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騎軍 第十六章第一勇士

作者 ︰ 風似刀

第十六章第一勇士

營地正門,在一陣急驟的、刀槍打擊在盾牌上鏗鏘聲中,攻守雙方的戰士們交戰在一起。沉重的喘息聲、兵器的踫撞聲、廝殺聲、怒吼聲、傷亡者的慘叫聲,在戰斗的空地上響起,盾牌的碎片、頭盔、甚至頭顱在戰場上橫飛。戰士們灑下的鮮血染紅了雪白的地面,身負重傷倒在地上垂死掙扎的人,被奮力搏擊的戰士反復地踐踏著。

張旭義一手持著戰錘,一手舉著繳獲而來的皮盾,站在第一排奮勇殺敵。此時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平日沉靜的神態,他的臉由于憤怒而扭曲,他的目光像是雷雨天的閃電。攻擊到他身前的突忽人,無一例外會遭到他戰錘的打擊。被戰錘擊中的突忽士兵痛苦地抽搐著,口里發出一陣陣刺人肺腑的慘叫。

張旭義的勇猛,激勵著和他並肩戰斗的騎士們。他們或用騎刀、或用繳獲而來的長槍攻擊突忽人。遠處高塔上的漢軍弓箭手,射擊著手拿弓箭的突忽人。他們精準的射擊,使得突忽人的弓箭手死傷慘重。

十分鐘的激烈交戰,在前面作戰的漢軍還剩下十人左右,而突忽人因不斷有人從後面營地里沖殺過來,人數一直保持在三百人左右。如果突忽人不是顧忌後面漢軍弓箭手的射擊,很可能早就突破漢軍的堵截沖到營門處了。

張旭義拋開所有念頭,專注于攻擊或躲閃著突忽人的攻擊。他身上也受了三處傷,準確地說是三處擦傷,這些小傷還不至于減弱他的作戰能力。而他的身前已經躺著一大堆突忽人,有的死了,有的還在拼命地在地上嘶喊著、掙扎著。

「殺了他!」張旭義听見突忽人隊列中傳來一聲嚎叫,他朝那個方向略望了望。發現聲音是從五十米開外的一名突忽人軍官口中喊出的。他的周圍有四五名親兵,持盾保護著他。

要殺我?那要看你們的能耐了!看你們還想用多少條人命來換,才能達到目的。張旭義心里念叨著,手中戰錘一刻也沒有停止揮舞,又砸碎了兩名想趁他分心來攻擊他的突忽人的腦袋。

「三十七、三十八。」???張旭義听見身邊有人在數著數字。在生死存亡一瞬間的搏斗時,是誰還有心情數數?張旭義心里雖然好奇,也不敢輕易側頭去看。

可是就在這時,張旭義看見了一幕使他目瞪口呆、終身難忘的情景。只見一名年輕的少尉,手持雙槍,左擊右刺,正在步步上前。他手中的雙槍仿若兩條毒蛇一般,擊出的槍尖就像出擊毒蛇的牙齒,在突忽人的身上一沾既收。而被毒牙咬中的突忽人,都在抽搐一陣後載倒在地。

「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年輕的少尉,從容舉步而行,突忽人在他的點數聲中,應聲倒地。在他經過之處,驚恐萬狀的突忽人紛紛躲閃,就像在躲避一條巨型的毒蛇一樣。

少尉前進了十余步,向著那名突忽軍官而去。「攔住他,圍上去殺死他!」突忽軍官的聲音又冒了出來,不過此時叫喊聲中明顯帶有恐懼的顫音。

「五十三、五十四。」少尉在亂軍之中,從容淡定、不急不緩地數著。仿佛他不是在作戰,而是在小學講堂上,完成先生布置的讀數作業。可是他的作業也確實太為血腥,每個數字之下,必會帶走一條突忽人的生命。

張旭義見此情景,奮力舉盾推向突忽人,口中高呼︰「勇士們!沖啊!」,手里的戰錘猛地砸向那些驚慌失措的突忽人。在他倆的帶動下,剩余的幾名騎士,也高聲喊著︰「沖啊!前進!」奮不顧身,英勇向前。

