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圖 第一卷 倚夢天涯 第四章 狼之族裔

作者 ︰ 龍璇璣

宗璞羅月,歸風修神落成天;

百里飛輪,玉腰纏身束萬城;

嗜血情,狼生意,歸靈易道百年仁……

宗璞羅月,歸風修神落成天;

百里飛輪,玉腰纏身束萬城;

嗜血情,狼生意,歸靈易道百年仁……

轉瞬之間,六載春秋恍然而逝,冰原不改,依舊冰澈寒骨。

現今的青彥一身束裝,白虎毛皮縫制的華貴服飾,短小可愛的黑色皮靴,毛茸茸的狼皮手套,紫色短下一雙清澈如鏡的眼眸透出一絲傲氣。

小青彥在冰晶石殿中無憂無慮地度過了一生最初的幾個年頭,過往的每年,青雲都會和詩盈、還有青彥的姐姐和哥哥一起來冰晶石殿看望青彥,帶來繁華塵世中琳瑯滿目的好奇新物。而且大家一來的話,總會陪青彥住上一兩個月,來消除青彥的孤獨感。

但這年,青雲和詩盈他們似乎來冰晶石殿特別的晚,已經是年底了,但還沒有一個塵戀世家的人來過冰晶石殿。如果是往常,這個時候的青彥一定被一大群人圍著,要不依偎在詩盈的懷里,听娘彈古琴;要不就跟著爹一塊到處玩,戲耍虎狼野獸,騎在虎狼的背上,到處威風;也可能和姐姐靈殤一起在櫻園里下棋,看哥哥寒琰耍刀耍劍……

櫻園中,一老翁手捧清茗坐在櫻樹下沉思,這時一個小男孩嘻嘻笑笑地闖了進來,幼女敕可愛,乖巧地跑到了老人的身邊,一臉的燦爛笑容,老人看著孩子也是一臉的欣慰。

「彥兒來了呀?」

「恩,爺爺……」

老翁看男孩有些心思,笑問道︰「彥兒這是怎麼啦?不高興嗎?」

「爺爺,你說爹娘什麼時候來看彥兒,上一次到現在都已經一年了,都還沒有來過石殿啊?」青彥睜大了眼楮,以一期盼的目光看著罹燼。

罹燼笑道︰「彥兒,想必主公和夫人有事,近來可能抽不開身,不過放心好了,罹爺爺覺得他們很快就會來了。」說完模模青彥的頭,「爹說過在今年櫻花大開的時節就來了,但是……」

「哈哈……彥兒還在擔心嘛,主公說過是櫻花大開的時節會來看彥兒,那就一定會來的,現在不剛好是櫻花大開的日子嘛,可能這兩天就回到石殿啦!」

「真的嗎?」

「爺爺什麼時候騙過彥兒呢?」青彥听完後一臉的燦爛,「爺爺,那彥兒自個玩去了哦!」

「恩,去吧!小心身體,別到太遠的地方去,就在石殿和欽叔叔他們玩玩好了。」

「……好吧!」小青彥目光一亮,狡猾地笑笑便自己離開櫻園,向外走去,罹燼放下茶盞,一拍手,即時出現兩名侍衛,「你們保護好世子,別讓他去石嶺外的地方!」

「屬下明白!」兩人隨著小青彥一路走去。

「青雲,難道你們真的走了最好一步,這樣做,你不會後悔嗎?整個塵戀世家能逃過此劫嗎……」罹燼不由地多想了一些。

雪雲之巔坐落于冰山的盡頭,是世間三大極寒之地之一,此地乃狼之一族所居地界,異類妖物不多,但像冰靈獸一樣的魔物也是極有可能躲在雪雲之巔修行的。

所以冰山一帶也是存在危險的,每次青彥離開石殿出去玩耍,罹爺總是讓侍衛貼身相隨,以免生意外。

以前,青彥都在石殿周圍逛逛,沒有爺爺的允許,也擺月兌不開那些纏人的侍衛,而這一回,青彥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就是打算去從未自己單獨一個人去過的雪雲湖看看,因為听石殿侍衛說雪雲湖這幾天會有天然噴泉現象,所以引得青彥好生向往,但罹爺從不允許自己到冰晶石殿的勢力範圍之外,所以必須在進過千峰石嶺就甩掉那群侍衛,才可以成功地去欣賞雪雲湖的噴泉美景。

