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 正文 第二卷 第十一章 水心鏡,無縴毫

作者 ︰ 花娘

良久的沉默後,綠衣少年先開了口︰「這與她何干!我要護她周全。(ap,更新最快)。」一字一頓,仿佛一生誓言。家國天下,本就與一個稚女無關,即便她是皇族。而且,他已認定了她是他的妹妹。

絳衣少年如釋重負︰「我也有此意。所以才知會了你。」他一人的力量太小,須要有助力才行。好友難得,有事自要共參。口,我也會答應。不用那勞什子的賭棋。」氣鼓鼓,畢竟白輸人家一局。

絳衣少年幾分的得意,眉眼俱是桃花︰「不打賭怎麼知道你棋藝未精,還是不及我。」

綠衣少年听得更加郁悶︰總不好說是因為他難得開口求人,好奇這內容來著才故意放的水,結果倒成了技不如人。

是夜,他們許了三人份的諾言。

主角的她,卻是很久,很久之後才得知。

薛融打著哈欠來開了門,她往塌上一坐,說︰「讓我待一會就好。」

他無奈,睡不成了,只有起身陪著她。說也奇怪,她坐了只半刻便開始昏昏。他再看時,她已經酣睡正香。薛融心里好笑,抱她回了房間安置,然後才能繼續安心睡自己的床。

第二日,薛鏡又陪了薛融讀一天的書。臨睡時間,他就乖巧地主動來了,守了一會待她睡了才走。

第三日,亦如此。她心里暖暖的。

第四日,薛融捧了棋盤,棋盒來。說︰「今日咱們來個通宵大戰。」

連戰十局,她的戰績是三勝兩和五敗,而且是最後五局連敗。這滋味真不好受。恨得薛鏡銀牙癢癢,看得薛融怕了︰「我輸你一件事情總行了吧。」她面色這才稍緩一些。

他起身。看了看窗外,說︰「天亮了。」

一回頭,薛鏡倦極,已經趴在案上睡著,薛融的嘴角勾了抹笑意。他的目地已達到︰待得一覺過去。徐離儀的問斬已經結束,這樣是最能降低傷害的法子,可是想了他許久。他知道薛鏡喜歡他,所以這幾日來是他伴著她,讓她沒時間去煩惱,去痛苦。

他不清楚這麼做有沒有違背心里地準則,但不能在這個時候放下她。即便是妹妹,也應該關心。他確定自己做得無錯,更加確定。這是一時權宜的例外。即便有人不這麼想。

掩耳盜鈴地可笑,每每就生在嘲笑它,又不自知的人的身上。

等到醒來。一切應該已經結束。他抱了薛鏡在床上放平,拉了薄被小心蓋上。然後轉身欲走。走了一半又回了來。薛融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已經都可以了,可就還是有點不安心。他猶豫再猶豫。還是蜷了一邊的臥榻睡去︰罷了罷了,這一日,他陪她一起度過。

一覺醒來,天色已近黃昏。薛鏡直直地躺了床上,眼望著床頂的帳子,看了許久。久還不想起來?」薛融打趣,他已經起了身,等了晚膳許久,來喚她,才現她早醒了,又在呆。了?」她問,想他該是知道地。了。」他回答得平靜。人已問斬,埋名厚葬,他們自會處置。

薛鏡抬了手,將手背壓了眼楮上,兩行淚水無聲地滑了下來。

他看得難受,未反應過來已經伸手抱緊了她。她的肩在顫抖,他輕拍著,舉止間,宛如她第一次哭泣時候的溫柔。

晚膳時候,她除了眼有些腫,其他也都還好。他看著懸的心也放了下來。間隙,薛鏡的眼不離他,脈脈溫情。薛融不能閃躲,回了笑意,但待得結束後便一人回了書房。

白玉勾連雲紋的燈台,叫火光映成了橘紅,也將一臉正肅沉思的薛融的臉,映成了橘紅。他來來回回地踱步,瞅著書案上攤開的那封信箋,心里攪得一團亂。忽然門外叩門聲,他連忙將信塞了書堆下,說︰「進來吧。」

