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騎軍 第十三章小人

作者 ︰ 風似刀

第十三章小人

風鈴城距今已有幾百年的歷史,當初風鈴城就是烏孫國王的王宮所在地。烏孫滅亡後,隨即被立為烏孫州的州府。如今的漢烏孫州已不再是原烏孫王國的地界,烏孫州在原烏孫王國的基礎上包攬了北方的許多地區。風鈴城位處烏孫州的南部地區靠近赤湖,是東西商道上的必經之地。

風鈴城受這次突忽叛亂的影響最小。自烏孫州宣布加入突忽聯盟後,帝國的彪騎軍進入烏孫,當地的**分子都撤離到山區或度信州。彪騎軍的前鋒兵不血刃地光復風鈴城,那時城中尚留有四萬余人。經過五年時間,現在風鈴城已有人口八萬余人,是烏孫、大宛、大月三州中人口最多的一座城市。

風鈴城中的絕大多數居民都是色目人,漢軍來到這里後。城中的居民最初恐懼萬分,擔心漢軍會屠城。不過到現在他們已經安定下來,只要他們稅按時繳稅,漢軍是不會找他們麻煩的。

風鈴城五年來的太平景象,使人很容易忘記現在是戰爭時期。城里城外駐扎了許多漢軍,但沒有搶掠他們一次,生意上也是公平買賣,從不欺行霸市。做生意的風鈴城人,利用這里漢軍的愛好,往來販貨很賺了一筆。心里希望這仗最好永遠打下去,他們的生意也會永遠像現在一樣好。于是頭二年路斷人稀的東西商道,如今又是車水馬龍的繁榮景象了。

從帝國長州、平州而來的商隊,順著商道來到風鈴城。為了賺錢而奔波的商人們,不管這里是不是不戰區,只要有利潤,他們就會聞風而來。其中就不乏專門販運奴隸的商販,他們在這里買到到較為便宜的奴隸,再運到帝國內地去賺取高額的利潤。

不過做奴隸販運生意的,都是財力雄厚的大商家。有許多就是世家開的商號,他們有著眾多的武士和健僕。他們對待這些眼中的商品,還算是愛護有加,一般不會隨意處罰或殺死奴隸。押解的一路上,對買到手的奴隸也是飯管飽、衣管暖,而且女奴隸還有馬車可以乘坐。損失一人,就相當于損失他們的金幣。

但是被奴隸販子挑剩下的俘虜,就沒有這麼幸運。這些奴隸都是老弱病殘之人,其中即使有青壯也是身染疾病。這些俘虜過不了多久,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其間風鈴城的居民,也沒有看見他們被運走。他們去哪兒了?風鈴城的居民都在暗地里猜測著。

北城外五里草店一帶是野草叢生的荒地,有時附近住的居民會在半夜里,听見一些異常的聲音。但是他們不敢出去,隔著窗向外觀望,能看見遠處眾多的火把將天空映成了紅色,奇怪的聲音就是從那兒傳來的。不久之後,關于老弱病殘俘虜去處的謎底被揭開,從此草店一帶再也沒有居民敢去。

漢元790年1月30日晨,雪花密密匝匝,在灰暗的天空中急速地落向地面,凌空劃過無數道孤線,隨風旋轉、飛舞,猶如從天而降的柳絮,一時間彌漫天空。

瞬間,萬物的本來面目被早春的雪悄悄地掩蓋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薄薄的積雪,一眨眼工夫,雪花用自然的力量點綴了萬物,將一切變得神秘起來。

全紀將最後一抹土蓋在地面上,然後將鍬插在一旁,用衣袖擦著臉上的汗水。落雪的天氣里,他卻是頭頂冒著熱氣,臉是通紅通紅的。大半夜的填土工作,使他全身大汗淋灕。

昨夜他還是憑著自己的良心,拒絕了張銳的命令,隨後被張銳當場免去了連長職位。殺人訓練時,全紀被張銳命令站在一邊觀看。全紀眼含著熱淚,看著蜷縮在地上的俘虜,一個個的拉到他們自己挖好的土坑前,被騎士們斬殺。

