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騎軍 第一百三十五章受審

作者 ︰ 風似刀

「張銳,你為何要下令屠殺十二座村鎮?」江少易問道。浪客中文網

張銳正對他坐著,一听這話猛地將面前的茶杯摔在地上,激憤地站起身來,指著江少易的鼻子反問道︰「江少易,你是軍人嗎?」

江少易冷不丁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心想,張銳果然是個認死理兒的直腸子,犯了軍規態度還如此倨傲,也不怕罪加一等。江少易了解他,並沒生氣,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我怎麼不是軍人?你看清楚了,我和你一樣,也是少將!」他還指了指胸前佩戴的那顆閃閃發光的金星。

「操!知道自己是軍人就不應該問我這個問題。」張銳怒吼道。

「將軍何出此言?我哪里問錯了?」江少易沒有在乎張銳態度,還是語氣和緩地說道。

張銳一腳將身後的椅子踢飛,然後像困獸似的在房間內來回走動,憤怒之極。房間內的響聲,驚動了門面的守衛,十余名武士聞聲沖了進來。

「你們退下,沒我命令不許進來!」江少易對武士們下令。武士們聞言趕忙退出了房間,此時房間內又只剩下最初的四人,除了張銳與江少易之外,還有兩名負責記錄的文職軍官。

江少易看著張銳怒氣沖天,來回踱步,也沒有催促他馬上回答,只是耐心地等著他開口。其實,江少易本不想出面審理這件案子,張銳是什麼樣的人?他知道得太清楚了。

要親自審問一位名門之後,一位軍功赫赫的猛將,一位聖恩眷寵的「皇家子弟」,一位軍中關系非同一般的高級軍官。一位脾氣火爆性格殘暴之人,想想都是一件傷腦筋的事情。

可是他不出面行嗎?他是西部戰區軍法處的少將軍法官,主管地方面就是處理戰區內高級將官的違法違紀行為。審理張銳下令屠殺十二座村鎮的案子,他義不容辭。

為了更深入地了解張銳,正式詢問張銳之前。他從飛騎軍總部借來了張銳的檔案資料。最初看張銳資料的時候上面有一段寫著,張銳剛上中學地第一天,就將一名老生打得半死。為了躲避胡公殿下的懲罰,他還離家出走了數日,最後在逃亡中連自己的腦子都摔壞了。

幼時的其他記錄也差不多,也有為了能出去玩,把老管家的腳給摔斷,在學校內儼然是個小霸王,前呼後擁跟著一大群紈褲子弟。這些都說明張銳從小就不是一個安份老實的孩子,整日東竄西跳、舞槍弄棒、惹事生非。據說胡公一家為此十分擔憂。怕他不能考取大學,以後沒有一個好出路。

可是後來他被摔壞腦子之後,居然改過自新了。用一年時間學完了中學課程。當年又以探花的身份考入了帝大。

可是進入帝大之後,仍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到學校的第一天就鼓動同室的學友打架,還和旁人打賭,結果受到了學校的懲罰。此後張銳像是接受了教訓,老實安份了幾年。但臨近畢業地時候,狐狸的尾巴又露了出來。為了爭奪現在的夫人和當今御史大夫家地少爺打架,不僅屢次毆打高鴻。還屢次毆打幫助高鴻的其他學子。當然張銳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被官府拒之門外。

為了生活張銳不得已考入軍校,到了軍校也沒見他改多少。在軍校中也違背過軍紀。受過鞭刑。軍校對他的評價是力大勇猛、膽量過入、弓馬嫻熟、聰明勤奮、性格直爽,不過脾氣暴躁、殘忍好殺、智謀稍差些、對于技術性的功課掌握的一般,比如吹號角等等。

江少易對軍校的評價還是認可的,張銳打仗勇猛還是沒有話說。在實習時就曾率十騎大破敵軍,後來出戰沒多久就經歷了安渡橋血戰。再後來他帶領屬下打了一個又一個漂亮仗。一系列戰事。都充分證明了軍校對他評價是客觀公正地。

張銳打仗就靠玩命。江少易听說過張銳在楚河營壘時的瘋狂,率領十余人就敢向上千人的敵軍發起沖鋒。並且將敵軍擊潰,還咬死了阿巴亥地義子。這樣的人無疑是瘋狂的,許多在別人看來匪夷所思、不可理喻的事情,他都認為是天經地義。

