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 正文 第二卷 第十三章 玉笄斷,金頂暈

作者 ︰ 花娘

第二卷第十三章玉笄斷,金頂暈

婢子小心地領著路,後面跟著位華服的少年公子,表情悠閑和帶路人的一臉凝重成了反差。(ap,更新最快)。穿行過假山,少年公子開了口︰「你是在猜度剛剛為什麼我要住了你的口?」

婢子低了頭,合住手,往外退了一步︰「奴婢不敢。」可比你的話要不卑不亢上許多。」少年話中藏硬。

婢子抬了頭,目光炯炯︰「既然如此,公子又為何要阻攔我糾正小姐?」還是他自己本身不覺得用名字中間一個字來稱呼的顏公子,奇怪得很。

少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而後問︰「既然如此,你能為我辦一件事嗎?」薛家買得下來,顏公子所求恐怕于理不合。」婢子頂了回去。

少年哈哈笑了起來,道︰「怎麼連她的侍女都這麼有意思。」又沉聲︰「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是為了薛家,還是為了你家小姐?」

周圍人聲頓止。呼啦啦珠簾輕掀,一陣清幽的蘭花香氣彌漫開來。

薛鏡嗅得鼻子難受之余,立刻繃起了全身。先一個女子緩步出,翠裙襲地,一看是上好的料子,再看臉,接著身形,薛鏡心里陳贊︰也還行嘛,不算跌了「京城第一美人」的招牌,不過終究未勝過她。正在得意著,沈一棠持杯子的手忽地僵住了,茶杯落了地上,一時四裂。濺起的水漬沾了薛鏡簇新的紅綾繡鞋上。她剛要責怪,一抬頭,又一張洗盡鉛華。美絕人世地臉龐出現在眼前。

三年來,她以為她成長了許多。不想她的對手進步得更快。

三年來,她費盡心思琢磨自己成朵牡丹,誓要國色天香得不輸陣勢,她卻已悄然長成株空谷幽蘭。

尋常百姓常道的花中之王是牡丹,可若比起蘭花。不免俗氣了許多。眼前地人兒,從服飾,氣度,都在一個盡兒地往上靠。對比之下,叫一身華服盛裝的她生生扼腕。

這個女人,總是懂得如何費盡心思包裝自己。你看她一身淺碧浣紗,繡了對紋銀蘭,柔弱無骨。頭上沒插金屬質地地簪子,倒簪了幾朵純白的玉鐘香蘭。立刻把滿座的披金戴翠的女子們都比了下去。烏黑的青絲不必多加裝飾,瀑布樣長而婉約,絲絲扣心……

扣了在場所有人地心。

也扣得薛鏡胸悶異常。恨不得硬吐出一口血來。

前面那個讓她不以為然的女子不過是個侍女,放在尋常小姐中雖然也是一等一的姿色。到底及不上她家主人。得意的太早。這會跌得慘。

最初的驚艷過後,薛鏡愈覺郁悶。特別是看到最後出來的,原本相伴在空谷幽蘭身旁的,現在居了她斜對面左側席位置的,她的兄長——薛融薛公子之後,尤甚。

薛融也好,見了沈一棠,目中只稍有訝異,等到視線及了她,嘴巴半刻沒合上——他也沒見過如此盛裝地薛鏡,待想到妹妹身邊坐的是沈一棠,不免有點吃味。薛鏡倒好,輸了女人間爭斗的第一回合,正在氣頭上。一扭頭,看也不看薛融。蒞臨,小女子不勝榮幸。今日又添兩位新客,容妾身代為引薦。」簡妃聲音嬌美,薛鏡听來地厭惡感也比之前更甚。「南陽郡守沈鄴沈大人之子沈一棠,沈公子有禮了。」說著微鞠了身,行了禮,娉婷。沈一棠慌忙回禮,不似平常。

沈一棠眼下是一臉呆象,一見之後驚為天人,前面連杯子都落了地。薛鏡感嘆︰先前以為薛融是個大色鬼,原來還有更夸張的。不知怎麼,她對前者是討厭,對後者反而同情起來。

莫非這就是好友和心上人有了艷遇地區別?

空谷幽蘭繼續介紹︰「這位隨同地小姐是……」她遲疑了下,等著對方自報家門。

薛鏡斜看了她一眼,接著漫不經心地低頭,故意擺弄著腰帶上的紅玉螺紋帶扣,不去搭理。

室內出現真空,簡妃有點尷尬,這正是薛鏡想要地。妹,薛鏡。」薛融起身,打破僵局,至兩人中間,和諧道︰「簡小姐三年前在南陽見過一回,那時她還小,剛剛十二。」聲音溫潤,一轉對了薛鏡,帶得幾分兄長的威嚴,小聲︰「還不快來見過。」