騎士們揮舞手中的騎刀,砍向俘虜們的脖頸。但絕大多數騎士因手中的騎刀顫抖或斬殺時緊閉雙眼,使得騎刀偏離方向,斬殺對象也難以一時斃命。被砍成重傷的俘虜在地上垂死掙扎,在土坑里翻滾。而生性殘暴的張銳,卻命令騎士跳入土坑去割下俘虜的頭。

全營八百人,有七百余人都是在嘔吐中,完成了命令。但也有六十一人拒絕了張銳及上級連長的命令,他們不願意殺俘。隨後他們和全紀站到了一起,看著其余的騎士繼續訓練。

半夜一點半時,訓練結束。張銳將全營集合起來,對著全紀等六十二人講道︰「你們可能會成為一個好的商人、好的農夫。在家,你們可能會是一個好的丈夫、好的父親,可是你們不會成為一名好的軍人。以你們的狀態,我如果批準你們上戰場,那就白白讓你們送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部下成為敵軍宰殺的羔羊。由于你們今天沒能完成訓練,抱歉!你們不能再呆在我的營里。等團長來後,我會將你們移交給他。」

張銳的話,震驚了全營的將士。將士們以為張銳會責罵沒有完成訓練的人,甚至可能動用刑法來處罰他們。就是沒有想到張銳會清退他們,一個被部隊清退的人,是沒有臉面回家鄉的。他們一生的榮譽,都會被毀掉。

全紀不服,高聲道︰「長官!我等只是不忍殺手無寸鐵的老弱,又豈是貪生怕死之人?在戰場之上,屬下自認不會比別人做得差。長官輕易妄下結論,說我等是無用之人,不需要我等,下官不服!長官,君子喻于義!我等行之以義,堅守心中的仁義之道,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張銳聞言道︰「全先生說自己是個有義有道的君子,能堅守自己的仁義之道。在下深感佩服!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嗎?」張銳又問其余的六十一人。這些人自然沒有全紀書念得多,听張銳稱全紀為君子,並說佩服全紀。自己當然高聲附和,說不定會時張銳回心轉意,將他們留下。于是皆答︰「我等都是此想法。」

張銳道︰「各位皆是君子,都能‘其身正,不令而行,雖令不從’,好!果然是君子行為!」眾人不解張銳此話含義,但也覺得張銳不是真心的夸獎這些人。

果然張銳繼續說道︰「可惜在下是小人,在下在軍中只講實際,不講仁義。這當然是小人之舉,小人自然喻于利嘛!又雲‘君子不與小人為伍’。各位怎能屈居我這個小人之下呢?」

說道這里張銳笑了笑言道︰「今日我這個小人就充當一回君子,你們也可以說我是偽君子,我不會生氣的。既是君子,就應‘不說人之過,成人之美’。諸位跟了我這個小人,怕是要破壞諸位的道德之心,也要毀壞諸位的聲譽,既是如此何必耽誤諸位的前程呢?」

「全先生說,他在戰場之上可以奮勇殺敵。可是,我現在下命令,他都可以拒絕,我又怎能相信他能在戰場上,一定听從我的命令呢?別跟我說君子守信重諾之言,因為我是小人,我只信自己眼楮看到的事情,口頭的保證我是不會相信的。」

張銳之語,令全紀滿臉通紅,口中喃喃低聲自語,不知說些什麼。他拒絕了張銳的命令,也沒有資格再說自己是一名合格的軍人。既然不是一名合格的軍人,張銳要清退自己,也有理由。

張銳見全紀等人都不再作聲,于是高聲向著全營將士道︰「你們是小人還是君子?」

張銳的一番話語,甚和高朔心意。仁義?這世間哪有多少仁義之人,平日嘴里叫著仁義,後背干著齷齪之事的人,自己見得多了。自己讀小學之時,學校里有位老先生,是郡城里公認的有德之士。

