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六司九隊二十七號 破繭 踏雪無痕(二十一)

作者 ︰ 細窩頭

這招以前依依用過,在對付音娘的時候,也吃了些苦頭,所以這次做足了防備,一把她推進去,就馬上離得遠遠的。

朱瑜還在困魔陣中掙扎,她的同伴也不知是被她慘叫聲攪得亂了招數,還是出了什麼意外,被白杰一腳踹中胸膛,倒飛出去,不過他可沒明風那麼好運,有人接著,重重地砸在地上,毫不夸張地說,被他砸出了一個坑。

白杰長槍一探,抵住他下頷,使他無法逃月兌。

「你到底是什麼人?」依依用繩索將他捆了個結實。

「要殺要剮悉听尊便,何來那麼多廢話?」紫袍人把脖子一梗,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是嗎?」依依冷笑道,「我記得之前我有說過,要拔了你口條的,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紫袍人緊咬著牙關,依依一把鉗住他下顎,一拳擊在他胸口,就是剛才白杰踢中那里,悶哼一聲,還是不張口。

小白已經收了兵器,懶懶說道︰「直接挖他眼珠子不就得了,拔了舌頭的話以後如果他想說了,可就不好辦了。」

「有道理。」比劃著要插向他眼楮。

雖然他眼楮中顯露出了恐懼,但依然死不開口。

真挖啊?

「磨蹭什麼?起開!」風意晟一把把依依推開,「婦人之仁!」雙指直插向紫袍人雙眼。

「我說!」距離只剩下1厘米時,紫袍人突然喊道。

「現在本少爺不想听你廢話,就想要你這雙招子。」作勢又要挖他眼楮。

「上官小姐!」

依依拉住風意晟手肘,阻止了他的動作︰「說吧!」

據這紫袍人所說,他的確是叫朱老頭,以前在地府勾魂司任過職,不過百年前就被開除了神職,並被流放。不久前,他遇到了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男子,說可以幫他實現所有的願望,作為交換條件,就是為他做一件事。

「什麼事?」

「就是告訴你地府戰亂和上官涵戰死風老爺子重傷,還有就是穿著這袍子拖住你們。」朱老頭老老實實回答,「而且原本我的法力沒這麼高,是那人給我吃了一種藥。」

「是他讓你來散播涵少戰死的假消息的,他是誰?」

踏雪知道依依現在很激動。

「他是誰我不知道,只是讓我們管他叫陳公子。而且,上官涵是不是死了我也不知道,不過地府的確是生叛亂了,難道你沒現最近沒有一條關于地府的消息傳出來嗎?至于具體怎麼樣,那個魔族的公主知道得比我清楚,他們才是真正的盟友。」朱老頭歇了會繼續說道,「其實世上根本就沒有手足蠱,對不對?」

依依不語。

「我早該想到了,不然那時候你不會放我出來,也不會問接下去的那些話。哼,想我朱老頭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居然還被一小丫頭片子給涮了,真是可笑啊!」朱老頭自嘲地大笑數聲,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到最後居然還咳出了一口黑血,「那藥,有毒!」

話音未落,朱老頭露在衣服外的皮膚瞬間變為漆黑,眼見得沒救了,迅風化,一陣風吹過,洋洋灑灑化為飛灰,一切都不過數秒。

「好烈的毒!」白杰也為之動容。

依依手一揚,一張紫色的大網罩朱困魔陣︰「踏雪,把陣撤了吧!」

「可是她會……」

「放心吧!現在就算讓她跑,她都沒力氣走出這結界了。」

為了讓踏雪安心,又在地網外結起一個屏障。

在踏雪收回困魔陣後,依依卻令大家意想不到地走進了那結界,並鎖死出口。

伏在地網中的朱瑜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浸濕了她的劉海︰「上官九兒,想不到你也不是什麼心善的主,居然在困魔陣中加了那麼多的料。」

「哼!如果不是你抓走了風曉,我頂多就把你遣送回魔域,你難道不知道在我的轄區內是不許殺害任何一條生命的嗎?」依依突然冷冷問道,「涵少沒有死,對不對?」

「世上本就沒有什麼手足蠱,不然你不會糾纏于這個問題,而且本宮專研毒物幾百年都沒听過這種東西,剛開始還以為是新出來的呢!想不到上官家的小姐也是個騙子。」

「這叫兵不厭詐,而且……」依依微微一笑,「朱老頭以紫袍人的樣子出來幫你時,你知道我剛才和風意晟說了什麼嗎?」雖然知道外面的風意晟听不到,可還是壓低了聲音道,「我和他說,那老頭就是散播你爺爺受重傷的消息那人,風意晟雖然固執、別扭、愛惹麻煩,但他對他爺爺卻是至孝的,最容不得的就是別人說他爺爺壞話,如果我不說那些話,風意晟後來怎麼會相信,又會那麼拼命地拖住那老頭。」低沉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看來本宮真是低估你了,原以為你就是一單純到白痴地步的小丫頭片子,其實你的心一點都不比我軟,你善良?哼,讓那些說這話的人見鬼去吧!好,上官九兒,輸在這樣的你手里,本宮也服了。」

