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騎軍 第三十九章奔襲

作者 ︰ 風似刀

第三十九章奔襲

漢元790年3月4日,天空象濃墨渲染過似的黑壓壓的一片,鵝毛般大的雪花,漫天飛舞,仿佛是滿天散落的盛開的百合花瓣。

張銳騎在戰馬上,凍得渾身打冷顫,他用僵硬的手把身上的皮毯裹得更緊一些。可是北風呼號,迎面撲來,刺骨的冷風裹挾著飛雪從衣襟縫隙鑽入體內,鑽心的寒冷遍布全身。

張銳的耳朵里充滿了不可捉模的聲響,一會兒極遠,像是春蠶在咀嚼桑葉,象山泉在嗚咽。一會兒又極近,像是野馬在平原上奔馳,象波濤在澎湃。

張銳抬眼看到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近景、灰蒙蒙的遠景,天與地似乎融合在了一起,遠處的群山似乎也消失了。頭頂上飛舞著的雪花,在強風的指揮下,一會兒排列成一條條的白色斜線,一會兒又變成飛速旋轉的漩渦。

昨日,張銳帶著四百九十四名自願參加突襲的騎士,從度雲山出發時,雪花就飄飄灑灑地在空中飛舞開了,只是當時還下得小。當隊部越接近蔥嶺地區,雪下得越大。到了今天中午,更是風雪交加。刺骨寒風裹挾著鵝毛大雪席卷而來,人的視野也只能看到十米開外,這使得部隊的進行速度大大降低。在大風雪中,張銳命令騎士們用牛皮包住馬腿,稍稍給它們一點保護。

張銳在暗暗慶幸游騎們配備的均是最耐寒的北馬,而北馬的堅韌再一次令張銳感嘆不已。它們瘦小的身軀在暴風雪中舉步艱難,但仍然一步一步地向前邁進。它們那瘦小的身軀中到底蘊涵著多少力量呢?它們為何如此的堅忍不拔呢?

北馬生活在平州北部大草原上,那里冬季寒冷而干燥,夏季炎熱,晝夜溫差很大。北馬長年生活在這樣的自然環境中,粗放牧養。它們抓膘迅速,掉膘緩慢,有識別毒草的能力,很少中毒,抗病力強。而且它們很合群,听覺和嗅覺極其敏銳。公馬特別護群,性情暴烈、好斗,能控制母馬小群,防止獸害,馬駒存活率高。

正是艱苦的環境造就了北馬的堅韌個性、強壯體質、適應惡劣條件的能力。北馬能在動機時靠刨雪采食,必要時騎士們還能對它刺血而飲,它們對騎士們忠心耿耿,是游騎們的守護神。而且北馬在乘、拖、馱方面也均表現出較強的能力,可以適合漢軍各軍種的需要,也適合普通平民的各種需要。

這就是為什麼北馬一直是中國歷史上主要的軍用馬種之一的原因,也是中國歷史上各民族對北馬情有獨鐘的原因。這也是別的馬種也許在某些方面超過北馬,但它們在綜合素質上永遠難以超越北馬的原因。如果是此時張銳是乘坐的草原馬或別的馬種,此時它們可能都冷得縮成一團,顫抖不止,嚴重的說不定已經倒斃,哪兒還能夠繼續前行?

張銳正在感嘆北馬時,只見前隊跑來一匹戰馬,馬上的騎士全身被大雪覆蓋,遠遠的看去就像是一尊雪人堆砌在馬背上一樣。

「營長!風暴太大了,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躲躲,等風暴過去再上路?」來的是杜 ,他湊到張銳的耳邊大聲的喊叫著,只有這樣,張銳才能听清楚他在說什麼。

「不行老杜,兵貴神速!在這種情況下行軍,雖然困難很大,但是敵人發現我們的難度也更大了。即便沿途有突忽人發現我們,他們也不可能及時將消息傳遞出去。如此一來,我們的行動更有把握成功。」張銳也扯著嗓子在杜 的耳邊叫道。一張嘴,一股寒風夾雜著雪花直接飛進了張銳的口中,張銳差一點嗆著肺,慌忙用手臂捂住口鼻。