平日那位先生也是以此為榮,講堂之上,開口必是修身養德之語。孔孟之理,講的頭頭是道,深得其中精髓,高朔也是非常敬重這位老先生。

可是有一回晚上,高朔有事路過一處小巷時,發現那位老先生正在敲一戶人家的門。開門的是一位妙齡女子,女子見到老先生便撲入他的懷中,神態甚至曖昧。

後來高朔才知道,那女子是老先生一位學生的妻子。學生早兩年考入大學,長期在外地上學。學生也是敬佩老先生的品德,視老先生為父,所以臨走之前將自己的妻子托付老先生照顧。老先生滿口答應,誰知他見到學生的少妻美貌,便起了色心。于是利用錢財誘惑那少妻,那少妻也是貪圖老先生的錢財,二人自然一拍即合,便勾搭在一起。

對這樣的假仁假義之人,高朔當然痛恨。從此在也不相信口中高叫仁義之人,今日見張銳公開說自己是小人。說只講實際,不听虛言,心里自是贊同不已。

他剛才見全紀拒絕殺俘,就鄙視全紀膽小。膽小之人,怎能從軍?他們現在都不敢殺人,還指望他們能在戰場上殺敵?還能指望他們能在險要之時救自己?膽小就是膽小,還找理由說什麼仁義?

高朔當時就想高聲痛罵全紀,只是記得張銳說過,長官說話的時候,自己不能隨意插言,所以一直是強忍著沒有開口。

現在張銳既然向大家問話,他當然第一個跳出來陳述他的觀點︰「長官,有人既然想講‘義’,他們必定會是‘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他們在戰場上,也會是這樣的表現。他們會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在戰場上從容面對敵人的砍來的刀,致死也不會反抗,舍生取義嘛!俺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只重利,不重名。利者實際也,圖虛名而放棄實際,俺是不會干那蠢事的。殺死所有的敵人,才是我輩軍人的職責。所謂‘慈不掌兵,仁不從軍’,對敵仁義?那但凡有沖突大家只是坐下來辯論一番仁義之道,不就解決了嗎?還要我等軍人有何用處?‘堯幽囚,舜野死’是真的,孔孟之類吹出來的道義俺是不會信的。」

張銳听了高朔的話後就想笑,高朔平日自比粗人。此刻說起話來,卻引經據典,古雲俗語一起來,歪歪道理口里是一套一套的,繞了半天可能將大多數人都給繞糊涂了。不過由此可見他也是個有思想的人,平日里只是裝傻充愣罷了。

高朔的話說完後,張旭義也高聲附和說自己是「小人」,隨後杜 、劉桓、蘇里也承認自己不是君子。營里的騎士大多不知高朔講的什麼意思,只是大概听懂說「重利」就是重實際,而「重義」就是圖虛名不殺人。心里想︰我等從軍就是為了殺敵立功勛的,不殺敵,我哪兒來的功勛?沒有功勛,我又怎能衣錦還鄉?于是全營人同時回答願做「小人」。

全紀沒有想到全營人都願意自當「小人」,他們的書都是白念了嗎?仁義之道難道已經不再是人們所追求的嗎?那樣我們和野獸又有什麼區別?漢族的文明又從什麼地方可以體現得出來?

全紀愣住了,沒有完成訓練的人沉默了。張銳指著土坑,對他們說道︰「你們既然懷有仁義之心,當然不會忍心看見這些死尸拋于荒野。發揮你們的仁義之心吧,將他們掩埋了。其余的將士听令,立即返回營里休息,明日照常訓練。」

「是!」全營的將士領命整隊而去,只剩下張銳和這幾十人還站在原地。

張銳見他們還不動手,笑言道︰「怎麼,各位的仁義之心動搖了?那你們就站到一旁,讓我這個小人來做一番仁義之事。」說完張銳拿起一把鐵鍬,便開始往坑里填土。

全紀見狀,也默默地拿著鐵鍬,開始做收尾工作,不一會兒功夫,所有留下的騎士都拿起鐵鍬往坑里填土。

呂昂一直沒有走,張銳營訓練殺人時,他一直在旁邊看著。看著那些騎士,一邊嘔吐,一邊用刀割著俘虜的頭顱。不由暗暗地搖頭,如果不用這樣的方法訓練他們,一旦上了戰場,這些人中的絕大多數都是九死一生。

