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騎軍 第一百四十一章剿匪?訓練?

作者 ︰ 風似刀

張銳單騎退敵的第三天,一大早,十八顆人頭整整齊齊地擺在大廳正中。這里雖是竇興的城衛府衙門,但這時張銳卻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下面右側站立著竇興、羅濟、宋金剛等軍官,左側站立著朱宇、洪等阿峰城文官。

數十名大大小小的官員朝他行禮問候,他們眼中流露出來的含義,張銳都一目了然。文職官員對他是敬畏,有的甚至將他與妖魔鬼怪聯系來一起,深埋著頭不敢與他對視。軍官們則是崇敬之情溢于言表。以勇猛著稱的羅濟,兩眼放光,仿佛像前世的追星族見到了自己崇拜的偶像。

看到眾人的景仰的目光,就算張銳平日自詡心態平和,此刻也不禁有些飄飄然。心中感悟,難怪有人喜歡個人崇拜,這的確挺有意思,令眾人敬仰的確是一件愜意的事情。此刻我在他們的心目中,無疑是與神怪相提並論的人物,我下達的任何命令他們都會執行,即使是不歸我管制的朱宇、洪等地方官員也不例外。

這次單騎退敵的事跡,很快便會在西部、在帝國廣為流傳,這些傳說又會在我的傳奇色彩中添加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大丈夫人生在世,當受人尊敬,當受人尊崇。

權利與威望相結合,就能產生出奇妙的變化。即便是張銳也不例外,不知不覺中心態起了變化,利欲的種子在此時悄悄地埋下了。

「報告將軍,兩日的追擊時間已到,下官回來交令!」輕騎團團長霍馮國出列報告。他的部隊這次受命暫歸張銳節制,三天前叛匪逃竄之後,張銳派其部追殺。命令中交待只追擊兩天。今日一早他便帶領著輕騎團返回了阿峰城,向張銳交令。

「霍上校,你部戰績如何?」張銳心里早就清楚這次剿匪的成果,大廳上擺著的十八具首級,已經是很好的證明。可張銳還是要問他本人。相信霍馮國也想當著眾人講述驕人地戰績。

霍馮國高聲回報道︰「回將軍,飛騎軍後師二團,受您命令三日前開始追擊敗逃的叛匪。經過兩天兩夜的追殺,到昨夜為止,來犯阿峰城的兩萬三千名叛匪,被我部斬殺三千,取得匪首首級七具。另有七千匪徒被俘虜,現在都已押回阿峰城,移交給竇大人。」

「你部連續兩日兩夜追敵,戰績卓著。乃破敵首功。戰功我會給你們記下的,待整個行動完畢後再行封賞。你部就在阿峰城內修整,听候下一步地命令。」作為主將。張銳毫不吝惜對部下的夸獎。

「多謝將軍!」霍馮國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能得到瘋虎的贊譽、肯定,他既欣慰、又驕傲。

「宋金剛,你部以連為單位分成小隊,去公主嶺山區邊緣進行偵查,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入山內。」有時張銳很是心疼游騎,別的部隊一番作戰結束後。就能得到一段時間的修整。而游騎則不行,他們作戰之後還要繼續擔任偵查任務。這樣可以連續作戰的部隊,在張銳心目中是最精銳的。

「是!」雖然本部人馬三天中只休息了一晚。但宋金剛心里沒有一絲不滿,張銳命令他絕不會違背。

他畢業四年沒有升過一級,可到了張銳麾下,他半年中連升兩級,從排長到了營長。速度之快令他不敢相信。雖然這其中有他自身努力的結果。但他深知,如果不是在張銳麾下。恐怕現在自己還是一名小小地排長。

所以他想努力作戰,想用突出的戰績,來報答張銳的知遇之恩。就是再苦再累,也不會有絲毫怨言。

「羅濟,你地營在城中休息兩天,然後接替宋金剛營的偵查任務。」

「遵令!」羅濟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張銳很滿意他二人的表現,他們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心月復之將,初次**領兵出戰就都取得驕人戰績,也為他的臉上增添了不少光彩,

