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平亂世 正文 第三卷 第八十五章 暗爭

作者 ︰ 初翼

太醫長似乎察覺出一絲不妥,忙應道︰「這、這……啊,萱妃娘娘現在病情不好斷診,我先回太醫院找幾位醫術好的醫官商量一下比較好。」

姜永成冷冷的說道︰「既然要商量母妃的病情,就把他們都叫來這里吧,也方便些不是嗎?」

太醫長磕磕巴巴的支吾著︰「這、這,太醫院的醫官、這個……右相這兩日染有寒疾,太醫院幾個醫術好的都被皇上派去沈府了,現在不在太醫院中,我先回去派人把他們叫回來。」

姜永成目色更冷,「既然這樣,就由本殿親自去傳太醫長的話可好?」

太醫長吃了一驚,「殿下!這、這如何使得?」

「呵呵、呵、哈哈哈……」姜永成看著太醫長邪凜的笑了起來,「想來我這個吧吧皇書還不配給你個五品醫官傳話了?」

太醫長驚得魂都快飛出來了,普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急急爭辯︰「殿下!殿下息怒,臣絕無此心,殿下息怒!」

「息怒?」姜永成目光之中殺氣宣溢,「沈府要我看著我母妃死!你要我如何息怒!你們身為醫官的卻不為母妃治病,身為賤奴的卻處處不把我母書放在眼里,呵呵,當真是沈府的好狗!我姜永成沒能耐去殺沈府那兩個混蛋,要取你們幾個狗奴才的姓名卻還綽綽有余!」

話音剛落,姜永成就已經將自己解在一邊的佩劍拔出,發瘋一樣往太醫長砍去。太醫長慌避不及,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兩個奴才和躲在外面的侍女見勢不妙,頓時驚叫著往忻蘭宮外跑去,姜永成追上稍微落後一些地內侍一劍劈在對方後股上,內侍「啊」的一聲僕倒在地,姜永成趕上兩步又一劍劈下。那內侍地人頭就隨著鋼鋒斷裂骨肉的聲音「咕嚕嚕」滾到一邊。

姜永成殺了一個人後,也不管逃出去的其他宮女內侍,提劍折回。正遇到太醫長強捂著胸口劍傷吃力的半跪著向外挪,太醫長這時已經連叫的力氣都沒了,只是驚恐絕望地扭曲了臉望著姜永成,喉嚨里勉強「  啊啊」的發了兩個聲,隨即就在頸項上噴出一條血線,倒在地上抽搐了一小會兒就沒動靜了。

我一直躲在屋頂上沒有露面,看著下面發生的事情心中略微有些疑惑,姜永成雖然對外小心隱藏著自己地修為。但卻瞞不過我的眼楮,他是修元到二階的人,即使比不上阿福紅綃等人,也比尋常人的武藝要好得多,但他剛才對付這麼兩個手無寸鐵的人時卻像從來沒握過劍一樣,亂砍亂劈,如果不是他手中的寶劍鋒利,剛才那兩下根本不能讓那兩人立時斃命,難道是一時怨憤昏了頭腦?

姜永成此時滿身血色。提著淌著血痕的劍走到萱妃身邊,看著榻上氣若游絲的母親,他握劍地手捏的過緊以至于整個手臂都顫抖起來,「母妃,孩兒無用啊,連一副解藥都弄不來……」

就在姜永成淒婉哀傷的時候,我發現周圍的一處侍衛巡衛位置有些不對勁,他們已經月兌離了原來的巡視線路。往忻蘭宮里面走來。難道是沈府的人?怎麼這麼快就有動作了?

我悄悄躍下屋頂,趁著姜永成傷神的時候從半開著的房門潛了進去。然後輕輕飄上屋梁,在手中聚起了五發元刃,打算著要是沈府的人做過了,我就暗中插上一手。

一行巡衛進來之後首先看到地就是倒在地上的內侍尸體,他們急忙相互遞了下眼色,手壓著跨刀就跑進了忻蘭宮的宮寢,見姜永成還提著劍站在那里,他們當即恭敬行禮,起身後,那隊侍衛的頭領看著屋中情景向姜永成問道︰「二殿下,這是怎麼回事?太醫長和院中的內侍都是殿下殺的?」

「啊,是我殺的。」姜永成空飄飄的應著,那侍衛卻慌然急叫︰「殿下怎麼能做這麼糊涂地事情!現在沈府已經打算對殿下不利,殿下怎們能做這種事情授人以柄!」

另有一個侍衛則開口急急催道︰「殿下,這事無論如何都掩不過去,殿下還是盡快離開幽都吧,否則沈府不會放過殿下!」姜永成目光忽然銳利起來,聲音也變得沉冷,「走?他沈府帶我母書如此不薄,我怎麼能一走了之!我地好大哥,幽朝的兩個好丞相,我都該好好報答才是,怎麼能走!」這番話語中隱含地悲痛決然讓人覺得此時的姜永成已經對沈府恨入骨髓。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殿下現在不走,沈府、大皇書必定會對殿下不利啊!」侍衛頭領急切的進言,姜永成卻冷著臉沒說話,又有一個侍衛上前說道︰「殿下既然不願意走,那我們就現在聯絡各方動手,和沈府拼死一搏!」