二三百突忽人,面對表情瘋狂,雙眼充滿血絲,不畏刀槍、頑強廝殺的漢軍,他們的手開始顫抖,腿也不听使喚了,他們的心心慌意亂,恐懼使他們的信念動搖了,前面的突忽人紛紛向後退卻。

「誰敢逃跑,格殺勿論!」突忽軍官連斬數名正在後退的士卒,才勉強保持突忽人的陣型完整。

「六十四、六十五、六十六。」冷酷的點數聲還在繼續著,而且越來越接近那名突忽軍官。後面的漢軍弓箭手,這時都在全力保護著攻擊中的幾名勇士。他們用精準的利箭,殺死那些想從旁偷襲勇士的突忽人。

劉桓也在不斷地射著手中的箭,戰斗的地點離他站立的地方還不足五十米。他射出的箭,可以百發百中地射入突忽人的身體。幾名想趁機圍攻張旭義的突忽人,都在他的箭下斃命。

劉桓眼看著不斷倒地,還在地上翻滾著用刀去砍突忽人腳的勇士,心里如刀絞般疼痛。

如果要他選擇,他寧願自己也置身于搏斗中。可是他不能,他的任務是守住營門,就是戰死也不能丟失。所以在突忽沒有攻擊到這里時,他只能用手中的弓箭幫助前面的勇士。

「七十六、七十七。」年輕的少尉這時已經攻擊到了突忽軍官身前七八米的地方。「你們去攔住他!」突忽軍官命令幾名為他遮盾的親兵。

「是!」五名親兵領命撤去盾牌,嚎叫著撲向年輕的少尉。

少尉看見五人向他沖來,回身便走。行走了三四步,計算著第一名突忽人跑動的距離。突然間回身,左手槍如閃電般地刺出。第一名突忽士兵丟掉手中的刀盾,捂著自己的脖頸載到在地。「七十八!」

少尉的左手槍收回時,右手槍交替而出。第二名突忽士兵也倒下了,他的中槍部位與第一名突忽士兵一模一樣。「七十九!」

少尉的右手槍還沒有收回,第三名突忽士兵已經越過第二名突忽士兵的尸體,舉著刀向他砍來。少尉的左手槍再次一閃刺出,大力的刺殺洞穿了突忽人的肚月復。突忽人丟掉手中的兵器,緊緊抓住少尉的長槍。

少尉毫不猶豫的放棄左手的槍,快速地拔出腰間的短刃。在側身閃過第四名突忽士兵劈來刀的同時,準確的將短刃刺入了他的脖頸中。

「八十、八十一!」少尉口里數著,同時放棄右手槍和左手短刃,身體突然前行靠近第五名沖上來的突忽士兵,用手指戳進了他的雙眼。

「啊!!」在第五名突忽人的慘叫聲中,少尉收手取回雙槍。右手腕輕轉送出槍尖,一槍刺在了蒙眼慘叫的突忽人咽喉上。突忽人的聲音驟然消失,一頭載到地上。「八十二!」少尉的數數聲代替了他的喊叫聲。

這只是一瞬間完成的動作,年輕的漢軍少尉如行雲流水般擊殺了五名突忽士兵,徹底粉碎了突忽人的信心,他們不再顧忌身後督戰的軍官,轉身抱頭急竄,口中發出淒厲的叫聲。

突忽軍官這時也顧不得手下的士兵逃竄,他現在要面對的是那名冷酷的漢軍少尉。他一手持著盾,一手提著刀,面對步步逼來的漢軍少尉,小心地後退著。他知道,他現在不能轉身逃跑,如果那樣做漢軍少尉手中的長槍,會輕易地刺穿自己的脖子。

但他顯然不是那名少尉的對手,正面相對也沒有走過一招。少尉的左手槍刺向他時,他立即舉盾招架。可是少尉右手槍卻在這時,從盾牌下刺入他的小月復。

突忽軍官倒下了,他一時沒有死去,雙手捂著將要流出腸子的創口,口中喘著氣,雙眼無神地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這時少尉身影出現在他眼中,他是那麼的年輕,年輕的連唇上的胡須都只是些淡淡的絨毛。但他平靜的面容,冷漠的雙眼,又使人感到他是那麼的可怕。