「你二人的功績,我也記下了,日後自會封賞。」張銳又對羅濟好宋金剛說道。他倆早昨夜就返回城中,已對張銳詳細匯報各自的戰績。他們兩營雖然沒有霍馮國團的戰績顯著,但霍馮國地大部分戰績都應該記到他倆的身上。

羅濟與宋金剛兩營人馬三天前一直在前方堵截逃竄的叛匪,大部分逃跑叛匪在無路可逃地情況下,便向後面追來的輕騎團投降。因為叛匪們都知道游騎的殘暴好殺,投降的第一選擇肯定不是游騎。所以他們兩營雖然斬殺了不少叛匪,俘虜之人卻寥寥無幾。從這點上說,正是張銳才造成了游騎不能多俘獲叛匪的根本原因。

「竇興中校,你要派人將俘虜看好,每日三餐不能少,也不能讓他們受凍,受傷之人也要及時治療。」張銳地這個命令,令在場地眾人懷疑自己是听錯了,這像是殺人如麻的瘋虎下地命令嗎?他應該命令將所有的俘虜殺光才對。

可張銳下面的一段話,才暴露出他的本來面目。「這些人是戰區總部預定了的,現在軍資困難,我們能剩一點就是一點,他們多少也能賣幾個錢。」

眾人明白是明白了,不過他們沒有想到,這番話是劉武周對張銳接受任務時說的原話,說的目的怕張銳又一個不留的全部殺光。而張銳,他並不是一個從內心喜歡屠殺的人,世人對他誤解,他也不專門說明,既然劉武周開口了,他這個「心月復」之人,當要照著做,于是此時張銳就照著劉武周的原話說。

處理完這些軍務後,張銳對眾人說道︰「各位,不要以為剿匪行動就到此結束,在整個冬季結束之前,我們二營一團的任務就是徹底剿滅烏孫州山里的殘留的匪徒。這次戰區總部委任我為烏孫州剿匪主將,各地官員都要奉命行事。」

「我等一切听從將軍差遣。」廳內之人現在都知道了戰區總部對張銳的任命,也接到通知要全力配合。所以張銳提起此事時,異口同聲願听調遣。再說他們都知道張銳的性格,哪敢不遵令。

張銳見到這些唯唯諾諾地地方官員的樣子,不禁感到好笑。他們仿佛自己是容不得他人意見,獨斷專行霸道之人似的。心里想要改變改變他們的看法。不然除了游騎團的部屬之外,以後真地會沒有給自己提建議。

張銳微笑道︰「今日,我請各位大人的主要目的,就想听听各位對今後剿匪的意見和建議。」

地方官員听了張銳的話,心里猶豫不決,他們不知道張銳是真心想讓他們開口提建議,還是只是作個姿態給大家看看,其實並不是真心想讓他們插手剿匪事務。

張銳見狀,又道︰「在這里大家可以暢所欲言,不要有顧忌。我們討論也就是為了制定今後具體的剿匪計劃。只要計劃沒有正式制定下來,任何人都可以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你們都說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洪第一個站了出來。說道︰「昨夜下官連夜審訊了不少俘虜,從俘虜交待的具體情況可以判定,躲藏在北蔥嶺山脈里的叛匪這次可以說是傾巢而出。據說十九座寨子的頭領帶著自己地精銳都下了山,偽突忽烏孫高級官員里只有巡撫東安迪還留在山里,據悉他是反對這次出山兵,才被拉圖留下的。」

說著手指著大廳內的十八具首級說道︰「各位大人請看,山里十九座山寨地頭領有十八具的首級這里,也就是說除了一人逃過了我們之前的追殺之外。匪首已被一網打盡。匪首如此,匪徒也是一樣,十之**都已斬殺或俘獲。現在山寨里剩余下的皆是叛匪家眷。這些人皆已老弱婦孺為主,對我們還形成不了多大的威脅。」

