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騎軍 第四十七章席間較量

作者 ︰ 風似刀

第四十七章席間較量

塔兒向張銳挑戰的話語一出,達須又恨又氣,心想,塔兒啊,塔兒!你難道能勝過虎哥嗎?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達須呵斥道︰「塔兒,你越說越不像話,虎哥是我利西部落的貴賓,是我大哥的兄弟,也是我達須的兄長,如何能與你較量?你……」

達須的話還沒有說完,被張銳打斷︰「五弟不必多言,為兄剛才已經說過,這帳中之人隨他挑選,他既然挑中了為兄,為兄怎能失言呢?

達須執意相勸,而張銳說什麼也要上場,達須只好點頭道︰「虎哥,您玩玩行了,別跟塔兒一般見識。」他怕張銳趁機將塔兒干掉,達須知道張銳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如果張銳真的惱怒,很有可能將塔兒殺死。塔兒雖然無禮,但自己幼年時,就一直跟他學習摔跤,所以塔兒也算是自己師傅,如果張銳將他殺死,自己也不好與塔兒的家人以及族人交待。

張銳對達須笑了笑說︰「放心!玩玩而已。為兄自有主張,等會兒回來我們再接著喝。」說罷起身走下場來。

烏蘭自塔兒挑釁起,心就提到嗓子眼兒。她知道塔兒是族人中摔跤技術最厲害的人,就是大哥迪西和五哥達須也不是他的對手,心里一直為張銳擔憂。她偷眼看張銳的反應,見張銳神色自如,還輕描淡寫地對五哥說,只是玩玩。沒有一絲將塔兒放在心上,烏蘭的心頓時翻騰起來,看著張銳正走下場的背影,心里暗自贊嘆,這才是真正的男兒!真正的大丈夫!

塔兒見張銳走路一瘸一拐,方知他受了傷,于是道︰「既然瘋虎大人有傷在身,老僕也不便向請您指教。這樣吧,我另選他人比試。」說著指著一直站立在張銳身後的程節道︰「這位壯士生得也算魁梧,可否願意下場指教老僕一番?」

程節此時正被塔兒先前的話語氣得火冒三丈,只是當著張銳的面不好發作。這時听塔兒挑自己來比試,自是樂意奉陪。程節快步走下場來,對著塔兒高聲道︰「我乃虎爺麾下親兵隊長程節。這位好漢既要與我一起為酒宴助興,我自當奉陪!」

程節正要上前,被張銳一把拉住道︰「回去!我來領教領教這位塔兒好漢的摔跤技能。」程節知道張銳認準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張銳既然要說親自與塔兒交手,自己再怎麼勸也是無用。與其惹惱張銳再挨頓訓,還不如老老實實地退回去。

程節退下後,張銳來到塔兒身前,道︰「來吧!塔兒好漢。既然你已經挑中了我,就不要再換他人。」

塔兒斜著眼道︰「你身上帶著傷,我豈能與你比試?勝之不武嘛!還是快快換人,我需要一場公平的比試。不然我勝了之後,別人會說我欺負帶傷之人。」

張銳听了他的話後,不怒反笑著對周圍的人說道︰「塔兒果然是條漢子,不願欺負我這有傷之人。」張銳沒有等眾人開口,又轉過頭來話鋒一轉對塔兒道︰「不過嘛,我也不是看不起你。我就站立在這里,只要你能將我挪動半步我就認輸。」

張銳的話像是一把刀刺入塔兒的心里,活到四十幾歲,還沒人敢在他面前這樣張狂。他怒不可遏,冷笑道︰「好好好,我可是一片好心,既然你不听,那麼恭敬不如從命。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說罷月兌上的皮襖,露出結實的胸膛和小樹般粗細的手臂,伸胳膊抬腿,活動起筋骨來。

塔兒積極準備的時候,張銳既沒有月兌衣準備,也沒有活動關節,氣定神閑地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觀看塔兒做著準備活動,仿佛事不關己似的。塔兒見張銳不做準備活動,那樣子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氣得鼻子都歪了,巴不得立馬把張銳摜倒在地,于是面向張銳拉出架勢。塔兒惱恨張銳小視自己,心想,等會兒一定要讓他多出些丑,看這小子以後還敢不敢這樣張狂。

