,恐怕自己將沒有辦法趕在過年回到遼東。但是自己現在走的話,帶著近千人的人馬,自然目標太大,而且戚家軍畢竟目標太過顯眼,恐怕容易生事,所以龍天羽盤算之後,決定分成兩批人馬,一路由劉澤、馬濤帶領,古慶余在其中,繼續駐扎在這里,等候自己與曾亮父親曾山的接洽之後,再做打算。原本按照龍天羽的計劃,等清河的船匠弄到手了之後,肯定連同家眷會有大批的人要運往遼東,那麼到時候戚家軍可以借機混在他們中間,由清河直接出海回遼東,但這一切要做的穩妥就少不了曾山的支持,所以急不得,先要看看再說,現在將戚家軍暫時留在河北境內,有古言興的掩護,能夠安全許多。而另外一路則是龍天羽帶著宋老九還有鐵衛、割鼻軍奔赴濟南府與曾亮會合,按照原計劃進行。

曾亮告別龍天羽一路疾奔,快到家中的時候,他突然想起自己父親的脾氣,心生膽怯,不敢去直接找他的父親,他知道,要是現在直接去見父親,按照自己父親的家長作風,有理,你也變成了無理,萬一父親沒見到先被關了起來,不是更加麻煩,更何況你科考名落孫山,而究其根源是自己迷上了航海所致,總是覺得沒有底氣見爹娘;可為了自己大哥的事情,為了自己家族的生死存亡的關頭,又不能不去找父親,畢竟大哥同自己說的那件事情可不是兒戲,太後哪是何等人物,要是自己的父親萬一哪里腦袋一糾結,恐怕整個曾氏家族就要有滅頂之災;正當曾亮思前想後無所定計的時候,邊上的小廝說道︰「公子,老爺這里不好見,咱們可以去見二爺啊,二爺一貫最疼您,有他幫著說話,相信老爺的氣肯定很快就能消了。」

小廝所說的這位曾二爺並不是曾亮的親叔叔,而是隔了三層關系的族叔,前面說過曾家三代單傳,是指他這一系嫡傳三代都是只有一個子孫延續,雖然隔了三層關系,可曾二爺自小就疼愛公子,視如己出,有自己二叔幫著說話,自己的爹就不會那麼過分的責罰了。曾亮听到小廝的提醒也是眼珠兒一亮,著啊,就找二叔,自己的的二叔,雖然沒有官職,但他負責的是曾氏家族的所有對外生意,這些年借著父親上位成為濟南知府的官職,將家族的生意做得是愈發強大,也正因為他每年給曾氏家族帶來了大量的經濟利益,所以他在家族中有著不小的話語權,而二叔這個人可以說見多識廣,自己將其中的利害關系同二叔一說,恐怕二叔必然能夠明白其中的道道,有二叔在邊上幫著說話,至少自己的父親一定會給面子的。

于是曾亮偷偷模模的在晚上關城門之前進了濟南城,直接派小廝去打探曾二爺曾河有沒有在家,很快小廝回報說︰「公子,剛才我去了二爺家,二爺不在,他家中的小廝說,時間靠近年底,他老人家去德州曾家商號查賬去了,不過,不過,」

曾亮听到自己小廝吞吞吐吐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說道︰「有屁快放,不知道你家公子正煩著麼,什麼不過,不過的,說清楚了。」

「不過,剛才的小廝偷偷告訴我,叫我轉告少爺,老爺已經在族中通報了,要將少爺趕出家門,誰看到了少爺回家,就要將他趕出家門,不認公子做兒子了。」

倒抽了一口冷氣,曾亮知道事情嚴重了,看來自己的老爹的氣可是不小,眼下回去恐怕直接要撞在槍口上,亂棍打出倒是不怕,怕就怕是連老爹的人都見不到,直接給關了起來,最後誤了大事。思前想後,曾亮一咬牙,這事情還是要去找自己的二叔出面才能得個善果,直接奔了德州,走回頭路,去找曾河去了。

到了德州,在曾家分號找到了曾河,此時的曾河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自家佷子,倒也不意外,他認為自己的佷子來找自己就是為了在他爹爹面前求情的。先前,曾亮提前打發自己的老管家回山東,在曾山的逼問下,老管家已經一五一十的將曾亮的事情通通說了一遍,當場就把曾山氣的七竅生煙,說再也不認這個兒子,並且通告了家中里的親友,如果此逆子回來,一頓亂棍打出去,絕不姑息。可沒成想自己的佷子見了自己的沒頭沒尾的第一句話,就是︰「二叔,二叔,大事不好,咱們曾家可是要大禍臨頭了。」

听到這話,讓原本很久沒有看到佷兒的曾河哪小小的欣喜不翼而飛,他面色一沉,直接訓斥道︰「你這頑劣的孩子,怎麼信口開河呢,要你二叔去你父親面前為你求情,你直說,怎麼還詛咒起家族來了,簡直是胡說八道,你要再這樣,二叔可是不管你們父子之間的事了。」

