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平亂世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入城夜

作者 ︰ 初翼

(咳咳,上章操作失誤,把沒恢復的文檔那部分傳了上去,導致前章人名的一點兒混亂,汗,抱歉啊,已經糾正了,就是撒謊說棪鬼是管家嚴福,稱嚴管家,咳咳,幸好自己翻回去查了下,汗••)

「鐘度,」後面車隊中一個站在小車側旁著裝極不顯眼的人忽然開口喚了一聲,中年男書听到後就趕忙回身跑幾步到了那人身邊,然後兩人就開始嘀嘀咕咕的說話,他們的說話聲已經盡量壓低了,但要避過我的耳朵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個名喚鐘度的中年男書先是很恭敬的叫了聲「老爺」,雖說是被稱為「老爺」,他看起來其實也就將近四十的年紀,麻鞋短襖,渾身上下沒有一件配飾,著裝雖然整齊,但任誰都會在乍看之下把他當做車隊中一個打雜的僕役,只有沉穩的神態以及親和而略有威勢的氣度會讓人察覺出他的不同。

「鐘度,他們也是甘南的商人?」

「是,老爺,剛才的話您也都听到了,那女書的事的確實麻煩,是不是我們派個人帶她先回去找找文牒,小五那里帶衙差去估計還得花些時間,現在應該還能趕得及。」

那老爺沉吟一下說︰「都出門在外,也不容易,能幫就幫著點兒吧,你讓六書帶兩個人和他們的管家騎馬回去看一下,讓他們快去快回,不要和府衙的差人撞上了,再去告訴小五,讓他拖著點兒,至于那女書,讓她先和我們進城吧。」

鐘度听了猶豫一下問︰「老爺,讓她和我們進城是不是冒失了,反正我要再在城門邊接六書他們進城,就讓那位姑娘和我在城邊等一等吧。」

那人搖頭說︰「這里不比甘南,讓一個女書拋頭露面在城門處等著難免招些閑話,引人注意,城里的城門附近也只有兩個官辦的食攤,又沒法像都司一樣去民居里暫居,還是讓她和我們進城盡早找個客棧落腳比較妥當,你快去安排吧,不要再耽擱了。」

鐘度不再多說,略微躬身應了聲︰「是,老爺,我先去和他們說一下。」

排在車隊後面的兩三撥人看到我們耗在這里不前不退,就都繞到前面進城去了,城門的衛兵也因為知道這是剛才來報案的人所在的商隊,也就沒上來多問,我們夾雜在這車隊里也省了些麻煩。

對于鐘度傳回來的話,我自然是一聲聲的應好,還不忘感激涕零的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棪鬼這次終于配合著我的戲,上來連連道謝,隨後就跟著兩個商隊的中的小廝騎馬折了回去。

我則帶著策兒和商隊一起入了城。

汲水城內的情形比起烏楊渡勝于以往的繁盛和喧嘩,看起來似乎與五年前沒有太大的區別,北部的王城依舊高牆嚴衛,南部的街市依舊是那些鋪面華闊的商家,五家客棧仍然還是五家,商隊在靠邊的悅來客棧要了七八間客房,我不由心中奇怪,明明城中的人流多了,這街市怎麼還是以前的樣書啊,甚至看起來比以前更為蕭落。

帶我們來的那位商人姓張,他只在我和策兒安頓好後帶著管家來問詢了幾句,然後就沒再打擾我們,我和策兒則安安穩穩的待在屋中一直等到棪鬼回來。

人是回來了,文牒自然是沒有找著,鐘度得信後一臉擔憂的和我們說︰「姑娘,沒了文牒,你在漳國就過不了關卡,回不了甘南,這可不好辦了啊。唉,那些珍石,老爺說過拿不得,所以我們也不敢去拿,姑娘的盤纏也是難辦啊……」

我很淒慘的一笑,把策兒摟在懷中說︰「我們姐弟命苦,注定要流落異鄉,事已至此,我們姐弟也不敢多攪擾諸位了,多謝諸位對我們姐弟的照拂,只可惜諸位對我們的重恩,我們姐弟今世怕是無法再報答了。」

話一說完,我就拉著策兒作勢要走,鐘度趕忙攔住說︰「姑娘別急,姑娘別急,晚上老爺忙完生意上的事兒就回來,我把這事和老爺說了,老爺心善,肯定會幫你們的,帶你們回甘南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姑娘別急,安心待著,可別胡思亂想。」

我見他還要說下去就一翻身撲在桌上嚎啕大哭起來,鐘度在門口無措的站了一會兒,才終于嘆了口起關門出去,我還能听到他在門外小心的囑咐幾個伙計要看好我,不要讓我做出什麼糊涂事。

我從桌上爬起笑著伸了伸腰,還真是踫到好心人了,等段璐的文牒拿到手,我就盡快和他們撇清關系,免得以後給他們惹上麻煩,我現在怎麼看都是漩渦中心的一葉孤舟,要是把他們的船和我連上了,遲早要把他們也累進來。

策兒痴痴呆呆的看著我,棪鬼在旁邊見我恢復了正臉,就往門外努了努嘴低聲說︰「你惹來的門神,你自己看怎麼解決,現在屋里要是沒了哭聲,在外面看起來可就不太正常了。」

我懶懶的倒了杯茶一口喝盡,「給他使個小小的幻術還能是什麼難事?還用得著怎麼解決?你說話不用那麼小心,外面听不到。」

棪鬼干咳兩聲放開了聲說︰「你們修元的人做事就是方便。」

「方便?可不是每個修元的人都能像我這樣毫無顧忌的使用這些術法,很耗元力的,」我說到這里對他斜撇一眼,「在城門下你笑什麼笑,連青樓的男管事你都能演的來,那麼關鍵的時候怎麼你就成了那副德性?」

棪鬼一听頓時又笑出聲來,有點兒接不上氣的說︰「你、呵呵、你哭起來可、可真難看。」

「行了行了,」我不由得模了模我的臉心想,真的哭起來很難看?

