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騎軍 第一百七十三章神仙

作者 ︰ 風似刀

隨著年關一天一天接近,府中張燈結彩、粘花貼畫,洋溢著喜慶祥和的氣氛。這日,張銳在董小意房中安寢,部隊多年養成的習慣,天還未亮他就準時睜開眼楮。床內側董小意還睡得香甜,不忍心驚動,悄悄起身掀起帳子下了床。

雖然窗簾尚掩,透過縫隙還是看到外面一絲絲的銀光閃動。穿好衣衫走到外間打開房門,發現外面竟是白茫茫的一片。原來下了一夜的雪,地面上像是灑滿了厚厚的一層白鹽,天上仍是搓棉扯絮一般飛舞著晶亮的雪花。

今年安江落雪晚,直到十二月底才下了第一場雪。看見院中銀裝素裹,張銳心情愉悅。洗漱完畢,他罩上一件茄皮襖,緊束軍帶,登上防滑的沙履,出了家門。

近半個月張銳積極恢復體能,每日都堅持晨煉。頭幾日只是繞著本府跑上一圈,後來便開始繞著莊園跑,一般要跑上一兩個小時,才回家吃早飯。

出了院門,環顧四周,滿眼銀白,並無二色。往日的青松翠柏,早已披上了白色的雪衣。出了府門,順著往日的路線慢跑。轉到莊北時,一股寒香撲鼻而來。舉目四望,原來梅林中數十枝臘梅盡情綻放,鵝黃色的臘梅花,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分外惹眼。

張銳停下腳步,走進林中細細賞玩。心中感嘆,現在的地位、錢財也算掙夠了,絕大多數人窮其一生也達不到自己目前的位置。如果突忽戰爭結束後,提前退役養老也不失為一種很好的選擇。以後可以春游、夏行、秋狩、冬養,過神仙一樣的日子。

在梅林中賞玩了好一陣子,才戀戀不舍地離去。回到府中,許多僕人都已起床做事了。有的在鏟除積雪,清理道路,有的在打掃回廊,有地在檢查房屋。走到二進門的時候,張銳看見兩名家僕正在往門上帖年畫。心中好奇便停下來觀看。兩個家人不知張銳到來,一邊干活還一邊聊天。

一人手拿著漿糊站在貼畫人的後面,指揮著︰「往左邊點,對。稍稍高一些。好。就這樣。」

貼畫的人舉著畫,等待後面的那人刷漿糊。突然問道︰「二娃,你說這畫,像不像咱們殿下?」

刷漿糊地那人,停下手來,仔細端詳了片刻,說道︰「還別說。真的很像,連臉上傷疤的位置都一樣,只是臉龐沒有畫兒上的紅。」

舉畫那人笑著說道︰「會不會這年畫就是照咱殿下的模樣畫的?」

刷漿糊的人。搖搖頭說道︰「可別亂說。門上帖的可是神仙,看見沒有寫著呢能降妖除魔。咱們殿下雖是猛將,但還沒成神仙呀。」

舉畫的那人不服,說道︰「據說,咱們殿下肋下生有雙翼,展翅能飛越千里。他能一人擊殺上萬敵軍,神仙也不過如此。你不信?阿峰城那次,殿下一人出馬。數千叛匪喪命。白堡這次,叛軍的十余萬大軍,愣就沒攻下城。你說他不是神是什麼,常人能做到嗎?」

刷漿糊那人辯解道︰「可是……可是殿下也受了很重地傷,如果是神仙怎麼會受傷呢?」

這個問題把舉畫的那人問住,想了半天說道︰「誰規定神仙就不能受傷了?神仙都是人升天以後變得,咱們殿下現在還在人世。當然會受傷。以後到了天上,自然不會再受傷。」

刷漿糊之人被他說服。點頭贊道︰「我說兄弟,咱們現在可是在神仙家里干活,也許以後殿下升天之時,也會把咱們帶到天上去。」

「得了吧,殿下帶咱們上天干嘛?你倒是想得挺美。」

「怎麼不行,咱們以後盡心做事,讓殿下滿意咱們的侍候。也許升天之時,就會想著把咱們一起帶上天去,好繼續侍候他老人家。」

張銳听到這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兩個僕人回頭一看,見是張銳站在身後,慌忙下跪請罪。張銳對他們擺擺手,說道︰「快起來,把年畫帖好。」

兩名家人聞言連忙起身,繼續干活,不敢再說閑話。帖好年畫之後,兩人告罪而退。走出老遠後,一人說道︰「你看看,殿下是不是神仙,咱們在說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立刻就顯身了。而且來時無聲無息,依我看定是從天上飛下來地。」