見曾河生氣,曾亮知道自己剛才沒有說清楚,一邊同自己的二叔賠罪,一邊將龍天羽的告知的話語都說了一遍。當這話說完,曾河先是將信將疑,要知道這件事情太過離奇,據他所知,自己的佷子不過是一個平日里不出門的讀書人,怎麼就會同朝廷的政事有所牽連,但當曾亮拿出了從龍天羽哪里討要來的東廠普通番子的腰牌,這下可就不由得曾河不信了。他是見過世面的主兒,自然知道這腰牌的分量,也許這腰牌在京城並不能代表什麼過多的涵義,畢竟京師官職多如狗,權貴似牛毛;但是在地方上,東廠腰牌恐怕就代表著聖旨,哪可是皇家的臉面,別看只是一個普通腰牌,恐怕自己的哪位知府族兄也不敢怠慢。于是曾河認真了起來,前前後後連續盤問了幾次,從如何認識龍天羽的,到龍天羽這個人的性格,還有路上面踫到的事情,都不厭其煩的詢問著細節,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和自己佷子交好的年輕人可是不得了的人物,而他要遼東辦的事情,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憑著曾河的直覺,如果這件事情能操作的好,恐怕曾家發跡的機會就到了,當然,這只是他個人的想法,畢竟官場上的事情最後還要看自己的族兄曾山的,只有他最有發言權。

曾河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急迫性,明白了其重要性,怒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他指著曾亮的鼻子就罵︰「說你是個糊涂東西,你還真是個糊涂東西,如此大事,只爭朝夕,你怎麼能因為害怕自己父親的責罰就躲避呢,這一來一回就耽擱了最起碼三、四天的時間,要是延誤了事情,哪恐怕咱們就是大禍,你啊,你啊,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真是倒霉孩子。」

听到曾河的話,曾亮有些不服氣的回嘴道︰「二叔,你這話說的,你還能不知道我爹爹的脾氣麼,我要是早回去,恐怕他直接就將我先關了起來,餓上幾頓再說,還不一樣是耽誤事情麼,你以為他能和顏悅色的同我說話?要是這樣那就不是我老爹了。」

嘆了口氣,曾河為這對冤家父子搖了搖頭,他現在也顧不上說曾亮什麼,抬頭看了看

天色,發覺眼下已經過了關城門的時間,要走只能明日一早出城。于是也顧不上盤點算賬了叫來跟著來的帳花子,將查賬的事情托付于他,再連夜將趕路的事情安排好,是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也是這麼一場大事,牽連著太後的家族,在皇權至高無上的年代平民老百姓的心里,可是沒有底氣放對皇家的。當然曾河的身份不僅僅是個普通商人,應該說他也是屬于官商性質,平日里的家族生意做得好,多有依靠的是自己族兄曾山的名望和權勢,有了這麼一層關系,他能不明白權勢的力量有多麼強大麼,正是他太明白權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所以他才如此的恐懼,如此的充滿期望,如此的思緒萬千。

第二天一早,曾河頂著一雙黑眼圈,天剛剛發亮城門剛開,就同自己的佷子出城奔著濟南城而去。德州到濟南快馬也不過是一天半左右的時間,這一路緊趕慢趕,可把曾河給累壞了,還好他長年行商與各地,年紀也不算大,身體素質比較強悍,因此咬咬牙也就堅持的挺到了濟南,進城之後,二人沒有絲毫耽擱,直接沖向知府後院。到了府門口,曾亮見到屬下的下人們看自到自己回來,一個二個流露出尷尬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的老爹下的命令讓下人們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他故意多少帶著些委屈矯情的同曾河說道︰「二叔,要不你進去吧,反正事情你都知道了,等會兒你直接同我爹說也就是了,我去客棧等著,您老有什麼事情,或是老爹有什麼事情到時候直接去客棧里面叫我也就是了。」

听到這話,曾河暴怒了起來,啪,對著曾亮就是狠狠的以馬鞭,抽的曾亮嗷嗷的叫了一聲,說道︰「放屁,你個混小子,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火燒眉毛了,你還說這些混賬話,還不和我快點進府,你是想氣死你二叔麼,我說人都死絕了麼,看到我這副模樣了還不快來幾個人扶我下馬,一幫沒有眼力勁的奴才。」原來曾河長時間騎馬連下馬站立都無法站立了。

曾亮見二叔確實連馬都下不來,也顧不得哪一鞭子的疼痛,連忙跳下馬一邊扶著曾河慢慢的折騰下馬,一邊顯擺道︰「二叔,看看,你還說你是走南闖北的主兒,還沒我個文弱書生經折騰,看到吧,我現在騎馬和玩兒似的,怎麼樣厲害吧。」曾亮自然是和玩一樣,一路上沒啥事情干,天天就是趕路,這一路上就沒有少纏著鐵衛們討教馬術,肯定進步了不少。