而且,江少易還知道張銳最大的「愛好」就是屠殺平民,他這個「愛好」最先在高句麗戰役時就有所顯露,到了突忽戰場更加發揚光大。以前還只是在敵後殺,後來發展到草原,現在已經將這個「愛好」帶到漢軍控制區。這個由南向北地發展趨勢,也是有章可循地,所以江少易對張銳今天犯下的錯誤一點也不奇怪,如果他不犯這個錯誤,反倒讓江少易感到奇怪。

可是理解歸理解,罪責還得要張銳自己承認才行,否則即使把自己地分析交給統帥殿下,也不能成為張銳定罪的證據。所以他將張銳請到自己的辦公室里喝茶,準備讓張銳自己承認錯誤。

房間里江少易只安排了兩位書記員,將軍法處的衛兵都拒之門外。一是,張銳違紀之事,本就不是一件好事,不宜張揚。二是,如果張銳發了牛脾氣要殺自己,就算這里站著一連人護衛,也不免一死。三是,他深信張銳脾氣雖不好,但也不會濫殺自己人,像以前的黃濤之類那是罪該萬死,如果換了是自己審理黃濤,也會定他死罪。

正因為查閱了張銳的檔案,有了初步的認識,他心里早就對眼前出現的情況有所預料,張銳當著他的面摔茶杯、咆哮,他也只當是沒有發生過,而是耐心地等待張銳自己平靜下來。

數分鐘之後,張銳像是稍稍穩定住情緒,來到江少易的桌前,雙手撐著桌面,俯身對他說道︰「老江。十二位游騎團勇士,就這樣被叛匪剝皮,其中數人還是受傷後被叛匪們擒住活剝的。你看看叛匪們是怎樣對待我們的將士?毛司雨,多好的一位營長啊!參加過數十場戰斗,也沒有負過一次傷。這一次陣亡,慘遭敵人剝皮。你說他慘不慘?冤不冤?還有那十一名將士,其中有五位男爵,三位勛爵,他們並不是死在戰場上,他們是被叛匪暗算的,而且還飽受凌辱。換了是你的部下,你說,難道你不為他們報仇嗎?」

張銳講述地這些情況,江少易都已知曉。他對這些被叛匪虐殺的將士感到不平。也切齒痛恨叛匪們令人發指的暴行,也想替他們報仇。但他的職責不允許他去報仇,他的職責是審理違反戰區命令地張銳。

面對張銳斥問。江少易也只能好言相勸︰「張銳,你也當過飛騎軍的軍法官,說起來咱們也算是同行。你說說,你處在我這個位置,你該怎麼辦?」

他的這句話語似乎很見效,張銳似乎消了氣,勉強擠出一絲苦笑,伸手撓撓後腦袋。嘆口氣。說道︰「老江,我發脾氣不是為了你審我,而是一提起此事就忍不住發火。你別怪我剛才對你無禮。我道歉。」說罷,對江少易行了一個軍禮,將剛才踢飛的椅子又搬了回來,重新坐在他對面。

「重新開始,這回我不發火了。你問什麼。我回答什麼。」張銳老實地坐著。態度180度大轉變。

張銳的舉動,江少易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好笑。心想,從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的秉性,是個性格直爽的漢子。一旦知道自己不對,便馬上道歉,這樣的人值得交往。

江少易不知不覺中就將張銳定位到了可以結交的朋友上,也很同情他的遭遇,暗自尋思,看看這事有沒有可以挽回地余地。

「好,我們重新開始。你為何要下令屠殺十二座村鎮?」江少易明知張銳的動機,還是認真地問道。

這次,張銳將毛司雨等人失蹤前後的情況如實講述了一遍,當然沒忘記說是自己在去飛騎軍總部開會之前,吩咐親兵對程節等連隊直接下達了屠殺令,而代替指揮地裴仁基是不知道的。然後張銳「和盤托出」,自己讓哪些親兵下令,對誰下過什麼命令。他講得仔細,江少易听得認真,兩個書記員也一絲不苟地記錄。

講完之後,張銳問道︰「這次你可滿意?可否需要再說一遍?」

江少易看見張銳的樣子很想縱聲大笑,他忍了又忍,回道︰「滿意,滿意。下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這樣做違反了戰區總部的命令,也就是違反了軍規?」

張銳聞言又皺了皺眉,像是十分不爽,不過並沒有再次發狂,想了想答道︰「我並不認為我的屠殺令違反了軍規。」

「此言差矣,在數年前統帥殿下就下過命令,我軍在大月、大宛、烏孫三境內不得隨意屠殺平民。去年叛軍奪取了西海州之後,殿下又隨後下令我軍在西海州之內也不得隨意屠殺。你數次深入西海州境內偵查,也一定知道這條軍規。你不會說不知道吧?」