張銳听到這里,知道他是準備反對進山剿匪。果然洪接著說道︰「北蔥嶺山脈十分險峻,地域又廣,山里道路又崎嶇難行。山寨的位置又很隱秘。我們按照俘虜交待的方位去尋找,一時半會兒也不容易找到。而且現在大雪封山季節。人員進山更加不易,所以依下官所見,還是待明年四、五月份在進山徹底清剿這些山寨不遲。」

洪話音剛落,朱宇也出列說道︰「洪大人所見及是,主要的青壯叛匪在這一次行動中幾乎被全殲,以後烏孫境內安全基本可以保證,山中剩余地老弱叛匪只是隱患,只是癬疥之癢,無關大局,可以緩圖之。下官贊同洪大人的意見,望將軍三思。」

洪、朱二人的提議得到了大多數人地贊成,紛紛向張銳勸言待明年春天之後,再議剿匪之事。

張銳這時是騎虎難下,他提議大家暢所欲言的時候,沒有想有這麼多人會反對進山剿匪。怎麼辦?接受這些人的合理要求?

接受了這些人的建議,他就無法向戰區總部交待,無法向劉武周交待,甚至無法向自己交待,因為劉武周計劃里有大部分東西,是自己旁敲側擊對他提議的。如規定三州地剿匪時間必須在明年三月底之前結束這條就是自己地意思。

冬季剿匪的原因,是張銳預感到次年春季內閣會同意他提出地驅趕新羅、度信兩州北部居民的計劃。這是一次規模龐大的、行動時間持續長久的計劃,一旦成功,突忽人的末日就要來臨。

因此在這之前,必須要徹底將後方清理一次,將隱患消滅干淨後,才能調動戰區內絕大多數軍隊去執行驅趕任務。此時如果留有隱患,待山里的叛匪喘氣恢復過來後,那時怕是又要出來搗亂。

但這個情況張銳不能對大廳上的人說,甚至對游騎團的各營長都沒有提及過此事。計劃執行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如果毫無理由地一口否決洪與朱宇的建議,豈不是自食其言?自己有殘暴等惡名也就算了,畢竟自己是軍人,有這些名聲也能震懾敵人。可是再背負說話不算話的罵名,自己的人品算是徹底毀了。傳出去只怕以後真心想與自己結交之人。都要先掂量掂量再說。

正感左右為難之際,眼珠一轉,突然心中有了想法。和顏悅色地說道︰「太守與監察令大人的意見甚好,考慮得也很周全。可是我不能采納你們地意見。」說到這里,抬眼看果然朱宇和洪兩人臉上閃現出失望之色。默默地退回兩邊不再多言。

張銳不慌不忙接著又說道︰「我不接受兩位大人的建議是有原因的,眾位大人可能不知,戰區總部這次制定這個剿匪計劃,一方面是為了消滅囂張的匪徒,一方面也是為了練兵。」張銳的這話讓下面地官員都感不解。朱宇心想,為了練兵?騎兵去山里練兵?這是哪家的練兵之法?不會是你自己發明出來的吧?既然你已下定決心,還要我等提建議何用?看來他也是心口不一之人,以後還是少言為妙。

朱宇所想,也是絕大多數官員所思。張銳是剿匪主將,以後他說什麼自己听著就行了。免得多言生禍。

眾人想著心事之時,張銳又哈哈大笑道︰「諸位一定猜想我是在信口開河,其實不然。我張銳何時說過假話?何時騙過人?前些時候下令屠殺十二座村鎮。戰區調查的時候,我還不是一口就承認了?大丈夫何需說假話虛言呢?」

他的這番話,讓朱宇等人又轉回了心思,張銳說得他們都听說過了。違反軍紀這麼大的事情,他都敢一口承認,當然不會說慌來騙自己。而且之前也從來沒有听到過張銳有食言的傳聞,由此可見或許真的有練兵一事。