青彥故意慢吞吞的兜著口袋,哼著小曲,虎皮大帽遮掩著整個頭,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毛茸茸的小動物一般,在白雪覆蓋的冰地里行走,身後兩名謹慎的守衛緊跟著小世子,唯恐跟丟。

冰原到處是白茫茫地一片,天空也是一樣的白,陡奇凸險的冰峰巍然聳立,在深厚的雪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腳印。

「爺爺太不放心我了吧!每次都讓人跟著我,這一回絕對要一個人去,千峰石嶺都玩膩了,咦……差點沒想到,千峰石嶺不正是個好地方嘛?」小青彥朝身後一望,燦爛地笑了笑。

……

不知不覺,青彥一會兒便到了千峰石嶺,此處冰峰更是多而奇異,稍微一個走錯,就可能迷路,小青彥曾經听爹說過,千峰石嶺的山石是按照奇門八卦布局的,一般人看不出端倪來,但是一到那進入之後,就會現是不對勁啦!這千峰石嶺也並非是天然造化,據說是有人刻意修造的,具體什麼原因,青雲也沒有跟小青彥說明白,畢竟一個孩子沒必要知道太多世俗紛爭。

「嘻嘻,跟過來了嗎,這下還不能甩掉你們?」小青彥自個兒笑了笑,一晃身,跑進了奇怪布局的山石陣中,那兩名呆頭呆腦的侍衛還恍恍惚惚的,幾乎都沒有覺察到有所不對,「喂,小世子怎麼不見啦?」一個人忙反應過來。

「剛才不是還在我們面前嗎?」

「廢話!人呢?」

「一定是進了石嶺,我們快進去找吧!我們不然出了事誰也擔待不起。」兩個人急急忙忙地進了石嶺,小青彥則躲在一旁看著被自己耍得團團轉的兩個家卒。

「接下去就可以自己玩了!」青彥從冰柱後站起身,按著卦陣的套路走去,可是出乎青彥的意料之外,石嶺內煙霧繚繞,景象迷離,讓人不免產生幻覺,很容易便在石嶺里迷了路。

「咦……爹不是說過,這個石嶺只要按照反八卦的路走就可以出去的嗎?怎麼越走越不對勁了,來來回回都在這里呀?」青彥想想也別無它法,只得繼續模索。

就這樣又是大半天,小青彥還是在原地打轉,被石嶺的奇門布局耍得團團轉,茫茫白煙,看也看不遠,而且岔路多不勝數,一分二,二分三,完全找不到邊了,「難怪爺爺不讓我來這里,要再走不出去的話,雪雲湖就去不了了,而且萬一困在這里回不去,爺爺一定又急得要命,最後再走一遍,一定要破了這陣局!」

「轟轟……」一陣陣冰石被轟破的聲響傳來,小青彥一時好奇,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城主,您不要急,我們一定來得及趕回去的,快、快住手!萬一傷了您自己怎麼辦呢?」

「哼,沒用的家伙,連這種陣勢也破不開,不知道誰收你們進彼岸城,還是城主護衛!快把冰石敲開,我們要馬上趕回去。」

「不急不急,城主,您先歇歇,我們來。」

「哼,要是千代夫人有什麼事,一定要你們全部陪葬,都是飯桶……飯桶!」

小青彥心想,這是誰呀?這麼凶,順著聲音一直到了一個滿地碎冰的地方,青彥一踩碎冰,忙出現兩名高大的武士,揮劍指向青彥,「大膽何人?」說時遲那時快,立馬又有幾名武士圍在一個什麼人的身後,由于白霧太盛,青彥看的不是很清楚。