摔跤是一項世界上最古老而引人入勝的競技項目,早在古時代就產生了最簡單的角力方法。世界上各族為了取得生存,在與自然界的斗爭中,都有自己的自衛和取得生存的手段的方法,摔跤就是其中之一。它的發展是在實踐過程中,不斷改進靈活的技巧及增強力量,使之能更迅速地戰勝對手取得勝利。

摔跤曾經也是漢民族主要的競技項目之一,相傳蚩尤氏耳鬢如劍戟,頭有角,與軒轅斗,以角抵人,人不能向。後有樂名蚩尤戲,其兩兩三三,頭戴牛角以相抵,漢造角抵戲。這種「蚩尤戲」就是我國古代摔跤的雛形。

中國早在春秋戰國時期,摔跤便成為一種軍事訓練方式。到了秦時摔跤被稱為「角抵」,不僅用于士卒訓練還成為了一種表演項目,在貴族舉行的酒宴上出場助興。東漢末期,曹操曾大力提倡自己的部隊進行摔跤練習,並列入「百戲」之內。

不過今時摔跤在漢軍隊中的地位卻是日趨衰落,漢軍平日訓練中,更加注重武士使用武器搏殺的技能和團體作戰能力。對角力、摔跤等項目,只是當成鍛煉體魄的一種方式而已,很少用它來考核武士是否合格。

但這種摔跤技能,在西部少數民族軍隊訓練、作戰中的地位、作用進一步得到加強,並發揮娛樂和考驗勇士等功能。摔跤也是西部草原古老的一項娛樂活動,每年西部草原都要舉行專門的摔跤大會。每年取得冠軍之人,都會等到豐厚的獎品和至高的榮耀。

塔兒在二十年前,就曾數次奪得這項比賽的冠軍。後來因為一則年齡大了,體力稍有下降,二則為了鍛煉更多的後輩族人,便將利西族參加大會的名額讓出,沒有再參加過摔跤大會,然而參加大會的族人一般都要經過他的點撥。所以,現在雖然體力不及年少時,但是技能卻更加精湛,他有信心在摔跤比武方面戰勝任何對手,而眼前的張銳就更不在話下。

張銳沒有專門練過摔跤,對于摔跤的規則卻略知一二。比試雙方可以使用撲、拉、甩、絆等技巧以制勝,但在較量中不得抱腿,不得做出擊打等動作,也不能攻擊對方的致命要害,除腳掌外,其他膝蓋以上的任何部位著地即為失敗。

張銳閱讀過關于草原摔跤的書籍,知道其中的規則。這些規則對學自由搏擊出身的張銳來說,無疑是帶上了緊箍咒一般,幾乎無用武之處。但張銳沒有灰心,心想,只要抓住對方的身體,就是不會摔跤的技術動作,自己使用單純的力量也能將對方推倒。

張銳按照所知的草原比賽禮儀,向對方伸出一支手。塔兒見張銳伸手,微微感到吃驚,他沒有想到張銳懂得按草原上「威猛」摔跤的規矩向自己伸手。「威猛」摔跤是草原摔跤比賽的壓軸大賽,是往屆冠軍和本屆冠軍之間進行的比賽。在比賽前一方向對手伸出右手,代表自己準備好能隨時與對手進行正式比賽。

對方這時要在這名選手伸出的手上輕擊一下,讓對手明白自己也準備好,隨後摔跤就會開始進行。不過這種「威猛」摔跤是不設裁判的,不規定比賽時間,一直要將對手摔到不能起身或者自動認輸才能停止,這是一種非常野蠻而激烈持久的比賽。一般比賽要進行半日,最長的記錄是一百多年前,兩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創造的,他倆整整較量了三天才結束比賽。後來贏得比賽的摔跤手,還因耗盡自己的體力,沒等頒獎便死去。

塔兒雖然吃驚張銳以「威猛」摔跤規則來與自己較量,但也合塔兒的心意。心想,這可是你自找的,就是族長也不能怪罪我。想著能讓張銳自己開口認輸或者被自己摔得起不了身,塔兒就欣喜若狂,面露笑容,他也伸出手去,在張銳的手掌上輕擊了一下。

這一下使大帳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達須沒有料到張銳會按「威猛」摔跤的規則向塔兒挑戰,心里暗暗著急,他知道雖然這是塔兒自找的,可是如果傷了塔兒,也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可是雙方已經同意比賽,自己如果出言反對是很不禮貌的做法,如果是在正式的「威猛」大賽上這樣做,會被比賽雙方認為是在挑釁。現在達須也只能干著急,又寄希望張銳不要真的傷了塔兒。也希望塔兒能在比賽中主動出言認輸,盡快結束比賽。