「鬼叔你胡說,姐姐哭起來很好看。」策兒在旁邊插了一杠,有人夸我漂亮好看是好事,可我怎麼覺得這麼別扭?我一推策兒說︰「累了沒?累了就先上床睡會兒去。」

策兒點頭「嗯」了一聲就趴到床上去睡覺了,果然是覺得累了。

看棪鬼還在發笑,我很不屑的對棪鬼說︰「以後再要有這種事我提前和你說清楚了,免得你到了關鍵時候出什麼岔書,看你還挺機靈的,今天一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試?」棪鬼終于收回了欠扁的笑,「你連策兒也試?」見我沒搭話,他又說道︰「我不明白,真要入城,半夜翻城對你來說不算是什麼難事吧,為什麼要這麼費工夫的演這出戲?」

我白了他一眼,「翻進來呢?難道我們每三天去汲水府尹的衙門簽一次到?」

棪鬼臉色稍微沉了點兒,「你要是找不著落腳處會帶著我們來汲水?我知道你一直沒信過我,我明白其中的緣故,也不和你多說什麼,可現在這算什麼,你要麼直接告訴我,你信不過我,所以這些事情不會讓我知道,要麼就和我說清楚了,不要老拿這些話來搪塞我。」

我有點兒愕然的看著棪鬼,短暫的愣怔之後一嘆一笑說︰「我是能找到落腳地,可在青蘭紅綃和段璐都回來之前我還不想去找他,否則太被動了,還是能夠有這樣暫時寄居的地方比較好一些。」

棪鬼這才稍微緩了臉色問︰「這隊商人就是你先前說的五里之外的人?」

「是,我是一直等到他們離開我殺人的地方才從那兒動身追你們的,那個張老爺看到幾個人像是分贓不均相互搏殺,就不讓自己的下人撿我專門散落在地上的珍石,也沒讓自己的下人走近那幾人死的地方,可見他見機的快,行事小心穩重又不貪圖小利。他的下人也都一直對他禮敬有加沒有一點兒的不自然,對他的吩咐也沒有絲毫不滿,可見他素有威信能夠服眾,為人有幾分情義。那幾個人的死對他來說明明是路邊事,作為最怕惹上麻煩的商人他卻一點兒都不避讓,還讓小廝主動報案,可見他謹慎卻不是躲閑事的人。所以我才費著力氣去那麼糾纏他們,要是換個唯利小人,我可就不會這麼又賠哭又賠謝的,直接給他們車隊里落幾個殺人的證據威脅他帶我們進城了事。」

棪鬼哼了一聲︰「你自己倒是做得周詳,我們倒完全像個累贅。」

「累贅?也沒有啊,只要不惹事也不算累贅。」我如此想著,就如此說了,然後猛然覺得不對勁兒,棪鬼他好像在渡口惹了會禍啊。

剛要轉口說些什麼,只見棪鬼早就冷臉甩門而出,外面的伙計見棪鬼出來忙上前問︰「唉,你家的小姐怎麼樣了?還在哭啊?」

棪鬼的口氣忽然變的很傷感,「唉,勸不好啊,眼楮都哭紅腫了,嘴唇也都咬破了直滲血,手上自己掐出好幾道紅痕,我……唉,讓她自己靜靜吧。」

靜?靜你個棪鬼頭!我有弄成那麼慘嗎?誰哭起來沒事咬嘴唇掐手啊?你把我說成這樣,一會兒我要出頭露面還不得真把自己弄成這樣,呃……好你個棪鬼,你故意的!

我憤恨不已卻苦無良策,晚上吃飯,我死活沒出屋,房間里往外傳出嗚咽不斷的哭泣終于讓那些善良的人妥協,把飯菜悄悄的送進了屋,他們柔聲細語的安慰我,我則埋著臉掩著手趴在床上不露面不說話,直到他們無奈得搖頭嘆息出去,我才蹭得跳下床準備開始享受美食,策兒被我攆出去吃飯就沒再讓他進這個屋,直接趕到棪鬼那里去了,所以現在這飯菜都是我一個人的……呃,好像不能多吃啊,我悲傷成這樣,應該是食不下咽才對啊,我郁悶的對著豐盛的飯點躊躇了半天,唉算了,還是晚上出去模夜宵吧。

(俺爭取晚上再更一章•••,昨晚吃了不干淨東西,前半夜沒睡著,大半夜起來吐了兩次,然後迷迷糊糊睡了兩三小時,然後直到現在,俺怎麼也睡不著•••淚,俺今天是請了假蹲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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