簡妃恍然,笑得越和煦︰「原來是薛家小小姐,怪不得我總說那對琉璃眸子為何這般通透漂亮。」

薛鏡心里難受,這場陣仗至此無需再比,已經輸了個精光——完敗。她默了聲音,不說話,起碼要完整尊嚴。氣氛再次僵持。

薛融又笑道︰「平時帶她出來不多,這會兒有些怯場。」

圓場一打,算是敷衍了過去。

眾人復了座位,接下來便是有人自告奮勇地拿了自己寫的或詩,或詞,或曲,或文來供眾人評論賞析。簡妃話不多,點評也算切合,能得到美人垂青對佳作者來說是個莫大的鼓勵。薛鏡自己平日里看得多,鑽研得透徹,心里早先入為主地起了惡評,噙在嘴角的笑越地冷︰學問知識,豈是這些為了貼金粉飾目的的人,能挖得動的。這簡妃要滿座文客來博一個「才女」的香噴名聲,饒她薛鏡來了只當是蹉跎了她的光陰,還有沈一棠的……

說到沈一棠,這人,已經痴了。

他的視線像被無形的線牽引移動,線地那頭就是簡妃。他的臉上的線條極其柔和。黑色瞳孔里只一人地倩影映照。哪里還有什麼深刻,絮碎,不好猜度。全見了鬼。

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才子跌落香茅坑。」薛鏡心里哧了聲。

薛鏡今日容姿的氣質略遜了一成。這本也還好。輸得最慘地卻是沈一棠的臨陣倒戈,和薛融的大家長氣派上。薛融以前從未有如此對過她,今天卻在她的面前對著另一人用平日里對她的口氣說話,一把刀子生生地剜得她痛,還有憤恨。有人怕了痛。躲開,麻痹了,不去觸踫。她薛鏡也不是不怕硬要往上撞地人,可這回實在負氣得厲害,十五年的人生中從未有人讓她如今日這般挫折過。小兒女般的忍氣吞聲就不是她了。

簡妃道︰「……開篇承題應景,其中另闢蹊徑,又崎嶇取勝,字字珠璣,最後以嘆句收尾。讀來給人以蕩氣回腸之感。」都是些尋常的套話。

但,綺麗姿容,婉轉音調。仿佛若能有興得縴縴美人青眼以相,說的內容是什麼倒也不那麼重要了。你不見那捧文呈閱的布衣才子眼里是何等的痴迷。又是何等的得意。

薛鏡起了身︰「今日里好天氣。我也作了幾句拙句,不怕了念出來。貽笑諸位。」

嘴上說的是謙虛之詞,口氣卻是冷得厲害。听著這棉里藏針地譏誚,滿座沒有哪個呆人敢貿然地接下話來。沈一棠猜得薛鏡的意思,底下扯了扯薛鏡衣角,沒換來薛鏡的注意,倒被正對面薛融射來地冷視襲了一記,實在莫名︰薛融和簡妃一直互通有無,沈一棠本來以為薛融在意的是京城里地「第一美人」,所以才滿心要斷了薛鏡地念頭,趁虛而入,可現在,薛融兩不相幫,或是兩都要管的態度讓他又不確定起來。

薛鏡不管,她笑盈盈地念了︰城郊池塘有只蛙,披袍淺碧叫聲呱。最喜圓領高靴過,哪及游女歌笑夸。」

對在座地諸位熟讀詩書之人來說,夠淺顯,也夠通俗。

圓領高靴,一般魏都成年男子的裝束。

游女,即是娼女。一般破窯子里的,是供販夫走卒們湊合用的。而略微高級些的,往往周轉與酒肆,茶館間,打著賣藝的旗幟,來抬高售色的門檻和價錢。

青蛙明明穿的是翠綠或墨綠的袍子,這會成了和簡妃一樣的淺綠色,說的不是她還能有誰。看到圓領高靴的成年男子過,這只青蛙叫得就尤其起勁。听說那些窯子里的姑娘們一個個都靠賣唱,賣笑來抬高身價,青蛙呱呱呱的,到底還是輸了那些會唱歌的娼女們一點點笄,即簪子,笄禮是中國古代女子成年時舉行的禮儀。自周代起,女子年過15,如已許嫁,便得舉行笄禮,將辮盤至頭頂,用簪子插住,以示成年及身有所屬。

《水仙花》署名豫章來氏——白玉斷笄金暈頂,幻成痴絕女兒花。

我寫的下半句。一般罵人的話都會比較俗的說。

不才,又是我寫的。

順便受托章推一下︰

書名︰《遺心緣》

書號︰9

作者名︰惜涵

類型︰架空穿越。

簡介︰千世的緣分,換來的只是遺心之劫麼?悲傷也好,痛苦也好,我都願意接受.只是希望在轉身的那一刻,那個人能映現在我眼眸.

連接︰只願帶給你一個不一樣的穿越童話!

群眾們看完這章會不會很厭惡薛融同學?……

如果真的是那樣……其實也正常1a……世界啊,是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說……

下章更新︰1日中午……嗯……最近個禮拜一直在生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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