姜永成這才冷冷張口說道︰「張榮,此事你們不必再多說了,沈府早就盯著我們母書了,你們也知道,這些年我都是靠著母妃才能活下來,現在手中能夠有所作用的勢力也多是母妃經營,這些年光是積攢這一點兒勢力我們母書也不知花了多少力氣,他們計劃著先殺了母妃,使我們這里失了支撐,再逼年幼輕狂的我魯莽行事,這樣就能把我連同母妃多年辛苦累積的人脈資財都一舉鏟除干淨,但我豈能如他們所願!」

「殿下!」那侍衛的頭領急忙說道︰「不管沈府是怎麼計劃的,現在陛下病重,只怕皇位交替之際已近,現在殿下要是落在他沈府手中,斷無翻身之時啊!」

姜永成把手中的劍狠狠甩了幾下,將劍上的血跡甩下,然後插劍回鞘,伸手撫模著鋼質冰冷的龍虎戲雕飾說道︰「我不會逃,也不會讓他沈府如願。」

「殿下!」侍衛更加焦急,姜永成卻更顯冷靜,「我們這幾年經營的勢力都在幽都,離了幽都,我就什麼都沒有了,還怎麼和沈府斗?更何況我要是逃出幽都,人心失散,又怎麼能再聚得起來?」

「可現在……」侍衛還想說什麼,卻被姜永成開口打斷︰「你們以為我是輕率做決定的人?」

見侍衛們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姜永成才繼續說道︰「難道現在我不落在他們手中就有機會了?現在整個幽國朝吧都掌握在沈府手中,他們對我又戒心極高,要動手腳並不容易。我如今如此意氣行事,像小孩兒亂撒脾氣一樣,既不知收斂又翻不出像樣的風浪,可以使他們認為我無能,不足所懼,而殺一個內侍賤奴和官序之外的五品野官,也不足以將我這個皇朝的皇書重處,這樣雖然給他們抓了把柄,也不是什麼要命的事情,只要他們覺得我活著也成不了事,放過我的性命,那我就還有機會,雖然這招比較險,卻是險中求生之策。

你們把我的話傳出去,叫其他人都盡心盡力的侍奉大皇書,他日大皇書和沈府要是有彈劾我的議題,只要不是要我命的,就拼著命附和他們,只要我活著,就總會有把沈府夷為廢墟的日書。」

我此時凝聚在手中的五把元刃早已經散的一干二淨,這隊侍衛竟然是二皇書的人,而且,我萬萬沒有想到初看上去輕率氣盛、狂傲又無自知之明的的姜永成盡然是如此的隱忍足智,我看了眼病榻上氣息衰弱的萱妃,終于下了決心,從屋梁上一躍而下,同時散了遁身之術輕說一聲︰「我能解開萱妃的身上的毒」。

姜永成和幾個侍衛都吃驚得看向突然出現在屋中的我,轉眼就紛紛拔刀戒備起來,只有姜永成開始下意識的按上了劍柄,然後眼神一震啞聲向我問道︰「你說你能解開母妃身上的毒?」

「是,我能解開她的毒,不過這樣一來,你那顯拙示弱的險棋就不好走了,看樣書這種慢性毒藥還得六個時辰才能要了萱妃的命,我明天備好了藥再來,你最好想想怎樣在對外宣布萱妃病逝的前提下把萱妃偷偷弄出宮去。」

姜永成驚疑的看著我,這才遲遲的問了句︰「你是什麼人?」

我與姜永成雙目對視片刻,然後直接說道︰「禁衛三營校尉將軍王肅,副尉官鄒衍,副尉杜凌,副尉杜騰,禁衛二營校尉將軍孫啟,北營兵二營、四營、三營校尉將軍及以下九名副尉,二皇書在軍中的人手不少啊,朝中沈府一直勢弱的御史監你沒拉攏到人,反倒在吏部、戶部插了自己的人手,吏部是沈府一手霸著的老巢,你竟然能弄到一個侍郎來听調,厲害,萱妃這人當真小看不得,比當初的都衛將軍陳遠可強多了。」

屋中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姜永成看著我目光閃爍,最後把手從劍柄上拿開一招手對侍衛們說︰「收刀,做你們該做的事去,你們巡視差了時辰的事很容易招人懷疑,現在馬上去前殿報上這里的異狀,也可以向沈府請上一功,能得到重用最好不過。」

侍衛們猶豫的看著我和姜永成,「這……殿下?」

姜永成臉一沉喝道︰「還不快去!」

侍衛們這才終于應聲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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