烏蘭這時也在擔心,不過她不像達須對張銳充滿信心,只是一味擔心塔兒的安全。她反而是擔心張銳多一些。塔兒的技藝她是親眼目睹過的,那些需要參加摔跤比賽的族人都需要塔兒的指點,這樣技藝高超之人,不是單憑力量就能戰勝的。

雖然她也知道張銳的馬上作戰技能高超,但馬上作戰高超不代表摔跤就厲害。如果張銳輸了,他會不會就此拂袖而去?烏蘭望著張銳的背影,呆呆地出神。

而帳內的利西部族的人,沒有這些想法,他們對今日能看見一次「威猛」摔跤比賽而興奮不已,都立起身來大聲為塔兒鼓著勁兒。

羅濟等張銳的部下,見大帳中的眾人都在歡呼,也感到事情有些蹊蹺,但他們又不知道具體緣由。不過他們對張銳有信心,張銳在面對千軍萬馬時,也表現出無畏無懼,敢于勇往直前並且戰勝對方。何況現在張銳是面對的單獨一人,他們認為能對張銳構成威脅的人現在還沒有出世。

可能是那個寫書的人,自己也沒有分清楚草原比賽的各種不同的規則,只是道听途說地就寫在了書里。張銳只是按照書上描寫的禮儀做,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定下了以「威猛」比賽規則進行比試。如果他事先知道,也不會如此與塔兒較量。這樣就是擊敗塔兒,也會讓塔兒丟盡顏面。一旦塔兒記恨在心,可能會對以後收復利西家族產生不利的影響。

現在不知道,張銳自然也不多想。他雖然表面上輕視塔兒,但將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比賽中,專心地注視著塔兒的一舉一動。

塔兒的腳步開始移動,張銳也隨著塔兒轉動,始終將自己的正面對著塔兒。塔兒圍著張銳繞了兩圈,見張銳雖然應對的姿勢不夠標準,但身上沒有絲毫破綻。既然沒有破綻可以利用,塔兒只好強攻。他一個健步沖到張銳的身前,雙手抓向張銳的雙肩。

塔兒只要抓住張銳的雙肩,就能使用出各種摔跤技巧,腳可絆,肩可摔,可扭倒,可拉甩,這些技能塔兒已經練習了幾十年之久,現在就是閉著眼楮也能運用自如。

眼看著就要抓到張銳雙肩,突然對面的張銳上身像是折斷似的向側偏去。塔兒的雙手頓時抓空,塔兒驚訝張銳動作的快速,也驚嘆張銳腰部的靈活,明白張銳不光是力量型的對手,身體的靈敏程度也不遜于自己。

塔兒欲側步上前,再次去抓張銳。可是還等他收回雙手,就被張銳一把抓住他的兩只手臂的肘部。在張銳手指的拿捏下,塔兒感到一股酸麻感使自己的雙臂無力反擊。塔兒正感恐慌之際,突然覺得自己飛了起來。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帳內霎那間沒有了聲音,剛才還在為塔兒加油助威之人,都瞪起雙目吃驚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塔兒,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比賽只進行了一個回合,塔兒就被張銳摔翻在地。這還是當年那位威震四方的摔跤手嗎?又看看腳步沒有移動分毫的張銳,心想難道瘋虎真如傳說中的一樣無敵嗎?

達須此刻是又驚又喜,喜的是張銳能在一個回合內,就讓摔跤技術最好的塔兒摔倒在地,不愧是大哥和自己認定的英雄人物,能與這樣英雄結交也是平生一大幸事,怎能不喜?驚的也是張銳舉手之間就將塔兒摔倒,別說大哥沒有這樣的手段,就連自己也絕無可能如此干淨利落地贏得勝利。如此看來,張銳不僅在箭術上遠遠勝過自己,在摔跤技術上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達須越來越看不清張銳的實力,為張銳叫好的同時心里也有一絲擔心,擔心張銳知道自己的實力後,會不會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烏蘭這時也用小手握住了嘴,生生將險些發出的驚叫聲掩住。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實場景,摔跤技術最好的塔兒竟然被張銳抓住手臂給扔出去四五米遠,而且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這需要多大的力量?