「好!屬下知道了。可是剛才屬下的部屬中,又有三人被凍得掉下馬了。屬下怕他們堅持不了多久。」

「老杜,你快回去,再刺些馬血為他們暖暖身子。」張銳一邊說,一邊將自己身上的皮毯取下,遞給杜 說道︰「把皮毯拿去,給他們加上。」

杜 不接,喊道︰「營長,你取了皮毯,也會堅持不了多久的。」

張銳將皮毯強行塞進杜 的手中,道︰「我還有披風。再說,還有兩三個小時就快到目的地了,我的體格健壯,這點時間能夠堅持得住。你快回去,一定要照顧好你的部下,不能讓他們任何一人凍死。知道嗎?」

杜 看見張銳的臉已經凍得發青了,渾身輕微的顫抖著,但他還是念念不忘騎士們的冷暖,心中不由一陣感動,他抬起手臂,替他的部下鄭重地向張銳行了個禮表示感謝。

張銳取掉了身上最厚實暖和的遮風用具,行走沒多久就感到全身僵硬麻木,幾次差點栽下馬。程節見狀,催馬來到張銳身前,將自己身上的皮毯取下,欲披在張銳的身上。

張銳用手擋開,吼道︰「喜子,快穿上,你不要命了?咳……」可是這次風終于竄進了張銳的肺中,在冷風刺激得張銳劇烈咳嗽起來。

程節用皮毯抱住張銳後,又給他拍背,過了好一陣張銳的才止住咳嗽。身上披上皮毯後,感覺溫暖了許多,人也緩過勁來。側目看,程節也變得跟剛才的自己一般,哆嗦得像個鵪鶉。

張銳又將身上的皮毯取下,裹到程節的身上,對他吼著︰「喜子,你的體格有我的強健嗎?別做傻事,自己裹好,不要再取下來了,我還能堅持。」

說罷催馬向前,不給程節說話的機會。程節望著向前而去的張銳,心里一股暖流穿過,身上的寒意似乎被驅散不少。

自從他當了張銳的親兵隊長後,張銳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頭。張銳的指揮能力就不用說了,難得的是他將部下視為自己的兄弟,自己的親人。平日只要有空閑,就去找騎士們聊天。日積月累,張銳幾乎和全營所有的騎士都交談過,也記住了他們的名字,了解他們的家世,理解他們的想法。

在與騎士們閑談時,聊到高興處,張銳可以和他們一起開懷大笑;聊到傷心處,張銳和他們一起默默悲傷;聊到激憤處,張銳可以和他們一起破口大罵。這時,騎士們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絲官架子,感覺不出他是這支部隊的最高長官,他們都覺得眼前的張銳就是一名普通的戰友。

在嚴寒之中,張銳寧願自己受凍,也不願部下受凍。程節跟隨張銳這樣的好長官,也算是三生有幸。跟著他不用擔心失敗,不用擔心受傷,更不用擔心自己被出賣。程節默默發誓,如果可能,自己願意永遠追隨在張銳的身後,願意跟隨他出生入死,甚至為他犧牲生命。

下午五點,張銳營終于到達楚河營壘後方五里外的一處小樹林中。張銳立即命令騎士們停下來修整。雖然還是風雪交加,但明顯比上午的風雪要小得多。這里不能升火,騎士們紛紛擁抱著自己的戰馬,相互依偎,相互取暖。

「營長,您快來喝兩口。」程節拉著一匹馬來到張銳的身前,用小刀在馬的胸腿之間切開一個小口,冒著陣陣熱氣的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張銳立即將自己的口湊到傷口處,吸喝了數口。馬的溫暖的血液進入張銳肚月復中,便化成一股暖流,傳遍全身,僵硬的身體又暖和起來,越來越伸展自如。