門開了,進來地不是她,卻是花媛。花媛端了碗甜羹,放了案上,待得收了托盤離去的時候扔下一句︰「是小姐讓我送來的。」

她走後,薛融對著燭火,又是想了很久。

翌日一早,薛鏡洗漱完畢,正準備去書房,花媛道︰「少爺今日一早出去了。」去哪里?」有。」

翌日地翌日,薛鏡上午還見薛融在房里,午膳過後去尋人︰少爺出去了。

一連幾日,薛鏡總捉不到薛融,她疑心他許是在躲她。一日又是如此,她正聊賴著,花清花媛來了。見花清手上拿了封信箋,她好奇地問了。

花清說︰「又是沈公子的,正要退回去。」鏡奇怪。叫少爺擋回去了,少爺還說以後地也都照擋不誤。」花媛插嘴。

薛鏡听得心情好上一好,問︰「他用地是什麼借寒,身子微恙。」花媛說。

薛鏡听了心里好笑︰上次她晾了沈一棠一邊用的也是這個理由。這下怕是難解釋了。前幾日,薛融極寵她,待她極好,日夜陪著她,她心里軟得不行,現在愈加容不下其他人,與沈一棠地事情本身就是想件借一時慰藉,虛來假去的。好友的忙她會幫,可這假鳳虛凰的依賴,她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想著是一回事情,動手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的事情。薛鏡拆信一閱,大致是關心。甚念,保重,再加商榷什麼時候回南陽承明家長。最後一條是看得她頭皮麻。花媛和花清兩人還盡說風涼話。小姐去招惹地人家沈公子。」花媛陰陽怪氣。果來自己嘗。」花清也學壞了。也牙尖嘴利起來。

薛鏡苦笑︰什麼叫奴大欺主她算是體會到了,可惜被奚落了還回不了口。這壞事果然不是人人能做得的。提筆想一會,寫幾個字,停下來,再想上一會。薛鏡斟酌著用字,思前想後。費了一日終于完成了一封信。大意是︰已康復,勿掛記,回南陽地事她思量再三,覺得還是應該听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說她現在年紀還太小雲雲。寫完之後,她又猶豫著,決定還是先晾了桌上,等她確定想好了再寄。生平第一次回絕人家。不管別人是不是真心實意待她,她總有些愧疚。

兩人見沒其他事,退了下。薛鏡欲留下花清。瞅得花媛,還是沒喚出來。

一會。薛鏡上薛融的書房溜達。正巧見了花清一人打掃。四下無人,算是適宜地時候。那幾日心太忙。漏下的事,現在料理。

薛鏡道︰「瞞了我這麼久,是不是欠了個解釋?」

花清不解。

薛鏡繼續︰「翁——顏——淵,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薛鏡珠目掃來,淡。看得花清驚慌,撲通聲跪了地上,回復︰「上回翁三公子去南陽的時候。」三年了。」薛鏡回憶了一陣,想起怪不得那個時候她說不去奉苻,顏淵竟然是那樣的激動,自言自語︰「薛綽出嫁地那個月你鬧騰得厲害,原來是怕我現成心隱瞞。」又問︰「為什麼你要幫他?所有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花清低下頭︰「翁三公子拜托奴婢不要將他姓翁的事情讓小姐知道,還說翁姓煞氣太重,怕嚇著小姐。」她已經很久未用「奴婢」來自稱了。

久得連薛鏡听了都不習慣,她緩了面色︰「你先起來,別跪了。」花清心里幾分地感動。吧。我不相信你這麼聰明會平白地信了,還幫他。」薛鏡覺得還有文章,不然她不會拖了這麼久才知道顏淵姓翁,即便他自以為通了她的近身侍婢,也不可能在咫尺可觸的距離布了塊大帷布,不叫她現這麼輕易的事實。

花清懇切︰「花清是孤女,自小便被賣入了薛府,無家人可牽掛,小姐便是花清的主人。」還有姐妹,她心里加上,卻不敢說出口。「翁三公子離開南陽前,寫了書信,長期備了車馬,將小姐萬一有事,出去奉苻的一切事宜打點周全。花清看得出翁三公子是真心為小姐好,所以花清才答應了下來,想他不會害小姐。」人。」薛鏡嘆口氣︰「可惜了。」可惜了她如此對待一個好人。爺也知道,讓我有什麼事情也可以找少爺商量。」

薛鏡提了神︰「你去過?」

花清答話︰「還沒有。」

薛鏡听得松了口氣,思緒間花清又「啪」的聲跪了下。

花清匍匐在地︰「請小姐責罰。」不該,好在沒什麼後果。不罰你,起來吧。」說著她伸手扶了起。

花媛進了來,一進來就嚷嚷︰「怎麼就個書房花清你收拾了這麼久……啊,小姐也在。」

薛鏡笑了笑,便搭把手三人一起整理起來,沒想到這一收拾竟然有了意外的現。

下一章3月4日中午更……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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