另一人頻頻點頭,說道︰「兄弟說得不錯,殿下時時都在看著我們,如果要想殿下滿意,從今後咱們要多做事,少說話,或許還有機會,跟著他老人家一起升天。」

兩人議論之時,張銳仔細端詳著年畫。越看畫上的人越像自己,心里想,年畫既然是風俗,自然畫像師是在數百年前畫的此畫。但是他怎麼會憑空想出我的模樣來呢?面孔像也就罷了,最奇怪的是連臉上的傷疤都一模一樣。再或者那個時候,就有人與我長像一樣?這也太巧了。

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好放棄猜測。如果他知道這幅畫,就是當年在平濟城「除妖」時,被郡守葛沮的師爺照著自己的模樣畫地,非得氣炸了肺不可,也許還會派人去找那師爺,索要自己的肖像費,順便再告他侵權。

經過兩件事,等張銳回房時,董小意已經起床,一名丫鬟正在給她梳頭。張銳一時興起,說道︰「今日我幫你梳頭,怎樣?」

董小意看著鏡子里的張銳,笑著說道︰「今日怎麼回來遲些了?遇到什麼好事了?想到要給妾梳頭?」

張銳接過丫鬟手中地梳子,也笑著說道︰「非要遇到好事才會給你梳頭嗎?如果說有好事,那也是昨日你侍候得好。」

董小意臉「唰」地紅透,如同一個熟透的紅隻果,轉過頭來,用手拍打著張銳,說道︰「越來越不像話。現在當著人就說這些瘋話,以後還指不定會在孩子們面前說。」

張銳也不理會她的拳頭,由著她亂捶。忍著笑說道︰「怕什麼,這里就只有亞紅。她昨夜就睡在外間,該听的她都听見了。不該听的她也听見了,你還想瞞得過她嗎?」

董小意大羞,收回拳頭蒙著臉。亞紅慌忙說道︰「主子、夫人,奴婢晚上睡得死,什麼都沒有听見。」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張銳忍不住大笑起來。

蒙著臉地董小意,也被亞紅地言語逗得忍不住偷笑。她自幼就知道,如亞紅這些貼身丫鬟,天天跟著主子左右。什麼事兒她們會不知道?她母親的許多貼身丫鬟,後來都成了他父親地侍妾。也只有這樣,一些機密的事情才能保證不會外泄。當初董小意選擇貼身丫鬟的時候。有過一些想法。只是不知張銳是否願意,打算找個合適地時候與他商量商量。

止住笑後,董小意白了張銳一眼,又對鏡坐好,張銳便開始笨手笨腳地為董小意梳理秀發。

「輕點,這不是在拉弓射箭。」張銳不小心力道稍大,董小意被他拉得頭向後仰去,疼得叫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一時沒有注意。」張銳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繼續抓著梳子左右梳理。董小意雖然不滿張銳的笨拙,但也不願拂他的一片好意。只能由著他亂梳。

張銳為了逗董小意開心,將剛才听見兩個家人的對話說與她听。果然董小意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一旁的亞紅也低頭「哧哧」笑個不停。

張銳故作認真的樣子說道︰「小意,以後我升天的時候,一定不會忘了帶上你。就是到了天上做神仙。也需要你來管家。」

董小意咯咯地笑道︰「快別說了。妾快笑岔氣了。」

張銳故意板著臉,說道︰「坐端正。都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還像小女孩似的不老實,搖來晃去得讓我如何梳頭?現在總算知道了,丫鬟們每日為你梳頭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

張銳地話還沒有說完,董小意已經爬在梳桌上,揉著胸口笑得喘不過氣來。亞紅也背過身去,雙手捂著嘴聳著肩膀偷笑。

好半天,董小意才收住笑聲,起身去推張銳,說道︰「還是讓亞紅為妾梳頭吧,不然你老這樣逗妾笑,就是等到掌燈也不一定能梳好。你去烏蘭妹妹那里轉轉,待妾梳洗好了,一塊兒用飯。」

張銳被董小意推著出了房門,心里也是非常愉悅。他難得回家一趟,自然想家人盡量快樂一些。這些日子他心情不錯,每日都跟小意和烏蘭講笑話,逗得她們笑個不停,孩子們也喜歡他在一起。這段時間盡情地享受著天倫之樂,倍感家的溫馨,才萌生退休之意。

出門後,張銳頗感後悔。心想,剛才怎麼沒有想過給小意畫畫眉。想當初前咱們老張家的前輩高人張敞,為愛妻畫眉而流芳千古,他也成為了畫眉大師地先祖,倍受後輩喜愛閨房之樂仁兄的敬仰。唉!我沒有梳頭的天賦,就應該試試有沒有畫眉的天賦,說不定也能成為新一代的畫眉高手。嗯,我去烏蘭那里實驗一下。