張銳起身,擦擦嘴邊的鮮血,對程節道︰「喜子,你也快喝幾口,暖暖身子。」程節也湊上前去,吸吞了幾口馬血。又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堵在馬的傷口上為他止血。片刻後,又取出傷藥為馬涂抹。

程節為馬涂藥之時,張銳四處去看騎士,見他們大多數也吸食了馬血,精神狀態也好了許多。騎士們見張銳走來,紛紛向他敬禮打招呼。張銳也頻頻向他們點頭示意,遇見輕傷初愈的騎士,就上前詢問一番。

猛地見到高朔正蹲在一名騎士身前,便走上前去。還未近身就听見高朔說道︰「乖乖,凍得如此嚴重!你這小子,怎麼早不跟我說,你知不知道這樣下去會殘廢的?」

那名騎士道︰「連長,行軍之時,手腳都麻木,屬下也不知道。」張銳走到跟前看見那名騎士是高朔連里的四排長秦書,青州歷城人,作戰勇悍,深得連長高朔喜愛。

高朔和秦書這時也看見張銳的到來,想起身敬禮。張銳向他們擺擺手︰「不要多禮。」,然後自己也蹲下來察看秦書的凍傷。只見秦書雙腳上皮膚紅腫,出現大小不等的十余個水皰。這是嚴重凍傷的表現,如果不及時治療,秦書的雙腳說不定真的會被廢掉。

張銳用手摁了摁秦書腳上的水泡,問道︰「現在有感覺嗎?」

秦書道︰「能感覺到疼了。」

張銳放下心來,有感覺就有治療的希望。張銳對高朔道︰「去喜子那兒拿酒來。」「是!」高朔起身快步跑去。

張銳面對秦書坐在雪地上,將自己的雙手放到口邊用熱氣吹暖,解開自己衣扣拿起秦書的一腳放入自己的懷中,冰冷的腳貼在張銳的胸口處,寒意讓張銳眉頭緊皺。秦書剛想掙扎,張銳道︰「別動,老實坐著。」

秦書不敢再動,只是將頭低下。張銳用他的胸膛給自己暖腳,這讓這位平日性格剛強的硬漢,感動萬分,眼淚也止不住的掉落下來。

張銳又拿起秦書的另一支腳輕輕搓揉起來,一邊揉,一邊突然想到秦書是家中獨子,便問︰「秦書,你是家中的獨子,家中還有老母,怎麼你也來參加這次行動?是不是高朔鼓動你來的?」

秦書用衣袖擦擦臉,抬起頭來說︰「不是。連長開始也不讓我參加的,是屬下百般要求連長帶上屬下的,這事不能怪連長。」

「胡鬧,我一再強調,凡是家中獨子的,一律不許參加這次行動,高朔怎麼敢違令?!」張銳生氣地說道。

昨日,當統計營里自願參加攻擊隊人員時,所有的騎士都願意參加,就連受傷的騎士也表示願意跟著去。

張銳見狀,就下令受傷未愈者一律不許參加,是家中獨子者也不能參加,這才剔除了幾十名騎士,讓他們跟隨劉桓直接去草原南部的撻林。本以為各部都執行了命令,沒有想到高朔還打了埋伏。如果不是自己撞上,這事只怕就被他們瞞過去了。

正想著,老遠就听見高朔的叫聲︰「營長,酒來了。」高朔顛顛地跑了過來,將一個皮袋子遞給張銳。見張銳懷揣著秦書的腳,為他揉患處。高朔說道︰「營長,哪能您來做這事,還是讓屬下來吧。」說著就要接手。

張銳瞪了他一眼,道︰「高朔,你小子,不把我的命令當回事嗎?這秦書是是家中獨子,為何也跟著來了?」

高朔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秦書的事情暴露。立刻變得縮頭縮腦起來,嘴里哼哼哈哈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他也是被秦書磨得沒有法子,才勉強同意他參加的。又想秦書是一員勇將,此次作戰不帶上也可惜。