「飯桶,還不讓開,人家一個毛頭小子,能把我怎樣,滾開啦!」

青彥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身影漸漸從人群堆里走出來,和青彥一樣的個頭,身披華貴的紋龍金褂,刺滿落櫻的銀邊黑色皮靴,黑色短,耳上串著幾顆冰亮的寶石,「喂!你是誰呀,干嘛在這里?」小男孩一副納悶好奇的樣子。

青彥揉揉腦勺,「我,不小心困在這里面的,大半天沒走出去,剛才听到這里有響動,就走過來了!」

「城主,不要听他胡說,這里常年白雪覆蓋,哪有人家?一定另有陰謀,您不要被他騙了。」

「誰讓你開口說話了,到底誰是城主,待一邊去。」剛說話的那人忙低下了頭,不再作聲。

「哈哈……」青彥看著他們,不覺得好生有趣。

「你笑什麼?」

「他們怎麼這麼听你的話,好威風啊!城主是什麼東西?」

「無禮,竟敢對城主這樣說話,不要命啦!」另一名武士怒道。

小男孩朝那人也看了一眼,「你也待一邊去,要是誰還敢多說話,自己就把舌頭割下來,听到了嗎?」

……

「都沒有听到嗎?都聾了嗎……哼!」

小青彥笑著說︰「你不是讓他們不要多說話嘛,他們怎麼開口回你呢?哈哈……」

「算了算了,你怎麼到這個里面來的,知不知道怎麼出去?」

「知道的話就不在這里了,看你們的打扮不像是雪原的人,你們怎麼會被困在這個奇門石陣里的?」

「我們到雪原來找一些寒性藥材,找到後就打算離開,但听這群酒囊飯袋說從這里能盡快出去,回彼岸城,沒想到結果都被困在里面,哼……」

「寒性藥材!用來救人嗎?」

「恩,母後為了守護我們彼岸城,和火照城的城主決斗,中了火毒,一定要用雪原的寒性藥材才能醫好。」

「哦!糟了……」

「怎麼啦?」

「萬一你們被困在這里時間太久,那你們要救的那個人不是有性命危險嗎?」

小男孩子微微點點頭,青彥深思一會兒,不緊不慢問道︰「你們……你們懂不懂奇門陣勢的解法?」

小男孩搖搖頭,「我們城歷來沒有學這種東西的。」

「哦!那你們信得過我的話,就跟我走,我帶你們走出這個石嶺迷宮。」

「你自己剛才都說了是被困在這里的,要是你有辦法出去,也不待在這里了。」一個武士又口無遮攔地說道。

「是呀!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你自己都走不出去,又怎麼幫我們呢?」

「沒錯,我剛才走不出去,但是離開石嶺也要看一部分的天象,現在烈日猛照,白霧驅散,我相信自己有五成的把握走出去。」

「言下之意,你懂得奇門陣勢了,但你和我差不多大,有這麼厲害嗎?」

「哈哈……信不信由你,要是覺得我……」

「好,不用說了,你帶我們走,我相信你!」

「恩!」青彥笑著點點頭。

「你們快收拾好藥材,一起跟他走!」

「可是,萬一是個陷阱怎麼辦?」一名武士擔憂說道。

「廢話少說,那你不走就一個人留下吧!」小男孩頗有幾分城主的威儀。

「是、是、是,我們跟上便是。」

一行人便跟著青彥一起向白霧漸漸散開的地方走去,小男孩疑問道︰「你說說這個應該怎麼走的?」

「乾三連,坤六段,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

「什麼?」

「這是八卦歌訣,就是這些冰石布局的基礎陣勢,我爹曾經說過,這個石嶺需要按照反陣勢走,就可以走出去啦!」

「八卦,听起來好深奧!」

「那是當然,這個有很久的歷史了。」

「那你再說說這個石嶺的迷宮陣吧,反正白霧還很濃,一會兒散開了再走也不遲。」

「也好,省得越走越迷糊,」青彥點點頭,繼續說道︰「萬物都在相互轉化,互相滲透,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相合,相生相克,以圓心可分為四份定為四象。四象為太陽、太陰、少陽、少陰,任何一組矛盾加中心,就構成為三才。古人認為天、地、人為三才,又在四象的學說基礎上,更進一層,又增加了陽明、厥陰兩面項,它與四象組成**之說。四象若加圓心就構成五行之說,南方為火,北方為水,東方為木,西方為金,中間為土。**加圓心稱為七星。四象通過「一分為二」的切分,又構成八卦圖,先天八卦方位表示為︰乾南、坤北、離東、坎西,震東北,兌東南,巽西南,艮西北。八卦加軸心稱之為九宮。配九宮數為乾九,坤一,巽二,兌四,艮六,震八,離三,坎七,中央為五。這個石嶺迷陣多半就是兩儀為輔,三才居先,四象**,七星八卦九宮陣!」