特別是游騎,他們經常深入敵後。如果不心狠手辣,休想在敵後生存下來。就算他們經歷了殺人訓練,作戰經驗還是與彪騎軍游騎相差甚遠。不經過血與火的考驗,他們是不會盡快成熟起來的。

當全紀拒絕張銳的命令時,呂昂又嘆了一口氣。這樣迂腐的人,還能成為連長?是不是現在軍校的畢業標準降低了,不然他是如何從軍校中畢業的?軍人的第一職責就是听從命令,對不理解,不情願的命令都要執行了再說。如果都想全紀似的拒絕執行長官的命令,軍紀軍規也成了一句空話,軍隊也成了一盤散沙,軍隊還怎麼能打勝仗?

所以張銳說要將全紀等人剔除出營的時候,呂昂覺得張銳也沒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對待不從命令的人,在戰場上指揮官有權立即斬殺。現在只是將他們剔除,也算是為了他們好,不然今後不是死在敵人的手中,就是死于張銳的軍法。

天色放亮時,張銳等人才將坑全部填平。張銳看見呂昂一直陪了一夜,心里不由感激。走到呂昂的面前說︰「長官,下官還真沒有注意到您陪了我等一夜。其實您早該回去休息的,您看現在天已經亮了,您也休息不成了。下官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呂昂笑著說︰「何必說這些客套話,你們幫忙處理了這些人,說起來還是要謝你們的。走吧,一起回去。」

張銳也不再客套,只是說︰「下官以後有機會,一定請長官飲酒暢談。」呂昂點頭答應。

二人正說準備帶著全紀等人離開這里,就看見一名騎士飛馳而來。呂昂老遠看見後,就對張銳說︰「是軍團的傳令兵,可能是找我有事,我就不陪你們走了。」張銳答應,向呂昂敬禮後,轉身帶著全紀等人離開。

張銳上路沒有多久,就听見身後呂昂在叫他,回頭看時,見呂昂帶著那名傳令兵追了上來,張銳停住馬等呂昂。

「張銳,是戰區總部給你的任務。」呂昂剛在張銳身邊停住馬,就將一封密令交到張銳手中。

張銳接過密令,撕開封口取出命令看。呂昂在旁邊說︰「同時,軍團總部也給了我命令,讓我盡量滿足你的要求。所以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我一定會配合你的。」

張銳看完命令後,對呂昂說︰「長官,我們還是回營地再仔細商議,今天之內下官就要帶隊出發,現在回去再讓營里的騎士們休息會。」

「好!我們快走。」呂昂同意。

回到營地,張銳看見騎士們已經在做訓練,就連六連也在張旭義的帶領下正常的出操。張銳立即命令全體騎士回去休息,所有連長到自己的屋內開會。

杜 可能預感全營有任務要出發,所以一進門就問張銳︰「長官,我營是什麼任務?」

張銳沒有回答他,反而對呂昂說︰「長官,我部需要十日糧草,需要三十余把戰錘,需要火油二十桶,重量馬可以托負,還需要詳細的烏孫州和度信州的軍事地圖。還有全紀等人,下官只能先交給您了,等團長劉將軍到的時候,請您轉交與他。」

呂昂在張銳提出要求的時候,掏出本子一一記錄下來。張銳言畢,呂昂立即干脆地答應︰「沒有問題,十點以前,會為你準備好的。」

張銳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氣,說︰「最好能給下官準備白布十匹,毒箭三千支。」

呂昂再記錄下來,又問︰「還有什麼需要?」

張銳搖搖頭,說︰「暫時只需要這些,下官打算中午過後就出發。」

呂昂看看表,現在才早上八點,于是說︰「都沒有問題,十點之前,必定將你所要的物資運來。」說完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張銳送他出屋,各位連長都露出興奮之色。高朔笑著說︰「諸位,咱們真是走運,一來戰區就有任務給咱們。我說諸位,咱們可別第一次出動就丟臉啊!」