本來他認為秦書很可能與張銳踫不上面,此事多半能蒙混過去,不料節外生枝秦書腳被凍傷,引起了張銳的注意。剛才見張銳沒發話,以為張銳不知道秦書是獨子,心里正在暗暗稱幸。現在面對張銳的斥問,高朔也找不出理由辯解,只能低頭認錯。

秦書連連為高朔說話,承認都是自己的不對,張銳如果要處罰的話,自己願意接受處罰。事已至此,張銳也沒有再多責怪高朔,接過他手中的酒袋,倒了一些在秦書的腳面上,又搓揉起來。

張銳揉了一會兒,見高朔還畏縮縮地在一邊不敢說話,于是對他說︰「你去將幾名連長都叫來。」

「是!」高朔見張銳終于與自己說話,知道營長已不再追究他的責任了,看起來基本上也就算是默許了。臉上的笑容又露了出來,站起身就要離去。

張銳又對他說︰「你再看看騎士們的情況,有秦書這類凍傷的情況必須馬上救治,一刻也不能耽誤。其余騎士要提醒他們抓緊時間休息,吃點東西。」

「是!屬下一定將你的命令傳達下去。」高朔說罷一溜煙兒的跑了。

張銳將秦書的雙腳都搓揉完畢,又包上干爽的繃帶,才站起身來。對秦書說︰「晚上的行動你就不要參加了,你帶一些人看著我們的備用馬匹,在此地接應。」秦書剛想爭辯幾句,看見張銳眉毛倒豎,便不敢多說,只是連連點頭道︰「屬下遵命!」

遠遠的看見張旭義、杜 、羅濟、高朔走了過來,張銳迎著上前去,問道︰「怎麼樣,各連凍傷的人多嗎?」

張旭義道︰「屬下剛才統計了一番,有十五名騎士被凍傷。」

張銳看看表說道︰「現在是六點半,趁著天還沒有黑,立即集合,將騎士分配到各分隊。隨後各隊再分開休息。晚上十點整杜 隊出發,午夜一點準時開始攻擊,其余各隊午夜一點從這里出發,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營門口,然後分別執行各自的任務。各隊主官要指定自己的後備官,攻擊期間各隊不得耽誤時間,不得隨意改變自己的任務。明白嗎?」

「是,屬下一定按計劃行事。」張旭義等人齊聲回答。

「好!立即行動。」張銳一聲令下,張旭義等人迅速行動起來,將所有的騎士集解到一起,開始挑選各隊的人員。

經過半個多小時,終于在天黑前,將隊員分配到位。其中杜 隊一共有騎士一百二十人,擔任奪取營門和守衛營門的任務。張旭義隊有騎士一百人,擔任突擊敵中軍大帳的任務。羅濟隊一百人,擔任焚燒營壘糧草任務。高朔隊一百人,任務是沖擊駐扎在糧草旁突忽守軍營地,保護羅濟順利燒糧。秦書帶領二十名騎士和十四名凍傷騎士擔任看守備用馬和接應任務。剩余的三十余名騎士跟隨張銳。

杜 將自己的一百十二人領到樹林的一側,又指定四名排長擔任小隊長,並給他們編排了序號。杜 聲明,如果戰斗中自己陣亡,各小隊長按照序號接任隊長,就算全部陣亡,也不能放棄營門。幾名排長皆言,誓死不退。

杜 正想宣布解散部隊,讓大家再休息一會兒時。猛地看見自己的隊部後面有一人頭一伸一縮得行動甚是詭異,心中好奇心大作,于是假意擦看自己隊員的情況,慢慢的向隊部側翼走去。

到了隊部的最後一排,杜 歪頭看去,只見中間有一人的身材明顯超過別人。可他卻彎著膝蓋,盡量使自己變得和其他人一樣。杜 細看之下愕然,因為他看見的那個人正是張銳。

只見張銳久蹲之下,定是感到腿部麻木,稍稍立直抖抖腿,又立即蹲下去。遠處望去就像他是在不停地伸脖子向前探望一樣,樣子甚是滑稽。

杜 哭笑不得,他走到張銳身後,見程節等親兵也站在他兩邊。杜 道︰「營長,你這是何意?」

張銳听到杜 的聲音,像是頓了一下,才立直了身體,轉過身來對著杜 笑著說︰「老杜,你走運了。我和我的親兵本來沒有什麼任務,我又擔心你這人手少,所以帶著我的親兵來支援你。」