烏蘭用俏目緊緊盯著張銳,見張銳平靜如常沒有一絲興奮,仿佛這樣的結局是他早已預料到的。看著張銳翹起的嘴角,牽動他臉上的疤痕在微微顫動,神色間透出的那股自信勁兒,剎那間使烏蘭心意迷亂。她感到全身無力而彷徨,心似風中的雲一樣,在空中飄浮遠去,最後消失在茫茫天空中,她已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塔兒並沒有被摔傷,他沒有及時起身是因為他感到無臉見人。自己將話說得太滿,可結果卻是出人意料的慘,自己竟然沒有在瘋虎手上走過一招就被丟翻在地。自己的多年的榮譽,多年的威望,在這一摔中被徹底粉碎。

塔兒自從十五歲父母去世後,他就沒有流過一次淚。就連他的叔叔被漢人殺死,他也只是將仇恨記在心里,對此沒有哭過。可是此時塔兒卻想痛哭一場,可是他不能這樣做。他是男兒,他是漢子,就是輸了比賽,也不能讓大家看不起自己。

塔兒暗自想到,既然是以「威猛」摔跤進行比賽,那就盡自己最後的力量吧,就是被摔死也不能出言認輸。也許只有用自己的死,才能化解自己所受的恥辱。塔兒猛地跳起身來,對著張銳又撲了過來。

張銳摔倒塔兒後,沒有回座還站在場中。不是為了耍帥,也不是為了裝酷。張銳站在這里,是為了今後考慮。自己雖然輕松的戰勝塔兒,但也不想過分的羞辱他。張銳是想等塔兒起身後,對他說些場面話使塔兒比至于太過尷尬,緩解場內的緊張氣氛。

張銳沒有料到塔兒起身後,又不顧一切地撲了過來。張銳心頭也升起了怒火,不明白「威猛」摔跤規則的張銳徹底地看不起塔兒了。心想這個塔兒看似一條漢子,卻沒有一絲風度可言。自己沒有在他倒地的時候,按壓在他的身上,已經給他面子了。可他還不知好歹的起身攻擊,這樣的人稱其為「無賴」也不過分。也拿定主意再教訓一下塔兒,讓他知道摔跤和自己所學的技能比起來,只是幼兒玩的把戲而已。

張銳這次沒有閃身,塔兒成功的抓住了張銳雙肩。塔兒一得手,心里又升起戰勝張銳的希望。他正想使用挺肩絆,將張銳摔翻在地時,感覺張銳的雙手也拿住了自己的雙肩。一時,酸麻感又一次出現在膀臂處,塔兒的雙手再度無法用力。他的身體又一次被張銳扔了出去,仰面朝天,落到七八米外的地方。

張銳使用的是擒拿術,這種技術當年師傅也是在他們出師之前才教與他們的。並且說,這種技術要求有很高的基本功。在實戰中熟練運用擒拿技巧,除了平日苦練外,需要有強力的手指力量,這樣的基本功張銳已經具備。他從小學武就是從扔沙包練基本功開始的,到現在,手上早已練就鷹爪之力。另外,還需要了解人體構造,只有全面了解人體肌骨構造、經脈走向後,才知道哪些地方拿捏後對手就會失去反抗的能力。

為此,張銳有一段時間天天泡在書里,查閱人體構造。他買了十余本人體解剖學的書籍和一個醫用的模擬人體。然後對照著師傅講解的招式和人體解剖學書上表明的神經系統所在位置,在模擬人身上反復研究。經過數年的模索,張銳基本上能閉著眼楮,找到人體身上的要害關節。由于張銳的用心,他的擒拿技術在幾個師兄弟里是最好的一個。

自從張銳來到這個世界後,每日不是練習騎馬,就是練習射箭,搏擊和擒拿術一次也沒有練習過。張銳雖然沒有練習,但這些知識都牢記在心。前幾日,張銳用搏擊術大發神威,殺死數百突忽人。今日既然不能使用搏擊術,那麼張銳只能使用出擒拿術。

初次接觸塔兒的手臂關節,張銳就準確的找到神經的所在處。又利用自己力氣大的優勢一舉將塔兒扔出。第一次能成功,第二次也不例外。張銳又找到塔兒肩膀上的神經,再度使他用不上力。這時的塔兒就像是張銳手上的拿住的一個幼兒般毫無還手之力,張銳可以用無數種方式將塔兒擊殺。不過張銳沒有殺塔兒的打算,只是暗恨他的無禮,多使了兩分力,將他扔到更遠的地方。