「哇!」

「怎麼啦?」

「好厲害,就算是我們城最有名的先生,也未必知道這些東西,跟你走一定沒問題的啦!哈哈……」

「哈哈……這些都是很簡單的東西,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學習學習。」

「城主,白霧散開了!」

「恩,我們可以走了,你們都跟上吧!」青彥點點頭說道。

青彥一邊計算著九宮八卦的排律布局,一邊引導著大家一起破陣,天公作美,不一會兒,幾人便在朗照的陽光下走出了迷宮陣。

石嶺出口,大家抖擻掉身上的積雪,小男孩沒有了城主的威儀,燦爛地笑道︰「小哥哥,謝謝你!」

「嗯,哈哈……」

「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青彥!」

「青彥哥哥,我叫無雙子楚,謝謝你帶我們走出了迷宮,以後有什麼麻煩就來找我!子楚一定報答哥哥的大恩……」

「不打緊,反正我也要離開石嶺嘛?子楚……」

「可是沒有你,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出來,母後的情況就更加危險了。」

「哦,對了,你們趕快回去,不然耽誤救人就不好了。」小男孩點點頭,「青彥哥哥,日後有什麼事,盡管來彼岸城,子楚一定回報。」

「哈哈……知道了,你們趕快走吧!不然天黑了,就更難離開雪原了。」

「青彥哥哥,再見!」

「一路小心……再見!」

小男孩攜同一群武士離開了石嶺口,小青彥看著大家的身影,「趁著天色還沒有黑,趕緊去雪雲湖看看咯!」

青彥出了千峰石嶺便徑自向雪雲湖跑去,一路上遠遠近近的冰峰嵌入眼簾,霎時青彥為大地盡頭的這份壯麗所傾倒。

「哇,好大的熊羆啊!」青彥禁不住出一聲詫異。

只見青彥眼前二三十米處一黑色毛皮的巨大狗熊暴走著,定神一看,原來它正對著對面一個比自己高一頭的瘦弱男孩狂吼。那男孩圍著一身灰色皮毛小襖,可以看得出男孩全身已經被那頭熊爪破多處,幾乎單薄的上身都在寒風中,但是男孩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一臉的倔強與自信,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只見男孩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然後順手從腰間抽出三把回力刀向熊射去,並加沖向黑熊,在這短暫的瞬間又完成一個簡單的單手結印,結印度快得讓青彥看不清。

黑熊也沖上前去,一個猛烈撞擊,彈開了回力刀,並將男孩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什麼?」青彥一聲驚訝。

只見男孩出現在黑熊身後,然後緊握一回力刀劈向熊羆的頭部,剎那間,那龐然大物便應然倒下了。青彥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男孩所結的是替身印,主要用來混亂敵人的視線,然後借機偷襲並予以致命一擊。

青彥驚不住出一絲稱贊︰「哇,好利害!」男孩一听聲音,自然反應從腰間又抽出一把回力刀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射去。幸好青彥躲在一冰柱後面,讓冰柱給自己擋了一刀。青彥從後面走了出來,朝男孩笑了笑。

男孩卻回敬了一個冷酷的目光,問道︰「你是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為什麼?你能來而我不能來……你人真奇怪!」