杜 搓著手道︰「女乃女乃的,我等今日已是等了許多年了。平日我們吃苦受累不就是為了能與敵作戰嗎?」

張旭義道︰「一連前行,路上頭功我掙定了。」

「操!你的一連已經被黃濤耽誤得不成樣子了,還能當前行嗎?怎麼說,我們二連也是全營里戰斗力最強的連隊,這個前行任務也只有我連可以擔任。」杜 不客氣地貶低張旭義的一連。

張旭義不作聲了,說起連隊戰斗力,一連與二連相差太大。不過這不能怪張旭義,他接手一連時,連隊的訓練質量就不高。張銳雖然在那里干了兩個月,大多數時間是在改變連隊的精神面貌,連隊的戰斗力又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提升的。所以此時張旭義只能在肚子里,罵著黃濤害了一連,給他留下一個爛攤子。

張旭義不語,高朔卻開口道︰「什麼叫你們二連是全營里戰斗力最強連隊?俺的三連那點比不上你的二連?說出來听听,前行任務我們三連是爭定了。」

杜 嘿嘿的笑了兩聲,高朔脾氣他是知道的,從來就是不肯認輸的人。牛脾氣犯了,也就是張銳能罵住他,其余之人都是畏懼三分。

杜 笑著說︰「我連是二連,按照序列號,也該輪到我們連擔任前行。誰叫你是三連連長呢?」

高朔一听更不願意了,跳起身來說︰「操!俺的三連無論是騎射、偵查、士氣都是全營第一,按說我們連才應該是一連。」

杜 哈哈大笑說︰「看不出來啊,高朔你現在就想奪權?老張來坐在哪兒,你當了一連連長,那老張只能去三連任連長了。」

杜 的話,讓高朔老臉一紅。這個想法他是有的,只是不好說出口來。今天被杜 激得口不擇言,當著這麼人暴露出了自己的心里話,當然有點不好意思。

其余幾位連長的資歷都不如這兩人,所以也不開口去爭這個前行任務,只是笑呵呵觀戰,看著杜 和高朔相爭。只有張旭義心里開始擔心,他知道杜 和高朔都有當一連連長野心,如果這次他們兩人中立了大功,說不定真的會被他們拉下來。

但是擔心也沒有用,誰叫自己的連隊不爭氣呢?戰斗力不強,張銳是知道的,他定不會讓自己的連當前行,這次任務自己的連可能連出戰的機會都沒有。久不立功他人自然不會服自己,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副營長還有什麼威信。

眾人正在鬧著,張銳回到了屋里。聲音立即消失,五位連長神色嚴肅、坐姿端正,靜靜等著張銳布置任務。

「諸位!我營來得正是時候,此時突忽人的軍隊已經渡過楚河,正在向著柏寒城堡進發。」張銳此話一出,五位連長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突忽自從宣布**以來,還沒有主動進攻過。這次他們剛到,就遇到敵軍進攻,立功心切的他們都不由感到自己的運氣太好了。

張銳看見他們興奮而又故作嚴肅的表情,也笑了笑說︰「我也是覺得咱們的運氣好,現在整個烏孫游騎就只有我們是閑著的,所以戰區總部給我們一個重要任務。不過要圓滿完成這個任務是很難的,你們要做好陣亡的準備。現在有誰不願意參加,可以提出來,我同意他留在後方。」

「營長!俺是一定要參加的。既然是當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俺有準備,俺的家人來之前,俺都安排好了。」高朔滿不在乎地說。其余連長也紛紛申明自己決不會貪生怕死。

張銳一拍桌子說︰「好!都是漢子!咱營的任務就是翻越蔥嶺,渡過楚河,去敵後偵查突忽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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