「不是不知道,是這個規定太過死板,不懂變通。」張銳搖著頭說道。

「你說殿下所下的命令死板?你說殿下不懂變通?」江少易吃驚地問道,即便張銳性格粗放,也沒有想到他會出言攻擊統帥的軍令。

張銳粗聲粗氣地說道︰「有何不敢說的?這話我當著你敢說,當著統帥殿下地面也敢說,當著內閣大臣們的面還是敢說,甚至在陛下的面前我仍敢這麼說。老江,咱們統帥是什麼樣地人,你也是知道的。他老人家自帶兵以來就以愛兵如子著稱,為了換回咱們的被俘將士,不惜給了叛軍大量的財物,這事你也知道吧。」

江少易點點,對韓擒江少易自然比張銳了解的多。張銳見狀,又說︰「我估計他老家人听說這次毛司雨等人地事情後,一定也是火冒三丈吧。」

江少易在心里暗暗夸獎張銳,這小子還真猜對了。韓擒听說毛司雨等人被叛匪剝皮之後,拍案而起,命令一定要將下手地叛匪緝拿歸案。而對張銳的行為,他也能理解。當時並不想進一步處理。

可是韓擒是戰區統帥,手握數州軍政大權。張銳屠殺之事被烏孫州巡撫得知後,就強烈要求嚴懲,為此他找了無數地文職官員聯名上書戰區總部,聲稱如果韓擒不處理張銳。他們便會上奏朝廷,讓內閣、皇帝來管這事。為了平息這些官員的憤怒,韓擒不得已才下令讓江少易審理此案。

張銳又說道︰「我地舉動怕是軍中的大多數軍官都能理解吧,既然大家都能理解,那麼你說這條規定是不是死板了?」

江少易承認張銳說的有理,戰區內大多數軍官包括自己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都對張銳敢作敢為的行為很佩服。也不少軍官為張銳說情,其中以史萬歲和劉武周最為積極,一天數次到韓擒面前講張銳的好話。

正當江少易無話可說地時候,突然又想到。命令就是命令,死板也要執行,不能被這小子繞進去。于是說道︰「張銳。你我都是軍人,軍規是一定要守的,不然軍隊還如何管理?」

張銳笑道︰「犯錯受罰天經地義,我既干了這事就不怕處罰。你一叫我來,我不是立即趕來了嗎?要殺要剮,我全由著你來。」

江少易搖頭苦笑,這個張銳啊,不知是真豪爽。還是裝傻充愣。以他的身份,誰敢輕易的斬他?特別又是犯的這種軍人們都認為是可以理解的罪過,如果要是以此斬了他。還不知要惹出多少事兒來,說不定全軍士氣皆無。就是那些上告張銳的地方官員,也沒有說要將他斬首。他們建議是將調走張銳,或是命張銳退役。

想了一會兒,江少易將現在的情況和盤托出。說道︰「張銳。這件事情如果只是我們軍隊內部解決,當然不會有多大問題。現在關鍵是烏孫州的地方官員要找你的麻煩。聲稱如果不將你法辦,他們便將此事上報朝廷,讓內閣大臣和陛下來裁決。所以統帥殿下也是迫不得已,才命我審理此案。」

張銳嬉笑道︰「盡管讓他們去告,我就不信他們能將我告倒。此事就是到了朝廷,也會不了了之,你信嗎?」

張銳說這話,還是比較有把握地。因為他從同樂的談話中可以看出,皇帝是不會為這點小事兒責罰他的,特別這事還是為了給戰友報仇才實施地屠殺。要責罰,上次在草原屠殺了數萬人,也沒見同樂說半個不字。而且太尉等人也會為自己講情,這事最多不過是下文斥責一番罷了。張銳心想,罵就罵吧,反正我臉皮厚,也不怕責罵,最多接旨的時候裝的沉痛一些。

不過見到江少易面露懷疑之色時,張銳心想,朝廷方面我不是怕,可是如果戰區總部要以此將我調離游騎團就麻煩了,這事還要從戰區軍官中尋求些幫手才行,這個江少易的意見對韓擒也是至關重要的,要先將他說服才行。

想罷眼珠一轉,對江少易說道︰「老江,你知道為什麼皇帝陛下會器重我?」

江少易搖搖頭,他知道現在軍中盛傳張銳深得皇帝寵愛。大家眾說紛紜,猜測結果無非是皇帝欣賞張銳的勇猛,還有張銳是皇帝的佷子,賞識他也在常理之中。具體原因其實大家都不得而知。

江少易當年晉升將軍的時候,也去面過聖。同樂只和他說了不到十句話,就讓他退下了。這和他听說張銳數次去面聖,每次都是和皇帝暢談將近一天,中午還被賜宴。江少易大為不解,張銳怎麼就和皇帝有那麼多話說,伴君如伴虎,難道他一點也不怕一不小心惹惱皇帝嗎?他會和皇帝是聊什麼話題呢?