張銳見眾人又打起精神豎起耳朵听自己說,心里暗暗得意。自己的人品在他人的心目中還是良好地,今後要努力保持這樣的名聲。

「各位大人都知道,西部戰區的三個軍團都是去年年底或今年年初才調來地。作戰經驗極其匱乏。為了鍛煉部隊的作戰能力,為了今後能更好的打擊叛軍,所以戰區制定了一系列的練兵計劃。」

「戰區內的絕大多數步軍去了烏河城堡,在那里他們將在實戰中得到鍛煉。而我們飛騎軍在攻城戰役中,我們就沒有用武之地了。戰區參謀長劉武周將軍便想出了這個剿匪計劃。既剿匪又練兵。一舉兩得,豈不是兩全其美嗎?所以剿匪行動要繼續下去。後面的一切行動都是為練兵,故此,朱大人和洪大人的提議我不能接受。雖然主要目的已經達成,但練兵地計劃仍要繼續。」

听了張銳解釋「緣由」,朱宇和洪心里好受多了。大家都已知道「練兵」是必須進行,之後的建議也就只能說如何剿匪,不能再提議延期。見到眾人都露出思考的神態,都在認真地想辦法。張銳心里又不免得意了一番。三言兩語就化解了眾人的態度,看來這說謊說到高境界,作用還是大大的有。

這次是朱宇首先發言,說道︰「將軍,剿匪必須斷根。山里匪徒的根基還是在山外的平民中,他們可以為匪徒傳遞情報,充當耳目,也能給山里地人提供幫助。我們既然想徹底剿匪,就必須掐斷叛匪地根基。」

張銳興趣大增,說道︰「請太守大人細細說來。」

「我們可以在各村鎮、城池實行互保連坐制度。十戶一保,設立保長一人,如果發現十戶人的任何一家人與叛匪有關系,而其余九家沒有舉報地話,一起視為叛匪同黨處置。」

「好,好,此乃商鞅變法時的立相坐之法,我看此法可行,我隨後就將這個法子遞交戰區總部審議,如果總部采納。朱大人剿匪之首功當你莫屬了。」張銳大笑著,夸獎朱宇。

朱宇心里也是暗暗感激,他的這個策略他剛剛上任阿峰城太守時就設想過,可是提議到了本郡的郡守大人那里就沒能通過。郡守說,治政當已寬仁為主,這連坐之法,早在西漢時期就被文帝陛下給廢除了。現在再提出使用,必然會遭人非議,此舉不可取。

于是後來朱宇便死了心。沒有再說過這事兒。今日見張銳問的誠心,便抱著試試的想法說了出來。沒有料到張銳連聲說好,心里也奇怪他怎知這是商鞅的立相坐之法。朱宇驚嘆之余,猛然想起張銳是上過帝大的。再看看張銳的形象,完全能讓人忽視他也曾是高才學子。

張銳興奮了一會兒。道︰「我看可以修改一條,擔保要憑借自願。凡鄰里不願擔保者,只有兩種可能,一,他們就是叛匪地親人或是與叛匪關系緊密之人。二,他們是堅定的漢帝國擁護者。對他們要區別相待,甄別一番後,將前一種人盡數賣掉,後一種人,我們要給與最大的優待和保護。讓所有看看兩種不同人的不同下場。」