他看見少尉丟掉手中的雙槍,拔出腰間的騎刀,緩緩地舉起來,口中繼續地數著︰「八十三!」。突忽軍官眼中的最後景象,就是看見少尉的騎刀揮舞而下。耳中這時也听見,無數馬蹄之聲在營門口處響起。

「閃開!閃開!」的聲音響起。少尉一直冷酷無情的臉上,這時才露出一絲欣慰的表情,他迅速地閃到路旁。回頭看時,營長魁梧的身軀已經出現在營門口處。在轟鳴的馬蹄聲中,營長率領著幾百名騎兵飛馳而過,向著營地內沖去。

突忽人氣數已定,騎軍一旦突入營地中,所有還在堅持作戰的突忽人,都會抱頭逃竄。少尉待騎兵全部通過,才大舒一口氣,坐倒在雪地上。他的全身已經被雪水和血水浸透,作戰時還渾然不覺,現在被冷風一吹,陣陣刺骨的寒意傳遍全身。

「厲害啊!小子。你叫什麼名字?」正當少尉冷得發抖時,就听見有人在問話。少尉抬頭,原來是一連連長張旭義在問話。他立刻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向張旭義敬禮,回答道︰「報告長官!下官是五連三排排長少尉羅濟。」

「哦!是蘇里的部下啊!」張旭義用手拍著羅濟的肩膀說︰「你是個勇士,這場戰斗中你立了首功,我會將你的功勞報告營長的。」

「多謝長官!下官只是盡自己的職責。長官您看,他們才是真正的勇士。」羅濟指著,剛才戰斗過的地方,那里倒著四十名左右的漢軍騎士的尸體和三百多突忽人的尸體。

「是啊,他們也是真正的勇士。」張旭義神色凝重,朝向那里行了個軍禮。羅濟和剩余的騎士們也紛紛向那里行禮。戰死的騎士們的尸體都被疾馳而過的戰馬踩踏過,他們變得殘缺破爛,血肉和地上的雪泥混合在一起,紅、白、黑顏色摻雜,顯得特別淒慘。

九點半時,整個營壘內的戰斗結束了。一千五百名突忽守軍,在戰斗中被漢軍殺死七百余人,五百二十三人被漢軍俘虜,只有兩百余人趁著漢軍還沒有佔領後營門時,匆匆地逃入峽谷之內。

張銳命令高朔帶領一百五十名騎士充當先行,隨著那些突忽逃兵進入峽谷,又命令其余連隊先休息三個小時,然後再上路。漢軍將俘虜的突忽人捆綁起來,押到一處空地上坐下。隨後,便開始為先前攻擊的騎士們換衣包扎傷口。

「大武!你這次做的不錯。」張銳邊給張旭義包扎傷口,一邊稱贊他。大武是張旭義的小名,因為張銳和他同屬一個家族,所以稱呼他時叫上了他的小名。

「營長,我們的傷亡太大,整個攻擊隊一共陣亡了五十二人,還有四十六人受了傷。是我沒有指揮好,才會出現這麼大的傷亡。」張旭義面帶慚愧之色,沉重地低著頭對張銳說。

在張旭義看來,張銳的計劃非常好。而且上天也幫了他們大忙,一切行動都非常順利。就連他們進入突忽人的營壘時,大部分突忽人正在吃飯。他們攻擊毫無準備的突忽人,還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他感到十分內疚。

當初是張銳親自下令,才在眾多的連長中,選定自己來做攻擊隊指揮。在明顯的優勢情況下,攻擊部隊還是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他覺得自己辜負了張銳的信任。

張銳扳起他的頭,直視著他說︰「記住,大武,任何戰斗都會出現傷亡的,所以我們要計算得失。如果值得,那我們就干。如果不值得,那我們就要放棄作戰。這次的襲擊戰,傷亡雖然大了些,可是在我們選擇翻越蔥嶺的關口中,它可能是最輕微的損傷。所以你做得沒有錯,而且你很勇敢,在營地門口堅守了將近二十分鐘,並且擊退了突忽人的進攻。我沒有看錯你,你是一名稱職的軍官。」