杜 立即繃起臉來,道︰「營長,您還是不放心屬下,所以您準備親自帶隊襲擊營門嗎?」

張銳見杜 誤會,忙說︰「我對你是放心的,你帶隊指揮,我決不干涉。我只是單純的援助你,戰斗中一切听你指揮,你有什麼命令盡管對我下,我一定會執行你的命令。」

杜 這才安心,知道張銳是久不作戰,心里癢癢了,自己想到前面一搏,並不是對自己不放心。杜 雖然不再板臉,但還是認為營長這樣做不妥,于是又搖搖頭說︰「營長,按照職責,您應該在後面指揮,怎麼能老想著到前面去廝殺呢?部隊失去了指揮,還怎麼作戰?」

張銳還是笑嘻嘻的,他拍著杜 的肩膀說︰「我將部隊都分配給你們幾個隊,各隊的作戰目標都是預定好的,一切都取決于你們自己的臨場指揮了,你連後備隊長都已經指派。而我呢,除了這些親兵,連一個預備隊也沒有。一旦你們進入營壘,我想指揮也指揮不了你們了,所以,有沒有我這個指揮官都是一樣的。」

杜 這才猛然發覺張銳昨日話中有話。張銳昨日提到將人馬分全部配給幾個隊長,還說要在此戰中徹底放權。當時杜 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就是一直沒想明白到底哪兒不對勁兒。現在張銳自己說破,才知道他所謂「放權」的真正含義,原來他早就決定要親自到前線搏殺,原來這是他精心考慮過的布局。為了不讓大家反對,他還真會裝樣兒,把大家都蒙了。不過不論從說服大家的角度上講,還是從作戰安排上講,都算是想得周到,想得長遠!

「可是……」杜 心中雖這樣想,還是不甘心,打算勸說張銳放棄這種冒險行動。他剛開口,就被張銳打斷,只听張銳惡狠狠地道︰「怎麼老杜,你覺得我不算是個勇猛之士嗎?是怕我拖累你們的行動嗎?操,要是你這樣想,我們現在就來較量一番,看我有沒有資格參加突擊隊?」

面對張銳的無理取鬧,杜 也奈何他不得,只好答應張銳留下。心想,你的力氣早在你來到連隊的時候,就領教過了,現在還來?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張銳見杜 答應自己參加,才又露出笑臉,打了杜 一拳說︰「去忙你的吧,別管我,就把我當成一名普通的騎士就行了。」

杜 只能向他敬個禮,悻悻而去。張銳笑著對程節說︰「我說沒事吧?你不信,看看,現在我們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參加了嗎?」說罷哈哈大笑起來,樣子甚是得意。

程節雖然口頭答應,不過卻在心里想,不知道剛才是誰,鬼鬼祟祟的東躲**,唯恐別人發現。藏了半天還是被發現了,全靠胡攪蠻纏,威逼利誘,杜 才被迫答應的,這也叫沒事啊?現在才知道營長還有這一手,看來,自己要向他學習的地方還多著呢。

半夜,張銳隨著杜 隊出發了。張銳說到做到,他和自己的親兵走在隊部的最後,絲毫沒有干涉杜 的指揮。路上,張銳又輕聲的對身邊的兩名親兵說︰「等會兒,你們只管為我遞箭,別的你們就不用管了。」這兩名騎士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雖不情願,但也只能答應。誰叫張銳是自己的長官呢?誰叫自己遇到了神射手呢?誰叫張銳嫌自己取箭太慢呢?這樣的事情今後怕是少不了,想到以後自己基本上就是專職遞箭手,射箭的本領都要荒廢了,心里就感到特別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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