「這里是狼域,你我不是一族,當然我能來你不能!」

青彥很友善地問道︰「什麼是狼域,為什麼我不可以來這里?」

「狼域就是狼住的地方,你是人,你覺得你應該呆在這里嗎?」男孩目光始終保持冷酷狀態。

「那為什麼有狼的地方不能有人呢?況且你不也是人嘛……你干嗎待在這兒?」青彥反問道。

男孩眼珠一變,變成了血紅色,「你覺得我是人嗎?」

「你有狼的血統!」

「明白就行,那還不快走……」

「就算你是狼人,哪又這麼樣?冰原這麼大,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關你們狼族什麼事?」

「這……這時我們狼族的族規!」

「你們族規?哈哈……我又不是你們族人。」

「那……反正你不能留下,萬一給我們族人現,你小命就丟啦!」

「哈哈……你替我著想呢?不過我來這里沒有惡意,只是打算看看雪雲湖的熱泉……」

「我沒興趣知道你來干嗎,但是奉勸你,最好趕快離開,就算我們族人不抓你,這里各樣的虎豹野獸也能把你給吞了。」

「你叫什麼?剛才真的好厲害,那個替身印結的太快了,現在想起來我還有些後怕!」青彥完全沒有理會男孩的話,就顧自己說著。

「……」

「如果你不用剛才那招,那只大塊頭也挺難對付的,對啦!你怎麼會和那個大家伙打起來了?」

「這里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它想要把我當成食物,我也想要把它當成食物,自然就要拼死相斗!」

「你不吃飯嗎?你家人不給你做飯嗎……」青彥很好奇為什麼男孩要抓頭大熊來當飯吃。

「看你這打扮,是不會明白的,還是快走吧!」男孩瞧瞧青彥一身的裘皮華服,再看看自己衣不遮體的寒酸樣,無奈地丟了一句。

「食物……」青彥自個兒嘀咕著,「你……你要抓熊吃嗎?」

男孩長須一口氣,沒有理會青彥,撿起地上的回力刀,正要去收拾癱倒再地上的熊羆,忽然男孩臉色一變,向身後望了望,並趴在地上耳朵貼著地面听了听,站起身來急忙說道︰「走,快走,熊群追來了。」說完男孩把青彥一拉,火跑去。

可是熊的嘶吼聲越來越大,直達蒼穹,漸漸地冰石震裂,冰柱斷開,巨大的熊羆向四面八方挪動過來,漸漸地一大群黑熊將二人團團圍住。

更出人意料的是領頭的竟是個卷赤須,彪形八尺的披甲大漢,看來這只熊已有幾百年的修行之基,否則不可能幻化**形模樣,大漢手扛紅纓大刀,身披鐵甲,盛氣凌人,怒吼道︰「殺我弟兄,還想跑?」

「哈哈……」男孩用大拇指往鼻子一擦,「哼……是你兄弟太弱啦!被一個孩子殺掉,傳出去的話,你們熊羆一群哪還有臉面在這冰原混呢?」

「什麼……狼小子,你別仗著你們狼之一族的名頭就在這里作威作福!惹惱了本大爺你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是嗎?那我還真想試試看了……」