依依很想告訴她,她剛會認字時,父親就給她看的就只有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

「涵少沒有死,對不對?」依依在微笑,可她的微笑卻令抱著必死心的朱瑜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別過頭去不看她的眼楮︰「這問題你已經問過了。」

「可你沒有回答,我要你親口回答一遍。」

「上官九兒,原本因為你的狠辣,本宮已經有點看你順眼了,不想你傷心,既然你那麼不知好歹,那麼,看看這東西吧!」

朱瑜自懷中取出一物,攤在手心。

沉默無語,時間似乎在一瞬間停住了。

那是涵少從不離身的玉?,是他成年禮的時候陳叔叔送的,告誡他做任何事都要有決心,每當公務上遇到難題時,涵少總喜歡把它拿在手中磨擦,上面的花紋已經被磨得快看不清紋路了,現在這塊陪了涵少幾百年的玉?卻出現在朱瑜的手里……

「涵少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這里?」心已經開始往下沉。

「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從七天前說起。七天前,陳公子說時機已經成熟,可以舉事了。于是通知他在地府的手下,聯合雪家和月家動了叛變,一舉攻下外城,夜叉家緊急調兵,才僅僅結集了四萬不到,而且那些基本上只是守衛你們皇城的禁軍,因為其他部隊都被陳公子用計調到了邊關,那里有我的嫡系部隊設的‘迷霧障’,我讓我的朱雀營做出犯邊的假象,可笑你們地府那麼多所謂的軍事世家,居然都沒現。義軍在中城和你們的禁軍相持不下七天,于是陳公子派了刺客,前去刺殺幾個門的守衛主帥,分別是你哥哥、呂瑾、風老頭和夜叉十一郎,而第一個就是你哥哥上官涵。那天陳公子派出了四批刺客,前三批皆失手,最後一個是陳公子的式神,最後,他帶回了這個,你哥哥的玉?,當時那上面還帶著血。你說,你哥哥的下場如何啊?」

帶血的玉?,只是一個標記,表示涵少他……

「那天你說你們中過手足蠱,還差點被你蒙混過關,誰讓我們也只看到這玉?呢?不過現在本宮放心了,式神是最不會欺騙主人的,而且你也是在騙人。因為那式神沒帶回你哥哥的頭顱還被陳公子鞭笞了一頓,你就當陳公子是給你哥哥報仇了吧!」朱瑜「哧哧」地笑著,見依依依舊沒有表情地站著,不由問道,「你為什麼不哭?哭啊!你越傷心我就越高興,哭啊!哈哈哈哈……」

「我哥哥雖然有時候喜歡惡作劇,但他是個好官,一個真正的好官,好哥哥,你們為什麼那麼恨他,巴不得他死無全尸,身異處?」

依依看向朱瑜的眼光沒有了聚焦,仿佛要回溯時空,回到那個刀光劍影的夜晚。

「哎,上官九兒,我是應該說你傻,還是說你單純?你哥哥越是好,對我們就越不利,你知道他只是站在那振臂一呼,有多少鬼民跑上城樓嗎?你知道有多少士兵為他擋刀槍嗎?這樣的官我們能留著嗎?」

朱瑜說得沒錯,對于他們來說涵少不亞于一道城牆。

「而且,你知道陳公子是誰嗎?」朱瑜神秘兮兮地問道。

「誰?」

「雖然我不確定,但也猜得**不離十。他不是姓陳,而是變名為姓,他的名字里有個辰,辰巳午未的辰,而且,他為什麼要讓朱老頭穿著他的袍子來拖住你們?」

思索片刻︰「你是想讓我認為他是褚紫辰?」

「為什麼不可能?據我所知,姓褚的法力、智謀、武藝均不在你父之下,而且他與你上官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是他動的兵變,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朱瑜微微一笑,「如果真的是他,殺不殺上官涵,只是遲早的事。」

「朱瑜,你告訴我這麼多,就不怕那老頭找你算賬?」

「他如果能來找我算賬還好哩!至少不用落在你手里,受那萬箭穿心之苦。」舉起那塊玉?,「真是一塊美玉啊!可惜,你的主人已經死了,不如就由本宮將你挫骨揚灰,讓你去陪你主人吧!」

說著,手掌一合,有紅光亮起。

「不要!」依依扯起地網,一掌拍向朱瑜。

朱瑜趁機一個翻滾,躲過那掌,手一揚,將玉?拋出,依依急忙轉變方向,追向玉?,朱瑜緊隨其後,在依依接住玉?的同時,扣住了她咽喉,依依卻渾然不知似的捧著玉?,生怕它有任何閃失。

「本宮原以為你不在乎上官涵,看來還是本宮錯了呢!」朱瑜冷笑道,「你以為我那麼好心和你說那麼多話?告訴你,傻丫頭,本宮是在積蓄法力,快,撤了這結界!」

依依卻只做不知,依舊端詳著玉?。

「本宮命令你撤了結界!」朱瑜手上用力,依依不由得冷哼一聲,但依然沒回答。

朱瑜見她如痴如傻,只得對外面心急如焚的眾人示意,鋒利的指甲劃破依依皮膚,殷紅的血在雪白的肌膚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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