江少易興趣來了,便試探著問道︰「你與陛下都聊過什麼?」

張銳嘿嘿一笑,說道︰「我與陛下聊西部戰事。陛下天資聰慧、雄才大略、深通兵法,我講一段作戰經過,他老人家就給我上一節軍事理論課。一天下來,我受益匪淺,如果不是要趕著回前線,我想還多听听陛下地指點。」

江少易被張銳糊弄得不輕,以為他說的全是實話。于是越發感興趣,接著問道︰「陛下給你講的都是什麼?」

張銳道︰「那太多了,一時也說不完,舉個例子吧。比如,我在敵後下達地殺一人、屠一村的做法。就深得陛下他老人家的認可。」

「哦?還有此事,快講講陛下是如何說地?」

「陛下說,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我已具備了信、勇、嚴,只缺智、仁二字,要我今後要時刻謹記這二字。但仁,他老人家也有一番獨特的見解。陛下問我什麼是仁?什麼又是不仁?如何才能體現仁?」

「你是如何回答地?」

「我當時哪兒知道?我不是被陛下說缺少仁慈嗎?所以陛下又說不見雷霆,哪顯仁慈意思就是沒有不仁慈,哪能顯示得出仁慈?陛下說,我當時在敵後地那個誓言使用的就不錯。叛軍控制區地平民知道以後,就幾乎沒有再襲擊過我部隊。其實這就是仁,而且是大仁。平民不襲擊我們的部隊了。我們也不會去無緣無故殺平民。這樣大家的性命都得到了保障,所以這就是用小的殘忍,來換取大的仁慈,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你說是這個理兒不是?」

江少易連連點頭,皇帝的話他能說不在理兒嗎?雖然感到陛下的仁慈解釋有些牽強,不過還真是管用,張銳的游騎團這次進入突忽控制區,就真的沒有發生過一次平民襲擊事件。而張銳也沒有屠殺過一座平民村莊。難道皇帝真是這麼說地?

張銳在一旁也不斷加深他這種想法,說道︰「陛下有大智慧,他老人家深謀遠慮、能看清常人所看不清的事情。你我要向陛下多學習。努力跟上他老人家的思想才行。」

「是,是。陛下一直是我景仰地聖明之君。」江少易連聲附和。

張銳心里暗暗好笑,自己忽悠江少易,也不怕他識破。江少易什麼時候才能見一次皇帝?而且即使見到皇帝他敢去當面核實,陛下是不是對我說了這些話?張銳不懷好意。心道︰我吃定你了!

得意了一陣。張銳又接著編造︰「當我給陛下講述了滅掉吃了我軍俘虜的雲岡族時,陛下連聲夸獎我維護了咱們天朝的威嚴。隨後就加封了我領地。還賞賜了我二十匹駿馬和二十套家臣裝備。你說,要是陛下反對我這樣做,能這樣重賞我嗎?」

張銳的這句話,讓江少易恍然大悟。他知道張銳深得皇帝陛下的寵愛,又是賜字封號,又是封賞領地。以前他不知道張銳因何受到陛下恩寵,現在听他這番話,感情是為了表彰他滅雲岡全族的功勞。

江少易暗思,這麼說皇帝是鼓勵張銳屠殺了?既然皇帝都贊成屠殺,那這次張銳違令屠殺之事就算上告到朝廷多半也會不了了之。心中有這樣的想法,也覺得沒有多大必要再審理這案子,尋思著建議統帥找個理由,將這事盡快了結算了。

抬頭見張銳正在四處找什麼東西,便問道︰「何事?」

張銳埋怨道︰「你找我來問話,我說了半天口干舌燥,也不給我倒杯茶,真是小氣。」

江少易聞言哈哈大笑,忙叫書記員︰「快給張將軍泡杯好茶來。」轉臉又對張銳說道︰「不能說我小氣吧,開始給你備好了茶水,還不是你倒掉的?你看,茶杯還在地上躺著呢。」

張銳好像才想起剛才地事情,也哈哈大笑起來。江少易覺得張銳這人易沖動,愛感情用事,但心胸坦蕩,與他相處不用打肚皮官司,也算輕松愉快。這個人啊,脾氣、性格活月兌月兌就是個大孩子。