「將軍此計甚好。這樣可以避免了胡亂搭配引起的平民不滿,也可以起到震懾和典型地效果。下官佩服。」朱宇這時對張銳的心智是心服口服。

斷根之策說完,又說具體騎兵進山之事。這時那些文員們便沒有了發言權。只要老老實實地听著。

軍官中竇興首先出列說道︰「將軍,下官有一事不明,請將軍明示。」

「竇大人但說無妨。」

竇興滿臉疑惑地問道︰「從前進山剿匪都是步軍或是我們預備役在做,騎兵騎著戰馬如何能進山呢?何況現在大雪封山,走路都困難,根本無法騎馬。」

「哈哈……竇大人,由此可見,你對騎兵了解還不夠深入。特別是我們游騎就更不了解。」

「請將軍指教。」竇興還沒有狂妄到想與張銳比誰更了解騎兵,所以真心請教。

「我們的游騎要求的不光是馬上可以作戰,在馬下也要能作戰。在各種環境中都要能作戰。你想想看,如果敵人在山里,我們不去偵查了?那我們的軍團、我們的戰區如何能得知、了解敵軍的情況?如果不了解敵軍的情況,又怎能制定作戰計劃?所以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敵人存在的地方。我們游騎都要做到能隨時進出。」

竇興听完後。心里甚是羨慕。連聲稱贊道︰「此時下官才明白,為什麼叛軍會這樣怕游騎。沒有你們不敢去的地方。這樣地部隊,敵人當然會畏之如虎。下官佩服。」說這話的時候,又想起自己不能在這樣一支完美的部隊中服役,神色也黯然下來。

張銳將自己心目中完美地游騎「解釋」了一番後,不僅解開了竇興的疑惑,也讓所有文職官員贊嘆不已。有的心想,怪不得戰區能作出一份份完美的戰略計劃,這和游騎無所不在的偵查是分不開的。戰區正是利用了游騎獲得的準確情報,才能對敵人的行蹤了如指掌。在知己知彼地情況下,制定出能夠殲滅敵軍的計劃自然是水到渠成。

眾人的紛紛夸獎游騎,也激起了輕騎團團長霍馮國地好勝心。在他的心目中,游騎就是偵查部隊,是輔助兵種。要打擊敵人、要消滅敵人,最後還是要靠主力部隊。而自己所統領的輕騎團正是主力部隊之一,大家都在稱贊游騎,他自然不會服氣。

霍馮國出列對張銳說道︰「將軍,下官對這個訓練計劃十分贊同。請求將軍讓我們輕騎團首先進行訓練,下官保證完成所有訓練項目。」

張銳微笑地說道︰「你不用心急,根據計劃應由游騎先訓練,之後才輪到你們。霍團長不要心急,還是在阿峰城內安心修整一段時間。」

張銳的話語更加讓霍馮國不服氣,高聲說道︰「將軍,為何先要游騎訓練,難道我們主力部隊還比不上一支輔助部隊嗎?下官不服,是不是將軍念及游騎是您直屬部隊,所以才厚此彼薄。」

霍馮國本是沒有心機之人,說出來的話語甚是傷人。宋金剛倒還能忍住,但旁邊地羅濟卻臉色大變,礙于張銳坐在堂上,才強忍著沒有發作出來。只是面色通紅,胸口氣得一鼓一鼓地。

自從張銳對游騎團的軍官們灌輸自己是主力、是精銳、是戰爭地主角等煽動性言論後,羅濟便一字不漏地全部記在心里。此後他心中充滿了自豪感,認為游騎才是最強的主力部隊。

而霍馮國的話里明顯帶有歧視的色彩,將游騎定位在偵查之上,是一支可有可無地輔助部隊。這樣的輕視當然讓羅濟受不了。心中暗罵,放眼整個戰區,沒有一支部隊的戰績可以與我們游騎團媲美。這家伙真是臉皮夠厚,沒有取得多少戰績便敢在這里大言不慚。假如讓我們游騎與你們後師輕騎較量,便是讓你們一支手。恐怕你們也不是對手。

羅濟的憤怒表情被張銳看在眼里,心里十分高興。一支部隊有不服輸的精神才是最大財富,這樣地傳統會讓部隊的戰斗力不斷加強。現在從羅濟的表情上,張銳已經知道,飛騎軍游騎已經有了這樣的精神,對部下們潛移默化的工作做得不錯,張銳因此甚是得意。