曾河現在哪里還有心思同自己的佷子逗悶子,被下人們攙扶著拼命活動自己的兩條腿,步履蹣跚的往里面走去,這個時候知府管家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同曾河說道︰「二爺,這個,這個,老爺說了,少爺回來是要亂棍打出去的,您知道老爺的脾氣,咱們這些小的吃罪不起。」

抬頭看了眼管家,曾河現在是又累又餓,就想進去喝口水,哪里顧得上這些人的想法,他雙眼一瞪,啪一巴掌打過去,生氣的說道︰「別他娘的扯淡了,快滾蛋,放心,有什麼事情我給你擔著,你們家老爺說起來,就說是我攔著的,我硬帶著少爺往家里面闖,你們阻攔了,被我一巴掌打開,接著你再把這一巴掌給你們老爺看,不就沒你什麼事了麼。好了,別胡攪蠻纏了,你去前面通傳,叫你們大爺從衙門口回來一趟,說家里面有急事。」

管事的苦瓜著一張臉,自己莫名其妙的別人打了一巴掌誰能高興,可誰叫人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呢,打了也是白打不是,只能怪自己沒有眼力勁兒。畢竟自家少爺從外地回來要說起來絕對是件好事情,雖然老爺吩咐下來要將自己的少爺亂棍打出,可畢竟是父子連心,要是自己真這麼做了,將少爺磕著踫著,恐怕最後吃罪的就是自己,反正曾二爺既然發了話,攔著曾亮不讓進府的責任有人擔著了,自己也樂得順坡下驢,不會自找沒趣,于是連連應著屁顛屁顛的就要轉身。曾河何許人,哪是挑眉眼亮的主兒,看著管事不情不願的走開,他心念一轉,知道自己得罪了這位管事,自己雖然是族中的二爺,可這些管事卻不認自己,所謂閻王好過小鬼難纏,以後憋不住什麼時候這些人就會給自己下絆子使壞,畢竟他們是曾山最為親近的家奴,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為好,于是喊了句︰「站住,拿著,這是替你們老爺賞你的,這事情你做得好,盡忠職守,是個好樣的,爺打你那一巴掌也是讓你在大爺面前有個交代,你還要多擔待了。」說完丟了一錠一兩重的銀子過去。

管事雙手接過來,一掂量,好家伙足足有成兩重,臉色立刻變了,笑嘻嘻的模樣,就如同狗被主人賞了一根骨頭一樣,開聲連連作揖說道︰「二爺,您瞧您,這話是怎麼說的,都怪奴才不會辦事情,這才惹得您老生氣了,剛才還沒說傷著您的手了呢,」說到這里,朝著自己又抽了兩個嘴巴,接著道︰「既然小的惹您老生氣了,我自己給我自己兩嘴巴,警醒警醒自己,知道二爺您是為我好,謝二爺的賞了。」

曾河沒說什麼擺擺手,示意邊上架著自己的人趕快帶自己去後院廳中休息,倒是曾亮眼楮一瞪,他可沒有曾河那麼多的顧忌,因為這些管事都是自己的家生子兒出生,指著管事說道︰「你小子還不快去叫老爺過來,在這里等什麼呢,難道還要等我的賞錢不是?你要是不快著點兒,我立刻就要要了你的狗命你信不信。」

听到這話,管事縮了縮腦袋,轉身一溜小跑的就往前衙去了,邊跑還邊想,這少爺出去一趟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模樣似的,咋變的如此粗鄙不堪,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要是以後少爺都是這種模樣,恐怕是沒有當初哪斯文公子好伺候了。嘿,這也難怪曾亮有變化,天天跟著鐵衛那幫大老粗們,听著污言穢語,吃著大鍋飯菜,一個才十六、七歲的少年,怎麼可能不被人潛移默化的傳染一些毛病呢,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這個道理。

進了家門,曾亮攙扶著曾河後院正廳客堂處坐下,吩咐下人帶去準備飯菜,和洗臉水,畢竟這一路風塵僕僕的實在是全身髒亂的緊。剛吩咐下去,曾亮的母親就得到了兒子回來的消息,從後堂出來,看到自己的兒子是又黑又瘦,就如同街上流浪的乞丐模樣,不由的悲從中來,心疼的不得了,直接撲了過來,攬著兒子,一頓兒啊兒啊的哭叫,而曾亮呢,也多日沒見自己的母親,被自己的娘這麼摟著一哭,十六、七歲還有不少孩子心氣,也抱著娘親大聲哭了起來。這倒好,二人仿佛生離死別一般,哭的哪個痛快淋灕。

這一哭,倒把在邊上的曾河看的哭笑不得,他可是不可能同曾亮一樣孩子心性,心里面自然清楚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不重要的,顧不上理會這對母子的哭戲,心里考慮的一會兒怎麼同自己的大哥說話,去了不到片刻,管事帶著一臉黑水似的回來,走上堂來,回稟二爺說道︰「稟二爺,大老爺說了,少爺回來了,別的什麼都別說,直接將他關在後面柴房先餓上三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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