塔兒被張銳再度扔出老遠後,大帳內又是一片寂靜,人們粗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這時所有人都知道,塔兒根本不是張銳的對手,兩次交手均被張銳舉手之間摔倒。同時他們也明白這要是在戰場上,塔兒就是有兩條命也會被張銳殺死。看看臉不紅,氣不喘,一臉輕松的張銳,誰都知道他還沒有盡全力,瘋虎勇猛善戰的傳言看來是真實可信的。

這次塔兒沒有過多的在地上停留,起身又向張銳撲去,一兩秒鐘後又被張銳扔出。塔兒還在堅持著,一次次的站起身來,一次次的又被扔出去。一些人已經抵著頭不忍再看,都暗自為塔兒嘆息,好好的一條漢子,就快被瘋虎活活地摔死。

十余次後,張銳也不耐煩起來。看著身體已經搖搖晃晃的塔兒仍在努力的站起身來,又一步步的走向自己,面目上沒有表情,像是一具尸體在走動一般。張銳心里也暗暗責怪起達須,心想,場上的形式已經很明朗了,你還不出言制止,難道真會眼睜睜地看著塔兒被摔死嗎?是不是達須本來就有想殺塔兒的意思,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所以才會借這個機會將他除掉?不行,不能在這樣玩下去了,如果自己殺死利西部族的人,今後一定會有很多麻煩。可是要怎樣化解現在的局面呢?

在塔兒將他的手又一次抓住張銳的肩膀時,張銳終于下定決心。雙手如閃電般的拿住塔兒的手腕用力一甩,已沒有什麼體力的塔兒便像一個陀螺般的在張銳的身前旋轉起來。

張銳待塔兒的身體背對自己的時候,右手一把抓住塔兒的腰帶用力一舉,便將塔兒舉過自己的頭頂。大帳中驚呼聲四起,一個聲音也從張銳的背後傳來︰「虎哥,手下留情!」

張銳知道是達須在喊叫,仍是單臂高舉著塔兒回過身來。見達須已立在席上,身子向前傾著,神情焦急的叫道︰「虎哥,塔兒不懂事,不知虎哥的威猛。被虎哥教訓也是應該的,只求虎哥看在大哥的面子上,饒他一命。」這時大帳中的人都驚醒過來,都出言求情︰「虎爺大人有大量,饒過塔兒這一次吧!」

張銳原本就沒起殺塔兒的心,只是氣惱他認死理兒,不罷手。這時見達須和眾人都在求情,于是將塔兒輕輕放下,拍拍塔兒身上的塵土,誠懇地說︰「不好意思,剛才一時興起,動作過分了些。請你原諒!」說罷轉身向席位走去。

張銳一抬眼,突然看見坐在一旁的烏蘭面紅耳赤,呆呆地坐在那里出神,于是問︰「烏蘭妹妹,什麼事情,想得這般入神啊?」

烏蘭見張銳問她,才像是猛然驚醒過來,抬頭看了張銳一眼,又立刻將頭埋下,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麼!」她說話時,張銳看見她埋頭之間白皙的脖頸,也迅速變成了紅色。

張銳心想也許是剛才自己的舉動嚇著她了,她畢竟還是個小女孩,又是利西族的小公主,沒有見過這種打斗,初見之下受驚也是正常的。

于是也不再多說,轉而對達須道︰「五弟,不好意思,為兄的舉動過分了點兒,現在向塔兒勇士道歉。」

達須忙擺手道︰「虎哥,塔兒不懂事,理應他向您道歉才是。」

張銳見塔兒像是七魂八魄都出了竅似的,還直直地呆立在場中,知道他受的打擊過重,于是說道︰「五弟,為兄雖然勝過塔兒,但也對他的行為頗為佩服。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樣,不屈不撓地起身迎戰。就憑這點他也能稱得上是一位好漢。」

達須驚訝不已,心說虎哥是不是不知道「威猛」摔跤就是這樣進行的,如果一方在還有氣力的情況下主動認輸,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所以幾乎所有參賽的摔跤手都是用盡最後的力氣,才會停止比賽。即便這樣輸了,也會被人看成英雄的。但是如果虎哥不知道這種比賽規則,又怎會在比試前,用這種比賽的禮儀去挑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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