「乳臭未干!小的們,把他們給我撕碎了當下酒菜。」

男孩一把上前,護在青彥前面,沒有絲毫怯意,一臉倔強地說道︰「慢著!」

「怕死了嗎?恐怕來不及啦……」

「怕死就不會殺那頭蠢熊了,我是想說剛才那頭蠢熊是我殺的,不管這家伙的事,讓他走吧!」

披甲大漢怒道︰「狼小子,在熊群堆里,你以為有商量的余地嗎?」

「你睜大你的眼楮好好看看這家伙,他用得著殺熊當食物嗎?」

大漢打量了一青彥,「管他穿得怎樣?本大爺今個兒不爽,就是要他給大爺兄弟陪葬……」

「哈哈……你不怕惹來麻煩嗎?他也許是哪個名門後人,你踫他不就是找死嗎?」

「殺了他誰知道?哈哈……誰知道?你知道嗎……」大漢笑得狂傲。

「你就是不打算放人了哦?」

「沒錯!自己都快沒命了,還打算救人,狼小子,你真是吃了豹子膽。」

「豹子膽我是不敢吃,不過熊膽我就喜歡吃啦!」男孩見說的沒用,也不再廢話。

「小的們,一個都不能放過,喝!雖然沒多少肉,不過年紀這麼小,肉一定很美味,哈哈……上!」

男孩有些緊張,握緊著拳頭,擺出一副準備攻擊的姿勢;相反青彥卻是一副比較平靜的樣子,可能從小都活在安逸里的青彥還不知道什麼是危險。

一大群黑熊都前撲後擁地沖向二人,眼看生死一線,男孩飛躍起以矯健的身手將四五只黑熊踢飛出去,「臭小子,還敢還手,讓大爺我親自來解決你。」披甲大漢于地一震,一記環形波震向四處散開,男孩于地一蹬飛起,青彥于一旁的冰柱借力,三步躍上冰凌石柱,避開了音震。

披甲大漢緊握大刀,向男孩砍去,男孩凌空閃躲,避開了迎面揮來的大刀,又是一個急箭步,踢在大漢的臉上,飛一下落在青彥的身邊,「動作好快!你真厲害。」

「廢話少說,待會我牽住它們,你看到一有機會就跑,知道嗎?」

「那你呢?」

「不用你管……這不關你事!」

「你一個人對付不了這麼多的熊羆,我們一起跑吧!」

「喝!你以為我們跑得過它們嗎?跟你說了也沒用,反正看準機會就跑,我不想連累你……」

青彥沒有作聲,男孩從冰柱躍下,一拔回力刀,「蠢熊,都一起上吧!」

「狂妄,小的們,殺!」

男孩身手敏捷,雖打不倒它們,但也不至于被攻擊到,披甲大漢賊光一亮,看向冰柱上的青彥,轉身沖向青彥,並舞起大刀,男孩一看有變,立即反沖向大漢,護在青彥身前,用兩把回力刀夾住了大漢的大刀,卻力不能及,重重地被壓在紅纓大刀之下,大漢緊接著一個勾拳,將男孩彈到雪地上,青彥忙躍下扶住男孩,「不許動手,否則……」

「否則什麼,怎麼說不出來呢?哈哈……小破孩,還想糊弄我們吶!哈哈……」

青彥怒道︰「我是雪雲石殿的人,你要是敢對我們怎樣,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雪雲石殿,哈哈……管你是誰,天皇老子來了我都不怕,今天殺了你們,日後誰會知道,看刀!」

青彥正要抵擋,男孩站起身來,沖上前,「嘌……」一聲,小腳踢在大漢的肚上,大漢毫無痛癢,反倒把男孩一拎,再一次甩了出去,男孩被砸在了一道冰柱上面,背後留下了許多的血。

「死狗熊!一定要殺了你們……」男孩又再次沖了上去。

多番打斗下來,男孩就因體力不支陷入了苦戰,最後男孩被那披甲大漢一把抓了起來,緊掐著脖子,提得老高,無論男孩怎麼掙扎和反抗,都不能松開身子。

……

突然之間,空中落下了一團團火焰,焚燒在黑熊身上,嚇得黑熊們無處逃竄。男孩定楮一看,原來空中正盤旋著兩只御風獸,向黑熊不斷地釋放火焰球。

即時男孩听到了一陣悅耳的笛音,再回頭望了望青彥,現青彥雙唇之間已落著一管短小的碧綠色笛子。男孩頓時明白所以然,原來青彥正吹奏音律召喚幻獸來對抗黑熊。空中一連串的火焰射下,弄得黑熊們無力招架,一下燒著了這只,一下又燒著了那只。

「臭小子,沒想到你們還有這一招!」大漢躲著火焰,暴躁如雷。

男孩嬉笑道︰「哈哈……差點忘了熊好像很怕火焰哦!」

火焰球滿天落下,將熊羆都燒得身上這一塊焦炭,那兒一塊焦炭……

男孩一陣狂喜,眼看就要將它們都滅了,可青彥卻在這關鍵時刻停止了吹奏,一手握著笛子,一手拉著男孩飛快逃走,徑直跑進了雪雲湖的一處溝壑洞**之中。

兩人一直跑到了很深的洞壑才停來,男孩好奇地問道︰「小子,你在干嗎?我們可以打贏那些黑熊的,跑什麼啊?」

青彥輕微地喘著氣︰「這是……我……我第一次喚獸,剛才看到你危險,就猛然想到了娘教我的御獸法術,因為……因為從來沒有用過,所以……所以沒什麼修為,只能硬撐一會兒,所以……」