張銳興沖沖趕到烏蘭的住處時,發現烏蘭已經洗漱完畢,正在院子了欣賞雪景,他很沮喪。見到張銳來了,烏蘭小鳥依人地偎到他身邊問道︰「虎哥,什麼時候我們去野外賞雪?」

張銳仔細地觀察了烏蘭的眉毛,發現並沒有畫過的痕跡,更加沮喪。這小丫頭,眉毛生地這麼好作甚?不用畫也如青黛蛾眉一般,如果給她畫眉會適得其反,明日還是直接去畫小意的眉。

烏蘭問完話,看見張銳一直盯著自己的臉看,以為他在欣賞自己地俏容,心里歡喜,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張銳見之忍不住贊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樸素自然而不加粉飾雕琢的本質美,才是真正動人的天生麗質。」

烏蘭得夫稱贊,心里樂開了花。同時也想捉弄他,嬉笑著問道︰「嘻嘻…….虎哥,你如此夸贊妾,不怕姐姐吃醋嗎?」

張銳擰了擰她的俏鼻說道︰「你董姐姐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你倆地美貌在伯仲之間,也是就便宜我了。」

烏蘭挽著手他地手,笑著說道︰「妾今日方才領教了虎哥的哄人地本事,誰都不得罪,誰都討好。」

張銳得意地說道︰「我也就是全靠了這張嘴,才抱得美人歸。否則依我平凡的相貌和卑微的地位,你們姐妹倆,怎麼可能嫁給我?」

張銳與烏蘭有說有笑地走向餐廳。不一會兒董小意也收拾完畢出來。六靈和元元地早餐一貫在自己的房間吃,所以每日早上都是他們三人一起吃早餐。剛吃到一半,有人來報說和鄯回來了。張銳大喜。丟下還未吃完的餐點就往外跑。

在三進的房門處,看見身披貂皮大衣的和鄯正在往里走。張銳搶上前去,一把拉著和鄯的手說道︰「路上辛苦了,吃過早飯了嗎?」

和鄯沒有看見張銳,突然見他沖到面前,拉著自己的手親切地關問,心里感動萬分,掙扎著要行禮。說道︰「拜見主公。」

可是不管他怎麼掙扎,那里能掙月兌張銳抓住的手?張銳拍著他的肩膀,大笑道︰「你我名義雖是主僕。可卻是兄弟關系。那里有的著這些俗禮?」又見和鄯面帶疲憊之色,問道︰「可是連夜趕回來地?」

和鄯也不再堅持行禮,回答道︰「馬車一直在趕路,屬下在車上歇息了一陣。」

「那你定然還沒吃早飯,正巧我在吃。一塊兒吃吧。」張銳拉著和鄯便往餐廳走。

來到餐廳時。和鄯見董小意和烏蘭在里面,忙行禮道︰「屬下拜見主母、二夫人。」他早在書信上知道。烏蘭已嫁入張家,成為了家中的二夫人。

董小意站起身來,說道︰「和先生不必多禮。請坐,一起用早餐。」

烏蘭則滿臉尷尬地站起身來,按草原時的稱呼叫了他一聲和鄯哥哥。以前在草原時,烏蘭雖然稱和鄯為哥哥,但從心里看不起這個文弱「無用」之人。當年她地年齡小,也沒有什麼顧慮,見冬月懷著孩子還出外放牧,更加看不起和鄯。

有一次,烏蘭跑去勸冬月改嫁,和鄯就站在她們的身邊。當日烏蘭的話的說很難听,當面指責和鄯是沒用的廢物。她是利西族的公主,年紀又小,所以和鄯也沒有和她計較,只是默默地听著。

自從達須听了張銳的話後,重用了和鄯,和鄯的本領才得以發揮出來。那時烏蘭就知道自己錯了,而她又放不下面子向和鄯道歉,只好避而不見。算起來,她與和鄯已經有數年沒有見過面。今日她再也躲不開,只能紅著臉回應。

這些事情雖然烏蘭沒有專門對張銳提過,但他也大概了解一些。以前烏蘭未嫁入家門,張銳也不好說她。現在既然都變成一家人,當然不能再看著他們彼此心里有芥蒂。于是對烏蘭使眼色,讓她主動道歉。

烏蘭看見張銳地眼色,心里明白夫君的想法,只好又行禮低聲說道︰「和鄯哥哥,小妹當年做得不對。望你念在小妹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原諒小妹一次。」