張銳也多少了解一些霍馮國的性格,他說此話並不是刻意貶低游騎,只是不服眾人都在夸獎游騎罷了。

張銳也不生氣,開玩笑地說道︰「霍上校。你知道游騎的訓練內容是什麼嗎?是偵查。他們的訓練目標就要去山里先找到叛匪的老巢,之後自己的訓練任務是去剿滅他們地老巢。難道你真的想搶游騎的飯碗,連偵查都一手包辦了?」

霍馮國被張銳地話說得不好意思。其實開始他沒想到游騎是去訓練偵查。心想,我干嘛要去爭偵查任務?不是沒事找罪受嗎?那些小事兒還是讓游騎去干吧,我的精力還是放在最後一擊上吧。

想清楚這點,又見羅濟等游騎將領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以為他們真信了張銳說的要搶游騎的飯碗的言論。便也開玩笑地道歉道︰「各位游騎團的朋友莫怪,我們輕騎不搶這偵查的訓練了,再說就是搶也搶不下來,與你們比偵查。我們豈不是班門弄斧嗎?就像你們與我們比作戰一樣,都是不在一個等級上地。見笑了,見笑了。」

他本就沒有什麼幽默感。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反倒更加激起游騎軍官們的不滿。剛剛調任五營擔任一連長的百里楊站出來說道︰「下官來西部戰場不到一年功夫,現在殺敵軍官二十四人,殺敵士卒三百余人,現已是男爵爵位。可問霍上校。殺過多少敵人?」

她地問話。讓霍馮國頓時羞得無地自容。他的部隊在前線這麼久了,就撈到這次剿匪的任務。在兩天的追擊戰中他的五千人地團,只殺了三千叛匪。他也知道這些叛匪是地方武裝,說白了就是業余選手。

他知道兩營地游騎在兩天的時間里殺了叛匪五、六千人,這樣地戰績怎好意思與她爭辯。而他本人則不更加不堪,哪敢與百里楊相比?老實說,他連一個叛匪也沒有親手殺過,都是手下人做的。百里楊不留情面的問話,讓他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心道,連游騎團中的女子的都不如,我這老臉往哪兒擱啊?

最後還是張銳出來打了圓場,說道︰「這也不能怪輕騎,他們接到的任務本來就少,殺敵不多也是常理。此後有礙團結的話,你們不可再說。」

百里楊也是一時氣憤,見霍馮國的羞愧樣子,氣已出了一大半,再听張銳之言,立即高聲回答遵命。然後假意向霍馮國道了歉,霍馮國也只能就此作罷,誰叫自己的功勛比不過游騎,誰叫自己比不過一個女的,被人羞辱也只好認了。

張銳又對幾名游騎軍官說道︰「你們不要驕傲。這雪山作戰對你們來說也是非常陌生的,所以戰區總部將給你們派來一些教官,你們要虛心向他們學習,爭取盡快將他們的經驗學會。」

幾名游騎軍官都高聲回答是,只是心里還是有些不服。自己的作戰經驗已經是戰區內最強的,哪需要再派教官來叫我們?那些教官會不會都像霍馮國這樣的,只會嘴里說的厲害,手上卻稀松的緊?

張銳見他幾人的神色,就知道了他們的心思。心里嘆氣,部隊榮譽感這東西真的不好把握分寸。少了吧,大家沒有歸屬感。多了吧,又有可能助長驕傲情緒。唉!當個將軍真是難啊。

這次會議之後,張銳就將烏孫州的剿匪指揮部設立在了阿峰城內。每過幾日,戰區就派了百余名「訓練」教官。其中領隊的幾名軍官與張銳等人又進行了數日的討論,最後終于制定下來各部隊的「訓練」計劃。

這時,漢元792年的新年已過。正當張銳要命令羅濟、宋金剛兩營準備入山之時,戰區西部的戰局最後的關鍵時刻。這之後,漢軍與突忽軍的敵我力量發生了根本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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