男孩明白地點點頭︰「哦!那你還好嗎?看你喘得這麼厲害……」

「沒關系,你放心好了!」

男孩慢慢地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那個……謝謝你出手救了我!」

「呵呵……你不也救了我嗎?咱們算是扯平啦!」

「恩!」

「我們還是先躲起來吧!免得被它們現了。」

「嗯!」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繼續往洞里走去,一個不留心,兩人都被冰石絆倒了腳,兩人從一個溝壑口重重地摔了進去,不過倒是平穩地跌在一塊平坦的冰面上,冰面上還有幾個大酒壇子和兩個大碗,兩人相互看看然後大笑。

「咦……這里怎麼會有酒壇子?」青彥疑問道。

那男孩看了看酒壇,「看樣子,好像是我們狼域的酒壇,不知道又是哪兩個酒鬼在這里偷酒喝!」

「你們不允許喝酒嗎?」

「族長伯伯說這不是好東西,族人不能踫它!」

「那這也是族規咯!」

「算是吧!」

「你們的狼域還真有意思,不過我爹爹很喜歡喝酒,每次都要和罹爺爺喝上好幾壇!」

「爹?」男孩面有難色。

「你怎麼啦?」

「沒事!」

……

稍作整理衣衫後,青彥一臉笑容問道︰「你叫什麼?」

男孩沒有了先前傲慢的態度,耐心地回道︰「你叫我冰釋好啦!」

「冰釋,名字挺不錯。」

「冰釋,你們的狼域是什麼呀?」

「狼域是狼之一族佔據的地界,也有人叫它冰窟窿!」

「那狼之一族又是什麼呢?」

「血族中狼人族的一個支流,我們和狼人不一樣,不只是有狼的血統,我們也摻雜了其它的血脈,所以天賦上比狼人率勝一籌!我們的部落是遠離了血族的邪惡紛爭,在很多年前定居在冰原之地。」

「狼人?听說都很凶殘……這真的嗎?」青彥好奇地問道。

「也許吧!狼人怎麼樣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們部落不以嗜血為樂……」

「那你們和狼人一點都不一樣嗎?」

「也不是,我們還是和狼人很相似的,崇尚修行,一生為追求力量而活,這就是狼之一族。」

「哦!青彥明白了……」

「你叫青彥?」

「是的!」

青彥又好奇地問道︰「冰釋哥哥你也住在冰山這兒嗎?」

冰釋點點頭說了句︰「我從小就住在這,自從爹走了以後,我就一直一個人啦!」

青彥有些同情湊近冰釋的身邊,小心翼翼問︰「那你娘和你爹爹去哪里了?是不是很長時間來看你一趟,和青彥一樣的。」

冰釋輕輕回道︰「在我很小的時候,娘就已經死了,爹離開族里,到外面去,一直沒有回來過……」青彥听到這,月兌下了自己身上的皮毛亮的裘皮衣甲,裹在冰釋的身上。

「那冰釋你在狼域,是其他族人照顧你的嗎?」

「他們都是些小人,族長伯伯死後,我也就離開了族里……」

「你一個人?」

「呵呵……一個人到處游蕩,踫著了野獸,敵得過的殺了吃,打不過的就逃!也已經過了兩年了……」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你爹?」

「因為……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爹去了哪兒,但是爹一定會回來看我和娘的,所以我不能離開這里!」