和鄯慌忙還禮說道︰「當年地事情屬下早就忘了,還說什麼原不原諒的話?二夫人,請以後再也不要提這些事情。」

張銳出來打圓場,說道︰「好了,烏蘭已經認錯,以前的芥蒂就此勾銷。現在咱們是一家人,只要以後不要再出現這些事情就可。」說著又將和鄯摁著坐下,說道︰「說起來,你也是利西家出來的人,算是烏蘭的兄長。以後她如果有什麼不對地地方,你一定要對她指出。」

「請和鄯哥哥以後多指教。」烏蘭很乖巧地說道。

和鄯見張銳滿臉期待地望著自己,便點頭答應。張銳哈哈大笑,說道︰「對嘛,這才是一家人。俗語說,家和萬事興。一家人都同心協力,咱們的家一定會更加興旺。」董小意、烏蘭都點頭稱是。和鄯更加感動,張銳已將自己看成家中地一員。不竭盡所能相報,怎能對不起他的恩情。

一家人吃過早飯,張銳叫和鄯先去見見孩子,休息一天,明日再談季原莊院的事情。可是和鄯不同意。見孩子也不急于一時半會兒,理應先談正事。張銳拗不過他,只好答應。四人來到前廳,坐下談事。

和鄯是今年年初時去的季原,在那里基本上呆了一年。其間勘查牧場、購買種畜、購買奴隸、雇請牧民、劃分放牧區域等等籌備工作都做完,又觀察了很長一段時間。如果不是家中催著他回來,他還想留到明年,看到牲畜地生養結果後再回來。

和鄯說季原是一塊非常肥沃的草原,不亞于利西族耷侗城附近的牧場。如果按照之前的估計,三年以後牲畜數量定會翻上好幾倍。現在烏蘭的嫁妝過來後。明年就會見到萬元以上地收益。

張銳又驚又喜,喜的是沒有想到季原的牧草資源竟會如此豐富,朝廷也算是照顧了我一回。驚的是。哪能一下賺到如此多的金幣?畢竟牲畜的生長需要時日。

和鄯道︰「現在物價一直在漲,這次我去收購種畜的時候,多用了三成的預算。按照現在的行情,明年的牲畜價格至少還會上漲三成。」

「為何牲畜價格會漲得如此快?難道這幾年草原收成不好?」張銳疑惑地問道。

「不光是牲畜地價格在漲,其他的物價也在漲。」

董小意說道︰「牲畜是在漲價,但其他商品在吉州、玄州、濱海州的價格沒有多大波動。」因平濟莊院地產品基本是在這三州內銷售,董小意對這三州的物價還是很了解的,所以才會奇怪和鄯會說物價上漲的事情。

和鄯道︰「我在購買奴隸的時候專門去了一趟並州的太原城。那里的物價已經高出吉州許多了。據說幽州和翼州物價也高,現在已經有一些商人開始在從北面三州,運物資去南方獲利。我估計這種情況長不了。販運的物資多了,自然北邊地三州物價也會漲的。」

「是因為募捐才漲價的?」張銳反應得很快,立即將物價上漲聯系到捐款地事情上來。

和鄯神情凝重地說道︰「有一定的關系。朝廷的募集金日漸增加,去年在北方數州大肆購買軍糧,然後全部運送往西部戰區。據說。一次就運去了一百萬石糧食。今年豫州黃河堤壩又決了一次口。雖然人員死亡不多,但是豫州和青州一部顆粒無收。全靠朝廷從南方調集糧草救濟。而雍州、夏州、涼州等地今年又趕上大旱,幾乎也是毫無收成,所以物價在發瘋似的上漲。我建議家中現在多買些糧食存上,說不定開了年,咱們吉州的糧價也會飛漲地。」

「你是說我們囤積糧食,待物價上漲時在拋售?」張銳吃驚地問道。

和鄯點頭說道︰「是,回來地路上我已經打听過了,今年屬國新韓和百濟大熟,價格非常便宜。我們何不派人去收購一些以防萬一,如果吉州物價不漲,我們還可以將糧食販運到豫州等地去賣。依我推測,涼州、雍州、豫州等地兩年之內糧食的價格會高于帝國地其他地區。」

張銳聞之動心,這可是賺錢的好機會。雖然有發國難財嫌疑,但從另一個方面看,也可以說是在幫助朝廷救災,平抑地區物價上漲。于公于己都有利。

可是現在家中已在賣房度日,哪里有多余的錢去收購糧食?要是等明年二月王敬寶的錢到時再去收糧,就很可能錯過了這次機會。這可怎麼辦好?

另今日看到奧運火炬的樣式,非常鄙視那些人的欣賞水平。照此明年的奧運會開幕式恐怕會大失所望,n年等一回,卻落得惹人恥笑的地步真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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