听見張銳肯定他的功勞,張旭義心存感激,也對張銳能體諒自己,感到欣慰。這時,張旭義想到了羅濟的勇猛,隨即為他請功︰「這次能守住營門,五連三排的排長少尉羅濟立了首功。戰斗中他手持雙槍勇往直前,擊殺包括指揮進攻的突忽軍官在內,一共八十三人。這樣的猛士,理當好好獎勵。」

「哦?」張銳聞言大喜,自己的營里還有這樣的猛士?張銳轉頭向一名親兵道︰「去叫羅濟來這里。」

「是!」親兵領命而去。張銳又回頭對張旭義說︰「你受傷數處,我看你還是帶著受傷的騎士返回風鈴城,順便向總部報告,我們已經通過蔥嶺。」

「不!營長,屬下的傷都是小傷,不會影響行軍作戰。屬下堅決要求留下來,您可以另派人將傷員送回。」張旭義一听不樂意了,馬上出言反對張銳的提議。

張銳還沒有回答,就听見身後杜 高喊報告。張銳回頭,看見杜 渾身是血,正在向自己敬禮。

張銳站起身來,拍拍他的身上,看著杜 沒有異樣的神色,知道他沒有受重傷。「辛苦你了!」張銳也向他回敬一禮。

杜 滿臉還帶著興奮之色,高聲回答︰「屬下不辱使命!後面的突忽人一直被我們拖住,屬下沒能讓他們組織起來反攻。」

「不愧是咱營的第一勇士啊!」張銳毫不吝嗇地夸獎他。

可是杜 聞言卻是面帶紅潤之色,嘿嘿干笑了兩聲道︰「屬下以前是夜郎自大,不知軍中勇士眾多。現在屬下可不敢再稱什麼‘第一’了。營長您看,老高手下的這名排長,作戰時就比屬下勇猛得多。」

杜 說著,手指向他帶來的一名年輕的少尉。張銳看著這名少尉,感覺自己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但又想不起來。這還是張銳第一次出現記不起來的情況,以張銳的記憶力,只要他見過誰一面,就會準確記得其長像和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張銳問那名少尉。

「報告營長,下官三連四排排長少尉程節!」

「此次作戰中你有什麼功勛?」

「報告營長,下官斬殺突忽人主將一人,殺死突忽士兵三十七人。」

「敵軍的主將是你殺死的?不錯,你是個勇士!他的首級呢?」

前面程節還對答如流,到張銳問他突忽人主將的首級時,他才露出扭捏的神態,猶豫了半天才說︰「營長,我一戰錘把他的頭砸了個稀爛,那頭沒法再要了。這殺主將之功,下官就不要了。」

「哈哈」張銳聞言大笑。他覺得這個程節象是個小孩子一樣,說起話來甚是天真。張銳拍拍面紅耳赤的程節道︰「沒了就沒了,你砸得好啊!下次也照著這樣砸,就是沒有首級,我也會記你的功勛。」

程節正被張銳笑得不知所措,听見張銳這樣講,心中大喜。隨即立正,向著張銳敬禮道︰「是!下官下次還砸他的頭。」

他的話,逗得張銳又笑起來,就連杜 和張旭義也笑了起來。他們覺得程節的性格確實直爽,加之他長得虎頭虎腦,甚是惹人喜愛。

正在大家開懷大笑的時候,就听見一個莊重的聲音響起︰「報告營長。下官五連三排排長少尉羅濟,奉命向您報到!」

張銳收住笑聲,轉頭看去。只見一名十**歲,面目英俊的年輕少尉,在向自己行禮。他已經換了一身軍服,臉上、身上的血跡,已經被洗去。端莊的站姿,嚴肅的表情,顯得他精干威武。

「咱們的第一勇士來了。」張銳喜悅地看著他說。

「第一勇士?」一旁的程節明顯不服張銳的評語,話語間帶著一股質疑的味道。

張銳聞聲道︰「程節,你一共殺了多少突忽人?」

「報告營長。下官一共殺死三十八名突忽人,其中包括他們的主將。」程節高聲的回答張銳,心里想,剛才不是對營長說過嗎?他怎麼就忘了?不過這樣也好,能在這個死敵的面前露次臉也不錯。