而倒茶的書記員也感到奇怪。他很清楚,江少易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別看他只是個少將,往日在那些犯了軍規地將軍面前無比威嚴,難得有笑臉。今日不僅沒有喝止瘋虎咆哮,還開懷大笑,反過來還要給瘋虎倒茶。也不知道這是審犯人,還是在會見老朋友。

這瘋虎也是有一套,先前是脾氣、鬧別扭,甚至還敢指責統帥的命令不恰當,後來又把軍官處當成了朋友家。他的膽子可真是夠大的。往日那些軍官來到這里,不是面帶羞愧悶聲不響,就是態度謙恭連連認罪,哪有他這麼嬉笑怒罵一如既往的。

書記員一邊在心里嘀嘀咕咕,一邊將新沏地茶遞給張銳。張銳不失禮貌地向他道了聲謝。江少易又對張銳說道︰「張銳。這事地結果,戰區怕是一時半會兒定不下來,你就在軍法處住一段時間怎麼樣張銳爽快地說道︰「成!住多久都成。只是有一點,你要答應我。」

江少易微笑道︰「但說無妨,只要我能做到地,一定照辦。」

張銳笑道︰「我可先說好了,住在你這里,你每日可不能用稀飯、咸菜來招待我,不然我可是要罵娘地。」

江少易又是一陣大笑,指著張銳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要求。就這?沒問題!雖然每天不能給你吃山珍海味,大魚大肉還是有的。」

「那就好,我就住下了。」張銳滿臉歡喜。

江少易正想結束這次「審訊」。張銳突然認真地說道︰「老江,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向統帥匯報一下。」

「請說,我一定將話帶到。」

「這次我不是下令屠殺了十二座村鎮嗎?定會留下隱患,請你一定要轉告統帥殿下,要將隱患消除。」

「哦?」江少易又被張銳的話語吸引,問道︰「是何隱患?」

「這十二座村鎮內,必然有人家的子弟在咱們地預備役中服役。我下令殺了他們的全家。他們必然會對帝國產出怨恨,也許將來就會成為我們的大患。我建議統帥殿下,將這十二座村鎮籍的預備役中的將士調集到一處。然後盡數殺之,方能一絕後患。不然斬草不鋤根,春風吹又生。望統帥殿下三思。」

江少易被張銳的這一番話,說得渾身發冷。這屠殺了十二村鎮不算,還想著將遺留後患趕盡殺絕。真夠心狠手辣的。可是他的話還是很有道理。如果這些村莊人家的子弟在預備役,當他們得知自己家人被屠殺干淨後。必然會倒戈相向轉而投靠叛匪,甚至有可能充當叛匪的內應。現在趁著這消息知道地人還不多,盡數殺之,的確是個萬全之策。

又想到,「斬草不鋤根,春風吹又生。張銳殺人都殺出詩意了,他的境界已是非常高地。這連句詩作得不錯,很有意味。這家伙不愧是上過帝大的高才學子,如果不是他的脾氣,現在只怕已是朝廷大員了。

就這樣,張銳就被江少易安排到自己的房間內居住,而他只好搬到別處去住。江少易沒有食言,每日給張銳的食物,比韓擒的等級還高。因為韓擒吃肉食較少,而張銳則天天享受大魚大肉。

修養了幾日,張銳感覺自己的精神好了許多,身體也日漸調理到最佳狀態。現在除了比較憋悶之外,一切都挺合心意。這幾日張銳也甚是得意,自己平日表現出來的粗放形象,關鍵時候果然起了作用。自己那樣對待江少易,他也不生氣,如果換了一人,怕是早翻臉了。

這時房門開了,張銳以為是送飯地又來了,坐起身來想道,還是粗人好,粗人臉皮厚,就能吃到好東西,要是換了別人為了面子不開口,現在怕真是窩在黑房子里吃豬食了。

「將食物放下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怎麼?你在這里住上癮了?走吧,統帥殿下要見你。」

張銳這才抬頭看,只見數日未見的江少易正站在門口說話。

「哎呀!是老江啊!統帥要見我,難道我的事兒有結果了?」張銳邊穿皮靴,邊問道。

「是,你地事情已經有了結果,現在殿下就傳你去當面宣布呢。」

張銳隨著江少易往門外走,心想,殿下不知要如何處罰我,但願不要免去我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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