「哦!」

青彥拍了拍冰釋的肩膀笑著說︰「那以後冰釋哥就和我一起住到冰晶石殿好了,罹爺爺一定會歡迎你的!」

「這……我不過是個狼小子!」

青彥看了看冰釋被風吹得通紅的手臂,將滑落在地上的裘衣重新披到了冰釋的肩膀,同時抱住了冰釋,「冰釋,你才不是個狼小子,剛才救了裘衣一命,是青彥的大恩人!這樣子暖不暖和?」青彥身體的溫度要比常人高出許多,被青彥抱住的冰釋感到了兩年來從沒有過溫暖。

「冰釋,你如果和我回去,那要不要事先通知一下你們的族人?」

冰釋笑了笑,說道︰「我在兩年前就已經離開了族里,我要學爹,不待在那個讓人討厭的地方!這兩年來,我都是靠自己活下來的,我和他們再也沒有一絲關系了,除了去看娘之外,我再也不會回族里!」

青彥點點頭,握著冰釋的凍紅的小手,放在嘴邊吹了吹,說︰「冰釋哥,以後在石殿里,青彥和罹爺爺會照顧你的,你的手上好多的傷疤,還有剛才那可惡的熊精勒你的脖子,現在還痛嗎?下回我要讓欽昕叔叔把這伙熊羆都趕走,不許它們待在冰原這里。」

冰釋有些驚訝,慢慢說道︰「你叫我什麼?」

「冰釋哥!」

青彥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說︰「我想了想,青彥今年六歲,我想冰釋一定比我大,干脆叫你哥哥咯!」

冰釋笑了一聲,「嗯!我今年九歲,那我們就拜把做兄弟,青彥怎麼樣?」說完用拳頭輕砸了一下青彥的胸膛,道了聲「好弟弟」。

「好、好、好!我們馬上就結拜……」

「等一等!我們找找……」

「冰釋哥,找什麼?」

「找有沒有沒有開封過的酒!」

「找酒做什麼?」青彥納悶地看著冰釋。

「小時候我見到我爹和雲叔在一起喝酒,那樣子感覺交情很好!我們也學學吧……」

「好啊!爹那麼喜歡喝,酒一定是個好東西,呵呵……冰釋哥,我們找找吧!」

于是,兩人便在一大群酒壇里面找沒有開封過的酒壇,忽然,青彥「啊……」一聲,被一冰塊絆倒了,整個人摔到了更下位的溝壑,「好痛呀……撞到了什麼?」青彥模了模腳下,現一個大酒壇子。

冰釋在上面喊道︰「青彥,你沒事吧!」

「沒事!冰釋哥,下來吧!這里有個沒開封的酒壇,應該是喝酒人落下的!」冰釋一听,筆直躍了下去。

「看……」

「果然有,看來我們不結拜都不行啦!哈哈……」

冰釋一把扯開了酒壇上面的封蓋,「挺香的味道!青彥,你聞聞……」

「恩,我們先起誓再喝酒!」

「來!」

青彥和冰釋一同喊道︰

皇天在上,以八荒為證

我青彥、我冰釋

今日願結為兄弟,自今日起禍福與共,生死不棄

以血盟約

冰釋抽出匕,在指尖輕輕滑過,殷紅色的血液滴在了地面上破碎的酒罐子里,青彥向冰釋點點頭,接過匕也往指尖一劃,血液滴進了同一個破罐子。

「喝!」青彥一把拿起,猛以為好喝,便喝了一大口,「咳咳……」青彥臉上一副難色,什麼酒?這麼難喝,不會是平日里爹喝的那種東西吧?這也太嗆人了……

冰釋看著青彥的表情,「這個……很難喝嗎?」

「不會不會……呵呵……」

「那剩下的就讓我來吧!」冰釋一把拿過酒罐子,一飲而盡,「以後咱們就是兄弟啦!」

青彥納悶了,為什麼冰釋喝下去一點反應也沒有,想必是狼人的體質不同吧!

「弟弟!」冰釋豁達地喊出了口。

青彥也興匆匆地喊著「哥哥」,頓時一陣陣的歡聲笑語滌蕩在雪雲湖側,誰能想到六年前兩人的父親在此結拜,而六年後兩人的孩子竟會在同一個地方也結拜成為兄弟,看來一切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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