程節正在得意的時候,張銳有問羅濟道︰「說說你殺了多少突忽人?」

「報告營長,下官一共殺了八十三名突忽人,包括指揮攻擊營門的突忽主將。」羅濟一邊高聲回答張銳,一邊用眼楮的余光掃向程節。

程節听到羅濟報出所殺的人數時,羞得滿臉通紅,低頭不再言語。他和羅濟在軍校之時,就相互不服氣屢屢比試。只是他敗的次數遠遠多過贏的次數,這次好不容易殺了三十八名突忽人,感覺自己一定會勝出時,沒有料到羅濟竟然殺了八十三名突忽人。這數字剛好是他殺的人數的反讀。面對巨大差距,他也不好意思再去爭什麼營里的「第一勇士」。

張銳見程節低頭不語,知道他認輸了,又怕挫傷了他的積極性,于是說︰「兩位都是我營的勇士,這次都立的大功。功勛先記著,等任務完成之後,再為你們正式請功。」

「是!」程節和羅濟齊聲回答,臉上都露出了興奮之色。

張銳考慮了一會兒,問羅濟道︰「羅濟,你作戰勇敢沒有什麼疑問。不知你的指揮能力是否合格?」

「下官在軍校的中的各項成績都是優秀。下官的所部的戰斗力也在五連中也是屬第一。」羅濟自信地回答張銳。

「好!」張銳高喝一聲,張銳非常欣賞羅濟的自信。一名好的指揮官,必須要有自信心。

「我現在就任命你為六連代理連長。只要你在這次任務中,表現出是一名合格的連長。那麼戰後,你的職位就是連長。」張銳微笑地對羅濟說道。

羅濟吃了一驚,他知道這次作戰,他的功勛以後會得到獎賞。可他也是今年才畢業的軍官,能在一戰之後就升職,這是他出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羅濟愣住了,呆呆的站立著沒有出聲。他旁邊的杜 ,推了他一把,輕聲說︰「你還不謝謝營長?」

羅濟這才反應過來,向張銳敬禮,口中道︰「多謝營長的提拔,屬下會萬死不辭,報效長官!」

張銳大笑著說︰「別說這樣的話,我的屬下只要有能力,都有機會得到提拔的。只要你做得夠好,就是想坐我這個位置,我也會心甘情願地讓賢。」

張銳的話,使羅濟心里都感到一陣溫暖,在這樣的長官手下做事,他覺得服氣。只有程節低頭不語,他煞是羨慕羅濟。羅濟和自己一樣,是才畢業的軍官,現在羅濟只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升任連長,自己不知道還要奮斗多久才能如願。同時心里也暗暗的在責怪自己,為什麼在剛才的戰斗中,不再加把勁,去多殺幾個人呢?

張銳又向羅濟交待了一些接手六連的事宜,就讓羅濟去見自己的部下。回身看見程節神色黯然地站在那兒,搓著手嘆氣。又看見他渾身還是濕的,拍拍他的肩膀說︰「趕快換衣服。」

「是!」程節沮喪地回答,也不避嫌當著眾人就月兌甲解衣,一會兒就將全身月兌了個精光。張銳看見他的背上,被刀砍中了幾處,血還在不停的流著。于是拿起地上的傷藥,為他涂抹,接著又用繃帶將他的傷口包扎好。

張銳包扎時,程節抓起地上的血,洗自己身上的血污。這時雪花還在飛舞著,寒風陣陣的吹拂而過。程節抓著雪洗澡,臉上沒有露出半點怕冷的神態。

張銳見程節如此不怕冷,就問他︰「你家鄉可是在北方?」

程節笑著說︰「下官的家鄉和營長您的家鄉是在一起的,下官小的時候還看見過您呢。」

程節的話讓張銳吃了一驚,先前他就覺得好像見過程節,但是一直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現在程節既然說小的時候也見過自己,那就證明自己的記憶力沒有錯。但他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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